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哪一天起,郭凡穎幾乎三天兩頭就見到況英爵到餐館來。
長輩很器重他,很放心的對他委以重任,他儼然成了餐館的法律顧問了。
可他就是從來不跟她打招呼,即使她人在櫃台,他見到了她,眼神冷漠,也一句話都不說,令人見了不禁心生畏懼。
她就算想跟他說句話也畏懼著。
下午他又依約來訪。
他和老爸還有合伙人余大同伯伯三個人進了小辦會室交談,仍沒有跟她打招呼。
「凡穎,你不是說況英爵是你高中同學嗎?怎麼他來了都沒來跟你打招呼?你也沒理人家?」黃美玲進了櫃台里問郭凡穎,她發現況英爵和女兒之間有不尋常之處。
既然是同學,見了面誰也沒有開口問候誰。
而且在第一次女兒當著大家的面打電話跟況英爵聯絡時,她就感到奇怪,通常是十分熱的人才可能電話接通後不說問候語,直接問「你在哪里」,最後她也沒听女兒說再見之類禮貌性的話。
以當媽的直覺,她覺得他們不只是同學而已。
其實況英爵很有才氣,人品也很好,談吐之間更流愈著大將之風,為了餐館擴大管業的事,他很熱心的給了很多實用的意見,也幫了不少忙,她見過他很多次,感覺很不賴,要是女兒能嫁給這樣的男人,她會很替女兒高興。
只是,怎麼兩人像是彼此很熱,卻又沒有什麼互動?
「他沒理我,我怎麼理他?」郭凡穎故作輕松地說,其實不是她不理他,而是他不想理她才對。
「你們真的只是同學?」黃美玲問女兒。
「媽……」郭凡穎很想對媽媽傾訴心里的苦,可是她無從說起,她也害怕去觸踫舊創傷。
黃美玲溫柔的笑,摟摟女兒的肩說:「你也二十多歲了,要是你有這樣的男朋發,我很贊成,你可以跟他走得近一點。」
郭凡穎的臉爆紅,她沒想到媽媽這麼開明,而且還像是很欣賞況英爵,或許她可以把心事告訴媽媽,否則一直憋在心里,她遲早會生病的。
「媽……你不知道,其實我們交往過……可是那時候我們家出了狀況……」
郭凡穎把當年的事全告訴媽媽。
黃美玲這才知,他們倆原來有過一段清,女兒因為家里的狀況放棄了他,真是難為她了。
「原來是這樣,你不用怕他媽媽不喜歡你,最重要的是你們是否還相愛?愛可以突破所有的難題。」黃美玲為女兒分析。
「他說他……痛恨我。」郭凡穎也認定是如此。
「不可能。」黃美玲敢斷言。
「怎不可能?」
「他要是恨你的話,他就不會來了。」
「是嗎?」
「給他個機會,你也不要太鑽牛角尖,我們家現在不一樣了,一切都有了新希望,你不要再有任何心理負擔,放心去追求你想要的。」黃美玲為女兒打氣。
「你的意思是……要我主動?」這很難,她臉皮很薄,她也怕他不接受。
「主動一點有什麼不好?況英爵是有為的青年又不是壞孩子,我鼓勵你們交往。」黃美玲很相信況英爵的為人。
郭凡穎沒想到媽媽會鼓勵她勇于追愛。
她也問自己,既然她很愛他,為何不對他熱忱一點?至少去弄懂他到底是將她定位在哪里,她也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沒有可能。
「有機會的話,我試試看。」她但願況英爵還願意給她個機會,讓她跟他說說話。
此時況英爵人在餐館的小辦會室里和郭世揚、余大同討論合約的制定事宜。
其實他心里若不是還有郭凡穎,想看看她,便不會藉機時常來此。
但她真是徹底的沒良心,從頭到尾都當他不存在似的,見了他也不跟他說句話,甚至不多看他一眼。
就算他只是個「高中同學」,起碼她也給聲問候。
坦白說他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對她,只能自嘲自己太多情,他們之間看來已經毫無可能。
最糟的是他愈來愈不了解自己,他竟然對她還不死心,他真不知自己還在渴盼她什麼?
為什麼老是還有一簇小小的火花,在他心底深處跳燃?
