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就是在賴帳!」娘子軍團結起來一起指責武鑒鈞,指得他啞口無言。
如果他真的如她所說是個負心漢,那也就算了,被罵也是應該。問題是他真的不認識她,雖說她長得美若天仙,但他不喜歡說謊的女孩。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要生氣了。」武鑒鈞自認為對女人相當有耐心,但司徒雲心一再挑戰他的極限,讓他漸漸控制不了情緒。
「我只是說出實情,你憑什麼發火?」司徒雲心不認為他有立場發脾氣,十一年來她始終記住他的承諾,唯獨他把她忘得一干二淨,還公開比武招親,她才是該發火的人。
武鑒鈞氣得七竅生煙,這些年來有太多想成為武少夫人的女子,用盡鎊種方法,只求能進得了武家堡的大門。
武鑒鈞見多、也習慣了,總是能找得到辦法應付,可突然殺出來硬說自己承諾娶親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踫到。
他緊緊握住雙拳,深怕自己會一時忍不住沖動,動手把她掐死。司徒雲心反倒希望他動手算了,如此才能顯得出她有多委屈,他又有多不講理。
兩個人還沒開始戀愛就先對立,台下的娘子軍團,本來是帶著看好戲的心態幫忙搭腔,看到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如此緊張,一個一個全噤了聲,張大眼楮靜待事情發展。
一直作壁上觀的武老夫人,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也察覺到氣氛不對,連忙起身走向回廊底端的樓梯,下樓阻止他們起沖突。
「拿起你的劍,如果那把劍真的屬于你,你應該知道怎麼用它。」武鑒鈞鐵了心討厭司徒雲心,不僅否認她的存在,甚至還懷疑起寶劍的來源,擺明侮辱司徒雲心。
「我不但懂得怎麼使用,還知道怎麼拿它刺穿你的胸口。」司徒雲心沒料到會受到這樣的遭遇,失望之余,決心和他斗到底,絕不許他誣蔑她的名聲。
「你這個狂妄的丫頭。」武鑒鈞氣得眯起眼楮,比手勢要下人把劍丟給他,發誓非好好教訓司徒雲心不可。
「哼!」司徒雲心用腳尖把劍勾到手里,抽出寶劍,平滑的劍身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她手上那把劍是?
剛步下樓梯的武老夫人,遠遠就認出司徒雲心手中的劍並非平凡之物,恐怕大有來頭。
武鑒鈞氣瘋了,這還是頭一次有女人對他拔劍相向,多少刺傷他的自尊。
于是他也拔出劍,一場看似不對稱的對決,眼看就要開始。
「誰也不許動手!」武老夫人中氣十足的喝斥,適時自擂台後方傳出。
武鑒鈞和司徒雲心聞聲同時轉身往後看,武老夫人朝他們走近,越是看清楚司徒雲心的臉越是吃驚,幾乎快說不出話。
「女乃女乃,你為何阻止我出手?」武鑒鈞不明就里地問武老夫人,不明白她為何插手。
「閉嘴,這里沒你說話的分兒。」武老夫人將司徒雲心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最後再看看她手中的劍,在心中默默確認她的身分。
「武老夫人。」司徒雲心一听見武鑒鈞喊女乃女乃,便曉得眼前這位眼神銳利、精神抖擻的老太太是武家堡的當家,趕緊跟她請安。
「這位姑娘,你說你是鈞兒的未婚妻是吧?」武老夫人在心中算計了一下,眉開眼笑地問司徒雲心。
「是的,武老夫人,令孫親口答應我會娶我為妻。」司徒雲心答道。
「胡說八道!」武鑒鈞喊冤。「我才沒有——」
「要我說幾次?閉嘴!」武老夫人怒瞪武鑒鈞,不許他開口。
武鑒鈞不可思議地看著武老夫人,以為他听錯。
「既然如此,姑娘,你就是我的孫媳婦兒了。」武老夫人笑吟吟地決定,引來台上台下一陣錯愕。
「什麼?!」尤其是武鑒鈞,眼珠子快凸出來。
「這武也甭比了,快把台子收了吧!」武老夫人挽干酪徒雲心胳臂,便往武家堡的廳堂里帶,武鑒鈞只能呆愣在原地。
……他的女乃女乃竟然承認那丫頭是孫媳婦兒?這算什麼,他連她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這結的是哪門子的親?
不行,他非得阻止女乃女乃不可!
