為什麼要糾纏于這種指控?她的心意,就算不曾宣之于口,他不也早已知道?
明白她心中只有他的話,為何要質疑她的感情?
胸口有被挖空的感覺,明白真心在他的眼中不值一提,那不過是他拿來加以利用的工具,只是她從來沒有半分虛情、丁點假意,他想她證明什麼?要她承認愛他,甘心為他奉獻一切?
如果說出來,可以換得片刻的溫柔,她一定會毫不猶疑的說出來,問題是,說出來以後可以得到什麼?要她像聖人一般不求回報的愛人嗎?她跟他一樣,都是貪心的人,要是最終什麼也得不到,那麼寧可一輩子隱藏,起碼可以保有最後的自尊。
眼前是不願多說的神情,對于此,他除了感到生氣以外,同時也感到憤慨。氣她為何隱瞞,明知逼迫也不會奏效,無奈的是真的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這已非一句「為了他」便解決得了,何況他在她心中是否仍有如此份量?
以往還可以肯定的說在她的心中,自己是很重要的,但是到了今天,事實一再證明,他不再是特別的那一位。這樣的念頭一旦浮現了,就難以自制的越想越多、越想越遠,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她去四季?他又到底為了什麼而生著悶氣?
「算了,遲早會弄明白的。」他不想在這話題上打轉。
會答應跟她見面,更重要的是他想見她,看她是否安好如昔。
打從她來了以後,他便不時的瞄向她的腳踝,見她如常的穿上高跟鞋,步伐沒有任何不妥,這陣子一直提得高高的心終于有著地的感覺,實在不應該為那樣的小事而弄得不愉快。
蔣思凡不語,清楚心底已起了波瀾,還能稱為一時沖動嗎?就算不爭論下去,心房已插了一根刺,慢慢的扎根、萌芽、開花、結果,生出猜疑。
這種想法令她難過得透不過氣,更讓她明白到對他是連少少的遐思也不該有,否則痛苦的只有自己。
「嗯。」她虛應,滿意自己仍能端起笑臉。
看見她僵硬的微笑,他明白剛才的問題傷了她,卻控制不了當下的心情,每每想到她已投入方旋的懷抱,心里從此不再有他,便足以教他失去理智。
良久,她開口,「事情完結之役,我要辭職。」
清楚自己的身份,能說什麼,可做什麼,絕不能逾矩,結束以後……已經不能留在季氏。
這樣也好,離去或許是唯一的出路。
「什麼?」季仲凱冷冷的問。
「算了。」她搖搖頭,其實話一說出口便後悔了,始終是舍不得,盡避想抽身,卻眷戀滿身泥濘。「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我送你。」
她沒有推卻。
兩人並肩走向停車場,一路上沉默不語。
季仲凱一直緊皺眉頭。辭職?什麼也沒搞定,她竟敢說走?還是她決定投入方旋的懷抱?
上了車,她系好安全帶,看著他發動車子,沉默的氣氛壓迫得令人透不過氣。
他仍為方纔的事而生悶氣。是也好,不是也好,不過是一句話而已,何時開始她變得如此吝嗇?要的也不是真相,是他太過自信,以為她心中永遠只有他一個,生平首次有挫折感,踩踏油門的力道益發加大。
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蔣思凡看著儀表板上的數值越來越大,不得不緊握一旁的把手。他在氣什麼?因為她辦事不力?
狂飆了近半個小時,他猛地踩下煞車,車輪和柏油路劇烈摩擦的聲音劃破長空。
她轉頭,看著他,想問他是否冷靜下來了,可是還未開口,已被他吻住。
他霸道的撬開緊閉的唇瓣,狂暴的吮吻每一個角落,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調整座椅的角度,一手抓著她反抗的雙手至頭頂,另一手伸進她的衣服內,輕重有致的撫上幼女敕的肌膚。
「唔……」她不知道他因何變成如此。「不……」
在唇舌交纏間逸出的言語並沒有得到重視,反而令男人更加瘋狂的啃咬眼前的獵物,大手由小骯開始往上模。
兩手被抓住,她想反抗也反抗不來,只能不斷的扭動身體,想藉此告訴上方的男人,她是如何不願。
「放……唔……放開……」在喘息的空檔,她說出心中的感受。
然而嘴巴是這麼說,身體卻有最誠實的反應。
本來抓住她兩手的大手游移到平坦的下月復,慢慢的向下進發,同時放開被吮腫的唇瓣,改為吻上細致的頸項,伸出舌頭來回舌忝舐,之後重重的吸吮,烙下一個又一個的吻痕。
他所到之處,無論是手還是嘴唇,都像是在點燃火種,一團火悶悶的烷著,她應該感到難堪,卻漸漸的興奮,他明明拿她來發泄,她竟然有所期待,甚至等待他下一步行動……
不能這樣!她不要在失去他的信任時,和他有任何親密的接觸。
理智是這樣說,身體卻迎合他的每一個動作,的窄裙被推至腰際,上身的襯衫不知何時被他拉開,她應該推開他,但是就算雙手獲得自由,仍毫無反抗的舉動,反而任由他宰割。
