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一個女人不請自來,微微地彎著身,衣服底下的美景一覽無遺,她在他旁邊有意識無意識地挑逗著,除了剛開始看了她一眼,後來連一個眼神都吝嗇地不肯給,不知為何,腦海中居然顯現出了于靈珊那張倔強的臉,不由地開始擔心、著她是不是回到了家,生氣歸生氣,管還是要管。
他放下酒,付了帳,不理會那個性感女郎的叫喚便驅車回家。
必到家的時候,于靈珊正在看電視,雙腳翹在茶幾上晃呀晃的,鮮紅色的腳趾甲在燈光下顯得特別妖嬈,她正抱著他給她買的蛋糕,用叉子叉著一口口地吃,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好看的節目,咧著嘴巴傻傻地笑著。
他站在玄關口,看著她不由楞了楞,這才是真正的她吧,沒心沒肺的,快樂的像個孩子。
她正咧著嘴,對上他的眼神之後,唇角也僵硬了一些。
陸軒宇見她這樣,冷冷地笑了笑,逕自進了浴室,等到他出來的時候,于靈珊就也站在浴室門口,手中捧著半個蛋糕,咕噥了一句,「我給你留了一半,你吃吧。」
當下,陸軒宇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不喜歡吃這個。」
「那你干嘛盯著我的蛋糕看,還一副大便臉,擺明了就是氣我不給你蛋糕吃。」
陸軒宇听到自己雙手骨骼因為握緊而發出咯咯的聲音,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裝傻還是故意惱他,他說︰「于靈珊,請你不要亂發脾氣,我沒有耐心討好你。」
于靈珊抬起頭來,淡淡地嗯了一聲,「我也是,所以你有什麼事,跟我直接說清楚就好,我……我們如今到了這樣的地步,並不是一個人的錯,請你不要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在我身上,畢竟我也不願意。還有,蛋糕很好吃,謝謝。」她繼續抱著蛋糕又坐回了沙發。
陸軒宇說那樣子的話,也不過是發泄一下一天的氣,又因為她這句話,怒氣又上來了,他微微眯了眼,看著她,她卻不理他了,繼續沒心沒肺地看電視,看得還蠻開心的,咧著嘴傻傻的笑。
陸軒宇突然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她不在乎他,一點都不在乎,不在乎他的感受,也不在乎這一他晚上去了哪兒。
對于這樣的認知,他覺得有些不爽。
兩個人的結婚,他成了主動的那個人,在感情上他卻不想主動了,他等著她來討好他!她倒好,一生氣,翻臉不認人了,今天才結婚的第二天。
這一個晚上,于靈珊沒有回房睡,她看電視看到很晚,然後去了客房。
她也不明白,婚姻應該如何經營,她只知道自己才結婚第二天,就跟那個臭脾氣的陸大少爺鬧僵了。她心里想,他這個大少爺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受到一大堆人敬仰,其實也蠻幼稚的。
這一夜,兩個人睡不好,都在冥思著一個問題,婚姻到底是什麼?
