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音本以為只有十公主聞人白縈會來,心想兩人早已熟識,她只要以平常心面對就可以,誰知道——
二公主、四公主、六公主、七公主一並出現,再加上與諸位公主交情好的一些官家夫人們,總共來了十個女人,那陣仗之大,真的讓她看傻了眼。
待廳堂內坐滿了各式各樣華貴的女子,除了聞人白縈還小之外,其它公主都已經嫁為人婦,十個女人聚在一起,一聊起共通的話題來,那還真不是普通的「熱鬧」。
「五皇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季清音還沒來得及進到廳內,聞人白縈就先沖到她面前,將她拉到一旁,一臉為難的道歉,「皇姐們一知道我要來你這兒,說什麼都要跟,其它那些跟著皇姐來的夫人,我也不好阻止,削了皇姐的臉面,所以就……這樣了。」
雖然以季清音小妾的身份,根本不配讓她喚五皇嫂,但她心知肚明,五皇兄從一開始就把她當妻子看待,終究會扶正的,便很順口的直接喚皇嫂,想拒絕也拒絕不了。
而今日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陣仗,只能說五皇嫂之前太過神秘,鮮少露臉,大家都好奇得要死,不知道能夠讓聞人玄羲「動了凡心」的女人到底是生得什麼三頭六臂,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當然要來一探究竟!
要不是礙于男女有別,八皇兄及九皇兄也想跟來湊熱鬧,那樣子陣仗就更大了。
人都有已經來了,當然不可能趕她們出去,季清音在錯愕過後。
倒是很快的冷靜下來,「不要緊,終究是要見面的,大家一並過來,剛好一次解決,你先進廳里,我等一會兒再進去。」說完,她轉身離去,趕緊往後頭走,「魏總管。」
魏總管來到她面前,有禮的躬身,「夫人,有何吩咐?」
「快派人出門去多買些糕點,挑京內口碑最好的店家,動作越快越好,另外挑幾個較伶俐的丫鬟進廳堂伺候,有見過大場面的最好。」
她本以為只有十公主要來,所以只準備了自己親手做的小巧包子,而且為數不多,可現在這麼多人,勢必得趕緊另外張出更多的糕點,才不會失了顏面,上好的茶府內不少,倒是不必擔心。
玄羲這一陣子和秦知權為了太子的事情忙碌,總是早出晚歸,現在當然也不在府里,所以她得自己想辦法應付這突發場面,妥善處理一切。
既然已經決心與他相伴一生,她就該要有獨當一面的能力,不能總是想要依附在他的羽翼下,沒有跨出去的勇氣。
「小的馬上去辦。」魏總管即刻領命離去。
等魏總管替她挑來四個較伶俐的丫鬟後,季清音才領著丫鬟們進到廳堂內,朝眾位公主夫人們行禮。
一見到季清音出現,原本鬧烘烘的廳堂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終于看到了她的廬山真面目。
結果發現她的樣貌頂多就是清雅而已,比在座的許多人都遜色不少,原本的期待頓時變得有些失望,看不出這樣尋常的她到底有什麼特殊魅力,能抓住那如仙人般飄忽不定的聞人玄羲,甚至為她而定了下來。
「妾身季清音,見過眾位公主夫人們。」她漾著柔美的笑顏,鎮定十足的面對所有目光,「初次與眾位公主夫人見面,也不知該拿出什麼見面禮才好,只好厚顏獻丑,拿出自己親手做的小點心,請諸位嘗嘗鮮。」
她說完後,丫鬟們便開始替大家送上點心及茶,一個小圓盤上都放著兩個小巧的包子,一個包子約兩口就能吃完,不像外頭賣的包子那樣大。
公主及夫人們有些遲疑的瞧著小包子,她們吃慣了精致糕點,對這樸實無華的包子實在沒什麼興趣,都不知該不該動手。
倒是聞人白縈第一個賞臉,拿起小包子一咬,「唔,好清爽的包子,而且小巧好入口,吃起來一點都不擔心吃過多。」
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吃一下這種簡單清淡的小點心,反倒是另一種新鮮,也挺有趣的。
有了十公主幫腔,其它人也陸陸續續拿起小包子試試口味,廳堂內的氣氛又熱絡起來。
「哎,真的不錯……」
「那我也來嘗嘗……」
「手藝挺好的呀……」
