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東區最精華地段的「風采」,是所有社交界的紳士名媛必來之地,在這兒,所有最能彰顯身分的玩意兒,風采都能幫他們弄到手。
即便是當季最新發表的熱門商品,他們都有辦法為客戶取得,不論是高級訂制服,還是珠寶,或者藝術古董,只要客戶說得出口,他們便會全力以赴。
風采的店面在某高級商業大樓的第一、二、三層樓,並不隨便對外開放,出入口門禁森嚴,想要進入不僅得先預約,還必須經過精密的儀器檢查才能放行。
貶采取如此滴水不漏的安全管制不為別的,就因為能進入風采的名流仕女,身價皆不凡,稍有不慎發生意外,誰也無法負責。
在風采的主管辦公室里,凌津津眯著一夜未眠的熊貓眼,像趴趴熊似的癱在沙發上。她作夢也沒想到,會因為韓槊樵而輾轉難眠,他也不過就是比她以前見過的男人要好看那麼一點點,多了一些男子氣概而已。
「媚媚不是昨天就已經上飛機到歐洲去了,怎麼你會一臉睡眠不足的模樣,又上哪兒去做壞事了?」專管藝術的岳風揚打趣地取笑道。
「是和你帶去Jack那兒的男人有關吧?」和凌津津有著孽緣的高月欣消息比岳風揚還要靈通。
「哦,拜托!」抓過放在沙發上的靠枕,凌津津真不曉得她是該拿它來攻擊同事,還是悶死自己算了。
她終于知道閑話流傳的速度比光還要快,頭一回成為八卦主角,真教她無所適從,她開始同情那些成天被人掛在嘴邊的八卦話題人物。
「他是凌媚媚排名第幾號的犧牲者?」高月欣好奇地追問。
她平常是不管凌家的閑事,自從她和無緣的凌家長子離異後,除了凌津津之外,凌家其他人是死是活都和她無關。尤其她已經再婚,現在的老公對她可好了,把她捧在手心當珍寶寵,她才無心回顧往事呢。
「我哪里知道,又不關我的事。」凌津津決定還是讓自己窒息要來得干淨俐落,忍不住將臉埋入靠枕逃避他們的追問。
但是高月欣和岳風揚可不讓她那麼好過,決定對她嚴刑拷打。
仗著手長的優勢,岳風揚拿開了她用來遮掩的靠枕。
凌津津奪也奪不回來,不禁開始後悔,想當初他們是自己的俎上肉時,她也曾小人地玩他們好幾回,卻沒想到自己也會有立場對調的落難時候。
人還是不能做壞事,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她和高月欣因為曾是一家人的因素,所以才成就了兩人的友誼,其中有許多辛酸不足為外人道,而始作俑者,便是那正在歐洲逍遙的凌媚媚。
她們也沒想到,會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撿到岳風揚,那時他不只是個無家可歸的游民,還是具漂浮在淡水河口的浮尸——只要她們再晚救個一分鐘。
她們更加沒料到,一時好心撈上來的卻是個寶。自從岳風揚加入,才讓風采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建立權威的地位,否則要靠她們兩人還有得等呢!
她們的專長都在時尚方面,時尚的壽命不會長過一季,顧客的喜好也隨時改變;增加了藝術品部門之後,她們才明白暴利之所在,隨便一件藝術品都能夠蓋過她們一年的努力。
不過要是早知道他是個水仙男人——這是凌津津給他的封號——她們就不多此一舉了。
她從沒見過哪個男人將「顧影自憐」四個字詮釋得如此貼切,只要超過十分鐘沒听到他的聲音,往有鏡子的地方去,一定能找到正在發呆的他。
他還有一個令人不解的嗜好,就是收集鏡子,不是現在隨處可見的玻璃水銀鏡,而是古代銅鏡。
凌津津突然想到,她居然會認識這麼背道而馳的兩個男人,岳風揚太愛照鏡子,而韓槊樵則從來不照鏡子。
「或許我該想辦法,將風揚的個性分十分之一給他。」凌津津喃喃自語著。
「嗄,什麼?」岳風揚沒听清楚。
而將她的話听全的高月欣,忍不住地大笑,她的思緒跟得上凌津津,明白她所指的是何意思。老實說,連她老公都受不了岳風揚攬鏡自照的舉止。
「我本來還以為Jack言過其實,現在听你這麼一說,倒也不得不信。」
她知道大多數男人都將照鏡子這件事,看成有損男人顏面,只在必要時候才瞧上那麼一眼,可是自從認識了岳風揚之後,她有了新的體認,顧影自憐不再是女性的專利。
「反正不關我的事,我的出發點不過就是看不慣男人糟蹋自己的外貌,還有就是想給媚媚一個教訓。」
凌津津的心里知道自己沒說實話,卻沒膽量深究背後潛藏的動機。
「那她呢?有什麼反應?」高月欣很好奇,那個比岳風揚還要水仙的女人有何反應。
凌家這對姐妹,似乎生來就是天敵。
雖說大多數時候凌津津可以克制得住凌媚媚,不讓她爬到頭上撒野,但是本性認真的凌津津,就是看不慣妹妹的霸道。