但他卻無法將它撲滅,也無法讓它狂燃,她不給他機會,他最後恐怕只能runaway,唉!
日子一天過了一天,郭凡穎終于如願以償的考上了中文系學分班。
考完發榜的那天,約莫下午四點多,她人在拒台里,利用空檔上網查自己的成績,她考上了。
「我考上了耶!」她開心地向家人告知這消息。
「很好啊,如你所願。」郭凡穎的媽媽、老爸、余伯伯,還有在餐廳幫忙的姊姊全都圍在櫃台恭喜她,大家臉上都掛著笑容。
這時餐館的大門開啟,大伙兒全向門口瞧,是況英爵來了,他親自送來了擬好的合約。
「兩位伯父、伯母、大姊……」況英爵見到一伙人全在拒台前笑著,郭凡穎白暫的小臉也難得的笑得燦爛,不知是為何事開心?
他好久沒見過她的笑臉了,那甜甜柔柔的樣子只存在他的記憶深處,他很懷念。
「英爵你來了,凡穎考上中文系。」郭世揚已從老婆大人那兒得知,原來況英爵和女兒曾交往,曾是一對戀人,對他就更加另眼相看,也一直都很欣賞他,要是能有這麼優秀的女婿,半夜睡覺都會偷笑。
「哦,恭喜了。」況英爵心里很替她高興,瞥著郭凡穎臉上的笑顏,跟她道賀。
「謝謝。」郭凡穎的目光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他表情愛笑不笑的。
這竟是這幾個月來,他們唯一說上的一句話,不過他的語氣听來像很誠懇,她心下有份暖意,他似乎並不是不願意跟她說話。
「那應該請客。」況英爵順勢地說,替自己制造點機會,結果由她決定。
他深知今天送來合約,他也將功成身退,以他的死性格是不會主動找她的。
而他們之間都已經走到不可能的地步了,他並沒有什麼好顧慮的。
就算她不愛他,但她也還在他心里,哪怕只剩一丁點的希望之火,他也要它燃燒殆盡。
就放手一搏吧!
「請……誰?」郭凡穎心底有絲驚喜,臉暈紅著,他居然願意給她個機會,讓她接近他。
「我。」況英爵當著大家的面說。
郭凡穎閃爍的雙眼從他灼人的眸子移向媽媽。
黃美玲立刻給女兒一個鼓勵的眼神,況英爵都開口了,她萬萬不可輕易錯過了他。
「我……請得動你嗎?你……有空嗎?」郭凡穎顫著唇問他。
況英爵內心大大的一震,她終于說了句有人性的話,他受了鼓舞,一顆心振奮著。
「有空。」
「你要我請你什麼?」她感覺他眼中似乎閃著笑意,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在笑啊!
這時郭世揚忍不住插嘴說:「女兒,我們餐館里兩人座位都被訂滿了,而且中菜館都很吵,你們去安靜一點的地方好了。」
「對啊,去年輕人適合的地方。」郭凡穎的姊姊郭琉穎也好意的在一旁敲邊鼓,她從媽媽口中得知他們的事,她猜況英爵就是妹妹當年約會的對象。
況英爵很感激她的家人們,他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那麼熱衷,所說的話听起來都像在幫忙他。
「我知道有個不錯的地方。」他主動前進。
「哪里?」郭凡穎問。
「去了就知道了。」他沒有說明,他想載她去他的新居,那瑞安靜好說話,既然是最後的機會,那他何妨表明了他的愛,問她,他們之間是否還能再開始,或者完全結束。
「現在啊?」她有些羞澀地說。
「當然是現在了,還等什麼?」郭世揚笑著說。
「對對,就現在,櫃台有我在。」黃吳玲趕緊替女兒加油。
「現在又不忙,你在這里也沒用。」余伯伯也在一旁慫恿。
郭凡穎耳朵嗡嗡響,「現在」兩個字使她心無端的發熱。
「我在外面等你。」況英爵留下話給她,回頭很有禮的把合約拿給郭世揚和余大同,對他們說:「伯父、余伯伯,這是合約書,你們看一下,若是沒有問題,星期一就可以和對方簽約了,我會主動再跟您們聯絡。」
