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個女孩三番五次的想找慶川西解釋,可是每一次都被慶家老一輩的擋在了門外,而且還對她說一些侮辱的話,說她根本是個窮人的小阿,配不上慶川西,後來當慶川西又想起那個女孩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跳海死了。」
听到這里,閻兆毓也不由的抽了一口冷氣。
「後來慶川西多方查證,才發現那個女孩根本沒有背叛他,都是慶家的長輩們在背後搞鬼,但是女孩已經無法復生了,慶川西也變成了我們所知的那樣,在商場上作風狠烈,且嗜血毫不留情。」
听著李玫珊一口氣說完一整個故事,難道這就是慶川西對著自己狂喊配不配的原因?
看來慶川西對那個女孩直一的愛得很深很深……
「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跟你分手嗎?」李玫珊突然轉移話題,對視著他的目光問道。
「不是因為我們對于工作上的分歧嗎?」閻兆毓回答,這些年他都是這麼認為的。
「呵呵,閻兆毓,你果然是根木頭。」這是第三個說他是木頭的女人,前面兩個是蘇靈嬌和朱槿心。
「如果只是工作上的分歧,那麼如果是你,我還是願意為你忍一忍的,閻兆毓你那麼聰明的腦袋難道只是用來寫程序,其他什麼都不會了嗎?當年你對我提出交往的時候,其實我很開心,因為我暗戀你很久了,可是一直不敢跟你開口,後來你跟我說想跟我交往看看,我當然是一口答應。」
「即使我們所謂的交往沒有約會,沒有牽手,沒有親吻,我也認了,起碼閻兆毓女朋友的這個位置是我的,但是每一次我去你的工作室找你,無論我出現多久只要不出聲,你都沒有看到我,但是只要蘇靈嬌一出現你就知道;你工作的時候,無論我跟你說什麼話你都好像沒听見,只要是蘇靈嬌說的你都會回答︰無論我提出什麼任性的要求你都會同意,但是蘇靈嬌的話你就會好好的教育她這樣是不對的。」
真的是這樣嗎?為什麼他沒有發現?
「閻兆毓,情人不應該是這樣的,你對我只是容忍,你問問你的心,是不是在那個時候就被一個叫蘇靈嬌的女孩給佔滿了,再也移不出其他的位置給別的女人。我李玫珊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要頭腦頭頭腦,憑什麼吊死在你這棵樹上,如果明知道以後會被你甩,還不如我先把你甩了。」李玫珊說得瀟灑,但是眼眶卻紅紅的,那些年,她是真的對他用情。
「玫珊,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對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那個人佔據了所有的心思,當初跟她提出交往的時候是真的想跟她好好試一試。
閻兆毓看著李玫珊美艷的側臉,有說不出的憐惜。
李玫珊吸吸鼻子,「我沒關系的,起碼你第一任女友永遠刻上了我李玫珊的名字,這恐怕能讓蘇靈嬌抓狂很久吧。」
閻兆毓尷尬的笑了幾聲。
「閻兆毓,看在老朋友的分上,我再跟你說幾句,不要一個勁的埋怨蘇靈嬌對你隱瞞身世,回去好好想想蘇靈嬌這些年為你做的事情,這不是她一個千金大小姐能做的事情,但是她為什麼做了?」
李玫珊最後的問句讓閻兆毓整整想了一個晚上,直到晨光乍現的時候,才豁然開朗。
他這個傻瓜,除了愛,還能有什麼原因。
閻兆毓好不容易忍到了八點才去敲蘇靈嬌的門,沒有人應門,他又拿了鑰匙直接開門進去,里面冷清清的,蘇靈嬌昨天沒有回來,沒關系,等上班了他再去跟她說,他愛她。
閻兆毓一夜沒睡但是還是精神抖擻的走進公司,才進了門就被洪祈霖抓了個正著。
「兆毓!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麼事情,美國又發生九一一了嗎?」閻兆毓心情不錯的跟洪祈霖開玩笑,腳步卻一刻也不停的往蘇靈嬌的辦公室定去。
「比這個還嚴重,是……是靈嬌離職了!」洪祈霖把白色的信封遞到閻兆毓的面前,上面寫著大大的兩個字「辭呈」。
「什麼!」閻兆毓拿出里面的辭呈,沒有關于他們的只字片語,只是像一般職員的離職申請。
「今天早上靈嬌的助理上班的時候,就發現靈嬌把辭呈放在她的桌上,我正要去找你商量,你就進來公司了,你說現在怎麼辦?」
閻兆毓盯著辭呈上的寥寥數語,好一句,擅自制造成的損失就從她的股分扣除。
蘇靈嬌,你對我造成傷害,又要怎麼彌補呢?
