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沈達觀放寬了投資者的條件,程斯雋做起事來也順利許多。
但沈達觀還是非常細心地做了最後的把關,他要達到目的還是差了一步。
然而老天還是幫了他一個大忙,這天沈達觀去南部洽公,程斯雋抓住時機出擊。
「可融,你知道要怎麼連系總裁嗎?他的手機好像打不通。」辦公室內程斯雋望向她,眉頭深蹙著。
「有什麼重要的事嗎?爸今天南下洽公。」難得見他這麼焦急的樣子。
「是這樣的,有個大客戶打算下大筆訂單,還有意入股公司,對公司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對方只在台灣待到今天,今天雙方就得簽署文件。」他解釋道。
「這……」可融考慮了會兒,心忖這事如果能成,程斯雋也不用這麼累了,于是說︰「我能幫我爸做些什麼?」
「需要總裁蓋章、簽名,這樣才算完成。」他一邊說,一邊注視著她,「這些資料我已交給各部門總經理看過,他們都已簽名,只剩下沈總裁了。」
也由于他與可融正在交往的事已傳遍全公司,大家都把他當成公司未來的接班人,于是都順著他的決定。
至于總經理劉幸發,雖然對這件投資案有著疑慮,但因看完後沒有什麼大問題,最後還是同意的蓋了章。
「天!怎麼會這樣?」突然,她想起昨天晚餐時爸提過要去的地方,「啊,我想起來了,我爸曾告訴我要去哪里,我這就把資料帶過去找他。」
「你要過去?」程斯雋的雙眸一斂,只好賭上一賭,「好,就麻煩你了,不過別太勉強沈總裁。」
「好,我知道,就交給我吧。」可融接過他手中的資料之後,便立即趕往南部。
眼看她離開之後,程斯雋便閉上雙眼,沉吟著,因為這事的成敗必須要靠可融以及沈達觀對他的信任。
可融在舟車勞頓數個小時之後順利的找到沈達觀,可想而知當沈達觀看見她的時候有多訝異了!
「可融,你怎麼來了?」沈達觀現在要約見的客人也是很重要的。
「我有事找您,爸。」一路趕來飯店見父親的可融還喘著氣。
「可是爸與人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不能延遲,有事等我回來再說。」他拍拍她的肩就要離開。
「爸!我也很急,您以為我沒事來這里只是為了和您聊天嗎?」可融立刻將資料攤在他面前,將事情快速交代了遍,「那人今天就要離開台灣,所以這份文件一定要簽成。」
「可是……」他很快審視了一下,「可融,這得讓我好好看看才行,佔公司不少股份呀!」
「爸!」可融深吸口氣,「您不信任他了?還是不信任您底下的職員,他們全簽名了。」
「不是,只是凡事小心點總沒錯。」沈達觀遂道。
「好吧,那我知道了。」她將資料收好,「原來爸只是嘴上說說,根本無心救佳峒。」
看她將東西一收,氣呼呼的就要離開,沈達觀似乎也覺得自己防備過了頭,于是連忙喊住她,「等等,可融。」
她定住腳步,回頭望著他。
沈達觀點點頭說︰「好,讓我看看,只剩下五分鐘了。」
「爸!」可融終于漾出了笑。
看著桌上那份資料,程斯雋內心並沒有太多喜悅的感受,反而多了分沉重。
「我成功說服我爸答應讓對方入股了,也簽了名,你看看這樣行嗎?」可融觀察著他不言不笑的表情,「還是哪里沒做對?」
「不,你做得非常好。」程斯雋強擠出一抹笑。
「那是不是該趕緊把文件送去,對方不是只在台灣待到今天?什麼時候的飛機?」趕回來都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公司的人也幾乎走光了。
「不急,我晚點過去。」他沉冷地說。
「來得及就好。對了,我可要獎勵喔。」听他這麼說,她總算是放心下來。
「想要什麼樣的禮物?」他心情沉重的將這份資料收進牛皮袋內,「我可以送給你。」
她噘起唇,「又不是要你的禮物,一點都不了解我。」
他走過去圈住她的腰,在她耳畔輕聲說︰「那你說,你想要什麼?」
「我……」她臉兒一紅,「其實我也不知道。」
仔細想一想,她要的只是小小的關心、擁抱,或者是一點點愛的表現,就像現在這樣,是這麼的簡單。
「不知道?」他轉過她,「那這個呢?」
捧住她的後腦,他強勢地吻上她的小嘴,狂情的肆虐著她的兩片紅唇,將它吻得又紅又腫!
可融被他這樣剽悍的氣勢給嚇著,緊繃著身子囁嚅著,「斯……」
小嘴才剛開啟,他狂妄的舌尖已鑽進里頭,火辣的舌忝吮著她引入上癮的香蜜。
隨著他的與熱吻,可融原本僵硬的身子已漸漸放松,嬌嬌柔柔的貼在他身上。
她全身所散發的自然香氣魅惑著他的感官,迷亂他的神志,本想就這麼放她走的程斯雋,竟欲罷不能的猛力扯開她的衣領,極欲將她軟柔香綿的身子揉進懷中。
「給我嗎?」他嘶啞地問。
「嗯。」她顫抖的點點頭。
望著她那對滿是信任的目光,程斯雋一張俊容覆上寒霜,隨即毫不遲疑的將她抱上辦公桌,孟浪地擷取她的美麗。
眯起眸,他瞧著她柔關腴白又純淨的身子,體內的熾焰熊熊燃燒,毫不遲疑地深深佔有了她。
「嗯……」細柔的一聲低嘆,飽含著疼痛與滿足,在他狂野的律動下,可融的身子與靈魂已然全都屬于他!
