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路承希提高了聲調,「小憂!小慮可是你的親妹妹!你將來要嫁的男人擺明了要追求小慮,你怎麼可以放著不管呢?」
「不會有事的啦!」無憂看著路承希那一臉焦急,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可是她沒辦法不騙他。否則他一定會嚷著要負責,然後就跟家里鬧翻,這就是她最不願意看見的事。
「小憂!」路承希真不懂她為何能這樣容忍梁季勛,就算是愛他好了,但是他這麼花心,還想腳踏她和小慮兩條船,身為姊姊的她應該要生氣的!
「別擔心,承希,反正季勛又不是第一次花心。之前我和你在一起時不也是因為這件事而和他鬧翻的嗎?更何況小慮是我的妹妹,他會適可而止的。」而且這件事還是她主動說要幫梁季勛的,怎麼可能倒過來阻止他?季勛不發火才怪!
「適可而止?」路承希簡直快昏倒了,「萬一小慮真的愛上季勛該怎麼辦?你就眼睜睜看著小慮傷心難過嗎?」
無憂暗忖,如果這樣才好,因為那就是她本來的目的啊!
但是這些話她可不能對承希說,所以她也只能佯裝認真思索的樣子回道︰「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跟季勛說清楚,你就別再管這件事了好不好?」她實在沒想到承希會對這件事反應那麼大,偏偏他這個人偶爾就是固執得教人生氣。唉!真是漏算了一個麻煩。
「跟那種人好言相向他是不會听的。」路承希搖頭,「我已經勸過他很多次,可是他不但不听,反而變本加厲,我實在很擔心小慮。」
敗擔心小慮?無憂蹙起眉頭,心里有點小小的不悅,畢竟她還是愛著路承希的,但是如今,他卻一副無慮比她還重要的樣子。「不用那麼擔心,小慮又不是孩子,她自己的事就讓她自己處理。」
路承希不以為然地搖頭,「不行,跟季勛比起來,她單純得太多,我得保護她才行。」
「什麼?」無憂眨了眨眼。她沒听錯吧?承希要保護小慮?
「我說,我要保護小慮,免得她被季勛給拐了,這樣對她是不公平的,因為她注定要傷心,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受傷害。」他可是因為小慮是小憂的妹妹才會這麼關心她的。
但是這些感人的話語听在無憂耳里,再加上一點小小的嫉妒,就完全變了個意思。
「承希,你該不是……」他該不會喜歡上小慮吧!天哪!這可不成!那當初她是為了什麼才和季勛演出這出戲碼的?
「我什麼?」路承希沒發現到自己的語氣已經讓無憂誤會,所以他仍是很溫柔地安慰無憂,「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小慮掉入季勛的陷阱中,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她的,所以你只要安心等著和季勛結婚就行。」
無憂的腦袋里一片混亂,根本听不進路承希所說的話,她只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承希喜歡上小慮了!
「不行……絕對不可以!」無憂回過神來,決定好好跟路承希談一談,但是沒想到路承希已經不在她房里。
無憂匆匆下樓,還沒來得及出聲喊人,無慮的聲音已經先行傳來——
「姊,我陪路大哥去買東西!晚飯你就和梁大哥先吃吧!」
「等一下!」無憂快步下樓,她沖出門想阻止,但是路承希的車子已經疾駛而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小憂。」梁季勛走近她,「你到底叫承希和小慮去買什麼?」
「我沒有!」無憂著急得想跳腳,「你怎麼沒把他們兩個給攔下來呢?」
「拜托,他搬出你的名字來,我怎麼阻止。反正只是去買個東西,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吧?」不過沒想到路承希也學詐了,竟然謊報小憂的意思把小慮拐帶出門,真是人不可貌相。
