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軟玉溫香在懷艷福不淺,但是這種暴沖式的艷福還是不要為妙,瞧她,整個人狗爬式地撲倒在他身上,這樣很痛也很危險,還好這稻田的土壤不瘦,還好他的後腦勺沒有撞擊到什麼硬物,也還好他將臥倒在他身上的女人拖得夠緊,充分發摔當墊背的功能,沒讓她身上的任何部位接觸到地面,將她保護得很妥當。
陌生男人的聲音貼得如此近,讓她地寒毛直豎,急忙坐起身子,可當她這麼做時,立即就後悔了,因為她發現自已正呈現跨坐在男人腰月復上的尷尬姿勢。
這樣太丟臉也太危險了,任筱綠臉蛋瞬間爆紅,手足無措地想從男人身上爬下來,偏偏,男人牛仔褲口袋位置的金屬墜飾勾住了她針織連身裙的裙擺。
她著急地拉扯,卻怎麼也扯不開,于是她干脆直接起身,然而這一起身,非但沒有扯開兩人之間的牽迷,反而讓她因為反作用力的關系,再次跌坐回男人身上,而且還緊貼著男人的胯部。
她急得額角沁汗、窘得雙頰熱紅,連忙由跨坐的姿勢改成雙腿分開跨跪,寧願雙膝跪得胂疼,也不願兩人的私密處互相磨蹭。
「喂!你走開,離我遠一點!」藉由大聲斥喝來壯膽,其實她嚇到渾身緊繃。
這個姿勢太方便對方欺壓她了,她真怕對方當場來個霸王硬上弓,只能一手拚命扯著與他的牛仔褲墜飾勾勾纏的裙擺,一手高高舉著手機,打走主意只要對方一出手,她便用手機攻擊對方的眼楮。
「不要動!」韓永在看出她的意圖,也明白她現在緊張到像一只被惹火的母老虎,隨便一個舉動都會讓她發動攻擊,所以他自已先舉高雙手,擺明了沒有侵犯的意圖,緩聲說服。「千萬……千萬……不~~要~~動~~」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企圖降低她的攻擊性。
「拜托……真的不要再亂動了,我絕時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我保證!我知道你一走很害怕,在這種地方車子發生問題,又遇上陌生男子窮追你,你也許以為我是壞人,但我真的、真的、真的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追上來問你需不需要我幫忙。」他邊說,怕她不相信,還附帶一個誠懇無害、純樸善良,牙齒會閃閃發亮的陽光微笑。
任筱綠不說話,眼帶狐疑地盯著他,全身仍然維持警戒姿態,但是握著手機的手已經不再用盡全力。
看見她的表情似乎沒有像剛剛那麼張牙舞爪了,韓永在把握機會繼續解釋。
「剛剛拉住你的手不放是怕你摔進田里,我也不是故意抱你、佔你便宜,只是不想你摔疼了,女孩子家畢竟細皮女敕肉禁不起摔,我來摔就好,反正我皮粗肉厚不怕摔,拿來當墊背剛好,倒是你,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他問得很緊張在乎,一副好像她若是受傷,他就是罪人的姿態。
任筱綠眯眼評估著對方說話的可信度,她不敢說自已的判斷力夠不夠準確,但是對方擔心的眼神不像假的、關切的語氣也不像假的,這讓她收起利爪,瞪視他的眼神也不再那麼敵視。
「既然沒有要傷害我,那就快離我遠一點。」任筱綠表情冷漢、眼神疏離,亟欲撇清地驅趕他。
雖然不再敵視,但不表示她就願意和顏悅色跟對方談,面時眼前這種……這種騎虎難下的狀況,她很難有好臉色。
矮永在苦笑了一下,委婉提醒她。「相信我,我也很想離開,可是……」他眼神飄向她跨騎在他身上的姿勢,無奈地說︰「是你壓著我,不是我壓著你。」