極度自私的凌媚媚只愛自己,將所有人都看成奴隸,全都該听她之命行事,這點最讓凌津津不能忍受,才會想給她一點教訓。
「我到現在還沒接到她的電話,或許韓槊樵仍是無法取代李家堂的地位吧。」凌津津聳了聳肩說道。
斑月欣為她的含蓄大翻白眼,「該說再帥的男人,都沒有辦法取代李家堂的錢。」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凌媚媚。
「她又能怎麼做?」岳風揚終于找到個空檔插話,「她現在人正在歐洲,相差了十多個小時的時差,還有個李家堂如影隨形,她能怎麼搞怪?」
這可是他們預支的蜜月耶,誰還會將時間、心神分給彼此以外的人。
男人就是天真!凌津津和高月欣不約而同地嗤之以鼻。男人就是不明白,女人要變心,就算將她關在核電廠里,她還是能得償所願。
此時,凌津津的手機響起胡桃鉗輕快的樂曲,她沒有多想就接了起來,電話那一端傳來的,卻是她萬萬想不到會出現的聲音。
瞪著辦公室鎖上的大門,韓槊樵阿Q地希望門外的人會在沒人應答之下,以為里頭沒人而離去,這已經算不出來是第幾波的人潮,令他不堪其擾。
他身上的衣服還是他平常穿慣的,就只有發型還是昨天凌津津改造的成果,他原以為這副模樣應該沒事,沒想到後果卻是——人潮快將他的課堂給翻了過來。
自他在教員停車場出現,身後便開始有跟隨的女性人潮,甚至有越來越多的趨勢。在確認了他的身分後,那些女性所發出的驚呼,到現在彷佛還在他的耳朵里回蕩。
他在大學開課以來,頭一回,他的課堂里塞滿了人,連上課的學生都進不來。
他終于見識到什麼是偶像魅力,他心想,就算是當紅炸子雞也不過如此。
而這一切全都是凌津津的錯,是她害得他失去以往的平靜,讓他現在像老鼠似的只能窩在辦公室,連門都不敢出。
在這里頭沒吃沒喝的,連泌尿系統呈現飽和狀態也無法解決,光是想到要穿越門外一層層的女人牆,他便渾身發顫。
既然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凌津津,沒道理讓她置身事外。
但是打電話給她已經過了好久,她卻還不來,他的耐性瀕臨崩潰邊緣。
當韓槊樵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門外傳來一陣不耐煩的敲門聲。
「開門。」一個女性聲音堅定地要求。
門外的人既沒表明身分,也沒有說出她的姓名,但是憑著深刻的印象,韓槊樵立時認出她的身分。他沒讓自己浪費時間分析,何以不過一面之緣,就將她的聲音記得如此清晰,趕緊上前開門。
門外不只凌津津一人,還有許多守候多時的女學生,甚至不乏大學里的女性教職員。
矮槊樵不解地盯著她們瞧,難以理解一張臉真能代表一切?
許多聞風而來的女子,在見到他那張俊逸的臉孔時,不禁輕聲嘆息。偶像明星算什麼?都是可望而不可及,太過遙遠了,還是在身邊伸手可及的才實在。
矮槊樵不理會那一票發花痴的女人,一把抓住了凌津津的手腕,將她拉進辦公室,便要將門摔上。
但好不容易才盼得門開的眾女子,怎麼肯讓他那麼輕松躲過。
「你似乎還沒用午餐,韓教授。不如一起到外面的餐廳吃飯,順便聊聊。」一名長相不遜于明星的女子邀請著,從她的語氣可以听得出來,她的目的不是吃飯這麼簡單。
看她成熟的外表,就知道她絕對已經月兌離了青澀的學生時期很久了,但是現役學生也不遑多讓,絕不讓她專美于前。
「韓教授,我有幾個問題想向你請教。」一個胸前偉大的女學生,抬頭挺胸地搶在所有人面前。
凌津津閃躲不及,有生以來頭一回知道被打到是什麼滋味,那一點兒也不值得對人炫耀。
雖說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但是眼前這些女學生眼瞳里散發出來的光芒,可沒有那麼純真。
「非關旅館管理的問題,請找別人,我一概不懂。」韓槊樵強硬地打發她們。
他和她們從來沒有吃飯聊天的交情,也不想自現在開始和她們套交情。
「我只和家人、女友一起吃飯,其他的人都是拒絕往來戶。」他的話像刀子一樣,削得眾人顏面盡失。
所有女人被拒絕之後,並沒有模模鼻子走人,卻眼帶凶光地瞪向卡在門邊的凌津津,頓時她成了所有女人的公敵。
「那她呢?」不甘被拒的女學生指著凌津津的鼻尖問道,恨不得指甲能再長上那麼幾寸,好戳扁那看了就令人厭惡的俏鼻子。
「她不是我的家人。」
此言一出令在場女性松了口氣,這就代表凌津津也在走人的行列。
但是他的下一句卻讓她們氣得牙癢癢。
「她是我的女朋友。」
這句話像平地一聲雷似的,轟得所有人呆愣原地無法反應,任由韓槊樵將門摔上。
怎麼可能?昨天以前,沒見過有任何女人的名字和他連在一起,才不過一天的時間,他不但改變了外表,連女友也出現了,這上演的是哪一出戲啊?