「重點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他看著無憂焦慮的表情,「喂,出了什麼事了?那家伙不是要跟你打我的小報告嗎?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他說你腳踏兩條船,他很生氣,然後就……」無憂在一團混亂的腦海里翻不出合適的字意可用,因為她的思緒如今全集中在同一件事上——
「總之,承希可能喜歡上小慮了啦!」
***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無家簡直就像是個戰場。
交戰國是路承希和梁季勛,而他們所搶的自然就是無慮。
因為不是一般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時間上較為自由的路承希幾乎每天一大早就到無家報到,然後便找藉口將無慮帶出門,直到半夜十、十一點過後才回家,為的就是要徹底斷絕無慮和梁季勛的接觸。
而無慮自然是沒有想到那麼多,她會跟著路承希到處跑,甘願和他一起玩到半夜才回來,也是為了躲開梁季勛。
梁季勛自從那一夜的派對之後,幾乎每天下班後都到她們家報到,而且他一來不是直接找姊姊,反倒常常纏著她不放,更詭異的是姊姊也從來不說什麼,可是這反而讓她心生愧疚,所以當路承希每天出現時,她也樂得有理由逃開梁季勛的糾纏。
今天已經是第三個星期,也就是說,她將近整整二十天沒見到梁季勛。
說不想念他是騙人的,說不難過更是天大的謊言,但是她寧願獨自讓這份苦痛啃蝕,也不要讓姊姊傷心。
「抱歉,你等很久了嗎?」路承希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我已經買到票了,進去吧。」
無慮點點頭,跟著路承希後頭踏入市立美術館,因為有來自各國的名畫展出,又湊巧遇上假日,美術館涌入大批人潮,差點把他們倆擠散。
「幸好沒被人潮沖散,不然我們就只能各逛各的。」路承希微笑著朝她伸出手,「如果不介意的話,就牽著我的手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路大哥。」無慮也沒多想,因為她是打從心里把路承希當成一個好哥哥在看待,所以對于他表現出來的親切態度,她只覺得再自然不過,不像梁季勛——
他的態度總是模稜兩可,讓人猜不透他真正心思,剛覺得他很嚴肅地在談論事情,下一秒鐘他又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讓她著實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
唉!算了吧!別想了,她不就是為了忘掉他才和路大哥出門的嗎?
「你怎麼了?」路承希見她沉默不語,擔心道︰「身體不舒服?是不是這幾天我總是帶著你到處跑,所以累壞了?」
「我很好,只是有點渴。」她連忙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
「那麼我們先到樓下的用餐區休息一下。」
路承希帶著無慮下樓,要她先去找位子坐,自己則排隊買飲料去。
無慮挑了個角落的位子,才剛坐下,一個小男孩匆匆忙忙地跑進餐廳,東張西望地像在尋找些什麼。
「你怎麼了?在找什麼嗎?」無慮好心地走到小男孩身旁詢問。
小男孩張著一雙天真無邪的圓圓大眼楮,很認真地想了想,應道︰「我找媽媽。」
「你和媽媽走散了?」
「不是的。」小男孩用力搖頭,「是媽媽迷了路,不知道走到哪里。」
他天真的回答令無慮失笑,她拉起小男孩的手,「你記得自己或媽媽的名字嗎?」
「記得呀!」
「那我帶你去找警衛叔叔,請他幫你找媽媽回來,好不好?」
「真的嗎?」
「真的。」無慮說著,回頭看向路承希,原本是想向他說明過再離開,可是看那邊等待排隊的人那麼多,她就算要排開人群過去也挺難的,于是她決定先幫小男孩找媽媽,再回頭和路承希踫頭。
帶著小男孩找到警衛,又陪著他到服務台找人廣播,等到小男孩的母親前來接走小男孩後,無慮已經找不到路承希。
「糟糕,這下子換我和路大哥走散了。」她正在想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靈機一動,于是她跑到服務台,請他們幫忙廣播找路承希。
無慮在靠窗的長椅上坐下,邊欣賞外頭的景色邊等待路承希,可是沒想到前來接他的人,竟然是多日不見的梁季勛!