季清音對十公主投以一記感激眼光,感謝她適時的幫忙,聞人白縈回以一笑。
禍是她惹出來的,她總得要幫忙善後才是呀。
眾人吃了小包子後,開始問季清音是怎麼做的、去哪里學來這個手藝的、里頭總共享了哪些材料等等,討論之熱烈,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的流逝,接著從外頭買回的糕點也適時送上,就這麼解決了有可能會出現的尷尬場面。
「清音,過來我這兒,我好想知道你和五弟到底是如何認識……」
「清音,我也帶了個見面禮,你一定要收下……」
「清音,听說你會彈琴是吧?可以彈一曲讓咱們大飽耳福嗎……」
沒過多久,她就成為廳堂內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了,就見她一下子應付這一位公主,一下子又應付那一位夫人,忙得不得了,虧她有耐性,一一與她們周旋著,始終都保持溫雅笑意,盡可能的顧及到所有客人。
直到眾人都滿意了,才終于準備打道回府,季清音做足禮數,親自送她們到前院後,才留下魏總管鎮場子,直到所有客人全都離開王府,她便先一步回房休息。
「呼,終于結束了……」
季清音一回到房里坐下,就忍不住趴在桌上松了一大口氣。
丫鬟趕緊幫她倒了杯茶,順勢稱贊,「夫人,您剛才真的很有當家主母的架式呢,臨危不亂,鎮定十足,奴婢實在佩服極了。」
她放松一笑,「只要想著不能丟了王爺的臉,再緊張也只能硬著頭皮面對了,幸好今日來的那些公主夫人們沒什麼刁難,都算客氣了。」
「那是當然,夫人可是有咱們王爺撐腰,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讓人欺負的,她們也明白不能太——」
叩叩!
此時突然傳來敲門聲,打斷了丫鬟的話,季清音沒有多想,直接開口,「進來吧。」
沒想到進來的卻是本來已經要跟著其它公主及夫人一同離開的聞人白縈,「五皇嫂。」
「呃?十公主,你怎麼又掉頭回來了?」
她一臉的無奈,「其實我一直有悄悄話要對五皇嫂說,其它皇姐們一來攪和,害我都沒機會說。」
季清音忍不住失笑,讓丫鬟退出房去,就只留她們倆,「好了,現在沒別人打擾,你可以慢慢說了。」
沒想到聞人白縈倒是猶豫了一下,才有些吞吐的開口,「你知不知道……五皇兄其實在府外另有一處小宅院,而且听說……現在那里還安置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是嗎?」季清音心一跳,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了,「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我想,若這件事情是真的,應該是有他的用意在。」
玄羲對她的情意之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所以她相信他沒有背叛她的意思,就算那宅里真有女人,也無關情愛,她不必擔心。
「五皇嫂,你還真是有信心。」聞人白縈忍不住嘖嘖稱奇,「若是我,听到我的駙馬有‘金屋藏嬌’的傳言出現,無論是不是真的,我都要親眼去看看。」
但要是去看了,不就表示自己對他其實是有疑惑的?有疑惑才會想要去證實,若是打從心底相信他,根本就不會理會這種謠言,只覺得是別人刻意造的謠,沒必要因此動搖心志。
聞人白縈見她還是沒有一探究竟的打算,干脆抓住她的手,「我好想去看看,你陪我一起去瞧瞧好不好?咱們倆偷偷去,別讓五皇兄知道。」
「可是……」
「好啦好啦,我真的好奇死了,要是不弄清楚這件事,我會睡不著的……」
拗不過聞人白縈再三的要求,季清音最終還是答應陪著她走一趟,搞清楚聞人玄羲安置在外頭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十公主還再三叮嚀,絕不能讓五皇兄知道這件事情,她也只好什麼都不說,反正她也不知該如何提及。
但想一想,倒是忍不住失笑。她都不緊張了,十公主倒是替她緊張得很,難道十公主還會不知道自己的五皇兄到底是什麼性子,有沒有可能做出金屋藏嬌之事?
