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希望所有代理商及工作人員都能理解與認同詩句的品牌理念。即便許多國家都希望J&P能進駐,我們始終保持觀望態度,因為我們希望找到的合作伙伴,都是和創立這家店的Jenny可Peter一樣,懂得愛情,這是經營者的希望。」
「好浪漫哦……」鄔小蔓听到身旁有同事感動的低語。
「原來如此。」坐離湯恆最近的陳經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鄔小蔓同時也理解了陳經理的想法。難怪詩句在台灣還沒任何消息,便先過來美餐飲。美餐飲便是鴻天財團大老板為了愛吃的妻子所創立的公司,和詩句非常相似。
她腦中想著,忽然發現湯恆的目光停在她身上,他從容解說的同時,不知什麼時候又將目光移到了她臉上,笑容燦爛得有些過分。
平時就算天塌下來也波瀾不興的她,此刻心里難得犯嘀咕了。湯恆他真的變了很多,雖然外貌沒多大改變,可沉穩自信的談吐,卻已不再是她回憶中的那個幼稚鬼了。
餅去他連直視她超過十秒都會臉紅,常得用各種莫名其妙的舉動掩飾他的不自在,現在他卻沖著她笑得像朵花似的,果真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心里無法克制地將眼前的他拿來與過去做比較,但表面上,她只朝他回以禮貌一笑,便又低頭吃東西。
畢竟,她也不知道現在兩人算是什麼關系。昔日同學?最好的方法還是把他當初見面的廠商代表,客套回應吧。她心里怪怪的想。
見那人的反應,湯恆唇邊掛著微笑,心里不曉得想些什麼。身邊很快地又有人丟出疑問,他視線轉開,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工作上。
輕松談笑間,這目的會議已進行到尾聲。
「湯先生,感謝您今天百忙中撥空接受我們的邀請……」由陳經理領頭,一票員工全站起身恭送這位廠商代表。
「很高興認識各位。」他二和幾位共同與會的人員握手致意。
整場貶議下來,他談笑風生,舉手投足間盡是自信與個人魅力,身旁的竊竊私語清楚地告訴鄔小蔓,已經有一票女人被他電得雙眼冒愛心。她一點也不意外,湯恆是天生的發光體,過去在學校時,他那副「想靠近我就照我的規矩來」的跩樣都能迷倒一票女生了,更何況他端出八面玲瓏的笑臉。
這家伙真的不一樣了。
「對了,陳經理,請問貴公司幾點下班?」本在人群簇擁下準備離開的湯恆,忽然沒頭沒腦地問出一句。
「五點。」陳經理雖不解,卻沒隱瞞。「湯先生有問題嗎?」
「謝謝,我沒問題。」他微笑道謝。「我只是在想,自己該什麼時候來接我女朋友。」
此言一出,會議室內大伙全楞住了,鄔小蔓也差點被口水給嗆到。
她猛地抬頭,只看見那家伙笑盈盈地看著她,心里忽地涌起不安,腦中一片空白。
這家伙想做什麼?
