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三年前,他同意給她工作,是因為他身邊的工作伙伴沒有一個懂得安分守己,工作不認真就算了,成天想著如何吸引他這老板的目光,共同的目標是——先當上情人,再當上老婆,搞得他麻煩不斷。而她夠強悍,對他又沒興趣,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工作伙伴。
「你幫我,我也會幫你,我們一直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她冷哼了一聲。「我們在工作上是很好的合作伏伴,可是你管好自己就好了,我不需要你幫忙。」
此時,服務生送來飯後甜點和飲料,同時收下主餐的餐盤。
嚴朔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不疾不徐道︰「你確定嗎?人生很難說,現在幫不上忙,以後也會有機會,何尹濤一定會同意我的論點。」
這個男人在威脅她!她恨恨的咬牙切齒,最氣人家威脅她了,可是卻又沒辦法抬頭挺胸否認他說的話,他跟她的「死對頭」何尹濤是可以果程相見的死黨,難保將來沒有他出面幫忙的地方。
撇了撇嘴,她百般不願的說︰「說說看吧,究竟要我幫什麼忙?」
「一點小事,今天晚上陪我喝幾杯酒。」
這是什麼意思?她揚起漂亮的濃眉。她敢詭,他絕對無意跟她上演一場「酒後亂性」的戲碼,這並非「好友妻不可戲」,而是這個男人從來沒有意識到她是一位大美女,雖然她老愛取笑他得了重度近視,沒有眼光,不過正因為如此,她很喜歡待在他身邊工作,感覺自己不是一個花瓶,而是一個聰明能千的女強人。
「叫我陪你喝酒對嗎?我可是女人,還是你的秘書,這不太妥當吧。」
「你又不是沒陪我喝過酒。」
「那是因為有何尹濤在場。」
「如果你希望何尹濤在場,你就直說。」
「我對那個家伙一點興趣也沒有……好啦,千麼要我陪你喝酒?」
「一次一個步驟,完成一個步驟之後,才會有下一個步驟。」
瞧他神秘兮兮的,肯定有好戲可看,她這個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隔岸觀火,看著人家斗得你死我活、血流成河……這對男主人和女佣應該是斗得火花四射的成分比較高,這不是更有意思嗎?
手一攤,她很爽快的說︰「好吧,一次一個步驟,琴案終究會揭曉,我就奉陪到底了。」
坐在客廳大茶凡後方的地板上,喬之容心情沉重的看著手上的離婚協議書。
畢業之後,她就可以工作賺錢了,即使離了婚,從此沒有嚴朔提供生活保障,也不用求助于父母,她便準備好離婚協議書,隨時等著嚴朔提出離婚。
每一天,她都會告訴自己,今天很可能就會結束四年的婚姻,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希望那一刻來臨時,自己可以在嚴朔的面前表現得非常優難、無所謂,可是過了一個永生難忘的畢業旅行,她是否還能如此就不一定了。然而,嚴朔連透露離婚的訊息都沒有。
他至今還沒有向她提出離婚,要不還沒有遇到喜歡的對象,就是遇到了,可是還沒有追到手,也就用不著急于向她提出離婚。
不管是什麼原因致使他現在還沒有行動,他這麼出色的男人,身邊又圍燒了各式各樣的美女,他總有一天會向她提出離婚,她只要預備好就對了……
早知道會有這一夭,但為什麼一想到離婚,心情會如此郁悶呢?
畢業至今不到一個月,他們共同留下來的記憶比過去四年還多,他不再是最親近的陌生人,他也不再只是配偶欄上的一個名字。
如今,他的影像變得生動鮮活,即使在夢中,相信她也可以描繪出他皺眉的樣子。現在對她來說,再也不能視他為一個不存在的人。
不過是轉眼之間,為什麼她的世界完全變了?她是不是應該主動提出離婚?