「好好,有你真好,太感謝你了。」郭世揚真心喜歡他。
「別容氣伯父,這是我應該做的。」況英爵離去前向大家點頭致意,走出餐館。
郭凡穎看著他筆挺又優雅的身影離去,她的腳卻沒有移動,她感覺自己在顫抖,一顆心排徘在緊張和莫名的期待之間。
「丫頭你還怔在櫃台里?」余伯伯催她。
「去吧,幸福就在眼前,不要再錯過了。」黃美玲要女兒動作快。
「加油!」郭琉穎也要妹妹別再擾豫。
郭凡穎謝謝他們給她力量,她也努力的收拾心情,走出拒台,走出了大門。
街道上,午後的驕陽西料,天氣熱著。
她見到陽光下,他就佇立在他的車旁等她,目光烔然有力,無聲的熱力直燙進她的心底。
「上車。」他遠遠的對她說。
「嗯。」她心悸著,走向他。
他先行上車,她也坐進他的車里,看著他發動引擎,開冷氣,平穩地將車開向車道。
「這陣子……你還好嗎?」她見他不開口,她只好主動些。
「不好。」他很直接地說。
她看向他,他直視前方,沒什麼表情的臉依然是酷酷的,氣氛有點凝住了。
「為什麼?工作不順心啊?」她猜著。
「不是。」他搖頭,她連猜都猜錯,難怪她看不見他內心的感觸。
「你不想跟我說是為什麼嗎?」郭凡穎輕聲問。
他低嗤,他就告訴她是為什麼,在停紅燈時,他側過頭問她:「這陣子我常去餐廳,你看到我,為什麼不理我?」
她一怔,這竟是他過得不好的原因,原來他在意她。
而他所在意的,竟然也是她所在意的,還真有默契,可是她很冤枉耶!「不對啊,是你不理我才對吧!你一見到我,表情很冷漠,我想你還很痛恨我。」
他盯著她喊冤的小嘴,四目交接中,他也看到她眼中的苦澀。
瞬間,他懂了,他們的障礙是因為彼此都沒有給對方空間,她並不是不在手他。
這像一針強心針,給了他很大的信心。
「我……不恨你很久了。」他說出心里的話,但他並沒有完全感到解月兌,他內心仍堆積太多的問號,那些問號造成他的愁緒。
她瞅著他抑郁的表情和眼中的苦澀,放心不下地問:「真的不恨?」
「你怎會那麼關心一個高中同學恨不恨你?」他的語氣像嘆息般,吐露著無奈。
「高中同學?我有那麼說過嗎?」郭凡穎睜大雙眼,她腦子拚命轉著,想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他是高中同學?他在她心目中何止是高中同學!
她很快憶起,就在他見到爸爸那天……
那天他沒道再見,繃著臉轉身就走,就因為這句話嗎?天啊!她怎麼完全沒覺察到他會因此……受傷。
她並不知道他會把這句話放在心上,還耿耿于懷。
「當時的情況是該那麼說啊,你不喜歡我那麼說……不然要我說什麼?」
「隨你,反正在你心里我誰也不是。」他感慨又落寞地拉拉唇說。
「不是那樣的……」她從來沒見過他一副失意的樣子,她心慌,感到抱歉,她不希望他因為她而如此難受。
「那你說,我是你的誰?」
「你想當我的誰?我是你曾經痛恨的人,我怎麼敢……」叫你再愛我?
她心里的苦楚化成熱浪沖向雙眼,他是她的愛,可他願意再愛她嗎?
「也許我曾經很恨你……但你難道不知道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嗎?」他終于把愛說出口了。
她震憾了,他的意思是他還愛她,天啊!她好想大哭一場,她也仍深愛他,她應該讓他知道。
不巧,綠燈了,他沒來得及問她為何一副感動的樣子,難道她對他還有感覺嗎?
他默然無語的回過頭,踩足油門往前開。
二十分鐘後,車到了郊區一幢簇新的華宅。
他打開車庫門,車庫燈自動亮啟,他直接將車駛進,關上門。
「這是哪里?」郭凡穎已在進入車庫前看見房子漂亮的外觀,猜想這幢休閑華屋是他的房子.
