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有一世紀之久,殷捷安才幽幽醒來,睜開雙眼,觸目所及是一間異常華麗、高貴且舒適的臥房,照這擺設,她敢斷定這一定是飯店內的總統套房。
只是,奇怪的是她為什麼會在這里?
正感到困惑不已想下床找人問清楚時,房門卻自動打開,由外走進一名男子。她不曾見過這般俊美的男人,一時之間竟看呆了。
怎麼會有這麼美麗的人?他的臉孔,美得令人屏息,當然不是小白臉型的,而是完美的有如藝術家精心雕刻出來的一般,不似真人。
他有著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下有著一張性感的薄唇,他俊美的有如希臘神話中的阿波羅。
用力眨眨眼確定眼前的男人不是出于自己的幻想,她出聲詢問︰「你……」想啟口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你醒了,好一點了嗎?」
「呃……請問……我怎麼會在這里?」人長得好看,聲音更是好听。
「你暈倒了,在我的車前。」看出她眼里一閃而過的驚慌,他難得的肯向人解釋。
殷捷安這才想起自己因為心不在焉,失神地差點撞上他的車。「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是我的錯,如有任何不適,請告訴我。」慕容沇面無表情的說道。越早將事情處理好越早了事,一旦讓她憶起他是誰後,麻煩事便會接踵而來。
「不,是我的錯,我不該不看燈號就莽撞的穿越馬路,請你原諒。」殷捷安掀起絲被步下床想上前陪罪,無奈連日來的奔波加上終日未進食,體力嚴重透支,一陣暈眩襲來令她險些跌倒,幸好慕容沇即時扶住她,她才沒有摔著。
慕容沇不贊同她剛才的行徑。「醫生說你營養不夠又操勞過度,才會如此虛弱。」真是無法想像在現今繁榮的台灣,還會有人因為營養不良而暈倒,看來台灣的經濟不景氣是越來越嚴重了。
將殷捷安扶到床上躺好後,他才又開口︰「你應該多休息才對。」語畢,慕容沇驚覺自己太過于關心眼前的女孩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對不起……還有,謝謝!」不知道有多久不曾有人關心過她?父親從不曾問候、關心過她,只會向她索錢,現在有個人關心她,即使對方是個陌生人,她一樣感動得眼淚直流。
望著擁被哭泣的淚人兒,慕容沇的心微微犯疼,不自覺的連人帶被地將她擁進懷中,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別哭,別哭。」
殷捷安從未有過如此安心的感覺,放松的心連帶將兩年來所受的委屈一並宣泄,這使得從未安慰過人的慕容沇頓時慌了手腳。
原本冷硬的心在見到殷捷安時便缺了一角,如今又見她傷心哭泣,恨不得能為她撫去傷痛,重拾歡顏。
慕容沇騰出手抬起一直埋在被窩中的小臉,看著她那雙垂淚的眼、柔弱憐人的模樣,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吻上她紅艷的櫻唇。
殷捷安在盡情宣泄委屈時,忽然被一雙有力的手臂圈住,鼻腔頓時襲來淡淡的煙草味,接著兩片炙熱的唇便覆上了她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讓她震驚不已,但以殷捷安此時的處境,彷佛是一個溺水之人攀住啊木般,他的吻讓她有存在的安全感。
一吻結束,慕容沇溫柔地拭去殷捷安臉上的淚水,深邃的眼眸看著她惹人憐愛的臉蛋,情不自禁地又緩緩低下頭去,再次吻上她柔軟的紅唇。
他的唇舌忝舐著她的芳唇,慢慢地在她的唇上描繪,輕輕地咬嚙、逗弄她細女敕的唇瓣,寬大的手掌呵護地捧起她的小臉蛋,摩挲著她細女敕的肌膚。
殷捷安情難自禁地吟哦出聲,不曾接過吻的她,無法想像言情小說中所描寫的擁吻原來是那麼的纏綿悱惻,令人心醉。
她雙唇微啟,慕容沇則乘機將靈活的舌探入她的唇內,恣情地吸吮她唇內的蜜津,誘使她的小丁舌一起嬉戲。
慕容沇健碩的身軀貼著她柔軟的嬌軀,兩人之間的那份情潮越來越高張,而他更加地她的嬌軀,靈活的舌恣意地在她唇內探索。