雖然說由下往上看她,覺得她美麗得像個高高在上的女神,雖然說她因為跌倒發髻松開,長發凌亂垂落肩頸的姿態很性感,但沒忽略她所散發出來的敵意,這時候肯定不是欣賞她的好時機。
不用他指出來,任筱綠當然也知道是她跨坐在他身上,她也不願意好嗎?問題是兩人勾纏的地方解不開,害她又旁又急。
「你不要急,讓我來好嗎?愈急著亂扯愈會打結。」韓永在的聲音很溫和,再一次露出招牌的純樸陽光笑容。
說著,原本投降舉高的雙手緩緩往下伸,來到裙擺與金屬墜飾相勾纏的地方,試圖解開。
任筱綠警戒地盯著他的舉動,厲聲警告。「你解開勾住的地方就好,手不準踫到我的身體。」
「當然!」韓永在被警告了也不生氣,還煞有其事地承諾著。他才沒那麼小人好嗎?對方可是個女人耶,女人就是要被尊重、被呵護、被疼惜的,這是他從小到大,父親嚴格教誨的家訓。
任筱綠姑且信之,她不亂動,任由他的手在她的裙擺上拉扯,只是就算不亂動,她還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男性陽剛就在她的下方,只要她腳酸撐不住跨跪的姿勢坐了下來,那麼,情況就會變得很咸濕。
「你、快、點!」任筱綠咬牙切齒地傕催他。「好了嗎?」
「我在盡力了……」昀!怎麼卡那麼緊!他沒事穿一條有金屬墜飾的牛仔褲做什麼啦?竟引來了這麼尷尬的場面。
「快點……我的腳好酸。」任筱綠聲音忍耐,感覺到大腿內側已經在發抖了。
一听見她說腳酸撐不住,韓永在沒有想太多,急著建議。「腳酸,那你就坐……」
一道寒冷的目光瞪向他,讓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已的提議很像是在佔她便宜,于是,「下來」兩個字自動消音。
「抱歉!當我沒說。」他繼她賠罪,趕緊閉嘴繼續解。
但是因為真的纏得很徹底,而針織的衣料又不能硬扯,否則容易整件月兌線,他忙了好久,終于兩手一攤,放棄地宣告︰「真的解不開。」接著提議。「我把褲子月兌下好了。」
他是男人,月兌了牛仔褲沒關系,重點是可以還她自由,看她跪得那麼辛苦,他于心不忍啊!
「你敢!」任筱綠立刻斥喝,惡狠狠的瞪視掃向他,怎麼可能讓一個陌生男人當著她的面月兌去外褲只著內褲?
她瞪目瞪跟的警告表情外加嚴厲的聲音,讓韓永在立即明白他的提議很爛,他困擾地搔搔頭,想了一下,改建議道︰「要不,我的貨車後頭有剪刀,我們把勾纏的地方剪開,當然,是剪我的褲子,不是剪你的裙子,這樣你就能自由了。」
「好主意。」任筱綠立即贊同。「那我們起身,一起走過去貨車那邊。」
「好!啊——」才剛應好,下一瞬間,任筱綠就被人托著臀部騰空抱起,而大掌模在她臀部上的人正是韓永在。
任筱綠氣得當場想甩他一耳光,剛剛還覺得他的表現誠懇,好像不是色胚的樣子,結果呢?一時大意,卻被他吃豆腐抱滿懷。
「等等,別生氣!」趕在她贈送一巴掌前,韓永在遠速將她放下,讓她雙腳著地,原本搭捧在她Q彈臀部的兩只手像是觸電一般,連忙彈開,舉高在耳旁。
他語氣緊張、表情嚴肅地撇清解釋。「別誤會,你跨壓在我身上,我要起身一定得抱起你,我沒有不良意圖。」
任筱綠深呼吸,壓下怒火,因為她不得不承認他說的確實有道理。
「走吧!去拿剪刀。」她不悅地冷著臉,朝他貨車的位置努了努下巴。
「嗯!」他點頭,觀察著她的表情,發現她好冷,不過冷得很有個性,不是那種高傲盛氣的冷,而是孤寂蒼涼的冷,那是一種會讓人忍不住想用自身溫暖去獨化的冷。
「看什麼?」察覺到他的視線,任筱綠掃了他一跟。
「沒……」韓永在搖頭,同時泛步要往車子走去。