蘇靈嬌這一病就病了一個多月,即使現在不再發燒了,可還是時不時的咳嗽著,這一個月里她自己申請的手機被蘇兆恆沒收了,家里的電話一直有佣人在過濾,即使閻兆毓有打電話給她,她也不知道,可是他會打電話給她嗎?
CD機里飄出黃小琥那首以蒼桑的嗓音詮釋的「沒那麼容易」。
想念最傷心但卻是最動心的記憶,她有著這樣和他朝夕相處的六年的回憶,也夠了。
蘇靈嬌苦中作樂的想著,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怎麼又咳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又忘記關窗戶了?」
蘇胡美雨二十歲嫁給蘇兆恆,二十二歲生下蘇靈嬌,陪著蘇兆恆從當初一個小小的公司到現在的台灣首富,蘇胡美雨都一直在背後默默的支持著老公蘇兆恆,兩人不離不棄,被視為台灣的模範夫妻,她現年五十歲了,卻風韻猶存,讓人羨慕不已。
「媽咪,沒事的,只是咳幾聲而已,沒關系的。」蘇靈嬌慘白的臉,勉強的對媽咪笑笑,天氣已經漸漸快要入冬了,陽光也漸漸的缺乏了溫度。
這個女兒向來是被她和她爹地捧在手里的寶貝,高三那年的時候突發奇想的想讀普通學校,當個普通學生,她和她爹地也陪著蘇靈嬌,在那一年拚命看書準備聯考,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最好的學校錄取,她和她爹地都覺得光榮。
默默的注視著自己的寶貝慢慢的長大,越來越堅強,原以為她念完大學就會回來了,沒想到卻為了一個男人,蘇靈嬌就這樣明明跟父母同處在一個城市,卻當作互不相識。
「媽咪,對不起,我太任性了。」蘇靈嬌心酸的看著蘇胡美雨,這六年她回來見爹地、媽咪的時間加起來都沒有一個月。
「听說哥哥要回來了是嗎?」
「你哥哥啊,可比你听話多了,你爹地到了退休的年紀,是該讓你哥哥回來接掌的時候了。」蘇胡美雨戳了戳女兒的太陽穴,其實啊,她這個女兒是跟她的爹地如出一轍,執拗的像頭牛。
又是半個月,蘇靈嬌終于迎來了她的第一個訪客。
「祈霖,你怎麼來了?公司還好嗎?」媽咪說有她以前公司的人來見她,沒想到來的居然是洪祈霖。
「我的大小姐,我總算是見到你了,想見你一面真的是比見總統還難啊。」洪祈霖夸張的將蘇靈嬌抱在懷里又哭又喊,這是蘇靈嬌熟悉的洪祈霖式表現親密的方法。
蘇靈嬌溫柔的拍著洪祈霖寬厚的背,一個大男人演這種小女人的戲碼實在有點不倫不類。
「你這個女人太沒感情了,居然說走就走,就這樣把我和兆毓丟在一邊,你以為我們是你養的小貓、小狽嗎?還對我們隱瞞身分,早知道你有個這麼有錢的爸爸就應該死拽著也不讓你離開。」洪祈霖放開蘇靈嬌,指責的注視著她。
「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們,說不定再過陣子我就可以回去加入你們了。」蘇靈嬌故作輕松的說,其實她比誰都清楚,自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無法再像從前那樣面對他了。
閻兆毓……我們說不定連再見面的機會都沒有了……
最近她已經在開始準備出國的事情了,哥哥回來後,爹地、媽咪準備環游世界去,她打算當他們的小苞屁蟲,到處去看看,順便彌補最近幾年不在他們身邊的不孝。