殷捷安感覺她的身體燃起熾烈的火焰,跌入一種莫名的渴求中,可她不曉得自己的身體在渴求些什麼?這令她無助的低啜,她不安的扭動身體,企圖擺月兌體內那股炙熱感。
慕容沇饑渴的一路吻至她線條優美的頸項,雙手不安分的侵上她小巧的胸部,隔著衣物挑逗她胸前的蓓蕾。
殷捷安感覺她的胸部被挑逗的發脹,疼痛不已,下意識的往慕容沇身上靠,難耐的輕輕磨蹭著,彷佛想要獲得更多——
慕容沇略微長繭的大手,緩緩伸入她低胸的領口,握住她的渾圓酥胸,手指夾住已然挺立的蓓蕾輕輕拉扯搓揉著,就在她忍受不住時,他的手指又轉向另一邊的蓓蕾,同樣挑逗得令她脹痛不已。
殷捷安忍不住的輕顫,紅唇發出似低泣般的嚶嚀。
慕容沇抱著她一同倒向身後柔軟的大床,迅速地月兌下她身上的洋裝,拉下內衣肩帶,在她白皙的頸肩落下一連串的細吻,隨後緩緩往下含住一只顫動的蓓蕾,輕啃逗弄。
這時,一陣涼意襲來,殷捷安倏然清醒。
「不……不行,我們不能這樣。我們幾乎不認識呀!」殷捷安雙手推拒著,驚駭地喊道。
揚起頭,慕容沇俊美的臉上有些失神,當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臉上瞬間浮現懊惱神情,月兌口咒罵出聲︰「該死!」他抹抹臉,立即向她道歉︰「對不起,我放肆了。」他連忙退離床邊,免得再度失控。
慕容沇不明白,為何在面對她時會喪失自己多年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他以為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動搖他這顆冷硬的心,如今卻產生了變化。
唉,這小女孩是在他身上下了迷香,還是他撞了邪,居然會對一個認識不到幾小時的女孩求愛,八成是他太久沒發泄,才會一時失控吧!
唉怕他方才的舉動,殷捷安抓起床單裹住的身軀,慢慢撫平劇烈心跳,好一會兒後,她才怯怯地抬起頭尋找他的身影。
凝視著佇立在窗邊的慕容沇,藉由微亮的燈光著迷地看著他的側臉,他長得真是好看,他的舉止、氣勢一看就知道來自名門貴族,若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他,應該會是一件美好的回憶才是。
反正終究會失去,不如找個喜歡、順眼的人來做,今晚她想拋開矜持,放縱一次,她實在很想體驗被人疼愛的感覺是如何?有了這段回憶,不管未來她將如何沉淪,仍會有幸福感存在才是。
下定決心的殷捷安披著被單,慢慢走向佇立在窗前的慕容沇,然後從他的背後抱緊他。
慕容沇一口接著一口的抽著手上的香煙,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腦中還一直浮現剛才失控的激情畫面。
在商場上指揮若定的他,為什麼在遇見她之後便全面失控?
頂著杰奧集團總裁的光環,女人見著他就像蜜蜂見到蜜一般黏著不放,再多的艷麗絕色他都見過,可都無法打動他的心,唯獨這個女孩能激起他的掠奪本性,而這只有在事業上才能讓他顯現的本性,沒想到在她身上也能呈現?值得深思。
如今能讓他感興趣的事不多了,這個不知名的清秀佳人,本領還真是大哩!
陷入沉思中的慕容沇並未留意殷捷安已走到他的身後,並伸出雙手怯怯地環上他的腰。
慕容沇猛然一震,知道這時會抱著他腰的主人是誰。側過身,他看到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已然布上之色,耳根子完全紅透的殷捷安,緊絞著被單,羞怯地看著他。
「嗯……那個……我……」他的眸子緊盯著她,害她心慌意亂的幾乎忘了她的目的,一句話都講不清楚。
見多女人這種表情,慕容沇知道她想要做什麼,卻壞心地不發一語,看著她唱獨腳戲。
殷捷安望著他面無表情的臉,怯意讓她想打退堂鼓,但是一想起明天,她又再次鼓起勇氣,一口氣將話講完。
「你要了我吧!」說完,殷捷安立刻垂下頭,不敢看他的表情,滿臉通紅。
良久,慕容沇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殷捷安困窘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會不會是自個兒的大膽舉動駭著了他,認為她是個隨便的女孩,所以才遲遲無動靜?