他停下一切的動作,看著一手造成的「杰作」,現在的她說不出有多嬌媚,臉上的紅霞比任何腮紅還要紅上百倍,胸部因為疾速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的呈現出迷人的粉紅光澤,他伸出手,越過小骯,探進禁地。
……
「啊啊……」夾雜著痛楚的酸甜快慰直沖腦門,她弓起身子,失聲尖叫。
不要這樣!以前還可以裝作不是這麼一回事,但是他現在……根本不把她當做人來看待。
淚水緩緩的溢出眼角,滑落她的臉頰。
他因為突如其來的淚水,停下一切動作。
長久以來,他不曾見過她流淚的模樣,令他差點以為她不懂得怎麼哭。
他的指月復抹去她眼角的淚水,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別哭,是我不好。」
被他這麼一說,淚水更是止不住,她不是愛哭的人,但這般溫柔的他是她不曾見過的,連決心要離開的意圖也因為他突如其來的改變而崩塌了一角。
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他軟聲安慰,大手緩緩的撫拍她的背。
一會兒,見她停止哭泣,他的兩手捧著她的臉,輕輕的吻上她。
他的吻很輕、很柔,像棉絮一般將她的心包裹著,不讓它受傷害。
她又有哭泣的沖動了,那些溫柔耳語,那種親昵呵護,從來沒有按觸過……應該開心的,他的甜言蜜語沒有附帶條件,像夢一般的情境終于實現了,為什麼她會覺得如此不安?
彷佛要擺月兌襲上心頭的不安感,她熱切的響應他的吻,與他的舌頭一同嬉戲,在唇舌交纏之中感受到他的熱力,每一下的踫觸都好像要將她融化。
兩人沒有理會車子停在什麼地方,反而瘋狂的吸取對方的氣息,亟欲將對方揉進自己的體內,再也不分離……
早已被拉開的衣衫在肢體交纏的情況下漸漸被褪下,狹小的車廂內氣溫不斷的升高,熱得令人透不過氣。
「啊……」
……
車廂中充斥著此起彼落的喘息,為猶有寒意的初春帶來火熱。
不曾在他的懷中醒過來,蔣思凡忽然覺得幸福原來如此簡單。
她轉頭,看著他,想不到他的睡顏如此吸引人,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挺直的鼻子、厚薄適中的唇……吻了這麼多次,她頭一次這麼認真的看著。
他的胸膛很溫暖、很寬厚,無論有什麼事,都可以一力扛下,可以為她遼風擋雨;他的臂膀強而有力,能夠好好的保護她……只有這麼一刻,他是屬于她的。
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哭,不哭是因為知道眼淚要用在有意義的地方。在他的跟前,淚水並不會有價值。笑也好,哭也好,他都不會關心,因為她不重要,這將會是不變的定理。
只是,他為何選擇這時給予她溫柔?得到過以後,有誰願意放手?心痛,因為清楚這是最後一次。
如果要責怪他的任意妄為,想她也是罪魁禍苜之一,從未抗拒他的要求,豈有說不是的資格?垂下眼臉,她更加感到難過。
「看夠了?」任由她盯著自己,季仲凱忽地開口。
「沒有。」不意外他已醒來,她淡淡的說。讓她放任一次吧!
「那繼續看下去吧!」他收緊雙臂,將她圈在懷抱中。
她身上有股迷人的香氣,非任何一種香水能夠比擬的,同時令他沒來由的感到放松,胸口出現以往不曾有過的感覺,彷佛他稍微松手的話,她便會消失不見。
自從她不在身邊以後,這種感覺便如影隨形的壓在心頭,他沒有忘記自己當初是怎麼說的,卻十分在意她與方旋之間的點滴,想問,又拉不下臉。他搞不清自己何以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不過是小事一樁,並不需要記在心頭。
她胸口的痛楚因為他的話而加劇,能繼續下去?恐怕是他沒睡醒,才會展現罕有的柔情,要是她將之視作理所當然,未免太蠢了。
看著突然放大的俊臉,蔣思凡失聲笑著,「你的樣子……好怪……」心底的陰霾因為他的舉動而消弭。
「哪兒怪了?」他佯裝生氣的瞪著她,益發湊近她。
他的舉動更是逗笑了她,「統統都怪。」見慣了他平靜無波的面容,頭一次知道他可以做出這種古靈精怪的表情,以為自己夠了解他,原來仍可以發掘他的新面貌。
他的臉已經貼上她的,新生的胡碴摩挲著她白女敕的臉頰,薄唇不時輕觸漸漸泛紅的臉。
這種刺刺的觸感令她不禁臉紅,兩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輕輕的推拒著。「嗯……我還要上班……唔……」
唇舌的交纏迸發出陣陣火花,大手開始上下游移,引得她不斷嬌喘。
「唔……」火焰再度燃起,她的身體自有意識的靠向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