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乃女乃回房之後,金秀外立刻拖著戴銀兒回桃花源,一進房,桃花眼瞇得像把利刃,彷佛要將她給千刀萬剮。
她壓根沒將這只紙老虎看在眼里,徑自彎腰抱起小豹。
「妳說,妳到底是跟女乃女乃說了什麼,否則女乃女乃怎會答應妳到鋪子管帳?」他怒聲質問。
戴銀兒抿了抿唇,像是很認真地思考,卻又一邊跟小豹玩著。
「我想應該是女乃女乃太有智慧了,知道再讓你這樣胡搞瞎搞下去,金府早晚被敗光,所以才要我跟著。」
初听這個消息,她也不大願意,因為和她的夢想不符,可轉念一想,今兒個在筵席上听了些關于他的是非,也許她應該到金府之外多走動,瞧瞧他到底是如何惡霸,又是如何敗金府祖產。
既然想過完美的貴婦生活,她當然也要付出一些心力,這道理她懂的。
「妳在胡說什麼?分明是妳有什麼企圖吧?」
面對他的怒斥,戴銀兒有些不滿地瞇起眼。「你想說什麼?難不成我會霸佔你金府的產業嗎?」
她很懶,只想享愛不想開拓,更遑論要她去搶別人的東西。
「我指的是……」
「什麼?」
金秀外欲言又止,而後氣惱地警告,「我告訴妳,少跟歲真眉來眼去,他是我兄弟,妳要是敢做出任何對不起我的事……」
戴銀兒這下總算搞清楚他到底是在氣什麼。「我還以為你是在氣我羞辱你的朋友,結果竟是……」這算是吃醋嗎?
她沒有辦法確定,畢竟他是個大少爺,八成是掌控欲作崇,無關情愛,不過,還是有滿足到她小小的虛榮感。
「這事我還沒跟妳算!」
「算什麼?感激我吧,像那種朋友少一個就等于添了一個福氣。」
「我感激妳個頭!那是我的朋友,妳憑什麼論斷?」他氣急敗壞地跳腳。
「連小町算都不會的人,代表他對產業沒什麼接觸,也意謂著他貪圖玩樂不事生產,像這種酒肉朋友只會帶壞你!」
「那妳呢,妳是我的妻子,在外是一張臉,面對我時又是另一張臉!巴結著女乃女乃,仗勢欺負我的朋友。」
「我巴結女乃女乃?我是尊重老人家,我如果要巴結女乃女乃,就不會讓你那票丫鬟小妾獻藝了!」王八蛋,這種話真虧他說得出口。
「誰知道,說不定妳根本是故意要讓她們獻丑……妳是個雙面人,心機深沉,天曉得妳到底在盤算什麼?」金秀外氣得口不擇言,但在瞧見她冷沉的面容後,開始有些後悔。
畢竟,她是真的替他的妾和丫鬟著想,否則她不會在別人面前夸獎她們,這一點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就是不能忍受她看輕他的朋友,感覺就像連他也被一並給低了。
彷佛他根本就比不上歲真。
懊半晌,戴銀兒冷冷開口,「金王八,我就是雙面人,就是心機深沉,那是我的處世之道,你會不會管太多?」
「我……」
「金王八,如果你心思細膩到可以判斷出我欺負你的妾,為什麼不會回頭想想你那群朋友,只會吃喝玩樂半點建樹都沒有,他們對你一點幫助都沒有!」
王八蛋,他真的把她給惹毛了。
「妳說的是什麼話?難道交朋友,非得要有所幫助不可?我沒妳市儈,我不做此想,妳少干涉我。」
「我一點都不想干涉你,但你至少也該安女乃女乃的心,女乃女乃之所以要我去鋪子,那是因為她已經受不了她的朋友老是在道你的是非,你知不知道今天還未到時,那些賓客是怎麼說你的?你知不知道女乃女乃有多難過?」戴銀兒毫不客氣地罵道。
她希望搬出女乃女乃還鎮壓得住他,希望他能夠及時回頭,至少不要傷了老人家的心。
「那是別人胡說的。」他撇了撇唇。
戴銀兒微松口氣,慶幸至少金老夫人在他心中還是有分量的,不過--
「但我親耳听到焦一簡二陳三楚四會說些不切實際的計劃,那種蠢事要是真的進行的話,簡直就是把金子丟進大海里!」
像那種只會畫大餅的人,早晚有天拉著他敗光家產。
「妳又懂了?」他沒好氣地吼著。
「不懂的只有你!」她突然笑瞇眼,涼聲道︰「也對,你連小町算都不懂,又怎能算到那兒去?」
「誰跟妳說我不會?」
要不是他修養太好,真想掐死她。
「可就我所見,只有晁歲真寫出答案。」
「難不成妳以此為標準,寫得出答案就是上進的人,寫不出答案的全都豬狗不如?」他瞇起眼怒問。
其實,他最氣的是,她看歲真時那般敬佩的眼神,可看著他時卻總是不耐又帶著訕笑,要他怎麼服氣?