丙然,湯恆沒辜負她的期望,要離開的他月兌出人群包圍,直接走到她身前,朝她丟下一句,「小蔓,我五點來接你。」
饒是她平時再怎麼冷靜,這一刻也掩不住臉上扎扎實實的錯愕。
她沒料到湯恆會這麼做。
「小蔓,听到了嗎?」他聲音和笑容都極為溫柔,仿佛能搞得出水。
扁听他叫得出女方名字,就可知兩人關系絕不是第一次見面,一旁的同事表情各異,尤其是女同事,八卦之魂已經開始燃燒。
「嗯。」很快地,鄔小蔓恢復了平靜表情,無奈地輕應一聲。
人看似變了,但這種無預警地給她制雜諤暫困擾的舉動,讓她有種久違的熟悉感。自己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下與他理論,當然只能答應。
「我再打給你。」他的笑容在听見她的回應後更為燦爛。
當湯恆在陳經理一行人的簇擁下離開後,八卦中的女主角,毫不意外地被一群女同事給包圍。
湯恆在大樓大廳等候,看著電梯門打開,那道倩影出現在視線內,兩人目光對上,鄭小蔓緩步朝他走來。
他臉上掛著微笑。
「我車停下面。」
「嗯。」沒招呼,沒久別重逢的熱切擁抱。兩人態度公事公辦地一前一後步入電梯,前往地下停車場。
他走在前頭,直到來到某輛車旁停下,舉止紳士地替她先開了車門。
名貴房車,帥氣男伴!眼前簡直是完美的畫面,可惜她不是公主。那小蔓扯扯唇角,心中小小的自嘲了一番,才在他的自光下鑽進車內。
湯恆跟在她之後也上了車,他發動引擎,卻不急著離開地下停車場,只是開了車內空調,避免兩人悶死在里頭。
接下來,他的笑容消失了,拉拉領帶,模模方向盤,也不敢看她,沒有進一步舉動,車內陷入詭異的靜默。
那小蔓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一眉微揚,視線朝他瞟了過去。
哪知剛才還笑得像朵花般燦爛的男人,現在卻一副不安模樣,指尖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後,才迎上她的目光開口。
「干麼?」
吧麼?
這語氣,不明所以的旁人听了還以為她欠他的咧?
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讓那小蔓登時瞠目結舌。
「不是你找我?」
「嗯。」
湯恆悶哼一聲。只有兩人的獨處,比他原先想象的還更讓人神經緊繃,太多的情緒翻涌而上,包括他不告而別的歉疚,包括身旁的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那雙完全暴露在他視線下的,被窄裙包覆住的大腿,以及那制服藏不住的美好渾圓,還有他過去抱著她時,,總是頂在他的鼻子下,搔得他鼻癢心也癢的烏黑秀發……他想死她了。
這一切在過去自己都能名正言順地擁有,現在卻得在一切未明的狀態下,立即面對這些誘惑,也不能怪他此刻商場上的圓滑、沉穩全使不出來,破功破得相當徹底。
他手心冒汗,心跳快到幾乎讓人虛月兌,在緊張的情緒中,還夾雜著心虛。算舊帳的時刻到了,不知道現在切月復謝罪還來不來得及?
「好久不見。」用這當開場白會不會太虛。
「嗯。」鄔小蔓不冷不熱地應了聲。
「妳……」他不安地偷偷覷向她。「沒在生氣吧?」
她斜眼看著他,才知道這家伙原來是怕她算舊帳。短短幾句話間,也讓她明白了,剛才在會議室里那位自信優雅的湯代表消失,身旁這個,還是她熟悉的湯恆。果真是好久不見。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她心中一嘆。
「有的話我道歉,沒有的話就太好了呀。」他理所當然的回答。
鄔小蔓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真的會被他給打敗。
「你是該道歉。」
「好啦,我不是故意的。」他聲調放軟,裝可憐。「你那時去台東,我家不可能讓我過去,我又不想自己留在台北,所以才跑去英國。對不起啦。」
別看他十幾歲個頭就長那麼高大,心里仍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遇上初戀情人說什麼都要離自己而去,難免幽憤地覺得自己不受重視,情緒一上來,就遠走他鄉。