他一身黑色西裝,火紅的襯衫開了兩顆扣子,在這種冷氣環繞的地方,他額上卻淨是汗滴,可想而知他八成是來來回回跑了很多趟,在人潮中找她。
無慮愕愣在當場,她的腦子一片空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總算是找到你了。」梁季勛的濃眉高高聳起,散發出危險的訊息,「要不是你那個廣播,還真難在這麼多人的地方找著你。」
「梁大哥……」她不知所措地硬是向他打個招呼,「好久不見……」
「對,真的是好久不見。」梁季勛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著︰「我有事找你談,跟我來。」他二話不說便拉起她往外走去。
「等一下!我總得和路大哥說一聲呀!不然他會擔心的!」無慮被他前所未有的粗暴嚇著,他根本就是硬拉著她走。
「就讓他去擔心好了!我心神不寧了那麼多天,也該是時候輪到他了!」梁季勛可沒那個閑工夫理路承希。
梁季動將無慮帶出美術館,拉著她到自個兒停車的地方,推她進了車里,然後自己也跟著坐進駕駛座,但是他並沒有立刻發動車子,他只是靜靜坐著,什麼話也沒說。
「梁大哥……」這種莫名的寂靜令她感到周遭有股無形的壓力讓她的心沉重起來,而且她不懂梁季勛為何一臉的怒氣沖沖。
她有做什麼惹他生氣的事情嗎?印象中並沒有!那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呢?而且原因好像還出在她身上。
「這半個月來,你都跟承希在一起,是嗎?」梁季勛的問題很突兀地冒了出來。
「嗯?是啊!我是跟路大哥在一起。」無慮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她從沒見過梁季勛如此嚇人的表情。
「每逃詡跟他出去?」梁季勛的眉頭皺得更緊,「你們都到什麼地方?」
「有時候去听音樂會,偶爾看看展覽,或者是到咖啡店去,路大哥他對我很好……」無慮很認真地開始回想。
「夠了!」梁季勛大喝一聲,他把頭埋在雙臂里,「好了,別再說了。」
這半個月來,每天他都找不到她,只知道她總是跟著路承希出門去,害他擔心得半死,畢竟他和無慮雖彼此吸引,卻從沒有過正式的承諾,而且他現在還是無憂的未婚夫,所以他實在很害怕無慮會因此對他失望,轉而投向路承希的懷抱。
「梁大哥?我說錯什麼話嗎?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無慮吞吞吐吐地問道︰「如果我做錯什麼事,請你告訴我,我向你道歉,可是請你不要在我還不明白的情況下發脾氣好嗎?」
「我不是在生你的氣。」梁季勛不知道該如何對她解釋這一切,他抬起頭看向無慮,見她被嚇得縮在車窗邊,他憐惜地伸出手去,輕撫著她的手腕,「抱歉,我嚇到你了吧?剛才有沒有抓傷你?」
「沒有。」她解開襯衫袖扣給梁季勛看,「喏,你看,沒有傷,你可以放心。」
「沒事就好。」梁季勛總算是松了口氣。
也算是托路承希那陰險家伙的福,經過這半個月的精神折磨,梁季勛徹底了解到自己有多麼在意無慮,一想到她可能已和承希成為情人,他就無法壓抑住自己不斷高張的怒火。
「你不再生我氣了?」無慮放下心來,她比比車窗外頭,「那麼我要回美術館了。」幸好這兒離美術館還不算遠,她想路大哥應該還在找她吧?雖然她很想跟梁大哥再多相處一會兒,可是再留下來,她只會感到更難過而已。
听見她要回去找路承希,梁季勛的胸中又冒出一股無明火,他陰郁地說道︰「不用了,坐好,系上安全帶,我帶你到別的地方去。」
「啊?可是我還沒跟路大哥說……」
沒等她說完,梁季勛已經逕自替她系上安全帶,接著他發動了車子,急速駛離美術館。
「這是哪里?」無慮不明所以地看著四周景物,剛才她被梁季勛硬是開車戴到這幢座落于大安區的高級住宅大樓,然後他又拉著她搭上電梯直達十二樓,讓她是一頭霧水。
梁季勛把西裝外套月兌下掛到門後的衣架上,「這兒是我家。」他走到小型吧台邊倒了兩杯酒,然後走回無慮身旁遞上,「想喝一點嗎?」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不容無慮拒絕,雖然不喜歡喝酒,她也只能暫時接過酒杯。
