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呼吸微微停頓,聲音忽然變得冷酷起來︰「既然她不想吃就隨她去,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除了她想離開,你都隨她去。」
李管家接了他的話,「好的,敬先生……」
她的話有些遲疑,敬志遠微微揚起聲調︰「還有什麼事?」
「劉小姐最近晚上總是作惡夢,半夜哭喊著醒來,所以白天里她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每逃詡坐在窗前,一待就是一天……」
敬志遠坐在桌前靜靜地听著管家的匯報,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大腿,在听到那個女人總會作惡夢哭著醒來,他的手指停了下來。
李管家看不到電話那頭老板的表情,她只是如實地說出賣情,見老板不說話,她也沉默了下來。
「好,我知道了,這些日子多注意一下她的行為。」
幣了電話,黑暗的書房里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敬志遠把電話隨意地扔在一旁,回想著剛才管家的匯報。
憊是如小時候一樣愛哭,明明知道哭泣是改變不了什麼的,她還是改不了這個惡習,她總是悲天憫人,小時候為了一只流浪貓,現在為了彭家連出賣自己都肯忍受!
到底要說她什麼好,是應該表揚她的舍身取義?還是嘲諷她的不自量力?
在征信社調查中,所有照片中沒有一張她哭泣的樣子,可是她卻總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嘩啦,哭得他心煩意亂。
他真的很討厭她哭,厭惡到每看見一次,就想狠狠地抽打她的!
這些日子,他也反復地問自己,為什麼是她?明明是厭惡她的不是嗎?連想到她就會煩躁,可是又忍不住去想念她,想念的情愫在他的心里膨脹,甚至一想到她,就會有心律不穩的感覺。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他對她的心有了這樣的轉變,悄無聲息地讓他沒有發現任何跡象。
他以為自己厭惡到根本不願記得她,可是這些年他總會在最艱難的時候想起她那張哭泣的臉,然後告訴自己,對任何人都不可以妥協,妥協的下場就是被人支配命運。
就在重遇的那刻,他心底似乎有顆不知名的種子在心里破土而出,經過多年沉澱的情愫在那瞬間爆發出來。
他以為會如小時候一樣還是厭惡她的,結果他發現自己錯得離譜,來不及阻止情愫恣意生長,以至于他現在滿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得到她。
無法立即接受自己的轉變,可是它就是發生了,那樣的一發不可收拾,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不想再讓她哭泣,想要珍藏起她的笑容,可是要怎麼樣才能讓她發自內心地笑出來,不是像照片上那樣帶著一副假面具,她是笑著的,他卻感受不到她的開心。
她現在最想的應該是……離開他,回到彭家?
炳!如果她是想離開,那麼真是抱歉了,他辦不到,哪怕是讓她天天以淚洗面,他也做不到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對她,他絕不會妥協。
別墅在山腳下,劉紫蘇每逃詡會在三樓的房間里看著窗外的景色。
最開始她的心不平靜,覺得一切都不順眼,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很難听;夜里山間的樹林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這會讓她想起敬志遠那張臉。
她真的很想把他也種在山上,再也別下山來禍害人!
這種感覺很不好,討厭他就會想起那個人,她的心里腦子里全是那個討厭的家伙,反反復復,日積月累,發現自己的心里根本裝不下任何人和事,只想著討厭他,討厭他……
為什麼是討厭他,而不是恨呢?這個問題,她問了自己無數遍,終于在一個月的思索中得到了答案。
稗是帶有感情色彩的,若是恨一個人,必定是對他有了感情,會糾結,會瘋狂,會想著報復,而討厭呢,只是一種厭棄,鄙夷。
對彭家,她無法做到恨,是因為他們對自己有恩;對敬志遠,她無法做到恨,是因為他不值得。
她討厭他惡劣的行為,他的威脅讓她屈服,讓她鄙夷,然而只是討厭他嗎?討厭到和自己過不去,看什麼都不順眼,茶不思飯不想,好像得了相思病似的,可是那種討厭的感覺根本無法消退啊。
就這樣討厭了一天又一天,那個討厭的人還會跑進自己的夢里來,他的聲音在夢里清晰無比,他在夢里如那天一樣折磨自己,撫模她,挑逗她,她渾身燥熱……然後大汗淋淋地醒來。
從來沒有體會的高潮痙攣,讓她痛恨自己的懦弱,卻無法無法忘記那一夜的感覺,慢慢地,她也就習慣了那種討厭,每天不想起他,她反而覺得不舒服,後來就覺得討厭一個人不能和自己過不去。
可惡的敬志遠是該討厭,她卻不能糟蹋自己的身體。
在這沉靜如水的日子里,漸漸地她就想明白了,既然已經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反抗是根本是沒有用的,她就只能接受。
綁來,她在李管家欣慰的目光中開始吃飯,晚上碎碎念了幾遍討厭人的名字,居然也能一覺到天亮,當然,她還是會夢見他。
雖然她還是會時常發呆,但是眼前的景象也變得不同起來,鳥兒是自由的,樹林是獨立的,它們都按照自己命運的軌跡成長,只有她的命運被隨意玩弄。
她好似被所有人都忘了,就連敬志遠也從來沒有再回來過,當然她根本不會去問李管家他的情況,李管家也從來不說敬志遠的事情。
現在就像坐牢一樣,如果這樣就可以幫助彭家,也總好過被那個人玩弄。
浴室中,劉紫蘇站在鏡子前看著赤果的自己,已經過了這麼久,她身上還能看見被他吸吮出來的淡淡印記,一個又一個,無不在彰顯著他對她的惡劣行徑,讓她怎麼可能不去討厭他!
