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穎不顧崔志銳的阻撓,直接從他的懷里跳在地上,一沒注意,右腳先著地,踫在堅硬的地上,細碎的砂石壓在血漬斑斑的手帕上,又是殷紅一片。
「席玉穎,妳不要自己的腳了!」
崔志銳也沒想到席玉穎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他想再度抱起她,卻被席玉穎輕輕閃過,面上平淡無波,嘴角是彎起的笑容,卻沒到達她的眼底。
就好像剛才的行為只是她想站在地上,並不激烈,她始終都是風輕雲淡的樣子,只是刻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帶著從未有過的疏離。
席玉穎走路是一瘸一拐的,可能因為臀部也有傷,她的腰微微翹著,右腳走一步就會惦一下,可是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如果不是她每走一步就會留下一路的血漬,真是半點都看不出她的腳有傷。
肯定很疼!身為醫生崔志銳怎會不了解腳底那傷,那是鑽心的痛,她到底在倔強什麼?
這樣的倔強確實能激起男人征服的,折磨自己更加折磨他人,每看席玉穎走一步,心就抽痛著,好像有一把刀子戳在自己的心上,那滿地的血漬也混著他的。
只不過是一個問題,她何至于……
一個問題!
崔志銳想到席玉穎問起的問題,向來情商頗高的席玉穎又怎麼會在乎那樣的問題,他雖然回答的不正經,她又何必那麼生氣?該死的!
崔志銳緊繃的臉放松下來,虧他被譽為情聖,連女人的這點心思都沒猜出來,可能也正因為對方是席玉穎,唯一讓他心動,他才會失了分寸。
她是在乎他的,因為在乎所以生氣,只不過席玉穎很特別,連生氣都是沉默以對,然而越是淡淡的,內心就如同有無數烈火在灼燒。
懊吧,席玉穎,妳贏了!
崔志銳被心尖上的人折磨地認了輸,快速走到她身後,一把抓過她的胳膊,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試著討好︰「別生氣了小穎穎,我和妳開玩笑呢。」
「嗯。」席玉穎輕巧地避開他,可是腳底卻越來越痛,「這個玩笑很好笑,可是已經和我沒關系了。」
她的目光是陌生的,崔志銳忽然覺得雖然他在她眼前,卻隔得很遠很遠。
這個女人剛打開的心門就這麼快關上了嗎?
崔志銳終于被她冰冷的眸光刺激到,他是不應該生氣的,但是他如果再不好好抓住這個女人,他相信,她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他說過早就賴定了這個女人,哪怕是耍無賴還是玩強硬,他就不信這個女人的心是石頭做的!
再這麼讓席玉穎走下去,一旦傷口感染,更有得她受的,崔志銳疾走了兩步,趁著席玉穎不注意,彎腰一把扛起席玉穎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就算席玉穎是個再淡定的人,她也嚇得臉色蒼白,更何況她雖面上無波瀾,但內心卻風起雲涌,討厭死了這個男人,和那麼多女人有染,還來招惹她做什麼?
終于,席玉穎爆發了!
