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蔓凌聳聳肩,「裝冷漠裝得太久,人也變得冷血了。」真是可悲呀!
必若律不喜歡她哀感的神情,抱住她。「不如你嫁給我,用一輩子來觀察我?」他揚起一抹邪笑,乘機求婚。
她臉一紅,臉上有著些欣喜,「哪有人這樣求婚的。」
「好不好?蔓凌。」他親吻她的額頭,「我希望能和你走一輩子,可以當我的老婆嗎?」
罷才的悲傷瞬間消失了,只剩下令她喘不過氣的粉紅氣流。
她凝視他深情的神情,幸福漲滿胸口。「我會考慮的。」她羞怯地說。
這句話讓他心花怒放,將她摟入懷里。「蔓凌,我愛你!」
她笑出聲來,「怎麼動不動就說這句話?」
「今天是第一次說。」
「我知道了。」
「那你還不肯回應我?」伸手抬起她的下顎,關若律眼里有著眼哀求。
「說說看,我想听你說。」
他渴望愛的心急著等她喂飽。
齊蔓凌本以為她會因為害羞而不敢說出口,但對上他充滿深情的眼眸,她情不自禁道︰「我愛你,若律。」
說出口的瞬間,她看見他欣喜若狂,眼角都笑彎了。
「原來不是這麼困難嘛。」
必若律真的太高興,將她抱起來在原地轉圈圈。
「天啊,頭好暈!」她尖叫,雙手急忙勾住他的頸項,咯咯地笑道︰「放我下來啦!」
他顯得意猶未盡,緩慢地放下她。「可不可以多說幾次?我喜歡听。」
她極少說甜言蜜語,一句「我愛你」就夠讓他快樂得幾乎飛上天。
「說太多次,怕你不珍惜。」
「我不是這種男人。」
見他一臉委屈,齊蔓凌噗哪一笑。他看起來真像只等待主人疼愛的小狽!
「……我愛你。」
必若律笑容燦爛,「再說一次。」
「別太過分喔,你該回家去了。」她不理會他含怨的眼神,推著他走向車子。「走吧,副總。」
「喂,這麼溫馨感動的時刻,你怎麼能說出這麼掃興的話?」
「那要說什麼才不掃興?」
「例如……今晚要不要留下來過夜。」關若律摟住她的腰,湊近她的耳畔,說出這句曖昧的話語。
齊蔓凌紅著臉,嘴硬的要他滾開,卻沒有推開這堵溫暖的胸膛。
他微笑,愛極了她這嬌俏的模樣。
樓頂有兩名男子面對面站著,其中一名率先咆哮,「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這樣對我!」
必若律覷他一眼,「你竟然有辦法查到我,是我太小看你了。」他勾起唇角綻出冷笑。
「你把我趕盡殺絕,我怎麼可能不想辦法自保?」徐志杰神情扭曲,憤怒地大吼。
他在盛方企業當經理當得好好的,突然董事長找他過去,將一迭文件丟到面前,他才明白以前為了利益而背叛公司的事情全都已曝光,他不僅丟了工作,董事長還放話,不讓他在業界生
存。
他連解釋都沒辦法解釋,便被狼狽地趕出公司,原以為是合作的公司背信,後來才知道是關若律一手主導!
他當然知道關若律在企業界是嫌冢當的人物,畏懼其影響力,所以上次巧遇齊蔓凌和關若律之後,他立刻閃避得遠遠的。
雖然當時關若律對他不爽,但他道過歉了,這段日子也不曾主動接近齊蔓凌,為什麼關若律還是要對付他?