「梁大哥,你家好漂亮。」比起緊張的情緒,無慮對這兒更感到好奇,她到處張望著,「以後你娶了姊姊,是不是就住在這?」
她原是想找話題化解沉悶的氣氛,沒想到梁季勛卻冷冷地應了聲「不會」。
無慮覺得氣氛越來越詭異,為了避免自己又說錯話,她索性不開口,只是到處瀏覽屋內的擺設與裝潢。
長方形的屋子里,正中央是客廳,兩側各有兩間房間與浴室,廚房采開放式流理台,和餐廳相並成為一個較為明亮的空間,家具的布置也很簡單,沒有什麼多余的物品,倒是寬敞得足以放下小圓桌與兩張躺椅的陽台讓無慮非常感興趣。
「晚上如果躺在這兒看星空一定很浪漫。」無慮趴在陽台上自言自語道。
如果是她與梁季勛一起在這兒看星空的話……唉!算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就留下來吧。」隔著透明酒杯打量無慮天真的笑臉,梁季勛在心里下了個決定。
「留下來?」無慮回過頭,「但是姊姊和路大哥會擔心的,我到現在還沒和他們聯絡……」雖然就快要變成一家人,但是她和梁季勛仍不算是真正的家人,況且他又老愛開她玩笑,單獨和他相處實在太危險。
「我會替你打電話聯絡,順便叫承希開車載小憂過來,晚上我們可以在陽台烤肉兼看星星。」
「真的?」無慮雀躍萬分,「那我自己打電話聯絡姊姊好了。」
梁季勛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我家的電話壞了,這兩天一直忙,所以沒空找人修理,待會兒我會用行動電話聯絡小憂,順便去買晚上要用的材料,你要不要趁這段時間先洗澡?」
「洗澡?可是晚上要烤肉,那不就要洗兩次?」這個順序好像有點顛倒過來。
「你今天在美術館走了一天也累了不是嗎?反正離晚上還有段時間,你先洗個澡會舒服點。」梁季勛拉著她來到房間里,「你可以趁洗澡時把髒衣服放進洗衣機里,出來時就先穿浴袍或我的睡衣,那里有烘衣機,所以你用不著擔心沒有衣服換。」
「但是,真的不用我陪你去買材料嗎?都讓你一個人準備不太好意思。」而且留她一個人在這兒洗澡,感覺挺詭異的。
「說什麼客套話,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了呀!」梁季勛親昵地捏捏她的臉頰,「喏,快去洗吧,我馬上就回來。」
梁季勛的舉動讓無慮解除了戒心,她點點頭,抱著換穿用的浴袍進了浴室,照著梁季勛所說的將衣服丟進洗衣機里,然後跳進足可容納兩個大人的浴白里享受舒服的熱水澡。
「好舒服——」無慮好奇地到處探險,瞧見浴白旁一排的瓶瓶罐罐,她忍不住拿起來看。
「原來是沐浴球……」
她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的各類沐浴球,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酸澀。因為依梁季勛的個性,他是不會自己跑去買這類物品的,所以這些八成都是他的情人們送的。而她們既然會送這種禮物,就表示和梁季勛有著很親密的關系……
越想心情越不好,無慮索性拿出幾顆沐浴球往水里丟,打算痛痛快快泡個香噴噴的澡,不再猜測梁季勛的過去。
正在她玩著那些沐浴球時,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誰?」無慮抓緊毛巾遮住自己,又拿了刷背的長柄刷充當臨時武器,她回過頭叫道︰「是誰在那里?快出來!」
「你好凶哪,小慮。」梁季勛一把扯開浴簾,臉上淨是促狹的笑意,「沐浴球好玩嗎?」
無慮忘了尖叫,她張大嘴指著梁季勛,「梁大哥——」她丟開長柄刷,只顧著扯高毛巾好遮住自己,「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你這個問題也太可愛了吧?小慮,這兒是浴室,我在這里當然是要洗澡。」梁季勛蹲子,把手交疊趴在浴白邊緣,「可以麻煩你多放幾顆紫色的沐浴球下去嗎?不然紅色的也行。」他邊說邊打量著無慮雪白的肩膀與手臂,還有泡在水中的白皙雙腿,過去一直沒什麼機會瞧見,今天總算讓他等到了。
「梁大哥,我在洗澡,請你出去!」無慮尖叫著,「別再開我玩笑,這一點都不有趣!」她相信自己的臉現在一定是一片赭紅色。