「崔志銳,你想做什麼,把我放下來!」
崔志銳冷著臉,她居然還敢鬧脾氣,「我不是和妳沒關系了嗎?我做什麼妳管得著嗎?」
想到剛才她說的話,他就恨不得把她壓在床上蹂躪一番,這女人就是欠虐,也該讓她知道什麼是心疼的滋味。
「你到底想怎麼樣!」席玉穎試著冷靜,可是根本做不到,抬起腿就要踢在崔志銳的身上。
「我想怎麼樣,妳一會兒就知道。」
崔志銳看透了她想踢他的意圖,順著她抬起的光潔的大腿,他模進她的私密中,嚇得身下的女人倒抽一口冷氣,惡聲惡氣地大罵︰「崔志銳,你這個痞子、流氓、混蛋……」
「女人別這麼嘴硬,妳早晚會後悔今天的話。」
席玉穎終于听出崔志銳冷酷的語氣,霸道的禁錮更是沒有絲毫溫柔,任由她怎麼扭擺都無濟于事。
只有以暴制暴,席玉穎才會有脾氣,像個有血有肉的女人。
席玉穎購置的別墅特意選在比較偏遠的鄉下,附近只有幾戶人家,買個東西都需要開車開很遠。
別墅背面有山,山間流水潺潺,四處空氣宜人、鳥語花香,不僅是度假休閑的好去處,更是共度二人世界不被打擾的地方。
自那天崔志銳把席玉穎扛回山腳下的別墅里,席玉穎就再也沒走出過這棟別墅一步,更確切的說,她被那個叫崔志銳的可惡男人非法禁錮了,不僅把她關在別墅里不許出去,更是把與外界能聯系的方法全部切斷。
家里沒有手機和電話,電腦被收走,網路也沒有,她只能在房間里守著電視機,就算她扯破了嗓子,附近幾里內都沒有住宅,沒有人經過,更沒有人能幫她出去。
大門的把手有輕微的轉動,席玉穎撇了撇嘴角,還沒看到那人走進來,拿起沙發上的靠枕就扔了過去。
崔志銳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看著已經生氣好幾天的席玉穎,不怕死地調笑︰「喲,小穎穎今天氣色不錯,看來腳上的傷口愈合的很好,應該也不痛了吧?」
他拿著從市區買回來的藥,徑直走到沙發上,坐在席玉穎的身邊,彎身就要去模她的腳,卻被席玉穎毫不客氣地踢開。
「崔志銳,你不是說女人腳不能模嗎?就不怕我賴上你?」
「我怕啊……」他懶洋洋的聲調听著就冒火,席玉穎一听更是淡定不下來,可是還沒來得及嗆聲,就听崔志銳又道︰「我怕你不讓我賴上你。」
他霸道又不失溫柔的抓過她的腳踝,慢慢揭開她腳上的紗布,細心地幫她上藥,腳底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恢復的還算不錯,這段時間禁錮她的效果非常顯著,只是這個女人現在恨他恨得牙癢癢,也不知道等有一日席玉穎明白了他這麼做的用意,會不會稍稍感動?
但是現在他暫時是不敢奢求席玉穎感動了,就從她臉上那憎恨的表情,他就可以猜到這女人的脾氣,終于被自己撩撥起來了。
席玉穎看著崔志銳低著頭,神態很專注,目光也是溫柔的的,手上的動作很細心,她怎會不知他對自己是有心的,可是這顆心對別的女人也是一樣的,其實在他必中,她和別的女人並沒什麼不同。
可是他在自己心中卻是獨一無二的,獨一的心悸,無二的情愫,他笑她也歡喜,她在意他的一切,他甚至能輕而易舉地打破她冷靜的面具。
只要一想到這樣的得失不平衡,席玉穎就恨死崔志銳了,恨不得咬死他,可是,她更恨的是自己,明明知道這是一樁賠本的「買賣」,在他如此溫柔的攻勢下,在他沒商量的禁錮下,她卻依然管不住自己亂跳的心。
想著,她終于抑制不住怒火,朝著崔志銳背對的肩膀,一口咬了上去。
「嘶……」
這個女人是屬狗的啊,她是有多恨自己?崔志銳手上的動作只不過是輕輕一頓,卻皺著肩任由她咬自己。
見崔志銳沒有反應,席玉穎更是怒不可支,加了一把力氣,牙齒咬破他身上的襯衫,終于傳來一絲血腥味,她就是要咬痛他,他才會知道他身上有多痛,她心底就有多痛。