偷偷抬起頭瞄了他一眼,見他還是直勾勾地看著她,她只好再次鼓起勇氣說︰「請你要了我吧!」若他再沒有反應,她當真會羞憤而死。
「為什麼?」想起她之前的掙扎,是什麼原因讓她在短時間內改變想法的?慕容沇相當好奇。
殷捷安無法對他啟齒,也不想讓他知道,她獻上自己的紅唇吻住他,以逃過他的追問。然,她僅有一次的接吻經驗,生澀的不知該如何挑逗他?所幸沒多久慕容沇便奪回主控權,讓這個吻更加地火熱。
慕容沇男性的氣息滲入她的鼻腔內,令她心跳加快。原本雙手不知該往哪里擺的她,本能地環上他的頸項。
「你還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的?」慕容沇靠在床頭,點燃一根煙大口吞吐煙霧。對于她是個處女的事實憤怒不已,她破壞了他不踫處女的原則。
「處女」的背後往往代表著災難與麻煩,迫使雙方糾纏不清,然後衍生日後種種問題,所以,每當他有生理上的需要時,他寧可招妓,也不願踫處女一下。
可私心里卻高興著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並無處女情結,甚至對于她仍是處女的事實打從心里高興不已。
殷捷安怯怯地抬起頭,眸光卻不敢望向他。「沒有,只除了……嗯……這件事。」
她跟他充其量不過是一夜伴,連情人都談不上,而男人要的不過是一夜溫存,他不會以為自己與他有了一段露水姻緣,就妄想飛上枝頭。他之所以問,只是受不了被人欺騙,如此而已。
從沒見過哪個男人在歡愛過後,神情依舊冷凝著,甚至比歡愛前還要凝重。她雖然沒有經驗,但不代表她無知,況且市面上情色書刊嚴重泛濫,大學生活,男女交往的事如此平凡,她焉有不知的道理。
眼前的男人臉上雖無任何情緒波動,但她就是覺得很恐怖,他天生就有一股不威而怒的氣勢,毋需表現,就能清楚感覺他的怒意。
殷捷安從未遇過這般威嚴的男人,而她又無法從他的臉上窺見一絲想法,這讓她的心不安起來,呼吸異常困難。
「是嗎?」
看來她並未取信于他,可以將她的困難告訴他嗎?他會不會將她想成是拜金的女人?雖然之前她是有想過要出賣身體換取金錢來還父親所欠下的賭債,可是剛剛的過程她並沒有將他當作是一個恩客,而是以自己心愛的男人而奉獻的,這其中的意義,他是不會懂的,就讓今晚的一切當作是兩人一場艷遇吧!
「是的,我從不說謊。」這是善意的謊言,做不得數。
慕容沇的目光透過煙霧觀察著她,知道她有事隱瞞卻不點破,反正他有的是辦法知道,不用急于一時。
既然錯誤已經發生,事後妥善處理是他一貫的行事準則,絕不留下問題日後擾了自己,對女人亦是如此。
「你要多少?」早點解決,免得徒惹事端,節外生枝。
「什麼?」一時無法消化他所說的話,殷捷安有些呆愣。
「不懂?」顯然他被騙了,這女孩的手段恁是高明,竟然跟他玩起欲擒故縱的把戲來了,也不打听一下他慕容沇最恨的就是耍手段之人,跟他來這套!
呆愣老半天,她還是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好,既然你不懂,那我就講明白點。」還裝,好,反正沒事兒,調劑、調劑也好。「你既然找上了我,而我又如你所願地破了你的處子之身,你說這事怎麼善了?」滿意她在床笫間的表現,慕容沇大發善心地讓她選擇。
臉上一陣臊紅,隨後又一陣青白交錯,殷捷安對他吐出來的話感到十分難堪,原來自己在他的眼中是如此的低賤、不值?
真要說她有什麼意圖的話,也只是想從他身上偷點回憶,如此而已呀!