眾人的疑惑不得其解,因為主角全都關在那扇緊鎖的門內。
「看你給我惹了什麼樣的麻煩!」韓槊樵氣惱地抱怨。
凌津津咬著牙,將手里的餐食小心地放在桌上,她非得如此不可,否則她會忍不住在這神聖的殿堂里犯下謀殺教育者的罪。
「你給我惹的麻煩也不小。」她將話硬擠出牙縫。
她用力地丟下餐具,听見刀叉互相踫撞的金屬聲,令她覺得好過一點。
矮槊樵坐到桌後,開始清理堆滿桌面的紙張、書籍,好挪出一塊地方用餐。
她帶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料理,味道香得令人垂涎不已,連怒氣也稍稍降溫。
第一個盒子掀開,色彩鮮艷的辣味花枝便出現在他眼前,第二道涼拌木瓜透著酸酸甜甜的氣味,勾引得他食欲大增,而那道椒麻雞才是極致,微辣的口感會讓人不知不覺多吃一碗飯,最後那鍋泰式酸辣湯也不讓其他菜色搶了風頭,特有的風味教人丟了氣質,只想狼吞虎咽、大坑阡頤一番。
「我還以為你會隨便買個陽春面,就把我給打發掉。」
這出乎意料的大餐,令他心驚膽戰,這里頭不會多下了廚師沒加的特殊調味料吧?他雖然餓,可沒餓到失去理智。
听他那種懷疑的口吻,凌津津氣到不行。「不吃拉倒,我可餓了,吃不完的我拿回去喂狗。」
這下子韓槊樵可兩難了,吃了等于承認自己是小狽,可是不吃又不行,他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要他選擇面對門外那群女人,干脆讓他吞劍算了。
就當臨時換了生肖,當一次四足動物好了,「汪汪。」他學狗叫兩聲。
「這樣,我可以吃了吧?」裝可憐他或許不到家,但還是能撐撐場面。
凌津津狀似受不了地笑了笑,她真是對這男人刮目相看,原以為他的個性肯定有哪一方面出了問題,否則怎麼會光因為邋遢的外表,便讓媚媚打入冷宮去;可他現在的坦然、率性又完全推翻她原先的想法,看來,她看人的眼光要好好修正、修正了。
「吃吧。」她將白飯推至他面前,逕自端起自己的那一碗便吃了起來。
頭一次她無法心無旁騖地享受喜愛的泰國菜,眼角余光總是不自覺地往他身上瞄。
她不明了,為何這個男人會令她失眠,整晚想的都是他。他也不過和平常人一樣,兩個眼楮、一個鼻子、一個嘴巴,除了大小形狀略有差異,也沒有特出之處。
才剛這麼想,她便遭受天譴,一口咬到辣椒,嗆咳個不停。
「咳……咳……」雖然吐出了那塊作怪的辣椒,那股子火辣的感受,還是留在她的口中久久不散。
矮槊樵趕緊拿起自己的杯子,遞到她的面前。
即使咳到不能自己,凌津津仍是不敢接下那杯看似可救命的水。
他到底有沒有常識?她開始懷疑起這男人的智商,像這樣男女共用一個杯子,對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兩人而言,有多曖昧,他難道不知道嗎?