「我的房子。」他熄了引擎,車頂燈亮啟,他已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本來想和石娜娜一起住的嗎?」她合理地猜想。
況英爵頓了一頓,他早就忘了石娜娜那女人了
「當然不是,別再提她了。」他淡淡地說,不對她多做解釋。
其實石娜娜在擅自取消訂婚後,那事件就像導火線,引燃了兩家的不滿。
石家的父母在得知女兒就為了花不合她的意,擅自取消訂婚後,並不以為意,只打通電話來說——
「親家啊,娜娜原本就任性,大家都應該包容她,訂婚下次再辦就好了,只不過是戴個戒指、宴個客而已嘛!」
他的父母覺得石娜娜實在太兒戲了,也沒有和長輩們商量,根本是不尊重的做法,還沒進門就完全不把這未來婆家看在眼底。
她和她姊姊石晶晶的公主病簡直不相上下。
石晶晶自從嫁給他的大哥況英旗,人住在家中,卻從來不操持家務,什麼都不會做,也不生小孩說是怕身材走樣。
平常她的表現差強人意也就算了,還時常公主病發作,惹得全家人不開心。
原本他的父母還很包容石晶晶,並依著石家的意思催促他和石娜娜訂婚。
但這次石娜娜突然取消訂婚,已經嚴重的傷害了況家的顏面,原本要參加觀禮的親友們問起,他的父母都不知要做何解釋了。
總之他的父母對她們姊妹非常感冒,不再看重她們,也認清石家女兒有欠禮教。
況家真的不希望再有第二個公主病的媳婦。
于是父親況憲明出面把話說清楚,把所有的風波終結。「不好意思,親家,我們是要不起這門親事了……」
石家在受拒之後,兩家也從當年的密切往來變成不再熱絡,石娜娜臉皮再厚也不敢再出現在況家。
而他的媽媽谷雅蘭當了幾年悶婆婆後也認清了事實,不再有門第之見,娶了富家女不見得對家庭有所幫助。
在他搬出老家前,她還主動的對他說:「英爵,你還是找一個你真心愛著的人,互相都感到快樂就行了,別像你大哥娶個有公主病的女人,一輩子都完了,你要是真的有中意的人,婚事就自己決定吧!」
況英爵十分樂見這事情讓家人有了新的體悟,以及正向的轉變。
「下車吧!」況英爵低聲說,下了車。
郭凡穎跟著下車,走在他後頭問:「你一個人住在這里?」
「嗯。上面是玄關,可以直接進入容廳。」他循著車庫旁的樓梯走上樓,打開門後就佇立在門邊等著她。
「你不是要我請客,那你載我來這里做什麼?」她小聲地問,這瑞安靜得連呼吸聲都听得到。
他沒有回答。
她的腳步逐漸地接近他,心無端的發熱,心跳好快,經過他時,她能感到他身上的溫度,這是他們之間最近的距離,從上次他們一起去「海風」後,她很久沒有跟他那麼靠近過。
況英爵也有相同的感受,他心底有不明的熱浪在翻攪,他的雙眼離不開她可人的小臉,她像磁鐵般的吸引著他,牽動他內心最深的情緒。
就在她經過他眼前的瞬間,他竟克制不住自己,伸出手臂,將她擄向懷里,緊窒的擁抱她。
她臉紅心跳,慌亂的小手才抵在他胸膛上,發現他的心跳好快,可她並不想離開他的懷抱,她想被他擁有,她希望他們能再相戀。
「告訴我一句話……」他深深的凝視著她紅紅的小臉,低沉沙啞地說。
「什麼話?」只要是他想听的,她都願意說。
「這些年你真的忘了我嗎?」他的喉結起伏,顯示他的壓抑,他十分在意她的答案。
她瞅著他深邃的雙眼,原來他一直記著她所說過的話,就像她也把他說的全放在心上。
若是她不知道他仍愛她,她可能會讓誤會一直持續下去。
但她知道他心里有她,她不要再錯過他。
「我會說忘了你……是以為你要訂婚,不想破壞你的婚事……其實我從來沒有忘記你,我怎麼可能忘記你?」淚禁不住地涌上雙眸。
這曾是她心中最痛楚的事,她心里有他,卻得說她忘了他。
「那就是想過我了?」他眼中的陰霾散去,心底的希望之火瞬間織烈燃燒。
「如果不是想著你,我怎麼能熬過那麼多年?我都是靠著想念你度過一天又一天的,我一個人時常……很孤單。」她的淚撲簌簌直落,回想起那些沒有他的漫長日子,真的很苦。