難道是關若律知道他和齊蔓凌的過往?不,齊蔓凌是聰明人,根本不會輕易提起那樣的過去。
徐志杰深知這一點,即使心中困惑,仍沒有把原因歸咎在齊蔓凌身上。他實在百思不得其解,才會直接找上關若律問明白。
「你自保的方式就是找上我叫囂?」關若律挑起眉,神情顯得興味盎然,但黑眸中只有冷厲無情。
「關若律,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
「嗯,純粹是看不慣你骯髒的手段,替天行道。」關若律慵懶地抬眼,涼涼地說。
「什麼?」徐志杰呆住。
「說起來,我和盛方企業的董事長也算有交情,替長輩除害,不是應該的?」他的語氣輕描淡寫。
「你……」徐志杰咬牙切齒,「就為了這個原因?」
必若律的唇揚起一抹譏嘲,「想幫助人也許需要原因,但對我而言,搞垮一個人不需要理由,懂嗎?」
他不會說出真正的原因,絕對不會給這個混蛋有任何機會傷害齊蔓凌!因為這家伙的傷害,她整整三年沒辦法走出來,甚至和家人決裂,而這男人還無恥地將自己塑造成無辜者,讓全公司
都認為是她私生活不檢點!
這個男人沒有受到一點傷害,還在背地里靠著出賣公司的情報而獲利,徹徹底底是個混蛋。
當關若律知道徐志杰所做的事情後,商場上打滾多年,他當然不會覺得徐志杰這樣的野心有什麼錯誤,甚至,徐志杰的行為帶給盛方企業的傷害,說不定可以讓武擎集團乘勢打擊盛方,
進而得利。
但,他放棄獲利,選擇幫助盛方企業,理由只有一個——毀了徐志杰。
誰教徐志杰曾經傷害過她!
就當他小心眼吧,他會讓這個混蛋嘗到走投無路的滋味。
「你說清楚,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徐志杰幾乎發狂,眼楮充血。「該不會是因為上次我向你的秘書搭訕,你記仇才這麼做?」
必若律的瞳眸倏地眯緊,神情冷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關若律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做這種小心眼的事?傳出去不會笑掉別人的大牙?」
徐志杰隱約認為是這個原因,但不敢相信關若律這種做大事的男人會因為感情而報復。
「別裝得一副了解我的樣子。」關若律冷笑,「我就是小心眼,怎樣?」
原來如此……關若律早就清楚他和齊蔓凌發生過的往事!
徐志杰瞪著關若律囂張的神情,氣急敗壞,一時口不擇言。
「那種賤女人你也當寶?真是白痴!信不信我只要一開口,所有人都會知道齊蔓凌是個下賤的女人,你不過是玩我玩……啊——」
必若律瞬間逼近徐志杰,直接摟住他的手臂並使勁地扭轉,他听見關節移位的清脆聲響,臉部扭曲變形。
「要不要我玩玩你?」關若律湊近他耳畔,口吻陰冷。「你再敢說一句她的事,我不但要讓你在業界沒辦法生存,還會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肌肉賣起的手臂改為扯住徐志杰的手腕
,狠狠地扳著。
這個蠢貨完全踩中地雷,竟然用骯髒的嘴這麼說他心中的女神?
「啊——」徐志杰痛得眼淚直流,淒厲地慘叫。「你這是、這是犯法……
救命!」
「閉嘴!」關若律怒喝,眼神冷肅。「是想死在我手里嗎?」
徐志杰感覺整條于臂都要廢了,立刻求饒,「對不起、對不起,關、關副總,請請請放過我……啊——」他不住哀號、啜泣。「我絕對、絕對不敢亂說話,不敢了……」
必若律俊容傲然,唇邊噙著嗜血的微笑。「怎麼辦?我玩上癮了。」瞥著徐志杰狼狽哭號的模樣,他心底半點憐憫都沒有,只有譏嘲。
當徐志杰以為自己快要死了,一道清亮的嗓音及時解救了他。
「若律,放開他。」
他們轉過頭,看見了奔來樓頂的女子,表情截然不同。
必若律皺起眉,略顯不悅.,徐志杰是惶惶不安,心虛地移開視線。
「蔓凌,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一定是夏群那小子多嘴!