第二天兩個人都醒得很早,在客廳里踫到的時候,表情都是淡淡的,不想說話。
于靈珊見陸軒宇沒有動手做早餐的意思,肚子餓了,就準備出去買,門還沒有打開,陸軒宇就把她拉了回來。
「你干嘛?」于靈珊有些沒好氣地問了一聲。
陸軒宇將她按在玄關口的鏡子上,他的力氣很重,冰涼的鏡子貼著她的臉,臉都被壓得變形了。
于靈珊正要發怒,可是當他指著她眼角的眼屎的時候,臉色就慢慢地紅了,她捂著臉跑到了廁所,過了好久才敢探頭探腦地出現。
陸軒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塞了一些錢放到她手里,「我也要。」
于靈珊雖然有些不樂意,卻也覺得剛才的事情有些糗,不想拒絕他,怕他嘲笑。
她買了早餐回來,兩個人就坐在沙發上吃著,電視里的早間新聞出現了讓人發笑的一幕,于靈珊突然就哈咍大笑了起來,在收到陸軒宇的視線之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頭。
陸軒宇指了指她的嘴巴,「真髒。」
一笑泯恩仇。就因為這麼一笑,兩個人的冷戰是結束了。
陸軒宇挺不喜歡這種冷戰的感覺,以往他交往過的女人,哪個不是看他臉色的?如今這個女人可不一樣,敢對他大呼小叫,卻不會主動求和,如此只覺得有些莫名地煩躁。
而于靈珊呢,其冒也是個沒膽的,看著他的臉色陰晴不定,不敢開口了。
這個晚上,他本想跟于靈珊在家里好好雲雨一番,可是一群朋友輪流給他打電話,邀他出去玩,陸軒宇本來想要拒絕,卻听到一個個在那邊嘲弄︰「重色輕友,有了老婆就不要我們這幫朋友了!」
陸軒宇本來想問問于靈珊的意見,卻見到她雙眼只知道盯著電視看,明明是听到了他講話的內容,卻沒有一點要過問的意思。
陸軒宇只覺得那股莫名的惱怒又上來了,不由嗯了一聲,「等等,我過去。」
陸軒宇換衣服時,故意在她面前換,換得還特別慢,于靈珊也不問,繼續看電視。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她想她不需要那樣子控制他,只想多給他一些空間,他們本來就結合得不大熟,她怕她一問又讓他厭煩、惹惱了他,她不想要再跟他冷戰,她沒有那樣的精力忐忑著該怎麼跟他求和。
可是她此時這種無謂的的態度,讓陸軒宇的臉色變得特別難看,出門的時候關門也重了一些。
去夜店之後,他不由地多喝了點酒,低著頭喝悶酒。
其中一個朋友壞笑道︰「軒宇,蜜月居然不陪自己的老婆反而來陪我們,是不是你老婆照顧不好?」
陸軒宇一听,眉頭一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話需要你多嘴嗎?」他口氣不好,臉色陰沉。他是一個自主的人,不喜歡別人說他的閑話,這幫朋友也不敢再說什麼,只以為他們的邀請讓他為難了。
陸軒宇喝了些酒就回去了,不知道為何,心里有些不安,總是腦記著她睡了沒,想著她到底還生不生氣,他想,他是同情心泛濫了,居然開始會去關心她。
必去的時候有些晚,他以為于靈珊已經睡了,開門進去的時候,卻見燈光還亮著,他以為她是特地為他亮著,正開心著。
沒想一開門,卻見她抱著個枕頭窩在沙發里,整個身體都縮成一團,有些痙攣般地抽dong著,他不由地有些吃驚,快步走了上前,「怎麼了?」
每個月的MC都是于靈珊痛苦的日子,正如此時,她的應部疼痛難耐,慘白著一張臉,臉上都是冷汗。
當陸軒宇將她的頭抬起來的時候,就發現她額前的頭都已經被汗打濕了,不由地模了模她的臉,「怎麼了?你怎麼了?」
于靈珊不好意思說出口,只是含糊道︰「忍一忍就過去了。」
陸軒宇見她按著自己的應部,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去廚房弄了一碗紅糖生差水過來要端給她喝。于靈珊將頭一歪,「不要。」
「喝了曖曖肚子,嗯?」他耐心地哄著她。
「不要喝,喝了反胃,想吐。」她又重復了一句,「我剛吐過。」
陸軒宇略微一頓,對于女人痛經這回事他多少了解的,可是弄到這種地步不由有些吃驚,他將她縴細的身體抱起來,果斷道︰「我們去醫院。」
「我不去。」于靈珊又掙扎,攀住沙發硬是掙扎著。
「為什麼?」陸軒宇不由地有些不解。
「我不要打針,我也不要吃藥。」于靈珊理所應當道,將自己蜷縮在角落里,倔強的像個孩子。
陸軒宇冷冷一笑,掰開她的手,「痛也要去,難道讓你這麼疼下去嗎?」他將她抱下來,快速地下樓,將她塞到車里。
他剛開始車開得很快,于靈珊干嘔了幾下,「你開慢一點……我難受。」