他所有的自尊和盔甲般的剛強霎時全都粉碎,內心的不舍化成無數的溫柔,他只想用所有的愛擁緊她,安撫她。
「老天!我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別哭。」他心痛難當的撫去她臉上的淚,擁緊她,但願這遲來的安慰可以撫慰她的心靈。
她也想忍著不哭,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他愈是柔聲安慰,她的淚就愈是拚命的掉。
她不停地哭,他也不斷地拭去她的淚,等她平靜些他才又問:「那你到底……是真的愛過我嗎?當年你走時,我在電話中問過你,你不回答我,現在告訴我好嗎?」
「你……一直懷疑我不是真心的愛你嗎?因為……情書是替別人寫的,對嗎?」她發覺了他隱藏的心緒,那也許就是他痛恨她的最大因素。
「對。」他坦白地說。
她深深的抱軟,因為那時她不能說。
「那時我若說愛你,我怕會絆住你,其實我一直都愛著你,沒有一天停止過……原本情書確實是替同學寫的沒有錯,可是當你出現在我面前,你的笑臉很溫柔,很友善,很有感情……我發現……我很喜歡你……不是單純的喜歡,漸漸地我愛著你,一直愛著,我的愛不可能只是一點點,絕對是百分之百的真誠,用整個人、整顆心在愛你啊!」她吐氣如蘭的喘息,臉紅通通的將心里的情意全數的傾訴。
他灼燙的目光深切地看進她的淚眼深處,他找尋不到他所以為的那分虛假,她說的是真話。
「你應該早點讓我知道。」他苦笑,低下頭來,額頭輕抵著她的。
內心所有的結,瞬間消失了,得到全然的解月兌。
「現在已經太晚了嗎?我……不能再愛你了嗎?」她擔心地問他。
「誰說的?我們的愛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他雙臂圈緊了她,緊密的擁抱她,傾身擄住她柔潤的唇,將火熱的情感化成最深熾的吻,細密的傾訴他所有的愛。
她是他心里唯一真正的愛人,他的老婆,他多想一輩子將她拴在身邊,時時刻刻都要看到她,他不能沒有她。
她迎著他的熱力和他深情的糾纏,芳心因喜悅而顫動,他說的沒有錯,他們一直都愛著對方,也許他們流失了很多相處的日子,有誤會存在,但是那分愛從來不曾消失過。
她不願再放開他,從此時此刻起,只想留住他。
他一直是她最愛的男人,她只願將身心交給他,有朝一日只要他開口求婚,她要定他這個老公。
「再也不要離開我。」他渴盼的凝視她醉人的紅頗,誠摯地請求她。
「永遠不分開。」她伸出小手,縴細的手指輕撫過他因吻過而性感的唇。
「不跟誰分開?嗯……」他把臉理進她的頸子里,細碎地吻著她的頸窩,呵癢她。
她嬌笑著閃躲,喘息的求饒說:「就你啊!」
「我是誰?」他低頭問,俊臉逼近她的臉,近到彼此灼熱的呼吸都纏繞在一起。
「可以……叫你……老公嗎?」她揚著美麗的眼睫,羞怯地問他。
「只有你可以。」這特別的權利,他只給她一人。
「老公,我們永遠在一起,不分開。」她柔聲傾訴內心最溫柔的衷曲。
他發自內心的綻露笑顏,深吻她,深情地說:「快點嫁給我好嗎?」
「好。」她說出自己真實的心意。
兩人深情的注視著彼此,他們原本就是相愛的伴侶,再不容許任何改變迫使他們分離。
他的臉緩緩靠向她,她微微側過臉,兩人的唇溫柔的糾纏上彼此,愛的約定無聲卻堅定的落入他們的心問,相約此生不渝。
「老婆我們進屋里,看看你喜不喜歡這房子。」醉人的吻後,他接著她走進屋內。
「這屋子好漂亮。」她小鳥依人的侍在他的臂彎里,陶醉的看著英國風的屋子。
「結婚後我們就住在這里。」他深情款款地說。
「嗯!」她甜蜜的點著頭。
門緩緩地閉上了,他們獨處在共有的世界,不再受到打擾。
從此圍繞他們的將只有……溫馨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