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里躺在床榻,想起夜離先前說今晚要洞房的事,莫雨澄身子僵硬的背對著他,任他怎麼叫喚都不肯回頭。
「娘子、娘子……睡著了嗎?唉,看來今晚沒法洞房了。」那語氣听得出十分失望。
但他索性從後方摟抱著她,手腳不規矩的在她身上四處游移著。
她又羞又惱,咬牙努力按捺著不出聲。
他揉捏著她的手臂,開始品頭論足,「唔,娘子的臂膀很結實,絲毫不輸給為夫。」往下握住她的手再說,「掌心都起繭了,看來娘子練武練得很勤。」
他接著更加放肆,手再探向她揉捏了幾下,十分滿意的自言自語,「這兒比我所想的還要軟,大小也剛好。」他大手又多揉捏了幾下。
她的臉憋得都快冒煙了。
他一手滑下她的月復部按揉著,「唔,這兒很平坦……」再轉向她又拍又揉,「有肉卻不顯肥膩,手感不錯。」
莫雨澄被他騷擾得忍無可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過身,迅速點住他的穴道,不讓他再亂來。
他眨了眨眼,「欸,娘子,你不小心踫到為夫的穴道了,快幫為夫解開。」
「不解,你就這樣睡吧,明日一早我會幫你解穴。」她冷眼瞪他。
「可這樣睡,明日醒來只怕會全身酸痛。」
她無動于衷仍瞪著他。
「娘子、娘子我難受。」他臉上已除下顧隱容貌的那張人皮面具,用俊美無儔的臉龐幽怨的望著她,可憐兮兮的喚著。
被他看得她幾乎要心軟了,她索性閉上眼,來個眼不見為淨。
「娘子……我身子癢,你不幫我解穴,那就幫我抓抓吧。」
她睜開眼。「哪里癢?」
「那兒。」他用眼神瞄向身下。
她探向他胸口。
「不是那里,再往下一點。」
她移向他的月復部。
「還要再往下一點。」
再往下不就是……她磨著牙,連被點了穴道他都不安分?!「你癢死算了!」
「娘子,我大腿那兒是真的很癢。」他悅耳的嗓音透著委屈。
「大腿?」不是那里?
「可能有蟲子在咬我,快幫我看看。」他催促。
見他細致的眉翼微蹙,似是很不舒服,她狐疑的卷起他的褲管查看,沒見到有蟲子在咬他。「沒有蟲子。」
「那你幫我抓抓。」
她隨手抓了兩下。
「用力點。」
她施了些力道。
「呵,我就知道娘子舍不得我。」他輕咬著她的耳垂。
她身子一顫,下一瞬霍地抬頭,吃驚地問︰「你是怎麼解開穴道的?!」
他揚唇得意的笑道︰「若不是會這門移宮換穴的功夫,我恐怕早被宮中那群太醫用金針扎死了。」
「你這身功夫究竟從何學來的?」她只知他才智卓絕,但從未听說他身懷如此驚人的武藝。
「自然是我師傅所傳。」
「你師承何人?」她問。
「師傅說要等我們洞房後,才能讓你知道他老人家的名諱。」
最好是有這種事!她惱得狠狠推開他,自顧自的躺下,不想再理他。
「娘子,你害羞啦。」
她是在生氣!
「算了,你既然這麼想知道,我就違背師意偷偷告訴你吧。」
她下意識的豎起耳朵,身子卻還是一動也不動。
「我師傅他是……欸,娘子怎麼沒反應?八成是睡著了……好困,我也睡吧。」他躺下,摟著她將頭枕在她肩窩。
她氣得咬牙切齒,已經數不清是第幾回惱得想動手揍他。
「哎呀,娘子身子這般緊繃,睡醒可是會腰酸背疼喲。」他伸指看似不經意朝她身子輕點了下,卻是點中穴道,她旋即闔上眼在瞬間酣睡。
他將她翻轉過身,親了親她的面頰,又吻了吻她的粉唇,箏弦樂音般的嗓音帶著寵溺的笑意道——
「娘子,好好安歇。」
朝堂之上,文臣武將分列于大殿兩側。
莫雨澄花轎遇襲遭害的消息已傳回都城,听聞此事,牧隆瑞相當不悅。
「夜府的護衛竟如此沒用,連只壺都保護不了。」他不在乎莫雨澄慘死之事,只在意那只仿造的寶壺在遭襲時一起失蹤,使得他無法從樂平侯那里探知寶壺內暗藏的玄機。
見陛下竟只關心寶壺之事,對妹妹枉死的事卻不聞不問,身為兵部侍郎的莫駿再也忍不住的站出來為妹妹抱屈,沖動得月兌口質問,「陛下難道認為那只壺比臣妹的命還重要嗎?」
听見他的話,牧隆瑞臉色一沉,怒此,「莫駿,你這是在怪罪朕嗎?」
莫崇泰急忙出聲為兒子緩頰,「請陛下息怒!莫駿因痛失妹妹,無心出言頂撞,還請陛下恕罪。」他急得連連向兒子使眼色,要他即刻向陛下認罪。