他很可能基于某些考慮,拖延著沒提出離婚,而她卻很可能在這段時間愛上他,然後忍不位對他起貪念,再也離不開他……
啾——啾——門鈴聲響起,她匆匆將離婚協議書收到大茶幾的抽屜中,一邊起身去開門,一邊道︰「哪一位?」
「嚴朔。」不過,這是女人的聲音。
她困惑的打開門,果然是嚴朔——醉得東倒西歪的嚴朔,由丁雨菲攙扶著。
「我沒有醉。」嚴朔喃喃自語的推開丁雨菲,然後整個人往前一撲,喬之容很自然的伸手抱住他。
「對不起,執行長今夭喝多了。」丁雨菲一臉抱歉道。
「我沒有醉,還可以再喝。」酒氣燻天的男人還是很堅持,可是從他完全放松壓在喬之容身上的重量,已經說明他意識不清楚。
「怎麼會喝那麼多呢?」她知道他是一個很節制的人,喝醉酒這種事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
「我也不清楚,執行長今夭心情不好,晚上硬拉著我去喝酒。」
「你們兩個一起去喝酒?」
「對啊,我們有空就會一起吃飯一起喝酒,不過他一向很節制,從來不像今天喝得這麼凶。」丁雨菲眉宇之間透著一股愧疚戚,可惜喬之容沒有心思注意。
雖然早就猜到嚴朔對這位美女秘書不可能毫無感覺,可是得知他們的關系如此親密,心情真的很糟。
「家里有維他命嗎?你可以給執行長服個幾片,對解酒很有幫助。」
「我知道了。」
「需要我幫你將執行長扶回房間嗎?」
「不用了,你可以扶他上來,這就表示他還可以自己走路,不過,可以請你離開的時候幫我把大門關上嗎?」
「這個沒有問題,你扶他進去吧。」丁雨菲迫不及待的擺了擺手,因為再待下去,她擔心自已受不了良心的煎熬,向這位看起來很討人喜歡的小綿羊提出警告——酒精塞滿腦子的男人最危險了,尤其他還心懷不軌。
「謝謝你選他回來。」她扶好嚴朔,細心的詢問道︰「你可以自已走嗎?」
「我沒有醉,還可以再喝。」他的聲音沒有一絲絲合糊,可是重復著相同的話語,任何人都會這樣解讀——他喝醉了。
她專心一意將他弄回房間,也就沒有注意到丁雨菲離去之前充滿掙扎的表情。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嚴朔安置在床上,喬之容離開房間來到廚房,她不確定家里有沒有維他命,但是有檸檬蜂蜜水,這對解酒應該也有幫助。
當她帶著檸檬蜂蜜水回到房間,嚴朔竟然坐起來月兌衣服,當下她真的傻眼了,不過當他解開扣子時,她終于回過神。
沖過去,她急急忙忙將手上的檸檬蜂蜜水放在床頭櫃上,然後伸手一抓,阻止他繼續寬衣解帶。「你不可以月兌衣服。」
「好熱啊!」他很堅持,而且力氣比她大,她當然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月兌掉衣服,接著對他的胸肌口干舌燥,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他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氣質冷淡優難,是個標準的衣架子,很難想象他是一個有健壯肌肉的男人,奇怪的,這樣的肌肉不會跟他不合,反而給他增添了一股男人味。
「我好渴。」
回過神來,她連忙將那杯檸檬蜂蜜水拿給他,他咭嚕咭嚕幾口就見底了。
她接過他手上的玻璃杯,關心的問︰「你還要嗎?」
他搖了搖頭,往後一例,看樣子好像要乖乖睡覺了。
她轉身離開房間,進了廚房,將手上的玻璃杯清洗干淨收好,接下來應該回客房睡覺,可是不知不覺又走回主臥室,她實在放心不下,還是用溫水幫他擦一下臉和身體,他會比較舒服。
她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浴室,用溫熱的毛巾將他從頭到腳,凡是可以踫觸的地方都擦拭了一遙,這麼一來,他就可以清爽的一覺到天亮。
終于大功告成了,她轉身準備回到浴室清洗手上的毛巾,他突然伸手從後面拉住她,口中喃荀低語。「小菲,我們再來一杯。」
手上的毛巾掉落在地,她轉頭,始終壓抑在胸口的郁悶爆發了,第一次如此生氣的大聲道︰「我不是丁雨菲!」
他的手微微一扯,她一時沒能穩住身體,撲倒在他身上,下一刻,他猛然睜開眼楮看著她,深邃的目光跳躍著像火一樣的光髻,教她呼吸一窒,心跳亂了。
「對啊,你不是丁雨菲,你是我老婆。」
「……我們只是在身分證的配偶欄填上對方的名,並沒有真正的夫妻關系,你不能稱我為你老婆。」
「我說,你是我老婆。」他抱著她一個翻身,她在下,他在上。
「……你要做什麼?」她終于意識到危險逼近了,可是這一刻心中卻有著一種莫名的期待和渴望。理智教她伸手推開他,身體卻如同深陷流沙之中,完全由不得自已作主。
「你是我老婆。」他低下頭靠近她,溫熱的雙唇落在她左邊耳畔,輕輕柔柔的吻著、吮著、舌忝著,緩緩的順著頸項往下滑,肩上的衣服被推開,私膩的唇舌纏纏綿綿不錯過每一寸,教她的身體都酥了、都麻了。
「……等一下,你喝醉酒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已在做什麼,明夭早上清醒過來,你一定會後悔。」她殘存的意志在反抗,不可以,這根本是「趁人之危」,可是她全身怎麼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呢?