但去了英國,也冷靜下來後,不告而別成了事實,加上自知先前脾氣闖過頭,讓他也不敢聯絡,就怕她在電話中生氣地不听他解釋,說出什麼無可挽回的話,結果這麼一拖,膽子越拖越小,就成了現在的情況了。
「誰跟你說這件事?」她暸了他一眼。
「不然咧?」
「剛才在我公司那件。」
「我說你是我女朋友那件?」
她點頭。
「事實呀。」
「誰說的?」
「我。」
「……湯恆,你記不記得我們七、八年沒見面了?」
「我們當初沒提分手。」他緊咬著這點。
開什麼玩笑,追到了就是他的,人難免犯蠢,何況當時年輕,反正打死他都不會放棄所有權。
「先說哦,我在國外沒亂來!」總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替自己月兌罪再說。
鄔小蔓聞言一楞。「你說什麼?」
「我說我從以前到現在都只有你。」他不安地瞥她一眼,又移開視線,語末,還小小聲的補充,「守身如玉。」
鄔小蔓差點又笑噴了。
這成語用在這地方,莫名地有喜感。
看著某人別過頭後發紅的耳根和脖子,她原本想說的話也忘了,心里迅速彌漫一陣讓人來不及反應的甜,頓時哭笑不得。
一股深埋在體內,幾乎讓人忘了它存在的情緒,逐漸重回她的意識。
從高中時便是如此,在人前,他都是那樣自信滿滿,是個優秀的領導者,可在她面前,要不像個任性小表,要不就像率性過了頭的無賴,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有什麼話也藏不住,一古腦全倒給她。
雖然她看起來冷靜,但在面對湯恆時,總有股難以拿捏的躊躇與無力。真不知該說這家伙是她的克星,還是說他吃定她了。
「跟我說這個做什麼?」鄔小蔓很清楚,他依舊能影響她,是因為這家伙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沒變。
對他的舉止哭笑不得之余,她也想嘆息。
這是什麼孽緣呀?
湯恆偷覷了她一眼,發現她反應不壞,隱約笑了,他心頭稍松了口氣。「怕妳誤會。」
「不覺得現在解釋太晚了嗎?」要是她早就誤會了七、八年,哪輪得到他回來解釋。
聞言他抬眸,正視她一會兒,緩緩道︰「我對你和我都有信心。」
平鋪直敘的一句,卻飽含他對學生時期那段初戀的完全付出與信任。
他們了解彼此,也因為小蔓的個性,兩人間少有爭吵,所有爭執最後都會走向包容,她對他相當有耐性,她的成熟態度對當時還是個沖動少年的他影響甚深,相處中,讓他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一切,無論好壞,全都交付,心里也全塞滿她,再也容不下別人。
他的個性本就直接,腦子更有點死板執著,只照自己想要的方向去走,難以改變。認定她後,就只有她了。
這話可真奸詐。鄔小蔓心想。
看著眼前這誠懇又認真的表情,那股無力感又找上了她。這家伙就是那種,面對討厭的人一定作對,對待喜歡的人就是掏心掏肺的直腸子阿呆。
做為被他喜歡上的人,就算他蠢事干盡,她還是很難對他板起臉孔。
「算了!」她嘆。
反正她從以前就拿他沒轍,不差這次了。
湯恆整張臉都亮了起來,咧開大大的笑容。
「不生氣了?」
「不知道要氣什麼。」
他笑容再度加大,就知道她不會在這上頭和他計較。他靠了過去,幾乎將副駕駛座上的人見釘在皮椅上。
「喂……」他熱切的眼神讓她覺得不太妙,果然不出所料,在還來不及出聲阻止前,他直接吻上她。
雙唇相交,他完全展現雄性生物獵食的本能,將身為戰利品的她鎖在自己安心的角落,愉快啃食。他的手已經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的曲線,隔著衣料摩挲。
他的一舉一動,都足已表達他的亢奮,他想要她。
吻很深,他霸道又熱切地索討,兩人的身形相異,讓鄔小蔓根本無法抵擋,她試圖推開他,卻又得阻擋他不斷覆上自己雙峰揉捏的舉動,雙手在他的進犯下,兩邊都阻止不了,上衣反而亂了。
「唔……湯恆……」好不容易從熱吻中月兌逃,她雙手抵住他,偷空喘息。
「我好想妳……」他臉上布滿,眼神熱切,聲音沙啞又帶點請求與撒嬌地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