見她還在遲疑,韓槊樵失去了耐心,自顧自地起身走到她身後,以蠻力將杯子里的水往她口中灌。
凌津津發出第二陣的嗆咳聲,這一回她是被茶水給嗆到了。
此時,她不再對韓槊樵為何被媚媚淘汰出局有所疑慮,神經再大條的女人,也受不了這樣粗魯的對待。
「害死一個改造了你,還給你送飯來的恩人是不道德的。」
她實在受不了他的我行我素作風,當受害者是別人時,她絕對不加以干涉,但是當她成為受害者,態度自然一百八十度大逆轉。
「等法官知道你為我惹來了多大的麻煩時,他便不會責怪我。」韓槊樵多吃了幾口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她帶來的菜色雖然簡單,但是每一道都十分美味,令他不得不佩服,她絕對有買東西的好眼光,難怪她那麼有自信。
今天的她不再將名牌往身上套,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輕柔的無袖上衣,外罩一件黃色的薄紗罩衫,下半身穿著的是同色的及膝裙,配上她嬌小的身形,像個精靈般可愛。
一頭過肩的半長發,以一個漂亮的金色夾子別在腦後,發尾收攏成一個髻。
「你今天好看多了。」他沒頭沒腦地說出意識里的第一個想法。
聞言,凌津津發出今天第三次的嗆咳,她懷疑自己能不能安然吃完這一餐。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雙手交疊放在大腿上,這似乎是她保命的唯一之道。
「說吧,把你想發泄的話全說出來,別像地雷似的,有一下沒一下地爆出來。」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躲不過的就慷慨赴義,別這麼折騰人。
放下已經吃完大半白飯的碗,韓槊樵抬頭專注地盯著凌津津。
在他的目光逼視下,她覺得自己好像身處顯微鏡下,無所遁形。
矮槊樵心里不停地思考著,本來他早已經打算不再和凌家女人有所牽扯,省得惹來一身腥,他相信只要假以時日,恢復他往日的造型,便能重拾他寧靜的生活。
但是門外的景況讓他無法等閑視之,他懷疑將來他辦公室的門檻,會讓一票女人給踏平。
而剛才關門之前的無心之言給了他靈感,讓他突生解決之道。
造成這種盛況的禍頭子就是眼前這看似無辜的女人,雖然她極力想撇清,可沒那麼容易,當他身處水深火熱時,豈能讓她置身事外。
「在你將這一團混亂平息之前,你得和我一起承擔。」他的語氣沒有要求,只有命令。
凌津津原本已經夠大的眼楮經此一嚇,睜得更大了,他話中隱藏之意,不必說明她也知曉。
「早知道就不管你的死活。」說這話為時已晚。
兩人隔著書桌,不知對看了多久,韓槊樵想讓她屈服于氣勢之下,同意合作;凌津津則希望他打消念頭,放她一馬。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緊繃感覺,隨時都可能打雷閃電。
彬許是功力稍遜于人,凌津津終于沉不住氣率先發難。
「與其拿我當幌子,不如你自己去找一個真正的女友交往,這樣不論對誰來說,都是完美的結局。」她才不想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開玩笑!扁是這個校園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覬覦他女友的寶座,如果門外那些只佔十分之一,那總數鐵定令她無法消受,她可不想和那麼多女人為敵。
「我沒興趣要任何一個女人。」韓槊樵想也不想便推翻了她的請求。
在其他女人的臉上,他只能看到兩個字——麻煩。誰願意沒事往泥沼里陷,那倒不如挖個大坑直通地心,說不定真能挖條通往地獄的路。
從來只有別人听從她所提出的建議,沒有人敢否定她的說法,但是韓槊樵似乎仗著道理在他那邊,非讓她投降不可。
這種事凌津津怎麼可能讓它發生,要是流傳出去,她就別想混了。
她的客戶哪一個不是眼高于頂的有錢人,他們誰也不信只信自己,要說服他們別胡亂盲從流行,可花了她好大的工夫,若讓他們知道她連這等小場面也應付不了,她還有何能耐讓他們言听計從呢?
「那就把我包括在那任何一個女人之中。」她咬牙切齒地要求。
當她瞧見韓槊樵居然搖動他那顆大頭時,氣得差點沒噴出烈焰,將這個堆滿紙張書籍的房間燒個精光。
懊像還嫌她不夠氣惱似的,他居然笑開一口白牙說道︰「是你惹的禍,就得由你解決它。」
如果不是現在正發生芮氏六級以上的地震,就是她腦內的活火山就要噴發,凌津津發現自己的耳邊,彷佛有著轟隆頒隆的巨響,在干擾著她的正常思緒。
這男人肯定瘋了!她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正常人哪里會隨隨便便要求一名陌生女子假扮女友。
可是,更令她震驚的是,她居然有股想答應他的沖動。
「我絕對不答應!」為了害怕自己就這麼胡里胡涂地答應,她嘴硬地拒絕。
「在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不知為何,他就是想看她發火的模樣。
事在人為,他相信她一定有罩門可以攻破,要花他多少時間找尋都無所謂,他奉陪到底。
要說耐性,他不是沒有,只是要看對象發揮,反正他和凌津津耗定了!他不想深究這種堅持所為何來,只明白一點,他不會放過她,任她自指縫間溜走。
真要憑良心講,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他可沒強求。
「不,絕不!」凌津津也和他卯上了。「就算沒有,我也會創造出來。」
她不能在這個關頭示弱,否則會讓他一輩子吃定,這道最後的防線,無論要花多大的代價,她都要守住,絕不讓他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