洗不掉的討厭,洗不掉的印記,也洗不掉那日他的,她的高潮……手指沿著自己的脖子向下撫模,來到胸前的蓓蕾,和他撫模的感覺不一樣,不是酥麻如電流一般,現在是那麼平淡無奇,她不自覺地捏了捏,還是沒有那一日的感覺。
她從來沒有那樣被一個男人模過,甚至想象不出以後她遇上別人,還會不會有那樣刺激的感覺,可是,她還有以後嗎?她的人生已經被賣了……
任由蓮蓬頭的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閉著眼擦了一把臉,鼓勵自己一定要堅強,八歲那年父母雙亡她都熬過來了,還有什麼更黑暗的日子嗎?
敬志遠說的每句威脅的話都深深震撼著她,如果不妥協,受傷的只會是她。
這一個月她也想明白了,她怕他,討厭他,既然無法反抗,那麼就順從他,她的日子也許會好過一些。
有水流進眼楮里,想要抓過毛巾擦一擦,一轉身,眼前赫然站著個黑衣的男人。
他怎麼回來了!嚇得倒退一步,完全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全身赤果的劉紫蘇張大了嘴,雙眼迷蒙著。
敬志遠一個跨步,扣著她的後腦勺,堵住了她的紅唇,他的吻來勢洶洶,吻得她天昏地暗,整個後背都被撞在了牆壁上。
舌尖早就快速地閃進了她的紅唇中,唾液和水統統攪和在一起,他用力地吸吮,吸吮……麻到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啜飲著她口中的香津,舌的前端輕輕滑過她的貝齒,接著舌忝拭、轉圈,恣意勾弄著她嘴中的柔滑,再翻攪著她的檀口。
這個男人瘋了,她快要缺氧了,用力捶打著他,卻絲毫不起任何作用。
他的一只手掌箝緊著她的雙手,抬高到她的頭頂,像是要把她的靈魂用嘴吸進自己的身體里,不顧她的抗拒,在蓮蓬頭下瘋狂地痴纏著她的唇舌,他的吻充滿了佔有欲,毫不掩飾他的侵略,這樣的吻,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她已經盡可能地閃躲他靈活的舌,卻發現她已經無路可逃,隨著他的吻,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嘴角都快要被磨破了,皺著眉從喉嚨里發出一絲絲抗議的輕吟。
「唔……」
身體在他的禁錮中軟了,癱了,夢里的再一次重現在現實中,她又體會到那種異樣的感覺。
她到底是怎麼了?這僅僅只是一個吻,就讓她有些上了癮,這個男人太危險了,她建設好的所有防備和厭棄,就被他的一個吻輕而易舉地攻破了。
她在心里告誡自己,她是討厭他的,不可能貪戀他的吻!
「妳在走神。」在她的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以示懲罰。
他真的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微微吃痛,劉紫蘇被吻得亂了分寸,迷蒙的雙眼露出哀怨的神情。
看到她嬌嗔的樣子,他的下月復又是一緊。
……
當劉紫蘇再次醒來,只覺渾身上下都快要散架了似的,腦袋里好像有一團襁糊,昏沉沉的。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她口干舌燥想要喝水,掙扎了半天想起身,卻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了,微微張開嘴,聲音微弱又嘶啞,努力了半天,也只喊出了一個字。
「水……」
身邊好像沒有人,她這才想起現在是在敬志遠的家里,所有的記憶一齊沖上腦海,雖然有些模糊,但她還是記起敬志遠抱著她從浴室里轉戰到臥室,他一次又一次地要著她,無論她怎麼哀求,他就是不肯放過她,後來……她就暈過去了。
懊想哭,卻又覺得有什麼可哭的呢?她沒有反抗他的侵佔,甚至在的高潮中很享受,做都做過了,難道到了現在還要假惺惺地哭?那實在假得可笑。
對于自己的妥協,她很是無能為力,哀莫大于心死,她的眼淚已經流干了,認命了。
不同于欲火的熾烈,她的身上滾燙燙的,在灼燒著她的意識,喉嚨里似乎要冒出煙來,她到底怎麼了?
劉紫蘇閉著眼,努力地和消沉的意識做斗爭,恍惚中听到有輕微的腳步聲,床頭有人坐了下來,是李管家嗎?
她張了張嘴,就被人扶著起來,嘴里被塞進一片苦澀的東西,緊接著又被喂進清涼的液體。
那人的動作很溫柔,一邊喂著她,一邊又輕輕拍打她的背,好似怕她喝得太快被嗆到。
大口大口的喝水,終于緩解了口渴,連聲音也清透幾分,劉紫蘇虛弱地說道︰「謝謝你,李管家。」
見旁邊的人沒說話,她立即睜開眼,就看到摟著自己的男人,嚇了一個激靈,出了一身的汗。
「怎麼?看見我很驚訝?」敬志遠的聲音冷冷的,對她的反應很是不滿意。
「我以為……」劉紫蘇的聲音又虛弱下來,在他面前,她就是氣短,緊張得很。
「以為什麼?」
她不由氣惱自己,怎麼連來的人是誰都沒分清楚,他那麼強大的威懾力,她一直都能在第一時間敏銳的發現,這次怎麼沒察覺出來是他,難道是因為他剛才的動作太溫柔了,所以她才迷糊了?
她低下頭不回答,發現在自己還在他的懷里,想要掙扎出來。
她的反抗對他來說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敬志遠強硬地摟著她,讓她滾燙的身體緊貼著自己,用命令的語氣說道︰「生病了就不要亂動。」
原來她生病了?怪不得渾身都沒力氣,連說話都是嘶啞的。
「你……剛才給我吃的是藥?」怪不得苦苦的。
「是退燒藥,你都昏迷兩天了,燒還沒有退呢,不過是和你做了一晚上,你就發起高燒來,是故意的嗎?」
「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