算了,現在想這些都沒用,反正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她不必多想。
十公主與她約了隔日出門,中午時她正和佷子在房里用膳,魏總管就進到房里報告,「夫人,門外停了一輛馬車,說是十公主派人來接夫人。」
「姑姑,你和十公主約了要出去?什麼時候約的呀?」季初興好奇的問。他自從來到王府後,每日從早到晚都有不同的課業得學習,忙得很,連昨日有許多客人到府他也不清楚,都關在自己的院落努力。
「昨日約的。」她想自己沒有說要出門去辦什麼事,這樣回答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
「那你和十公主要去哪兒?我可以跟嗎?」他與十公主也有好一陣子沒見,而且每日都讀書習武的,好忙好累,他也想稍微喘一口氣,一起去湊熱鬧。
「別忘了下午你得學騎馬,怎有時間跟著咱們出門?」季清音笑著柔哄,「只是出門一會兒,很快就回來的,你還是留在王府內認真學習吧。」
「喔。」既然姑姑都這麼說了,他也只好打消念頭。一怕聞人白縈等太久,季清音擱下只吃了一半的飯,打理完自己的裝扮後,就一個人來到王府大門前。
門外停著一輛簡樸的馬車,四周有四名隨行的人員,為了低調行事,輕車簡從是很基本的,就像她也不打算帶丫鬟跟隨一樣。
其中一名隨從對她行禮,「夫人,請上車。」
「好。」
隨從打開車門,季清音往內一瞧,才訝異里頭空空如也,聞人白縈根本不在里頭,「十公主呢?」
「公主已經先到目的地探情況去,就等著夫人過去與她會合。」隨從非常順口的回答。
「是這樣啊……」她沒有多想,便上了馬車,由著他們帶她去與十公主會合。
一坐進馬車,季清音就聞到一股特殊香味,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麼,但隨著馬車越走越遠,車內的香味久久不散,她開始感到頭暈目眩,很不舒服。
是暈車嗎?她一路從酈水縣坐馬車回京,路上顛簸得很,也沒暈車的狀況,怎麼可能定這平坦的路卻會越來越不舒服?
這到底是什麼香,怎會放在馬車內?不對,情況有些不對勁!
「停……停車……」
季清音掙扎著想要離開,但她發現得太晚,已經吸入過多的異香,全身虛軟無力,只能無奈的趴倒住車廂內,意識迅速模糊,直至墜入黑暗深淵中,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而馬車依舊往不知名的方向前行,漸行漸遠,然後消失無蹤……
直到夕陽西下,聞人玄羲回到王府,才知道季清音出門了,而且直到現在都尚未歸來。
「她到底去哪里了,你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前廳內,他惱火的質問魏總管,「你這個總管到底是怎麼當的,連個人都顧不好!」
只要她不離開靜王府,就沒有安全上的疑慮,但她現在不但離開了王府,身旁還連半個人都沒帶,這種情況非常反常,他不得不擔心,就怕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心慌意亂,難以壓抑心中越來越強烈的不安,他雖然很不願這麼想,但直覺一直告訴他,清音有危險了,她的消失絕對不簡單!