齊蔓凌看見關若律扳著徐志杰的手腕,慌張地上前。「別這樣,他的手腕會斷掉的。」
她該不會是心疼這家伙吧?關若律眯起眼,「這種人渣,就算手斷了也是活該!」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才這麼做,可是我不想要你弄髒了手,放了他吧。」
齊蔓凌凝視他憤怒的雙眼,柔聲勸道︰「你為我做得夠多了,可以了。」
當齊蔓凌從夏群的口中听到關若律為了替她出氣,不惜動用資源也要拉下徐志杰的事,一方面為他的心意感動,一方面害怕他會受傷,立刻奔上來一探究竟。
結果,看到徐志杰的慘狀,她的心跳都快停止了,不是心疼那個混蛋,而是恐懼關若律因此吃上官司。
這一刻才明白,她愛關若律的心,足以戰勝對徐志杰的怨恨。
「我的氣還沒消,不夠。」
她搖搖頭,「我不要你有機會受傷害,到此為止好嗎?」
必若律楞了下,低聲問︰「你怕我因為這個混蛋而進警局?」
她點頭,淚眼婆娑地抱住他。「嗯,我只在乎你,別讓我擔心受怕。」
他怎會懷疑她的愛呢?真夠混帳!關若律立刻松開手,神情一掃陰狠,換上溫柔的笑。「蔓凌,听到你這句話,我這輩子都沒有遺憾了。」
她只在乎他呀!
「什麼呀!這樣就滿足了?這輩子我們還要一起制造很多、很多快樂的。」她吸吸鼻子,含羞帶怯地說。
「你這麼說,該不會是……」關若律有些不太相信,挑起眉,「蔓凌,說清楚一點。」
「上次我不是答應了你的求婚,還要我說多清楚?」這個男人可不可以別逼她啦!
抬手拍額,關若律神情懊惱。
「對喔,你答應我的求婚了,我怎會忘記呢!還在這里干嘛,快點,我們趕快去籌備婚禮!」他急著將她娶回家,立刻摟著她離開。
兩人甜甜蜜蜜的離去,完全無視跌坐在地上哀號的徐志杰。
「誰來幫我叫救護車?救命啊——」
一部白色的車子停在一間法式餐廳外。
齊蔓凌下車,挑起眉,問著身邊的關若律,「怎麼不先告訴我要到外面吃飯?」
「這種事有必要先告知?」他瀟灑地一笑,旋即握起她的手。「走吧,我肚子餓扁了。」
他們推開門走進餐廳,齊蔓凌立刻被浪漫的音樂吸引。「其實我很少來法式餐廳吃飯,感覺似乎不錯。」
他不語,只是拉著她走向預定的座位。
接著,她突然停下腳步,神情僵硬。
「若律,你該不會……」她看見遠處那兩道熟悉的身影,艱難地啟唇。
「為什麼要擅自主張?」
必若律轉過頭,凝視她蒼白的臉。「蔓凌,總該面對的。」
「我知道,但你沒有提前告訴我是來見我爸媽,我沒辦法接受。」她的眼眶灼熱起來,心慌地想走出餐廳,他卻抓住縴細的手臂。「放開我。」
「你好奇怪,前天可以和我的父母有說有笑,怎麼面對自己的父母反而逃避呢?」
齊蔓凌的雙眼里有著失落,「你不懂我和他們的矛盾,我還沒有做好見他們的心理準備。」
「見父母需要做什麼心理準備?難道你不想和我結婚了?」他難得嚴肅,厲聲開口︰「你不想得到父母的祝福嗎?」
被他一吼,她的眼淚掉了下來。「我想啊,可是、可是每次和他們見面只會痛苦!」
必若律心疼她的淚水,將她摟入懷里。
「就算痛苦,還有我在你身邊,說好要一起面對解決問題的,我不會拋下你不管。」他緩下嚴厲的口吻,「蔓凌,听我說。你連對徐志杰的怨恨都可以放下來,還有什麼事情辦不到?已經
踏出第一步,應該要繼續往前走,而不是站在原地不動。和我一起往前走,好嗎?」
「若律……」只要扯上家人,她就不再是冷靜的齊蔓凌,而是容易暴怒且無助的孩子。「我不知道該怎麼跨出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