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分的親昵舉止讓她俏臉微紅,幸好這是在暗巷里,若是在大街上,被熟人看到,豈不是誤會大了?她可丟不起這個臉。
「那不是重點,你並不是真心喜歡我,純粹是想保護我才要和我交往,我自己惹出來的事情,我自己會負責,你不用委屈自己。」盡避她承認她對他提出來的要求有那麼一丁點心動。
「你自己負責!你要怎麼負責?逃跑?還是抵抗?」天真!
他鄙夷的口吻,驀地惹惱了她,就算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她也不會向他低頭示弱,更不會因為這樣和他交往,他到底懂不懂交往的定義?
「向君策,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何事,我就是不可能和你交往。」她也火了,音量不自覺的放大。
她的雙眸就像是絢麗的花火,是那樣光彩奪目,白皙的麗容上,有著一抹堅定,和她縴細的外表大相逕庭,他早該知道她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也正是如此,他才會深受她的吸引。
「你就那麼篤定?」望著她嬌艷欲滴的紅唇,他的心開始感到蠢蠢欲動。
「當然,所以請你離我遠一點,如果讓熟人看見就不好了。」他的逼近,讓她開始有些呼吸困難,思緒也跟著紊亂起來。
「熟人?」他低笑。「在這暗巷里,沒人會發現我們在這里做什麼,所以你不必擔心。」
「你說什麼……」語未竟,只見他準確無誤的低頭吻住她的唇,溫熱的觸感,讓她身子微微一震,心跳整整漏了一拍。
她腦子呈現一片空白,雖然他們不是第一次接吻,但不可否認,她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柔軟性感的唇瓣,想念他俊美的五官,更想念他的霸道,如果她不喜歡他,那這麼多的想念從何而來?
他狂妄又霸氣的吻,驀地席卷了她的理智,什麼理性和堅持在他的吻中逐漸融化,此時的她只能緊緊依附著他,任由他恣意品嚐她的芬芳。
她柔軟的嬌軀和他緊緊貼合著,他幾乎能感受到她玲瓏有致的身材,一把欲火瞬間竄起,原本他只是想嚇唬她,沒想到如今他是騎虎難下,幾乎就想在這里要了她,讓她貨真價實成為他的女人。
不行,他沒忘了自己的身分,在林冠生還沒落網前,他和她都極有可能受到狙擊,而他若是和她在一起,怕會為她帶來更多的困擾,她還是適合單純的生活,那種水深火熱的黑暗日子,壓根不適合她。
他倉促地結束這個吻,還沉浸在情慾中的容隻,一時之間反應不及,只能傻愣愣的盯著他瞧,看著她嬌憨可人的模樣,月復間的慾火再度燃燒起來。
懊死,這女人的確有撩撥他的本事,而他居然會栽在這小女人手中,這話若傳出去,只怕其他人也不相信吧!
「你放心,我不會強人所難,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他戴上粗框眼鏡,默默的轉身離去。
他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她錯愕不已,剛才那個熱情如火的男人,和眼前冷淡的男人是同一個人嗎?想起自己方才柔順的回應,她懊惱的輕咬著下唇,明知道他不適合她,她還在發哪門子春啊?
只是他既然不喜歡她,還屢次佔她便宜,這口氣她說什麼也吞不下,回頭她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徹底的趕出她的生活!
午後的一場雷陣雨,下得又急又猛,滂沱大雨造成許多地方積水,地勢低窪的地區,早就成了一片汪洋,容隻家也不例外,雨水淹進屋里,她和母親一方面忙著移動屋里的家具,一方面又拼命的將水舀出去,此時最需要人手的時候,偏偏她父親到南部去找朋友,害她們兩個忙得團團轉。
「小隻,快來幫我搬這個櫃子!」容母忙不迭的呦喝著。
「啊?可是我還要搬這些書耶!」那些書可是她的收藏,若讓水給淹了可就毀了。
「搬什麼書?櫃子比較貴啦!快點!」容母一個人使勁搬著檀木櫃,風韻猶存的臉蛋因為用力而顯得猙獰。
「不行,這些書是我收藏好久的,不能泡到水。」這不是價格的問題,而是她的心血呀!