「王爺,請冷靜下來。」一旁的秦知權趕緊幫忙緩頰,「現在並不是發怒的時候,最要緊的是先弄清楚來龍去脈,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小的該死!」魏總管慚愧的認錯,盯小的听是十公主邀夫人出門的,就失了戒心,而且夫人也說她昨日已與十公主約好,所以小的便沒有多加詢問,這一切都是小的一時大意而疏忽了,請王爺降罪。」
「十公主邀清音出門?」聞人玄羲訝異的蹙眉,「你有瞧見十公主出現嗎?」
「沒有,是跟著馬車出現的隨從說十公主派他們來接夫人。」魏總管頓了頓,更是心驚的汗流浹背,「這樣想來,十公主到底有沒有在馬車內,小的……小的完全不敢肯定。」
所以這事可能與十妹有關?聞人玄羲即刻沖出王府,想要確認十妹的行蹤,好找到季清音的去向。
「王爺,等等屬下呀!」秦知權擔心的趕緊追上,就怕主子在這心亂的當下,會做出什麼沖動不理智的事情。
就算即將入夜,聞人玄羲還是硬闖入皇宮,直奔十公主所住的宮殿,秦知權則緊緊跟在後頭,完全不敢松懈。
他們很快就找到十公主的行蹤,她听到五皇兄來的消息後,就從房內走出來,訝異的詢問︰「五皇兄,發生什麼事了,瞧你焦急成這樣?」
「清音呢?清音在哪兒?」
「五皇嫂?她不是在你的王府內,怎會找到我這兒來?」
「你今日午後不是帶著清音出門了一趟?她直到現在都尚未回到王府。」
「我帶著五皇嫂出門?」聞人白縈真是一頭霧水,「五皇兄,我今日都不曾踏出皇宮半步,更不可能帶著五皇嫂出去。」
聞人玄羲的心緊緊一縮,「你真的沒出皇宮半步?」
「那是當然,我殿里的宮女都能幫我作證,要不然你就去問宮門守衛,我有沒有出門,肯定一清二楚。」
「那為什麼有人說你來接她出門,她會毫無戒心的跟著出去?況且魏總管說,你昨日曾約她出門。」
「我約她出門?」聞人白縈傻眼,只覺得莫名其妙,「昨日我根本沒做這種事情,你們魏總管怎能胡亂給我扣帽子呢?」
這個十妹雖然平日古靈精怪,鬼點子特別多,但那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把戲,更何況事關她也很喜歡的清音,她不可能會做出什麼讓清音身陷危險之事。
他不由得緊蹙起眉。既然十妹沒有理由說謊,那到底問題是出在誰身上?
聞人玄羲轉頭瞧向身後,「知權,去把魏總管帶來,與十公主當面好好把話說個清楚。」
「是。」他即刻領命離去。
秦知權十萬火急的將魏總管帶進宮里,當面與十公主對質,她便將昨日所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簡單述說一遍。她與其它皇姐及官家夫人在靜王府作客,之後她就與其它人一同離開王府,根本沒有與五皇嫂約什麼見面的事。
「等等。」魏總管听完她的話後,即刻說道︰「十公主,您後來明明又單獨見了咱們夫人一面,這件事您怎麼沒說呢?」
「什麼我後來又見了五皇嫂一面?」聞人白縈一臉的莫名其妙。
「的確是這樣啊,您本來是和其它公主夫人們一同離去,但是就在您坐上馬車後沒多久,您又從馬車上下來,說還有事情要與咱們夫人講,就到夫人的芙蓉院去了。」他記得清清楚楚,昨日他可是親自迎送各位公主夫人離去,絕不會有錯。
「這怎麼可能!」她訝異的回道,「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王爺,門僕及丫鬟都能作證,有不少人都瞧見十公主後來又折回王府找夫人的。」魏總管趕緊向主子表示。
聞人玄羲瞧他們倆都不像是在說謊,也是滿腔的困惑與不解,「十妹,你再仔細想想,你真的沒找過清音嗎?」
「我真的沒……」
「公……公主。」她身旁的貼身宮女突然在此刻插話,表情還有些奇怪,「您昨日……的確曾經重回過靜王府。」
「什麼?」聞人白縈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我真的做過這種事?」
宮女點點頭,「就如魏總管所說的,公主本來都已經上馬車了,卻又突然下車來,重回到靜王府內。」
宮女昨日有跟著,所以同樣清楚十公主做了什麼,就連車夫及隨行的侍衛都可以作證。
結果現在是大家都對十公主去而復返之事有印象,唯獨她自己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或者說……不願意承認?
