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吧,就算她的身體真的醉到不太能控制好平衡感,但她的心、她的腦子,可是半點也沒醉,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抱著的男人是誰,更明明白白的知曉她有多麼多麼渴望他的擁抱與親吻。
「我真的真的沒有醉,我保證。」她望著他,雙眸閃閃發亮,比夜空中的星子還要醉人萬分。
他心動了,但沒有行動,他松開環抱住她的雙手,將她放回地面上,理智地想將她推開,她卻又撲了上來——
「你沒有膽抱我嗎,陶剛?還說我是膽小表,你也沒多勇敢……」
陶一飛瞪著她。
她左一句陶剛右一句陶剛的叫,說她沒醉才真有鬼呢。
當年,父母親為了讓他遠離那件是非,不只全家辦了移民,還替他改了名字,這名字,已經很久很久沒听過了,只有她偶爾還會叫出口,就像現在,神智不清的時候。
「抱我!你真的想當膽小表嗎?」
「莫斯歡……」真的快被她搞瘋了,她以為他願意嗎?要不是她現在真的醉了,他百分之百不會放開她。
「我要你抱我,永遠永遠不放開……」她繼續盧,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像只無尾熊一樣巴在他身上。
他身上,好溫暖,她想趴在上頭不要再起來。
有他在,狂風暴雨她都沒在怕的啦……她對自己說著,然後低低笑了起來。
陶一飛听見了,好氣又好笑,拉不開她,只好伸手拍拍她,直到他感覺到懷中的人兒整個重量都快往他壓來,也不再開口說渾話時,他才彎身將她背起,緩緩走回家。
那是一場激戰。
莫斯歡拉扯掉陶一飛的領帶,想伸手替他月兌衣服,陶一飛不願,想抽身而去,她卻死命地扯,把他的襯衫鈕扣全扯掉了,露出他一大片古銅色的胸膛……
他瞪著她,她只顧著看他的好身材,好一會兒,又伸手要解他的褲頭,皮帶扯半天扯不開,弄得她兩手都快打結,他冷笑看她,然後一把將她給推到床上,自己動手把皮帶扯下來——
然後,月兌下褲子……
再然後,又月兌掉內褲……
憊沒看到什麼,她就已經遮住雙手大叫。
「住手住手!拜托你住手!不要再月兌了……」
陶一飛嘲弄不已的看著她。「你不是一直要我抱你嗎?我現在就如你所願。」
他朝她壓了過來,精壯有力的身軀密密地罩在她身上,她感覺到一個巨大的硬物抵在她的雙腿之間,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像是有一股異常的電流貫通到她的四肢百骸……
她整個人動彈不得。
靶覺他的大手月兌掉了她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直到她全身赤果果的,與他滾燙不已的身子緊緊相貼。
他親吻她的頸項,濕熱的唇舌從她的喉間一路吻上耳窩、她小巧美麗的耳垂,她因為酥癢麻燙而嬌吟閃躲,他卻沒打算放開她,將她的兩手舉高扣在寬大的掌心里,然後低頭親吻她早已為他挺立而微微脹痛的……
她愉悅的嬌喘出聲,感受他的舌尖舌忝吻她時的美妙滋味,整個人不住地迎上他,想要他給她更多更多……卻始終無法得到滿足。
她有點不滿的抱怨著,氣得想打他,他卻一直微笑看著她……
「抱我,拜托……」
「不要。」
听見他說不,她愣愣的看著他。
「這是你當年想都不想就舍棄我的代價,我根本就不愛你,接近你,只是為了報復罷了,我要你一直一直愛著我,到死,都再也得不到我……」
她瞪大眼,一直搖著頭。
不!不可以這樣!他不可以這樣對她!她一直都是愛著他的,她的心從來就沒有拋下過他啊!
她看見陶一飛起身穿衣,轉身要走,她急著要拉住他,可身體動也動不了,直到,她听見一陣熟悉的鈴聲……
鈴——
莫斯歡倏地睜開了眼,望見窗外燦爛的陽光。
是夢……
懊死的……還是春夢……
是因為昨夜的欲求未滿嗎?
莫斯歡在辦公室里越想越抓狂,長長的發被她拉扯了數十次,連痛也沒知覺。
拿到向日葵集團的案子後,將正式進入產品細部規劃與廣告定位階段,不再是紙上作業居多,而是一連串密集的溝通討論及會議,因此,接下來她進向日葵辦公大樓的機會就更多了,而見到陶一飛的機會自然也不會少。
唉!唉唉!莫斯歡嘆口氣又嘆口氣。
想到昨夜自己對陶一飛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還有今天清晨醒來之前的那個夢……喔,該死的……她怎麼能再見他?再見下去,她恐怕每逃詡會夢見自己強要抱他。
真是夠了……
她的心都還沒確定好該怎麼走、該往哪兒去,她的身體就先行背叛她了,因為越來越靠近那個像磁石一樣緊緊吸引著她的男人,所以她再也無法像過去十年一樣,假裝這個人沒存在過,假裝不曾愛過這個人?
怎麼辦?再這麼下去,她真的就再也推不開他了。
「莫斯歡小姐的花!」突然,有人在辦公室門口叫著。「請問哪位是莫斯歡小姐?有花要請你簽收!」
聞聲,莫斯歡緩緩抬起頭來,沒看見說話人的臉,倒看見一大束會走路又會動的花,而且是……她最愛的花……
「哇,好大束的向日葵!」
「美呆了,莫總監!你快來看
看,看看是誰送你的花?」同事們看見這麼一大束向日葵,全都興奮的圍了上來。
莫斯歡瞪著花,心撲通撲通的亂跳,她不必看也知道會送她這種花的人全世界只有陶一飛一個,因為,陶一飛是唯一一個帶她去看過那一大片向日葵花海的男人……因為他,這麼多年來,她只愛著一種花,就是向日葵。
那是她的秘密,愛他的秘密,不該有人知道的秘密……他卻知道?