明明他才是她的相公!
「如果這麼想你會開心的話,那就由著你吧。」戴銀兒懶得跟他嗦,也覺得繼續說下去,一點意義都沒有,于是擺了擺手下逐客令。「我累了,你出去。」
在她眼里,他就是個被寵壞的大少爺,有著先入為主的莫名固執,既然如此,多說無益。
「我話還沒說完。」
「你少煩我,我是真的累了,我想睡了,你出去。」她面色一沉,顯示耐性告罄。
她現在已經累得連飯都不想吃,要是連睡都不讓她如願,別怪她翻臉。
「妳是我的妻子,我當然有權利在這里陪妳睡。「說著,金秀外開始動手要月兌錦袍。
戴銀兒見狀,放下小豹︰「小秀,上。」
小豹立刻向前,用力地咬住他的褲管,拚命地甩著。
「喂,你這畜生,我每晚都喂你吃上等牛肉,你居然這麼對我!」他氣得哇哇大叫,還不斷狼狽地往後退。
她聞言一怔。「原來你……」
「你這小王八蛋,竟敢咬我!」金秀外很沒形象地哀嚎了一聲,被一路給逼到門外去,眼見小豹儼然成了看門狗,完全不讓他越門一步。「有沒有搞錯,你是我帶回家的!」
小豹咧嘴怒咆著,顯露牠已具殺傷力的牙。
「銀兒,叫牠走開。」他吼著。
「不要。」
「我還有話沒說完。」
「你到底有完沒完?廢話很多耶。」
「我問妳,妳為什麼叫牠小秀?」
她愣了下,噘嘴說︰「你管我為什麼叫牠小秀。」
「秀是我的名字。」
「你搞錯了吧,你叫金王八。」她哼笑道。
「妳該不會真打算讓我當王八吧!」
戴銀兒頓了下,忍不住問︰「金王八,我很認真地問你一句話,你給我老實回答。」
「我不是金王八。」他痛恨「王八」兩個字!
「我問你,搞了老半天,你該不會在吃醋吧?」雖然感覺上好像是因為她羞辱他的朋友,讓他理論了半天,可話鋒一轉,總是轉到這上頭,讓她忍不住背疑,他根本只是在不滿她和晁歲真說話罷了。
金秀外聞言,俊容浮現一曾可疑的紅,但他卻是嘴硬地回道︰「妳胡說什麼?誰吃醋?哈,就憑妳?妳長得沒容婧嬌媚,沒有幸憐俏麗,更沒有春枝美艷,也沒有……」
「小秀,上。」戴銀兒揚聲命令。
小豹立刻趴下,翹高,像是隨時準備撲殺獵物。
「等一下,我還有最後一句話。」
「有屁快放啦!」
這人真的好煩欸。
「一加二加三加四加五加六加七再加八迭九!」
戴銀兒怔了下,問︰「八迭九是指八個九嗎?」
「廢話,這樣加起來不等于一百嗎?我也會呀,又不是只有歲真會!」
瞅著金秀外再認真不過的神情,鐵銀兒的心莫名微顫著。
完了,她的警報系統已經發布正式警告,危機出現,她必須用盡全力抵御。
他是個被寵壞的大少爺,口氣很霸道,態度很囂張,可他並不是草包,也不像外頭傳得那麼不受教,他只是交到壞朋友而已,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好像……
「我是妳相公,妳應該用比看著歲真還要敬佩的眼神看著我。」
那近乎小朋友般的執拗,讓她有點想笑,可他那話意擺明了他是在意她的,否則他何必管她用什麼眼神看著晁歲真?