但莫駿不顧父親阻攔,決意要為妹妹慘死之事討一個公道,「陛下命臣妹嫁給國師,再命她改嫁本就不合宜,如今那些不知情的人把她說成寡廉鮮恥、水性楊花之人,連她的死都被說成是不守節的報應,還請陛下召告世人,還臣妹一個清白。」
當初他沒能阻止妹妹再嫁,讓她承受莫須有的指責時,他已心疼後悔,在聞知她的死訊後,他更是後悔不已,如今只想挽回她的名聲,不能再讓妹妹死後還要遭到那樣不堪的誣蔑。
牧隆瑞神色陰戾,他命莫雨澄改嫁之事本是秘密,不欲讓人知曉,此刻听莫駿竟當眾說出,他惱羞成怒,震怒下令,「放肆!莫駿,你膽敢對朕出言不遜,藐視于朕,來人,將他拖下去斬了!」
聞言,莫崇泰驚恐雙膝跪地替兒子求情,「請陛下明察,莫駿無意冒犯陛下,求陛下開恩恕罪!」
牧隆瑞厲斥,「他對朕不敬,死罪難逃,莫崇泰你再為他求情,就同罪處斬。」
莫崇泰無法眼睜睜看著兒子被處死,拚命磕頭求情,「求陛下恕罪,若陛下非要治他罪,臣願代子受過。」
牧隆瑞絲毫不留情,冷酷的下令,「來人,將莫氏父子拖下去一並處決。」
此言一出,朝臣全都為之震驚,有人想開口求情,但在听見牧隆瑞接下來的話,頓時噤若寒蟬,沒人敢再開口。
「想為他們求情者也一律同罪。」
听見他竟然連父親都要處斬,莫駿目眥盡裂的拿出暗藏的防身短匕沖上前怒咆,「你這個昏君,我要殺了你!」
殿前侍衛即刻上前攔下他。
「給朕將這逆臣當庭格殺。」
莫駿只有一人,難敵眾多涌上前來的殿前侍衛,過了數十招後身中數劍,血濺殿前,當場斃命。
莫崇泰老淚縱橫地沖上前去,抱著兒子的尸首悲慟哭號,眾人眼看此景都受到震撼,下一瞬,他飛快地奪下一旁微怔的侍衛手里那把沾著兒子鮮血的劍刎頸自盡,伏尸在兒子身畔。
堂上眾臣見之無不驚駭動容。
唯牧隆瑞無動于衷且余怒未消,再度冷酷的降下旨令,「莫駿大逆不道,竟敢意圖軾君,傳朕命令,即刻將莫氏一家滿門抄斬!」
此時在前往臨兆城途中的莫雨澄猶不知父兄已死,莫氏一門老老少少七十余口已被抄家滅門。
這日,行至以溫泉聞名的裕溫城,兩人下榻于一處湯泉客棧。
湯泉客棧另附有溫泉浴湯,里面設有幾處較大的浴池可容納數人共浴,也有隱密的單間湯屋。
一進客棧,夜離便興匆匆拉著她要去泡溫泉,他要了一間湯屋,但莫雨澄許在外頭不肯進去。
「你自個兒去,我在外頭等你。」
「你不進去,誰來幫我搓背?」
他要她進去,竟是要她替他搓背!莫雨澄沒好氣的板起臉孔,「你可以召個小廝幫你。」
「我身嬌肉貴,豈是人人能踫。快進來,為夫也會替你搓洗。」不容她拒絕,他扭著她走進浴間。
進入浴間後,是一處讓人更衣之所,一旁擺設了一組木制桌椅以及掛置衣帽之處,地上鋪著白色鵝卵石,前方另有扇門,推開進去,便是由玉石砌成的浴池,池邊接了一枝竹管汩汩的流出熱燙的溫泉,滿室繚繞著氤氳霧氣,另一旁的竹管流出的則是冷泉,若要調節池中水溫,只要拿起一旁的塞子堵上其中一邊的竹管即可。
夜離很快月兌光自個兒身上的衣物,順手取下臉上的人皮面具,見她還未褪上的衣袍,他索性走上前,要替她除下衣裳。
她驚慌的左閃右躲著,不讓他月兌她的衣物,但瞥見他月兌得赤條條一絲不掛的身子後,她的眸光害羞卻不受控制的悄悄瞟向他,他一身肌膚如上等白玉般散發出瑩潤之色,頎長的體魄精瘦結實,兩條腿又長又直……
「你不是早就想看為夫的身子,唔,這會你無須偷瞧,可以正大光明的欣賞。」他一邊揶揄她,手也沒停,在拉扯間很快就將她剝得只剩下褻衣褻褲。
她守著最後僅剩的衣衫不肯妥協,大眼警戒地瞪著他。
夜離眸里浮動一抹戲謔笑意,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往里面的浴池,然後出其不意把將只顧著守住身上衣衫的她推入浴池中。
「啊。」冷不防跌進溫泉里她驚呼一聲。
「娘子,我來了。」他暢快的笑出聲,跳進浴池里,濺起好大一陣水花。
抹去臉上灑到的水,莫雨澄撲過去,狠狠的鞠水潑向他,潑得他一頭一臉,夜離也立刻還以顏色鞠水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