「這可是你說的,你千萬不能抵賴啊,對了你家的管家跟國防部的門衛有得比,我來了十次,整整十次,他都不讓我進來!」
「你以後再來直接打電話給我,我來開闢條專用通道,歡迎洪祈霖先生光臨。」
「這還差不多。」
兩人打鬧著,仿佛回到了當初在齊輝創業時一起奮斗的那段日子。
「其實我今天來,還是想跟你談談兆毓的事情。」笑鬧過後,洪祈霖言歸正傳。
蘇靈嬌低頭用小湯匙攪動著咖啡,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再踫咖啡……仿佛任何一件事物都能讓人想起他來。
「其實你離開以後兆毓過得很不好,他天逃詡在外面找你,看見背影相似的人就上前瞅著人家的臉看,把自己搞得跟似的,後來我們查出來你最近住在這里,閻兆毓每逃詡有來的,只是被管家擋在了外面。」
伴祈霖說的那段時間,應該是她病得最嚴重的時候吧,她走了,難道他沒有跟李玫珊在一起嗎?
「靈嬌,你應該記得的,我曾經跟你提過兆毓不是很喜歡你的長相,這是真的,但是閻兆毓不是針對你,其實你長得很好看,只是兆毓潛意識里就不喜歡這樣的長相,那是有原因。」
「兆毓還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幾年後,他的父親遇到一個不錯的女人,長得白晰,容貌清秀,性格溫婉,是那種我見猶憐型的,他父親小心翼翼的帶著還小的兆毓去眼那個女人見面,那個女人待兆毓也不錯,然後他父親打算跟那個女人結婚。」
「正當兆毓以為自己要有一個美麗溫柔的媽媽的時候,那個女人卻卷走了兆毓父親的所有錢財逃之夭夭,兆毓的父親不堪打擊,在兆毓出去玩的時候燒炭自殺了,自殺前他還不斷的叮囑兆毓,千萬不要被女人的長相騙了,看起來無害的那種越可怕。」
「所以兆毓一直很抗拒跟那種類型的女生接觸,後來我第一次看見你出現在齊輝的時候嚇了好大一跳,那個時候的你故意收起了你的俏皮活潑裝作很淑女,恰恰是兆毓最避而遠之的類型,但是你卻出現在了齊輝,而且兆毓還同意你留下來,我就知道你對兆毓一定有著非常重要的影響。」
「後來雖然有李玫珊的出現,但是自從李玫珊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交過女朋友了,我一直覺得你們很有希望,可是沒想到陰差陽錯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靈嬌,再給兆毓一次機會吧,也給自己一次機會,他真的是喜歡你的,只是他自己還沒意會到而已。」
蘇靈嬌听著洪祈霖為閻兆毓解釋,卻沒有任何反應,如果只是因為她的長相而不愛她,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當天洪祈霖跟蘇靈嬌說了很多很多,包括閻兆毓以前的故事,他跟閻兆毓上學時候的趣事,他們三人一起在齊輝的回憶,到最後,也忍不住當了閻兆毓的說客。
「靈嬌,你們家的園丁非常不錯,你應該去看看。」洪祈霖離開的時候這樣說道。
如果他愛她為什麼不來找他,洪祈霖來了十次才進來,那麼他為什麼不再堅持下去?
蘇靈嬌最後決定放棄她對于這場戰爭的主動權,不出擊就是輸,那麼她認輸。
冬天在慢慢的靠近,山上的氣溫降得很快,別墅里面已經開始為了耶誕節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