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此時待在駱敬寒的宅邸里,溫雪卉奉父親之命,將新進的一批飾品送來給他過目,確定商品無異後,便要移往落雁城的駱記商行里販售,大廳里只有他們兩人,連個佣僕都不見人影。
這座大宅美則美矣,卻因為人氣不足,反倒顯得冷清,不似她家,雖然沒有這里寬敞,卻是熱鬧非凡,每逃詡鬧哄哄的,爹還嫌吵呢!不過她就喜歡這樣。
「我可不是自夸,不論是在落雁城或者如意城,只要是看到我的姑娘,哪一個不被我迷得神魂顛倒呢?難不成你能否認我說的?」他可是對自己的皮相相當自滿。
近看他俊逸的臉龐,她美眸微瞠,一顆心不听使喚的跳動著,她當然知道他長得俊,但就算是事實,她也不想稱贊他,省得讓他太得意。
「既然有那麼多姑娘喜歡你,我還是別湊熱鬧了。」她掙月兌他的手,故作無事的繼續把玩著桌上的飾品。
他倏地扣住她的皓腕,力道足以箝制住她,卻又不至于傷到她。
溫雪卉還來不及反應時,整個人早已落入他的懷里,望著他炙熱的瞳眸,她只覺得心頭一陣怦然,全身的血液瞬間沸騰起來。
他的呼吸,撩撥著她體內潛藏的,她一瞬不瞬的凝視著他,粉舌下意識的舌忝吮著干燥的唇瓣。
她這不經意的小動作,卻該死的吸引他,原本只想逗逗她卻意外的挑起他的欲火。
「其他人的喜愛都不重要,我只在乎你的。」他俊眸微眯,在她唇瓣輕喃。
「你……你別靠我這麼近……」身體因為他的迫近而起了反應,她只覺得口干舌燥,體內異常的燥熱,讓她忍不住想推離他。
「為什麼?你不喜歡我這麼抱著你嗎?」他的舌尖輕舌忝過她粉女敕的唇瓣,引來她的顫栗。
「我們不應該這樣……」就算她未經人事,也知道這樣是不合宜的。
上回在湖畔,他趁著四下無人奪去了她的初吻,今日他一樣在四下無人的情況下,對她做出這種……這種讓人臉紅心跳的事,如果他只是想玩玩,她可是不會接受的。
「誰說的?」他將她壓倒在桌上,撥落了一地的飾品。
听著東西落地的聲音,溫雪卉倏地瞠大了眼,那些飾品可是千辛萬苦才從外地運送回來的,而且還經過她的精挑細選,率先給他送來,而他居然這樣踐踏她的心意,未免欺人太甚!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粗魯?那些飾品可是我們費盡千辛萬苦才得來的,你居然這樣對待它們?」她板著臉,開始對他曉以大義。
她咄咄逼人的口吻,讓他微微一愣,這丫頭不是擔心她的清白,而是擔心那些沒有生命的首飾,思及此,他忍俊不禁放聲大笑,這妮子真是個寶啊!
「你笑什麼笑?」見他不但不反省,還在那里哈哈大笑,簡直是太過分了!
「我笑你不擔心自己的清白,反而還在惦記那些沒生命的飾品。」他俯視著她瑰紅的粉女敕臉蛋,用指月復來回輕撫。
聞言,她羞窘的瞪了他一眼,誰說她不擔心自己的清白?只是和那些首飾相較之下,她比較心疼那些飾品嘛!況且若真的「不幸」讓他佔了便宜,頂多死皮賴臉的要他負責,她也沒有任何損失啊!
誰教她愛他,就算把清白賠給他,她也沒有任何怨言。
「這些飾品可是溫記的伙計,不辭辛勞走遍大江南北才找到的!你以為咱們像你一樣締結商盟,就能以六四比例分賬,什麼事兒都不必做了嗎?」他們才不像他坐享漁翁之利呢!