「容隻,別管那些書了,快點過來!」這個檀木櫃是容父最心愛的櫃子,若是讓水給淹了,他肯定會大發雷霆。
面對母親嚴厲的叫喚,她此時也沒了主意,眼看積水越來越高,就快淹到她擺放書籍的地方,那些書是她透過各種管道,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絕版書,若真的泡了水,那她先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正在苦思良策之際,一道偉岸的身影,驀地出現在她眼前,她睜大美眸,看著一身濕漉漉的向君策,他的發梢還滴著水珠,偽裝用的眼鏡早已布滿水霧,他隨手摘下礙事的眼鏡,俊美的五官上,有著一絲狼狽。
他身上的白色襯衫,完整的貼合在他身上,精壯結實的身材,毫不掩飾的印入她的眼簾,就連那雙筆直修長的腿,也緊緊的包覆在他早已濕透的褲子下,不可否認,他的確擁有讓女人瘋狂的本錢。
她灼熱的注視,讓他眉頭微挑,若不是韓穆召開緊急會議,要他們全體出席,他才不想冒著這種大風雨在外頭奔走,結果把自己搞得狼狽至極,一回家還得面臨淹水的窘境,重點是,這女人不快點搶救泡水的家具,還杵在這里做啥?
「你發什麼愣?還不快點搬!」他呦喝著,喚回她游離的神智。
「啊!我、我要搬了!」她眨了眨眼,忙不迭的轉身,準備去幫母親搬櫃子,卻讓他給制止了。
「你去收拾你的書,櫃子我來搬。」看她們兩個弱女子在扛家具,他再不出手幫忙,豈不是太沒良心了?
「可是那個檀木櫃很重耶!」必須要靠兩個人才搬得動。
「嗦什麼?你看不起我?」她的口氣很明顯的認定他不行!而男人最痛恨被女人瞧不起。
他一臉陰騖,讓她覺得莫名其妙,她只是擔心他一個人搬不動,這樣哪里叫做看不起他?既然他愛搬,那就自己去搬,她才懶得和他多費唇舌。
「鬼才看不起你,既然你愛搬,那就順便把沙發給疊一疊,還有外頭我爸辛苦種的盆栽也移進來,還有……」她的縴縴素手在空氣中比畫著,指使他的口氣就像是家常便飯那樣自然。
他平時最痛恨別人對他頤指氣使,只是這個小女人叉著腰,對著空氣比畫的模樣,竟然讓他有種溫馨感,仿佛這是他們的家,而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突如其來的想法,讓他心頭一震,這種陌生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容隻沒察覺到他的異樣,以為他的沉默,是在抗議她的行為,看他面無表情的凝視她,炯炯有神的目光就像是要穿透她的靈魂,直達她的內心深處,在她初萌芽的情苗上,悄悄的澆下甜蜜的糖水……
不行!她早就打定主意要和這個男人徹底切割,就算趕不走他,她也絕對不要受到他的魅惑,漂亮的男人只是禍水,再說他的真實身份有待調查,若是讓向伯伯知道他引以為傲的兒子,實則是個小膘混,心里不知做何感想?
「小隻,你還在那里發什麼呆呀!快點來幫忙!」容母火大的吼叫,平時溫柔的形象,早已蕩然無存。
「媽,向君策說他要幫你搬,你就去忙別的吧!交給他一個人就成了。」她神色自若的說著,漂亮的水眸里,有著濃濃的笑意!
反正他很行嘛!就讓他自己來吧!