忍受不住慕容沇的無情與看輕,殷捷安難過的掩面低泣,有些不解事前事後判若兩人的他。
「不用再演戲了,要多少開個數,別哭哭啼啼的惹我心煩。」女人就只會用這招,對別人或許管用,對他則不。若她再不識好歹,就休怪他翻臉無情。
耳朵里听著慕容沇冷然無情的話語,讓殷捷安更加覺得委屈,淚水更形泛濫。
慕容沇等了她許久,都未听見他想要的答案,既然她不肯明說,那就由他幫她決定好了,拿出西裝口袋中的支票簿,開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放在桌上,至于她拿或不拿,就由她自己決定。
殷捷安看他執意要將她貶低,情緒更為激動,眼淚也越掉越凶,不能自己。
慕容沇看著一味哭泣不語的殷捷安,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極為不舍,腦子尚未傳達指令,身體就像有自己意識般的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安慰著她。
驚覺自己的舉動,慕容沇想立刻將她推離懷抱,但殷捷安的雙手卻緊緊地抱住他的腰,渾身顫抖不已,讓他狠不下心推離她,只得暫時擁著她,等她平復心情。
一埋進慕容沇寬闊的胸膛,殷捷安更是痛哭出聲,想到自己的未來和日後將形同陌路的兩人,就讓她心里直冒酸意,哭得更加傷心。
慕容沇一遍遍地在心底咒罵自己,為什麼就是對她的眼淚無法視而不見,為什麼從她剛剛哭泣開始,他的心便開始泛疼?
難道他在意她?
種種的失控與不舍,都是為了她?有可能嗎?慕容沇不禁有些迷惘。
不知慕容沇的心思已百轉千回的殷捷安,伏在他懷里享受他片刻的溫柔,此刻她心中平靜無波,只要待在慕容沇的懷里,就覺得自己得到了全世界,真想將這副寬闊的胸膛佔為己有,但那是一場不可能實踐的夢。
餅了今晚,他們將會變成兩條沒有交集的平行線,各自過各自的生活,但她永遠會記得今晚,記得他,記得這個屬于他們兩人的夜晚,好好收藏在心里。
靶覺腰上的力量加重,慕容沇疑惑的抬起她的臉,不意外地看見她眼中所流露出來的不安。于是他不假思索地低下頭覆上她微顫的櫻唇,企望消除她些許的不安全感。
殷捷安想再次擁有他的念頭在腦中浮現,于是主動的回吻他。
受到她明確的邀請,慕容沇在她的唇邊細細描繪,不同第一次的狂野,輕柔地吻著她,彷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瓷女圭女圭般,輕憐蜜愛。
他的溫柔讓殷捷安忍不住申吟出聲,拱起身子磨蹭他偉岸的身體,無言地索求更多。
原本只想品嘗她甜美的香唇,無奈,隨著她的手貼上他胸前,理智一度停擺,恨不得再次要了她。
不過念及她是初識人事,無法承受他再度的求歡而作罷!他強壓下推離她,努力平順渴望的念頭,不願自己傷了她。
他推開她?殷捷安眼眶泛紅,他已不再要她了嗎?心好慌,怎麼辦?要怎樣做他才會再次抱她?