「銀兒!」
她瞧他想進門,卻被小秀嚇到退後一步,不禁好笑地走近他,一把將小秀抱進懷里。
「很厲害。」她道。
雖然有點幼稚,但也不是不能教嘛。
「真的?」他懷疑她在敷衍。
「比晁爺還厲害。」晁歲真的算法如她一樣都只用了加減,可他用了乘法。她在游戲一開始只說加減,那是因為她不確定他們懂不懂乘法,而他,是懂的,表示他是有心致力于經營上。
他是不是惡霸,她不知道,但除了自我感覺良好,外加一點霸道和狂妄之外,她還沒找到其他缺點。
「真的?」說著,他忍不住笑了,像個孩子般。
戴銀兒胸口發燙著,暗叫不妙。
完蛋了,她怎麼可以對這個古人心動?
雖然他的長相是她的菜,個性其實也沒那麼糟糕,甚至讓她覺得滿可愛的,可他是個弟弟,不在她狩獵範圍……不過,弟弟也會長大呀。
忍不住傾身向前,她親了親他的頰。
沒料到這突來的福利,金秀外瞪大了眼,接著在她退開之際,握住她的手,啞聲喃著,「我……要在這里過夜。」
「不行。」
「我是妳的--」
「如果你可以把鋪子打理得更好,下次的福利就是……」她以指輕觸他的唇,那瞬間像是觸了電,嚇得她趕緊縮回手。
而他,已經順勢吻上她。
她錯愕,他的舌趁機撬開她的唇瓣,堂而皇之地挑吮勾誘著她。
唇舌糾纏,吻得又重又濃,教她幾乎快喘不過氣,她甚至感覺到他的手已經撫上她的腰,那強而有力的手帶著挑誘往上,像電流般竄入她的心里,敲響腦中的警鐘。
想也沒想地,她雙手抵在他胸口將他推開,但這一回,他卻像是早有防備,雙臂緊緊地將她摟進懷里。他身形高大,充滿力量,她覺得自己像是快要被吞噬,被他那雙極具侵略性的眼給定住標魄,無法動彈,顫栗不已。
糟,她太小覷他了……
正忖著,腳下傳來獸狺聲,封住她的唇瞬間松開,她立刻一把架住他的肩頭,賞他一記側身摔。
沒料到這一招的金秀外,狼狽地被摔在地,還未回防,一雙繡花鞋已經踩上他的胸口。
視線往上,瞥見美目瀲灩正噴著火的戴銀兒。
「金王八,你真的想死是不是?!傍你幾分顏色,你倒是給我開起染坊了?」她咬著牙罵道。
她喘口氣,開始貪婪地呼吸空氣,但卻只嘗到他的氣息,唇腔每個角落甚至還烙著他的痕跡。
「我是妳的相公,為什麼不能要妳?」他說得理直氣狀,原本醇厚的嗓音透著些許沙啞。
嘖,看走眼了!戴銀兒惡狠狠地瞇起眼。
長得這麼妖孽,在男女情感上,他倒是挺剽悍的,差點就將她拆吃入月復!他的吻技了得,吻得她暈頭轉向,還很下流地上下其手……根本就是個閱人無數的千人斬!
最該死的是,她發現自己竟在意起這株女敕草有過幾個女人!