「多久了?怎不去醫院看看?」陸軒宇問她。
「反正我也習憒了。」她有些訕訕道︰「況且,我討厭去醫院。」她是個怕苦又怕疼的人,去醫院不是開藥就是打針,況且痛經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忍忍就好了。
她懶得再說話,軟軟地靠在車上,閉著眼楮一動不動。
他去了一間最近的大醫院,抱著她去掛了急診,因為于靈珊此時的情況,打點滴是最快的方法。
于靈珊從」、就害怕打針,抱著陸軒宇細細地哀求,「我們回家吧,我喝那碗紅糖水好不好,我忍一忍就好了,好不好?」
陸軒宇只覺得自己不是娶了個妻子,而是養了個女兒。
此時的她臉色蒼白,頭有些凌亂地掛在她的臉上,表情有些無助、有些乞求,可憐兮兮的,眼楮張得很大,還蒙了一層水霧。
她拉著他的衣服不住地撒著嬌,陸軒宇莫名地覺得自己被人依賴著,心中有些曖曖的,可是他還是瞪了她一眼,掰開她的手,「別鬧,打一針就好。」說完將她的手按在一邊,好讓護士下手。
于靈珊還在掙扎,不敢看護士手里的針頭,可是叮著陸軒宇,有些生氣道︰「你、你真討厭。」當針頭扎進去的時候,于靈珊眼淚流了出來,繼續忿忿地瞪著陸軒宇。
陸軒宇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難搞的女人,卻不得不搞。
「真像個耍賴的孩子。」他嘆了一口氣,從身後找了個墊子給她,讓她躺得舒服一些,「把眼楮閉上,睡一覺就好了。」
「很疼,睡不著。」于靈珊有些苦笑,空出來的那只手撫上自己的月復部,「有時候我總是在想,如果我是男人多好,是男人就不用受這樣那樣的疼痛,日後還會有生育之苦。」
陸軒宇自然地將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小心地替她揉著,神情自然,「嗯,那以後我們就不要孩子好了。」
「不行,我很喜歡小阿子的!疼一下,換一條小生命很值得的。」于靈珊鼓起了嘴,「而且,如果不要孩子,你媽媽一定會很難過。」
「你只管自己喜歡就好,有我替你擋著。」
「你怎麼這樣任性啊?」這是被關懷、被寵溺的感覺嗎?明明身體那麼疼,她卻嗅到了絲絲的甜蜜。
點滴的效果很好,才過了一會兒,疼痛減輕了一些,她說得話也帶了些力氣,突然皺起了眉頭,「你去喝酒了?」
「嗯。」陸軒宇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默默地注視著她,總喜歡她說一點什麼話,表現得在乎他一些。
于靈珊看了一下他,也不開口了。
算了,他們不過是因為父母之命被迫在一起的,他是一個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原本的私生活必定是多姿多彩吧,她還是不要過多的干涉他,他不過是喝酒而已,也不算是做對不起她的事。
這些事就跟痛經一樣,雖然她會很難受,可是忍一忍就好了,嗯,忍一忍。
陸軒宇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眼中閃過一抹不悅,卻也不說什麼,只是繼績替她按摩著月復部,又從口袋拿出手帕,替她將臉上脖子上的冷汗擦去,讓她舒服一些。
于靈珊只覺得那些疼痛慢慢地消失了,身子也輕了許多,人放松下來,也就慢慢地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人輕聲道︰「輕一點,她怕疼。」
「先生真疼女朋友。」護士笑道。
「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老婆。」陸軒宇口氣還是淡淡的,卻將她抱在了懷里,帶她回家。
于靈珊在中途也醒過幾回,可是總是不大願意醒來,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被疼惜著的感覺,很舒服,有些期待。
她有那樣富袼的家世,都是父母打拼來的,他們給了她優渥的生活,卻很少關心她的生活。
他們給她很多很多的錢,卻總是不給她很多很多的時間,所以她大多數的時間總是在學校里度過、跟朋友度過。
家里總是冷冷清清的,雖然餓了會有褓母替她做飯……就連她的生日,父母也經常忘記,久而久之,她連自己的生日也忘記了,她有時突然會想,她是什麼時候生日的?她想,她此時是太虛弱了,才會想這麼多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