武鑒鈞回神追人,就怕自己一生的幸福就這麼教武老夫人隨便給定了。
「嗚……武公子要成親了……」
「可不是!嗚……」
武鑒鈞跨大步趕往大廳,擂台底下則是亂成一團,哭慘了一票娘子軍。
武老夫人將司徒雲心帶進武家堡的大廳,司徒雲心好奇地看了大廳一眼,隨後將視線放回到武老夫人身上,對于武家堡可容納百人的大廳沒有太多著墨,落實了武老夫人的猜測。
一般尋常百姓進了武家堡的大廳,鮮少不被大廳的氣勢嚇到的。光是天花板的高度,就是一般屋子的三倍,抬頭看還不見得能看清天花板的花紋,大廳的寬度也是一般屋子的五倍,長七倍,面積足足有兩棟平房般大小。
「這邊坐。」武老夫人讓司徒雲心坐下,打算跟她好好聊聊,問清楚她和武鑒鈞的關系。
「謝謝武老夫人。」司徒雲心拍掉身上的灰塵,小心翼翼的坐到椅子上,就怕弄髒了昂貴的黃花梨官帽椅,給武老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武老夫人對司徒雲心的印象極好,光是她絕世的容貌就為她添了不少分數,誰不喜歡漂亮的孫媳婦兒呢?
「這位姑娘,鈞兒當真說過要娶你為妻?」雖然對司徒雲心的容貌甚滿意,但武老夫人還是謹慎以對,免得歡喜了半天最後才發現弄錯,那可就冤了。
「是真的,武老夫人。」司徒雲心點頭。「他說等我長大以後,他若是尚未娶親,會與我成親。」武鑒鈞說過的話,司徒雲心每一句都牢記在心底,一刻也不敢忘記。
「原來如此……」
「別听她胡說八道!」
武老夫人的頭都還沒點完呢!但見武鑒鈞氣呼呼地走進大廳,大聲駁斥。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這些話真的都是他親口講的,我沒有說謊。」司徒雲心回過頭反駁武鑒鈞,氣得他差點吐血。
「你口口聲聲說我答應娶你為妻,有什麼證據?」武鑒鈞受夠了她沒完沒了的指控,他根本沒向任何人許過婚,即使她美如天仙。
「哈!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這一招,幸好我有記得留證據。」前輩有交代,當你看中某只貓時,千萬記得從這只貓的身上拔毛,否則貓是很狡猾的動物,一轉眼溜掉。
「你有證據?」武鑒鈞的眼楮瞪得老大,不相信她拿得出來。
「當然有。」司徒雲心得意洋洋,慶幸自己有位好老師,跟她學了最重要的一招,現在可派上用場。
想當然耳,司徒雲心口中的老師,必定是尹荷香,當年申夢時急著從她身邊逃離時,忘了把最重要的刀帶走,活生生成了呈堂證供。
「看清楚了,這就是證據。」司徒雲心把珍藏多年的白色衣角從袖子的暗袋里取出來,攤在武鑒鈞的面前,要他認仔細。
武鑒鈞皺眉打量她手上的衣角,白色的布料上只見一大片污漬,硬要說它是證據,未免太牽強。
「這是什麼?」他甚至看不出用途。
「你衣服的衣角。」司徒雲心懷疑他故意裝傻,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
「我衣服的衣角?」武鑒鈞聞言愣住,真的傻了。
「這塊料子倒是挺眼熟的。」武老夫人拿走司徒雲心手上的衣角,前後左右翻了翻,怎麼看都覺得在哪里看過。
「怎麼可能?」武鑒鈞想搶過武老夫人手上的衣角,被她一把推開。
「這塊料子我分明見過……我想起來了!」武老夫人喊道。「這不就是我親手為你做的袍子,當時我還問你怎麼缺了一塊衣角?你說被一只小老鼠問走,就是那件袍子!」
武鑒鈞貴人多忘事,不但認不出司徒雲心,連自己穿過的衣服也忘得一干二淨。
「怎麼可能?」更糟的是他只會一直重復同樣的話,很明顯連智力也給遺失,退化成一只九官鳥。
「小老鼠?」司徒雲心更慘,竟被他說成一只老鼠,真個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天下無奇不有,再不可能的事兒都發生了。」他就節哀吧,呵呵。
沒錯,這簡直他媽的不可思議,他明明安排好一切,為什麼突然間亂了套,平白跑出一個未婚妻來?
「你是在哪里撿到這塊衣角?」武鑒鈞怎麼都不願相信司徒雲心真的找上門來,在他心中,十一年前那場邂逅只是突發事件,他完全不願想起,更何況記得。
「這不是撿的,是我親手從你身上割下來的,你別想賴帳。」司徒雲心不是傻瓜,他故意誤導方向,好讓武老夫人以為她是騙子,她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胡說!」他一定在作夢,她不可能是那個小女孩,更何況武家堡和順德府相差千里,她不可能從那麼遠的地方找到這兒來。
「我沒有胡說!」再誣蔑她,她要翻臉了。「十一年前我不小心墜落山崖,你救了我,跟我約定等我長大成人,你若是未娶親就會娶我為妻,我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結果卻看見你在比武招親,壓根兒就是個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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