「去找你的小妾、你的通房丫鬟,不要招惹我!」
「妳可以親我,為什麼我不能親妳?」
「你管我,我開心行不行?」她不習慣別人沒有經過允許踫觸她,尤其是這麼親密的接觸。
「我是妳相公,當然能管妳!」
「誰理你呀!」她身在古代,可她的內心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況且她跟他並沒有很熟。
「那我也不管妳,只要我開心就好。」金秀外拉著她的腳,在她失去平衡時,一把將人接入懷里,但還沒吻住她時,他的嘴已經被兩只手給發狠往兩側拉,痛得他齜牙咧嘴。「妳……」
「金王八,真的想死也不要招惹我。」
听听這張嘴到底吐出什麼話,看她不撕爛它!
金秀外吃痛著,想反擊,但話到嘴邊,看著她那潑辣的狠勁,他竟傻了眼。
包糟的是,他那卜通卜通的癥狀還越來越嚴重,讓他好想把她擁入懷,問題是她的眼神好凶……不過又凶得好帶勁,從沒有一個女人,敢用這種目光瞪他……他想得到她,非要不可。
望進那雙彷佛燃著火焰的魅眸,戴銀兒突然有些心慌,她努力想要別開眼,卻發覺他的眼楮彷佛帶有魔力,正一點一滴地侵蝕自己的意志,她像是誤闖蛛網的小蟲,越是掙扎,卻只是被束縛得更緊。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逼得越來越近,驀地--
「啊!」金秀外叫了聲。
戴銀兒眼角余光瞄見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小秀,竟往他的手上一咬。
「你真的咬我?!」他吼著,想甩又怕傷到牠。
她趕緊站起,這才驚覺自己的腳有點發軟,不禁發惱地瞪著開始跟小豹談條件的男人。
「嘴松開,否則從明天開始,你就沒有牛肉可以吃。」他耍狠威脅著,還不斷地撫著小豹的頭。「相反的,你要是現在乖乖松開嘴,從明天開始你就有吃不完的牛肉喔,外加最鮮女敕的雞腿。」
在听完這段對話後,戴銀兒惱怒的火焰瞬間熄滅。
這家伙真的是活寶欸,竟對小秀威逼利誘……他該不會真以為小豹听得懂人話吧。
傻子!她啐了聲,抱起小秀。
小秀立即乖乖地松嘴,舒服地偎進她懷里。
「回去。」戴銀兒鐵了心,走進門內,打算關門。
「我的手受傷了。」金秀外動作飛快地把手伸進即將掩上的門縫間。
「回去叫容婧幫你舌忝一舌忝就好了。」她皮笑肉不笑地要把門關上,卻見他還是不打算把手縮回,于是她又把小秀放到地上。
金秀外見狀,二話不說地把手給縮回去,門板毫不猶豫地關上。
他瞪著門板好半晌,惱聲道︰「好,我就找容婧幫我舌忝一舌忝!」
卑落,人真的走了。
走得還真干脆。
撇撇唇,她抱起小秀回床邊,蓋妥被子之後,閉上雙眼,明明累得要死,卻是怎麼也睡不著,感覺他好像就在身邊,甚至還踫觸著她,教她渾身發熱……
小秀不滿地狺叫了聲。
「小秀,對不起。」她頹喪地倒回床上,抱著小秀,卻難以平撫內心的慌亂。
那家伙的影響力遠超乎她的想象,就算他人不在身旁,但他的氣息和溫熱彷佛還在她的身側騷擾著她,讓她一夜難眠。
翌日一早,根本還沒睡飽,戴銀兒又被清瑤給挖醒。
她很想發火,但一想起金老夫人提及要她去鋪子。
到了鋪子之後,也許她能夠查到砒石的買賣……
因此,就算沒睡飽,她還是乖乖地爬起床,讓清瑤替她梳妝打扮,待用過早膳,便跟著金秀外搭馬車外出。
這並不是她頭一次出門,但外頭的熱鬧街景,總讓她覺得頭有點痛。
問題是,不看著外頭,對著那個女敕草家伙,會讓她的頭更痛。
「身體不舒服?」金秀外很自然地撫上她的額。
戴銀兒怔了下,略別開臉。「沒事,只是沒睡飽。」她不習慣有人這麼親昵踫觸自己,尤其對像是他,她就更加不自在。
「應該讓清瑤跟著的。」