終于听見崔志銳的悶哼,席玉穎就像吸血的惡魔上了癮,把血漬吸進自己的嘴中。
崔志銳不緊不慢地幫她腳底再次包扎好,偏過頭,一把箝住她的下巴,來不及吞咽的血絲染紅了她的嘴角,她得意地笑著,伸出粉紅的舌尖,舌忝了一下嘴邊的血漬。
「很痛嗎?我就是要折磨你,你讓我有多難過,我就加倍還給你。」
「席玉穎,原來你的風輕雲淡這麼不堪一擊啊,不過你狂野的樣子,我真喜歡。」
她的不淡定是因為誰,他還好意思說!「崔志銳,你這個臭痞子,我咬死你。」
席玉穎直接跳起來撲倒旁邊的崔志銳,將他壓在沙發上,直接俯下頭,在他的臉上、脖子上,甚至胸前,胡亂地撕咬。
那不是吻,就像小狽一樣,啃咬在上面,用力地撕扯著,就是要拚著一番力氣,要把身下的人咬得渾身是血,席玉穎覺得自己要瘋了,要被眼前的男人折磨瘋了。
嘴里的血腥味越來越重,崔志銳一直沒有反抗,任由她撒潑,他的喉嚨里有細細的申吟,听起來反而更像是享受。
崔志銳從來不知道,席玉穎身上有那麼多驚喜,靜起來宛若天使純真,野起來像是發瘋的惡魔,都充滿了令他心動的歡喜,他愛她身上宛若處子的靜,更愛她狂野的模樣。
席玉穎到底還有多少沒有挖掘出來的一面,他相信,她的獨特只有他知道,也只能是他的。
「呃……」
這樣的撕咬真是勾人。
這個男人終于要忍不住了嗎?
就在這時,席玉穎反而停下啃咬的動作,在他的身子前,坐直了身子,看著身下因而漲紅的臉,她笑得不無得意。
「放我出去。」
這是一句女王式的命令語氣,但並不是第一次說,可依然如前幾次一樣,得到的還是崔志銳無情的拒絕。
「你現在出門也不方便,那些媒體滿世界的找你,你跑來這里不就是圖個清靜嘛。」
崔志銳扣著席玉穎的腰,慢慢地摩挲著,「更何況,你我二人世界,沒人打擾,豈不是更好!」
席玉穎差點就爆了粗口,一把推開崔志銳的身體,從他的身前坐起來,他禁錮她,她就折磨他的,讓他看得到,吃不到。
不過也不知道崔志銳打的是什麼主意,這幾天相處,好幾次她都勾出他的欲火,但這個男人居然還能把持得住,傳聞中不是說崔志銳素來風流嗎?還是獨獨對她沒有興趣?
崔志銳見她臉色不郁,也不欺身上來,他從沙發上坐起來,把她額前的碎發順到耳後,親昵地在她臉頰親了親,放段哄道︰「好了別氣了,小穎穎我餓了,去做晚餐好不好?」
他當自己是小狽嗎?歡喜的時候就來逗弄,不開心的時候就發配到廚房!
「我都說了不會。」
席玉穎覺得現在的脾氣越來越不像自己,無理取鬧地像個任性的干金,在他面前沒半點冷靜,不過誰能被一個男人關在房子里脾氣還會好的,而且居然還叫她做飯,她哪里會!
「我知道你不會,正是因為不會才要學啊,以後嫁給我,難道要餓死我啊?」
席玉穎冷哼,「誰要嫁給你呵!」
崔志銳不理她的憤恨,抱起她徑直走到廚房。
其實席玉穎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但是每次崔志銳來了興趣,就會抱著她在房子里走來走去,席玉穎也不攔著,甚至讓他背著自己滿屋子亂轉,反正都出不去,他們倆在屋子里除了互相折磨,也沒什麼別的樂趣。
論起來,她的腳傷還要怪崔志銳呢,如果不是他讓自己去抓魚,哪里會出那麼多事,反正,每次和崔志銳在一起,都沒有好事發生。
崔志銳沒有注意到席玉穎陰晴不定的神色,把她抱到廚房的桌子上,拿圍裙幫她系上。
「沒得選擇,你只能嫁給我,你的腳我模了,我的「寶貝」也只認你,再說你救了我,我更要以身相許啊。」要理由,他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