看出她眸里的挑釁意味,向君策薄唇微勾,挽起袖子,走向檀木櫃旁,只見他雙手用力一抬,將檀木櫃移到一旁的石階上,輕輕松松不費吹灰之力,讓容隻看得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像她爸那樣壯碩的退伍軍人,一個人扛這個木櫃都有點吃力了,更何況斯文瘦長的他,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在江湖上打滾的人,不多點實力是不行的。
「天啦!君策,你真是太厲害了,看不出你的力氣這麼大!」容母毫不吝嗇的贊美。
「伯母,您過獎了。」他謙虛的笑道,和在隱流嚴苛的訓練相比,這點事根本不算什麼。
「只不過力氣大了一點,哪有什麼好厲害的?如果真的那麼厲害,不如把這些全都搬開——啊!」話還沒說完,她不慎絆到地上的矮凳,整個人往前一撲,瞬間跌個狗吃屎。
地上滿是積水,她甚至還不小心喝了一口,嗆得她拼命咳嗽,向君策反應極快的把她從水里撈起,看她一身狼狽,黃色T恤因為泡水而緊緊貼在她身上,濃縴合度的好身材一覽無遺,看得他血脈賁張;熟悉的欲火瞬間燃起。
懊死,他以為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斷絕對她的,沒想到只不過是一件貼身的衣服,就能讓他欲火焚身,莫非是他太久沒開葷了?
「小隻!你沒事吧?」容母大驚失色的大叫。
「咳咳咳……沒、沒事……」她撥著臉上的髒水,秀麗的五官全揪成一團。
天呀!那些積水也不曉得混了什麼,她不但跌了一身,甚至還喝了一大口,光是想到那些水里可能和著狗大便,她就感到隱隱作嘔。
「我看你還是回房換件衣服,別在這里礙手礙腳了。」他故作鎮定,將目光定格在她臉上,不敢再往下看。
發覺自己被他拎在手里,她火大的掙月兌,想到自己剛才丟臉的舉動,她就覺得無地自容,原本還想趁機看他出糗,結果反倒是自己先出包,簡直是天大的恥辱。
「誰礙手礙腳?又沒人要你幫忙!」她惱羞成怒的斥道。
「小隻,你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如果不是君策,你現在還躺在水里,還不快點謝謝人家!」容母忍不住訓斥。
平時容隻是個有禮又溫和的人,面對學生更是有耐性,只是每次一看到向君策,總是沒給人家好臉色看,講沒幾句就會吵起來,真不知道他們是天生不對盤還是怎樣,容母也不免覺得頭疼。
「媽,是他自己要惹我的!」她忍不住替自己叫屈。
「我可沒有,你別胡亂栽贓。」他不溫不火的說。
「你……」看他笑容可掬的模樣,任何人都不會相信她是受害者。
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先是莫名其妙的的闖進她的生活!現在又闖進她的心,他的身份虛虛實實,讓她對他卻步,一顆心卻反其道而行,時時刻刻都放在他身上。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明知道他是範書瑩喜歡的對象,她卻不由自主的受他吸引,肯定是他天天在她眼前打轉,蒙蔽了她的眼,才會讓她有喜歡上他的錯覺。
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氣,望著他俊美的臉龐,那微挑的唇看來格外性感迷人,如果他是個正派的人,或許她會考慮和他交往,可惜他不是。
「好了好了,別再斗嘴了,君策,麻煩你幫我把那些木制品搬到樓梯上,小隻,你去外頭把那些盆栽移進來。」容母迅速的下了指令。
一接獲命令,縱使內心有諸多不滿,容隻也只能咬牙忍下,看著向君策別有深意的笑容,她怒火漸生,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外頭去,看天空依舊下著傾盆大雨,她原本想穿雨衣,卻又想到自己早就一身濕,有沒有穿根本沒什麼差別。
頂著滂沱大雨,她眯著眼,看著庭院里飽受大雨摧殘的盆栽早已搖搖欲墜,她嚴重懷疑,就算把盆栽搬回屋里,也是回天乏術,不過既然是母親大人下的指示,她也只能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