這下子,聞人白縈反倒慌了,「五皇兄,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你一定要相信我!」
眾人的信誓旦旦,讓她突然覺得很可怕,這不就表示她曾經失去過一段記憶,而她連自己怎麼失去的都不知道。
他相信十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所以表示事有蹊蹺,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詭異的存在。
聞人玄羲努力冷靜下來思考。這不會是純粹的失去記憶,比較有可能像是十妹受人控制卻不自知,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控制法……
他猛然一震,此刻才驚覺十妹的寢殿內有某種術法殘余的氣息,因為那氣息太過微弱,他剛才一心只想早些得知清音的下落,才會完全忽略這一股不尋常之氣。
「十妹,能否讓我進你的寢房內找一樣東西?」
聞人白縈不懂五皇兄想做什麼,但她相信他,所以沒有多加考慮便點頭答應,「好呀。」
聞人玄羲即刻進入寢房內,聞人白縈也跟著走進去,想要一探究竟。他只掃視了寢室一眼,即刻往角落的紅木金漆紋櫃子走過去,打開其中一扇櫃門,取出一只鮮紅色的漂亮香囊。
他將香囊移至十妹面前,「你昨日是否曾經佩帶過這香囊?」
「是呀,你怎麼知道的?」聞人白縈既訝異又驚奇。這個掛在腰間的小香囊,是其中一位專門負責衣飾的宮女幫她配上的。
「問題恐怕就出在這個香囊上。」
聞人玄羲將香囊打開,從里頭取出一塊折疊起來的小紙片,將紙片一攤開,就是一個呈現大字形的人形紙,而且紙的一面還寫著聞人白縈的生辰八字。
她倒抽一口氣,不必五皇兄解釋,她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是什麼?」
「有人用這個紙人咒控制你,所以昨日你才會做出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他的眸光跟著銳利起來。
要能得到十妹的生辰八字,並且不著痕跡的將紙人咒放到她身邊,那人肯定與宮中有些淵源。
也才能透過宮女偷偷行事,讓十妹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被利用。
聞人玄羲的心一沉,已經猜出對方為什麼會拐走季清音。這一切都是沖著他而來的!
善于使術法,並且使得神不知鬼不覺,這不就是想謀害大皇兄的那一幫人馬?
對方大概是已經得到消息,他很有可能答應成為大皇兄的左右手,才會先一步下手為強,想拿清音來威脅他。
他們要對付的真正對象是他,所以拐走清音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他們肯定還會有其它動作!
就在這時,聞人玄羲手中的紙人咒突然冒出小火苗,緊接著火勢瞬間高揚,轟的一聲就將紙人咒燒得一干二淨,半點渣都不留,嚇得聞人白縈忍不住驚叫出聲,「啊——」
聞人玄羲靜定的瞧著突然竄出的大火,眼楮連眨都沒眨。只有他看見,在剛才一瞬而逝的大火中,出現一排文字,那是專門給他的消息——
法通寺內,恭候大駕。
「法通寺……」
在知道對方的目的之後,他倒是不再心慌意亂,因為此時清音肯定還安然無恙,他必須冷靜應對,不能一開始就自亂陣腳,才有辦法順利將清音給救回來。
他們直接對付他,他並不在意,但他們居然將腦筋動到清音的身上,這口氣他萬萬忍不下來,非得要他們付出極大的代價不可!
他緊緊咬住牙關,壓抑著滿腔的憤怒,第一次有種嗜血的沖動,恨不得殺得對方片甲不留,想後悔也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