「抱歉,我太不留心了,下回我會注意的。」他笑著承諾,臉上絲毫沒有愧疚的神情。
「沒誠意,算了,和你說這些不過是對牛彈琴,讓開啦!我不和滿身銅臭味的商人談情義。」她推開他的身子,掙扎的想爬起身。
「哦?你這話倒有些言不由衷了,不久前不知道是誰和我在湖邊談‘情意’的?」
他促狹的調侃道。
他的話,讓她原就羞紅的臉蛋更添紅潤,這男人怎麼這樣不要臉,三不五時就淨愛和她說些有的沒的,讓她附和也不是,反駁也不是,她怎麼會愛上這樣的人啦!
「你若再繼續佔我便宜,我就不理你了。」她掄拳捶打他結實的胸膛,但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這怎麼成?我可無法忍受你不理我呢!」他抓住她使壞的雙手,俯身吻住她喋喋不休的紅唇。
四唇相接,仿佛天雷勾動地火,這吻不若上回的輕淺,而是夾雜著狂風驟雨,侵略性十足。他勾勒著她誘人的紅唇,大掌在她的玲瓏曲線上來回游移,身下那具馨香的女性同體,挑戰著他絕佳的自制力。
他自詡自制力過人,就算是絕美妖嬈的女子全身赤果的躺在他床上,他也不為所動,偏偏眼前這個長相清麗,活潑嬌俏的丫頭,卻能輕易擊破他的理智,讓他甘願沉淪在她的美色里。
「唔!」她嚶嚀著,卻讓他輕而易舉的長驅直入,灼熱的火舌如入無人之境般的直搗黃龍,擾亂她的心湖,她只覺得全身飄飄然的,腦袋一片空白,內心的渴望說明了她有多期待他的吻。
她迷離的雙眸,看來格外迷人,紅艷的唇瓣因為他的吮吻而顯得紅腫,粉女敕白皙的雙頰,因為而添了一抹艷麗的瑰紅,他長指摩挲著她的唇瓣,胯間腫脹的男望,因為她而滾燙,原本他只是想戲弄她,萬萬沒想到會把自己搞得欲火焚身,把持不住內心對她的渴望。
「該死的,推開我。」他輕靠在她的耳畔,低啞的嗓音有著壓抑的痛楚。
憊未從中回過神來的溫雪卉,此時也因為他這句意味深長的話給嚇得驚醒,她眨了眨氤氳的瞳眸,胸口急劇跳動的心,說明了她的激動,感受著他健壯的男性體魄,她忍不住羞紅了臉,想起方才兩人之間的親密舉動,讓她心頭喜滋滋的,臉上掩藏不住笑意。
一般女子遇到男人這樣輕薄,肯定會尋死尋活的要對方負責,抑或是以死明志,可她不然,她甚至覺得將自己給了他,她也不會後悔,只因為他是她真心喜愛的人。
縴縴素手輕輕擁住他的身子,她的回應,讓他身形一震,急促的呼吸聲,證實了他還隱忍著對她的,他疼惜她,愛護她,不想在這種時候要了她,但她誘人的氣味,就如同沾了蜜般的讓人上癮,教人無法抗拒。
「我不想。」她搖頭,一點也不在乎他接下來的舉動。
「溫雪卉,別做出讓你自己後悔的事情來。」他咬牙低咒,身心備受煎熬。
「我不會後悔,如果你走了,我往後或許都不能這麼抱著你了……」她淚盈于睫,想擁有他的是如此強烈,若是錯過這一回,往後她極有可能會徹底失去他。
聞言,他詫異的撐起身子,看著她緊抿著唇,濕潤的眼眶泛著淚光,俊臉有著動容的神情,原來她大膽的行徑,緣自于他的即將離去。這傻丫頭,居然傻到用自己的清白做賭注,若他是個流連花叢的浪蕩子,她豈不是賠上自己的一生?