這代表什麼?能代表什麼?唯一的理由是,他一直都知道她愛他,還愛著他,根本根本忘不掉……
「不會是S集團的人送來的吧?向日葵耶!」
「S集團?誰?難不成是那個……執行長陶一飛?」
有人亂猜,就有人開始亂尖叫。
「不會吧?他們兩人不是第一次見面就差點在簡報室爆出火來?」
「誰爆出火啊?人家可是完美先生,永遠那麼溫文儒雅,是咱總監的眼楮爆出火吧?咱莫大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話還沒說完,此人的後領就被只縴縴玉指給拎了起來——
「你們是嫌工作太少了嗎?各位?」莫斯歡微笑再微笑。「今天晚上想不想留下來加班啊?啊,對了,干脆這個月都來加班好了,我之前才听賣便當的說,最近晚餐便當在大優惠,買一送一,剛好可以替公司節省成本,你們覺得這個idea如何?嗯?」
嘖!說陶一飛是完美先生,那她就注定當超級大惡女嘍?既然這樣,那她也只好繼續扮演好這個角色,免得這些人沒八卦說,沒話題嚼,日子過得太無趣。
丙然,一听到要加班,大家很快地散開,假裝很忙碌的做起自己的事來。
「請簽收,莫小姐。」扛花的人很有耐心的等著。
莫斯歡看了花一眼,又一眼,再一眼,果真是很美的花呵,像是剛剛空運過來的那種,又大又新鮮……
「是剛采下空運過來的花,莫小姐,這位先生說你一定會喜歡。」送花的人很雞婆的證實了她的猜測。
她想抱住那束花轉圈圈……
「出去的時候順便幫我扔了吧。」莫斯歡簽收了花,卻下達這個指令。
啥?送花的人呆掉了。「小姐,這花是剛剛空運過來的——」
「我叫你丟了。舍不得,拿去再賣給下一個客人也可以,總之,我不要它出現在我的辦公室里,明白嗎?」
說完,莫斯歡轉身回自己的辦公室。
空氣,冷颼颼,像下起冰雹。
揚耳偷听的眾人們,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誰都不敢出聲說一句——
「把花送給我好了。」有人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咦?是誰提著狗膽來見?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移向門口那個人——
哇咧,竟然是——
「陶……執行長?」
大伙兒齊聲低叫,紛紛放下手中假裝在忙的工作,再一次圍了上來——只是這次不是圍住報,而是圍住人。
「大家好,打擾了。」陶一飛迷人的一笑,那翩翩紳士風采、優雅的儀表,惹來眾女人內心里的連連贊嘆。
他上前接過送花人手上的花,送花人看見他明顯一愕,像是松了一大口氣似的,趕緊把花交給他,一溜煙閃人去。
「讓我借花獻佛一下吧,請問莫總監的辦公室往哪兒走呢?」
眾手指很熱心的指引他一個明燈,喔,不,是方向——
他再次有禮的向各位熱心的女士們欠身,這才緩步往莫斯歡的所在行去——
玻璃隔屏的另一頭,已經有一雙燃燒著火焰的眼正在等著他。
陶一飛勾勾唇,大方的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你是故意的?」
「是湊巧路過,所以上來看看你。」陶一飛假裝听不懂,完全在雞同鴨講。
「你是故意的!」莫斯歡一口咬定,完全沒有因為他那溫柔迷人的笑容而削減掉一絲一毫的懷疑。
「美麗的花無罪,美麗的花送給美麗的女人也無罪,莫大總監,你就把花收下吧……不然,大家會更好奇是誰送的,嗯?」陶一飛把花送進她懷里,硬是要她親手接過他送的花。
「你真的是故意的!」故意送花給她,故意到公司來找她,故意要讓全部的人都知道她跟他的關系曖曖昧昧地!「為什麼要這樣,陶一飛?」
「什麼為什麼?」陶一飛微微斂眸,唇角依舊微勾,笑容卻淡去。「昨兒個不知誰一直要我抱她呢,怎麼今天就想翻臉不認人了?」
她質問他的模樣,像他們兩個是奸夫婬婦,說好奸情不能對外公開,卻有一方故意泄密似的,真是極端令人不悅呵。
天啊……他這個男人在說什麼?
莫斯歡不敢相信的瞪著他,一抹紅暈從臉頰一直紅到耳根,甚至往下延燒到腳底,讓她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就說酒能亂性,昨兒個死巴著人家不放的情景,她雖沒記得全,但多多少少也是記得一些的,但,他怎麼可以這樣當著她的面說出來?真是有夠可惡的!他不知道對一位淑女說出這樣的話是很沒禮貌的嗎?他當然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說來說去他都是故意的!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她絕對打死不認!「我怎麼可能說出那種話?你酒喝多了嗎?還是作夢了?」
鎮定,她得鎮定,一點小馬腳都不能露出來!莫斯歡說著,挺直了胸,不,是挺直了背,睜大眼楮睨著他。
陶一飛冷冷一笑。「我有說那個人是你嗎?莫大總監。」
「我……」她氣短地瞪他,他直勾勾的眸半點無諱地落在她臉上,像是等著要看她如何替自己昨夜的荒唐辯駁,反正就是不打算這樣放過她是了。
嘖嘖,還說什麼完美先生呢,一點台階都不讓人下的男人,哪有什麼資格被冠上完美的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