「那可不行,因為我也想洗澡。」梁季勛說著,當真開始月兌起衣服,而且是大剌剌地當著無慮面前月兌。
「梁大哥!你快點住手!」無慮嚇得轉過身去。
「原來你的背這麼漂亮,」梁季勛伸出手,在她背上沿著背脊輕輕一抹,「看起來真令人心動。」
「梁大哥!」無慮又是一陣尖叫,她連忙往浴白邊緣縮,此刻她很慶幸這個浴白夠大,否則她的身體不早被看光。
「你還特地空出位子給我?真是令我感動。」梁季勛快手快腳地除去身上束縛,連毛巾都懶得圍便浸入浴白里。
「梁大哥。」無慮吞吞吐吐地問道︰「既然……既然你想先洗,那麼我先出去好了,可以麻煩你轉過臉去嗎?」
「不必那麼麻煩,一起洗不就得了。」梁季勛傾身向前,從後頭扯掉無慮的毛巾,硬是扳過她的身子面對自己。
「不要!」無慮放聲尖叫,掙扎著想逃開。
她不是不明白梁季勛想做什麼,不,就是因為她知道,所以她才刻意想忽略,因為她不能。即使她的潛意識里並不抗拒讓自己和梁季勛發生關系,但是她的理智卻不容許這件事發生。
梁季勛勾起她的臉,用濕熱的雙唇封住她被嚇得冰冷的唇瓣,在他以舌頭試圖深入與她交纏時,卻遭到無慮的反抗。
「痛……」梁季勛松開了對無慮的箝制,他舌忝了舌忝嘴唇,拭去血跡。無慮咬破了他的唇,像是在對他做出無言的抗議。
無慮再也不顧得身子是否會被他看見,她移往浴白邊緣想逃離浴室,卻被梁季勛一把拉回。
「別走。」梁季勛緊緊地摟住她,「別走,小慮。」
他的氣息吹拂在無慮的頸間,讓她的身子感到一陣酥麻,情感與理智繼續在她的腦海里天人交戰,但很明顯的,經過梁季勛的踫觸後,她的理智已經快要崩潰了。
「放開我……」她秉持著最後一絲理智想月兌離他的懷抱,但梁季勛卻低下頭輕嚙她的耳垂,甚至是啃咬她的頸項與肩膀,讓她幾乎失去抵抗的力氣。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她的心在吶喊著,要她絕不可以背叛姊姊,但是她的身體卻很明顯地背叛她的理智。
見無慮已經不再抗拒他的撫模,梁季勛輕輕地抱起了無慮,用毛巾為她拭淨身上水珠,將她抱出浴室,來到床上。
他想得到無慮,一刻都不能再等。
梁季勛俯身貼上她的身子,讓自己的身體與她的滑女敕肌膚緊密相合,他將臉埋進她的頸際,汲取著自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
「小慮?」他低聲輕喚著。
「梁大哥……」無慮的呼吸比起剛才還要急促一些,只因為她的已被梁季勛在浴室里的舉動給引發出來。
她再也無法去思考姊姊或是自己的問題,她現在的思緒里充滿了梁季勛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別的。
「叫我季勛,」他吻著她的唇,「我喜歡听你叫我的名字。」
「季勛。」無慮主動將雙臂環住他的頸項,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對不起,我喜歡你……」
「小傻瓜,有什麼對不起的。」梁季勛在她的前額和頰上烙下無數個吻,「我很高興听見你說出這句話,小慮。」
「小慮。」梁季勛意猶未盡地用舌頭在她粉紅的蓓蕾上來回的舌忝著,一邊啞著嗓音問道︰「你喜歡我抱你的感覺嗎?」
無慮用手捂住自己發燙的雙頰,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喜歡。」她輕聲應道。
梁季勛眼楮一亮,「那你的意思是,即使我再多抱你幾次,你也不會拒絕?」
「你的意思是……」不會吧?他還有力氣嗎?
「就是你現在想的那個意思!」梁季勛發出一聲歡呼,「別擔心!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可以慢慢消磨!」
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但是要反悔已經來不及。
「什麼一整夜……季勛——」
不管無慮再怎麼尖叫,這一夜他們倆都終將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