「不用,我沒那麼嬌貴。」她又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千金,有時身邊多個人,反而不自在。
況且,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在查砒石買賣數量,免得衍生不必要的麻煩。
她垂著眼想著,但對面的視線熾熱得教她很難假裝沒看到。
「干麼這樣看著我?」她沒好氣地抬眼。
嘖!真不是她要說,這株女敕草表情一認真起來,那張臉真是帥到掉渣,尤其是那雙眼,像會勾魂似的,可以想見再過幾年,那雙眼會凝聚多可怕的殺傷力。
金秀外瞅著她好半晌,才低聲道︰「如果是以前,我根本不敢想象妳會跟我同車外出。」昨晚,他睡得很不好,因為一閉上眼,眼前出現的便是她每個神態。
雖說她婉約雅靜的神態極具風韻,但她撒潑時的悍勁更吸引他的目光。而不管是哪一個風貌,都讓他無法把她和以前的戴銀兒連在一塊。
戴銀兒眉動也沒動地說︰「人總是會變。」
謗據清瑤的說法,金秀外根本就把她晾在府里,成親後不曾踏進過桃花源,所以她不相信他有多了解戴銀兒。
「妳以前很怕我的。」
「你不知道怕到極限會變得很無敵嗎?」她可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在怕的。
金秀外閉了閉眼,知道嘴上講不贏她,只好轉了話題。
「但……不管怎樣,昨晚女乃女乃的壽辰真是多謝妳了。」他看著窗外道。
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不是為你做的,你不用謝我。」瞧瞧,那是跟人道謝的態度嗎?
「妳這女人,我都低聲下氣的跟妳道謝了,妳還想怎樣?」他啐了聲。
他听傅總管提過,她為了請卓三娘到府里表演,每逃詡出門,而且還請傅總管找來特別的玉石,送給卓三娘的娘,因而打動了卓三娘派子弟兵入宮表演,自個兒則是親臨金府。
她心思極為細膩,知道如何拿捏分寸,更令他欣賞的是,她不居功。
「我跟你說不用。」她不接受。
「妳為什麼就不給我一點好臉色?」
「我為什麼要?」
「妳瞧,我的手還傷著,妳都沒問我疼不疼。」他伸出手。
戴銀兒忍不住抽動眼皮。「你可以去問容婧。」她偷覷了眼。那傷不過就是一丁點破皮,虧他好意思拿出來說嘴。
「我為什麼要問她?」
「她是你最疼愛的小妾,你不問她問誰?」說到「疼愛」兩個字時,她不自覺地咬牙。
一整晚,被這個人的身影給騷擾得不成眠,而且還會不由自主想象著他和容婧快樂滾床的畫面……火,就這麼迸出來了。
「她才不是我最疼愛的小妾。」
「喔,那是幸憐、春枝、蜜兒、小泉--」
「我現在想疼的是妳!」他沒好氣地打斷她。
戴銀兒一愣,但沒有喜悅,反倒是不屑地抿了抿唇。「怎麼,吃不到的總是最想要的?」下流!
「說那什麼話?相公疼自己的妻子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你把我晾在府里兩個多月,叫疼啊?」她哂著。
「那是因為現在的妳跟以前的妳不一樣嘛。」
「是啊,你不是嫌我老是不給你好臉色看,既然如此,你何必紆尊降貴地看我的臉色?」
「可有臉色看,總比怕我好。」
戴銀兒忍不住揚起眉,懷疑這家伙根本就是有被虐的體質。
「至少,那是真的妳。」
這突來的回馬槍,一路殺進戴銀兒沒防備的心里,教她一顫。
「我--」
「爺兒,到了!」
馬車停止,傳來並奇的喚聲,金秀外有股沖動想要把他丟到後山去喂狼。
誰要他打斷他的話?知不知道要重新凝聚勇氣,得花他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