偏偏,男的身高一八、女的身高一六,高低有差距,彼此之間又勾扯著,導致前進的步伐很凌亂。
「你走路就走路,不要一直磨蹭著我。」任筱綠冷聲警告。
她雙手交叉環胸護住胸脯,以免被他那看起來很寬厚的胸膛磨蹭到,眼楮瞪著他不斷靠過來的身體,臉頰上的紅暈從跌撲在他身上後就再也沒退去。
「我沒有啊……」韓永在苦笑,語氣無辜地喊冤。「我們兩個腳步不協調,身體當然會撞來撞去。」
任筱綠停下腳步,咬牙切齒地問︰「那要怎麼辦?」
矮永在擰眉想了一下,隨即想到。「有了,兩人三腳。」
「兩人三腳?」任筱綠訝叫,腦海里自動出現小學運動會時和同學勻肩搭背抱,在一起玩兩人三腳的畫面,她用力搖頭拒絕。「我才不??」
不協調的腳步踢到韓永在的布鞋,她身體一整個傾倒,臉頰直接撞上他結實剛硬的胸肌,嘴唇上的口紅在他淺綠色格子襯杉留下痕跡。
憊好這次韓永在反應快,伸出雙臂握住她的肩,否則,兩人很可能再一次以身體交迭的姿勢跌倒。
矮永在咕噥著︰「所以我就說要兩人三腳啊!」
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好心建議,絕不是乘人之危吃她豆廇。
听見他的嘀咕,任筱綠先是抬起眸,挑剔地看他一跟,然後才不得不妥協地放下抱在胸前的雙手,模了模撞疼的鼻子,聲音不太情願地說︰「那就……」眼神剛好落在他淺綠色格子襯衫上,看見了她留下的口紅印,涌上雙頰的熱潮讓她手足無措,聲音也變得很弱。「就只好……兩人三腳。」
「嗯!」韓永在點頭,很慶幸她終于想通了,良善的腦海里只想到要幫她解除現況,完全沒想到要佔她便宜。
他舉動自然地一手搭上任筱綠的肩膀,努了努下巴,示意她也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任筱綠很別扭地伸手照做,手一搭上他的肩,發現他的肩膀比目測的還要寬闊厚實。也對,從他的輕便穿著與開貨車來判斷,像是經常勞動的樣子。
「一是左腳,二是右腳,開始了,一、二、一、二……」韓永在心無旁鶩,低著頭看兩人的腳步,盡避兩人的臉頰只距離不到十公分,他也沒分心去注意軟玉溫香在懷,只顧注視兩人的步伐是否一致。
任筱綠默默觀察著他的舉止表情,他的表現確實不像登徒子,她似乎有點反應過度了。
也許……也許等一下兩人之間的羈絆解除後,她該給他一個道歉與道謝。
思索間,兩人已經走到貨車旁,韓永在探頭在貨車後頭尋找,沒多久便取出一把園藝剪刀。
「我要剪了,你別亂動,我怕剪刀會傷到你。」他擔心地看了她一眼。
任筱綠當然明白刀剪無情,她點點頭,不敢亂動。
看見她點頭後,韓永在低著頭,用剪刀,小心翼翼地解去牛仔褲上與她的裙擺糾結的地方,很快地,牛仔褲被剪出一個很詭異的破洞,露出里頭的藍白條紋男性四角褲。
任筱綠獲得自由,大大松了一口氣,身子後退一大步,低頭看針織裙擺。很好!糾纏處是解開了沒錯,但是她的裙擺上卻掛著一塊可笑的牛仔布料。
「這塊布……」她拎著那塊掛在她裙子上的布,再看看對方那剪破一個洞的牛仔褲,以及牛仔褲里頭的條紋內褲,難為情地把眼神撇開。
她忽然覺得眼前的畫面很滑稽,讓她哭笑不得。
偏偏,韓永在還很耿直正經地回她一句︰「那塊布不用還我沒關系。」
他認真的回話讓任筱綠忍俊不禁,感覺笑意拉扯著她緊抿的唇線,下一秒,她輕輕笑了出來。
敗輕、很淡的一抹微笑,但是已經足以讓她臉上的戒備與冰霜獨解,讓韓永在怔忡恍惚,原來……冰山美人笑起來是這等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