激情過後,可融氣喘吁吁的睜開眼,看見的卻是他眼角的那分冷意。
「你……」她以為她看錯了。
「想說什麼?」逼著自己不顧她此刻的嬌弱,他冷漠的離開她。
「我想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趕緊拉攏好衣物,她戰 地問︰「是不是……是不是認為我太隨便?」
「不是,哪個男人不喜歡女人隨便呢?」他冷冽低笑,竟然冒出這麼殘忍的一句話。
「斯雋!」可融全身血液瞬間凍結,渾身發出一陣冷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樣的他讓她覺得好陌生、好害怕!
「佳峒的事情已經辦妥了,我也該走了。」他開始收拾起桌面。
「什麼意思?你明天不來了嗎?我知道公司的危機已經暫時解除,可還沒步上軌道咧!你怎可以就這麼撒手?」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轉眼間所有事情都變了?
「過幾天你就會知道了。」提起公文包,他如來時般瀟灑的離開,只不過卻帶走了她的心與信任。
「等等。」她含著淚問︰「你……你嫌棄我?」
閉上眼,他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殘忍的從她眼前離開。
「到底是怎麼了?真是我不好嗎?我不該……不該對心愛的人交付一切嗎?」
可融覺得自己好悲哀。
就如程斯雋所言,數天後可融終于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欺騙了她,徹底的欺騙了她。
他私下收買了部分小額投資者,然後再挹注一大筆資金,憑借著她與她父親的信任拿到了公司的經營權。
而且,他已不再現身,替他來公司接洽的是他的朋友齊乃綸。
「爸,對不起,是我不對。」知情後,她渾身泛著冷意來到沈達觀的辦公室,「您罵我、打我吧,是我被愛情沖昏了頭,是我……」
說到這里,她的腦袋眩了下,沈達觀立即扶住她,「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瞧你,才不過幾天,怎麼瘦成這樣?連身子都這麼冰冷?」
「我沒事。」她搖搖頭,「爸,您怎麼不打我、不罵我?這樣我會更自責、更不好受。」
「傻丫頭,爸怎麼忍心這麼做?」她是他的寶貝,同樣受到很重的傷害,若怪她豈不傷她更重?
「爸……怎麼辦?他都不來了,我有好多話想問他、想告訴他。」這幾天她哭腫了眼、哭碎了心。
「可融……」天呀!事情為何會演變成這種地步?為何要讓他最心愛的女兒遇人不淑,吃苦受罪!
然而就在此時,外頭傳來嘈雜聲,父女倆回頭一看,竟是多日不見的程斯雋往這里走了過來。
「你……」可融望著他,縱使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
「程斯雋,你怎麼還有臉過來?」總經理劉幸發听到消息,立刻快步走來,一看見他就狠狠的質問︰「為何要欺騙可融的感情?為什麼要欺騙我們對你的信任?」
程斯雋定住腳步,望著他,「這些理由,我沒必要告訴你。」
丟下這話,程斯雋便直接走到沈達觀面前,「還記得我們之前談的條件嗎?」
「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沈達觀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他的憤怒程斯雋根本視而不見,直接說︰「條件就是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沒忘記吧?」
「到底什麼問題?」就在這瞬間,沈達觀仿佛看見他眼底埋藏的恨意。
「你還記得程家權吧?」眯起眸,程斯雋一字一字的吐出口。
「誰?」沈達觀震住,嘴巴一張一合,卻說不出話來。
「爸,您怎麼了?」可融趕緊扶住他,不解地望著程斯雋,「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非要把我們逼到死路才甘心嗎?」
「哈……」程斯雋狂笑,「你問問你父親,是誰逼誰走上死路?」
「你到底是誰?」沈達觀指著他,「程……程家權是你什麼人?」
「先別管我是誰,我現在要告訴你,我親眼目睹你將他從十幾層的高樓推下,他就這麼摔在我面前,倒在血泊中。」程斯雋眯起雙眸,「而你這麼做,就是為了奪走佳峒!」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承認當時在頂樓和他起了爭執,可我沒推他,是他突然血壓升高,一個不穩摔了下去。」他搖搖頭,「當然我也並非沒有錯,是我激怒了他,他才——」
「夠了,不必解釋!」程斯雋強硬地頂回,「我……我好不容易可以和父親相認,可卻眼睜睜看著我父親死在我面前,你知不知道這對一個才十歲的孩子來說是多殘忍的事!」
「程家權是你父親?」
「爸,到底怎麼回事,您認識他爸爸?」一旁的可融愈听愈迷糊,也愈听愈心驚。
「我不知道家權有個兒子……」沈達觀同樣錯愕。
「不只你不知道,連我父親也不知道,他是我渴望已久的父親啊!」程斯雋的母親在與他父親分手後才生不他,本打算憑一己之力將他撫養長大,無奈母親在他十歲時生了重病,將他托給遠房堂叔照顧,等適當的時機再讓他們父子相認。
就在他好不容易能與父親相認時,竟然撞見這一幕,讓他小小的心靈深受打擊,而後他跟著堂叔回家,立志長大要成為一個有能力的人,並為父親討回公道。
而今天,他終于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