「你這個笨蛋,是誰教你這麼做的?」他板起臉,難得嚴厲的質問她。
看他橫眉豎目的模樣,她睜著清亮的黑眸,直勾勾的迎視著他。
「沒人教我這麼做,我只是想在所剩無幾的日子里,留下和你之間美好的回憶罷了。」所以她擺月兌了矜持,只想徹徹底底的放縱自己。
她堅決的表情,勾起他內心的震蕩,他拉起她的身子,仔細的替她將凌亂的衣服給整理好,就連她發上歪斜的簪花,他也重新替她簪上,看著他溫柔貼心的舉動,她心頭一暖,對他的愛意有增無減。
雖然他嘴巴壞了點,但不可否認,他對她的好是有目共睹的,教她怎能面對失去他的痛苦?想起他即將啟程回落雁城,她的心更加酸楚。
「蠢,你就不怕我是個始亂終棄的臭男人,將你吃干抹淨後就一走了之?」他輕敲著她的額。
「如果真是如此,那也只能怪我識人不清。」她模著被敲疼的頭,對自己的決定仍是不後悔。
「你真是蠢到無可救藥了。」這丫頭平時看來精光,怎麼一踫上感情就變成這副蠢樣子了?
只是看她為了他這麼犧牲奉獻,他其實感到無比開懷。
「是,我就是蠢,如果不是因為我愛你,我又怎麼會這麼義無反顧的想將自己獻給你!」結果他還不領情,未免太豈有此理了!
「雪卉,這次回去,我得打理好鋪子里的事情,此外,還有些私事要處理,等我將所有的事情都辦妥了,會盡快回來接你的。」他允諾。
「接我?我爹不會同意讓我離開的。」以為他是要接她去落雁城住一陣子,她有些為難的攬眉。
聞言,他笑意漸深,難得他都對她掏心掏肺的許下承諾了,怎麼這妮子的腦袋就是不開竅,連他的暗示都不懂?
「傻瓜,等那一天到來,我會讓你爹心甘情願的把你送到我那兒,屆時,你想要我怎麼吃你都可以。」他曖昧的望著她,不意外見到她羞赧的臉蛋。
「你……你不正經,不同你說了,那些飾品你自己收拾,我還得回鋪子里幫忙呢!」她跳下圓桌,含嗔帶怨的瞪了他一眼,而後小跑步的轉身離開。
看她飛也似的逃離,他心情為之大好,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直到一道黑影閃進大廳,他俊美微挑,笑意不減的望著來人。
「意外的訪客呢!有事?」這回又換了個人啦?
必耀拍拍沾了灰的黑袍,這一路上風塵僕僕的,全都為了這位樂不思蜀,遲遲不歸的萬靈居主子,也不想想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還不回去找個理由搪塞!
「駱爺,你上回不是允了劉公公的差事,現下人找上門,問你找得如何了?」他自動自發替自己倒了杯茶,一鼓作氣的灌入嘴里。
啊!真是滋潤啊!
「這劉軍還真是沉不住氣,你怎麼打發他的?」他斂起笑容,目光如炬的問道。
「我說你還在查,要他再靜候幾日,不過我看那劉公公似乎擺明了不信任咱們,私底下還找了五毒門的人來幫忙。駱爺,如果你當初不想接這門差事,就拒絕了啊,何必搞成這樣呢?」為了一塊龍紋玉佩得罪宮里的人,還真是虧大了。
相對關耀的嗚呼哀哉,駱敬寒反倒顯得沉著,他遲遲不交出玉佩,實則是因為他掌握了攸關他自身的秘密,為了探究實情,這塊玉佩說什麼也不能見世。
「五毒門的人擅長使毒,近日他們為了玉佩,肯定會有所行動,劉軍那里我會處理,你們就多加留意。」他下著指令。
「駱爺,那塊龍紋玉佩你究竟是找著沒有?為什麼劉公公會為了一塊玉佩搞得人仰馬翻的?」這事肯定有蹊蹺。
駱敬寒莞爾輕笑,若是他猜得沒錯,皇後處心積慮的想找回這塊玉佩,應該是想讓靈妃誤以為她的兒子已經死了,畢竟皇上雖然將靈妃打進冷宮,但對她的關愛始終沒減少過,皇後為了奪回皇上的心,會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
「玉佩我自然是找著了,只是我沒打算交出它。」
「什麼?你找到玉佩還不交出去?駱爺,你究竟在想什麼啊?」關耀急得跳腳。
「我只是在找真相,一個極為重要的真相。」他仰頭望著窗外,一陣細微的嘆息聲幽幽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