「我沒有醉,還可以再喝。」除了鸚鵡,大概只有喝醉酒的人會一直重復同樣的話,可是他的每一個親吻卻是如此細膩灼熱。
此刻他究競是醉得迷迷物物,還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她根本無法思考,只感覺到腦子連著身體一起燃燒了。
她毫無招架能才的情況教他越來越強悍,轉眼問,他已將她身上的!恤從頭上月兌掉,雙手連同唇舌一起探素她的每一片光滑、每一寸柔女敕、每一個毛細孔。
他的不疾不徐好像在挑逗她,又好像給她反悔的機會,她應該用盡全力阻止他繼續下去,可是從她嘴里發出來的呼喚倒像在回應他、乞求他。「嚴朔……」
「是,我是你的丈夫。」
一聲聲嬌吟軟酥誘人的從朱唇逸出,她的身體和大腦再也不屬于自己了,任由他將她帶向的洪流當中,享受夫妻之間最親密的激情。
夜,越來越深,而兩個火熱的身體卻越來越激烈狂野,一次又一次,好像要彌補過去呀年錯過的美好時光。
一想到昨夜的事,喬之容就從頭頂紅到腳底,害羞到腳趾都不自覺的蜷縮。
早上醒過來看到還在睡夢中的嚴朔,她可以說是連滾帶爬的拿著衣服背包逃出房間,接著在公用浴室匆匆梳洗過後使逃出家門。
嚴朔昨晚喝醉了,對于發生過的事,可以不負責任的推得一干二淨,而她呢?
當然,為了自己的「清白」,她必定大聲反擊,指控他的舉止不像喝醉酒的人,可是有了丁雨菲當他的人證,他絕對能夠理直氣壯的堅持是喝醉酒了。
無論他是真醉,還是腦子依然正常運作,她百分之百是清醒的,如果他硬要誣賴她利用他酒醉對他亂來,她完全無法為自己辮解。
左思右想,這種情況下她當然只有「逃離犯罪現場」這個選擇,但願嚴朔一覺醒來當自己作了一場春夢……
她發出一陣申吟,因為突然想起一件事,裝沒事是不可能的,床上有著女孩子變成女人的證據,就算他一時失憶,看到斑斑血跡之後,啥己憶也該會回復幾分。
怎麼辦?這實在太丟臉了,她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前一刻還在想她要不要主動提出離婚,下一刻卻讓自己陷得更深,她怎麼會這麼糊涂呢?而且明明不是她起了色心「非禮」他,看起來卻變成她對他伸出魔掌……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他比較好。
「你干麼臉紅?」嚴楓伸手輕輕踫觸了那張宛如紅隻果般的臉頰,喬之容驚嚇的回過神,這才意識到自己並非獨處。
匆匆忙忙跑出來,她不知道上哪兒去,只能在會園發呆,直到肚子餓得咭嚕咭嚕叫,才意識到自己不但錯過早餐,還錯過了午餐,于是趕緊找了一家咖啡館覓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