一直想不到方法的殷捷安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難道就這樣一拍兩散?不,她就只剩下今晚的自由身,說什麼也不能放棄,他沒反應,她就不能自己來嗎?呵呵,她越來越佩服自己了。
湊上嘴,她吻住他的唇,回想他吻她的樣子依樣畫葫蘆,首先撬開他的唇後將舌頭伸進去,然後攪動,想引起他的反應。
慕容沇好笑地看著殷捷安的舉動,敢情這小妮子想引誘他不成?原本是想讓她充分休息的,既然她這麼迫不及待地想擁有他,那他也不用再忍下去了。
加入她點燃起的火苗,奪回主控權,他將她緊緊壓向他勃發的堅挺,狠狠地回吻著她,讓她感應他的渴望。
殷捷安嚴重體力透支,歡愛結束後便立即沉入夢中,慕容沇調整一下睡姿將她擁入懷里,親吻她香汗淋灕的額際,他的堅挺依舊棲息在她女性柔軟的甬道中,舍不得抽離。
慕容沇抱著已然進入香甜夢中的殷捷安,著迷地看著她濃且密長的眼睫,她真是一個熱情的小東西,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失控,光是看著她晶瑩剔透的曼妙身材,才剛結束的激情,又在瞬間蠢蠢欲動起來。
他心中已有決定,不管她接近他有何企圖,他都要她待在他的身旁,即使必須不擇手段也在所不惜。
陽光透過厚厚的簾幕,一絲絲地灑進,照亮了房內每一個角落。
殷捷安伸出手想遮擋刺眼的光線,卻發現全身酸疼不已,于是她眨著眼眸望向四周,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品味非凡的臥室,費力撐起酸疼的身子,隨著絲被滑落,她這才發現自己身無寸縷,憶起昨晚的甜蜜,霎時滿面通紅。
抬起頭努力尋找慕容沇的蹤影,房間內都梭巡過一遍了,就是不見他的身影。
奇怪,一大早他上哪兒去了?一覺醒來見不著心中掛念的人,殷捷安心中頓時泛起一股濃濃的失落感,彷佛一只被主人遺棄的可憐小狽找不到家一般。
殷捷安用力地甩掉腦中的想法,吸吸鼻子,振作精神,將心思放在臥室的陳設上。哇!不愧是總統套房耶,每樣家具看起來都十分貴氣,價格肯定不便宜,听人家說,每家飯店的總統套房貴得嚇死人,住得起這套房的人非富即貴,昨晚的男人是屬于前者還是後者?
唉,想這麼多干什麼?反正像她這種沒顯赫家世的平民小老百姓,還是別妄想麻雀能變鳳凰的好,人要有自知之明。趁著四下無人,殷捷安趕緊下床拾起昨晚散落一地的衣物,轉身走進浴室沖洗著裝,不一會兒她便穿戴整齊地踏出浴室。
看一下腕表,已經早上十點多了,他理應是上班去了。這樣也好,她正愁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再次環顧四處,想把這兒牢牢記在腦海內,這時,她意外地在床頭櫃上看見一張字條,顯然是他留下的。
殷捷安高興地走到櫃前拿起字條,字條上只寫著「保重」二字,旁邊還附上一張昨晚他開給她的支票。
經過了昨晚的一切之後,他依舊還是認定她是一個拜金的女人?委屈的淚水霎時涌上眼眶,殷捷安不由得哽咽了起來。原來在他的心中,自己是個令他不屑一顧的女人,兩人世界里只有她一廂情願,枉她一片真心。她早該知道的,不是嗎?雖然心里這麼想,其實私心里還是存有一絲希望,希望他是不同的。
天下烏鴉一般黑,而希望總是不被實現的居多,自己又何必抱持著希望?
望著手中五十萬的支票,她突然有股想大笑的沖動,老天爺在開她玩笑嗎?五十萬剛好夠還父親所欠下的賭債,她該拿嗎?殷捷安的內心此時正天人交戰著,在拿與不拿之間猶豫不決。
良久,她緩緩地閉上眼簾,深吸口氣,當她睜開雙眼時已下了決定,將手中支票牢牢地握緊,殷捷安決定將這五十萬拿去償還父親的債務。
殷捷安心中十分清楚,父親已經是無可救藥了,不是嗎?這一次,替父親償還債務後,她決定不再虧待自己,要做最真的自己、為自己而活。
不過,想要成為一個全新的殷捷安,就必須拋棄過去所有屬于她的一切,包括他。
他不會是她所能擁有的,從今而後,他們是很難再有交集了,不如就這樣吧!
殷捷安毅然決然地握緊支票轉身走出套房,一步步遠離她想擁有卻無力環抱的夢。
良久,原本以為空無一人的臥室角落里,有個人緩緩走了出來。那人居然是殷捷安以為早已上班去的慕容沇。
原來,慕容沇並沒有離開過房間,只是他自起床後便一直待在隔壁那個臨時的辦公場所,角落有一扇門與臥室相通,不細看是無法察覺的。
在殷捷安拿著支票離去後,慕容沇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始終面無表情,令人無法猜測他現在的心思,他只是臉色陰霾地站在窗前凝視著她離去的身影,直至她消失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