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當初她那麼愛他,他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她只是在鬧脾氣而已。
「但是你就要娶袁嫚婷了!」馮順心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居然可以自私得如此徹底。
如果他真的愛她,絕對不會這樣對她。
「我知道,但那只是為了讓我的工作能有更好的後盾跟發展,我還是愛你。」王方宇再次抓住她的手腕,企圍替她戴上手鏈。
馮順心氣得腦子里一片空白。這個男人就是听不懂女人說「不」是什麼意思嗎?
她冷下臉,正打算抬腳重擊男人最脆弱的部位時,很高興終于有英勇的騎士代勞。
向宣狂一把抓牢王方宇後頸處的衣領,往後一甩,順勢奉送上一記狠戾的勾拳,瞬間,空氣里出現令她不自覺抖了一下的「喀」一聲。
扁听聲音,馮順心就知道那絕對很痛。
接下來,王方宇整個人重重往後摔跌在地上。
場面已經夠混亂了,偏偏這時又響起另外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袁嫚婷從一輛奧迪跑車上跳下來,直接沖向王方宇,心疼地將男朋友扶起來。「宣狂哥,方宇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對他?」
「管好你的男人,下次他再對我的女人動手動腳,我會讓他直接躺著進醫院。」向宣狂狂暴的怒容瞪著鼻血直流、一身狼狽的王方宇。
「你的女人?」袁嫚婷驚詫地看向馮順心,不可思議地輕呼,「宣狂哥,她哪一點比得上那些名媛?有那麼多女人想要你,為什麼你偏偏挑上她?」
聞言,馮順心的心像被針狠狠扎了一下。
袁嫚婷鄙夷的口氣的確傷了她,她還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有錢人的嘴臉。
她沒有說話,只是冷靜地接受來自袁嫚婷充滿敵意的目光。
在她是向宣狂的女友,跟王方宇前來糾纏她這兩件事上,袁嫚婷比較在意的居然是她配不配得上向宣狂?
「那是我跟她之間的事,如果你的男朋友再來糾纏她,別怪我不給你留點面子。」向宣狂冷冷瞅著袁嫚婷,目光里有著淡淡的警告意味。
「方宇才不會去糾纏她,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王方宇完全不敢吭聲,一方面怕向宣狂又沖向他,另一方面則擔心馮順心會把所有事情說出口。
「隨你,順便通知你一聲,訂婚宴找別的地方辦,我這里不歡迎你男友。」向宣狂懶得再多說什麼,一手環住馮順心的肩膀,打算將她帶離這些無聊的是非。
「宣狂哥,這件事我會弄清楚。」袁嫚婷走到向宣狂面前,從皮包里拿出一封邀諳函,「這是我剛剛在電話里跟你提過的,我父親的壽宴,你一定要來,最好一個人來……」
「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會到場,但我的女伴絕對是她。」向宣狂神情冷肅地收下邀請函。
「宣狂哥,我真搞不懂你,明明……」袁嫚婷見他急著要走,不甘心多少女人投懷送抱都不要的宣狂哥,居然會看上眼前這個不但不漂亮,更沒有家世背景的女人。
「嫚婷,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向宣狂冷冷地打斷她的話,摟著馮順心,頭也不回地走向他的跑車。
餐廳前,袁嫚婷充滿濃濃妒意的眼神狠狠瞪向男友。
「你為什麼會來這里?」
這筆帳,他會記在向宣狂頭上!王方宇忍著身上的疼痛,腦子里快速搜尋合適的借口。
他想張嘴說話,才發現下巴好像月兌臼了。
瞬間,怒火更在他的胸腔中爆燃開來。
向宣狂越不希望他出現在馮順心面前,他偏要反其道而行!本來他只是想重溫一下往日情懷,現在,他體內的男性競爭意識完全被向宣狂激起,他會不惜一切手段破壞他們!
他在生氣,莫名的生悶氣。
跑車在夜晚的街道上急速奔馳,馮順心默默看著向宣狂在路燈下明滅不定的側臉,不懂他究竟在氣什麼。
「我們要去哪里?」她率先打破沉默。
「先去我和朋友聚會的地方亮個相,然後回我家。」向宣狂總算開口。
「我今天想回自己的家。」
聞言?他終于轉過頭,深深看她一眼,「不行,我們今天有話要談。」
「為什麼不現在談?」她不懂。
向宣狂猛然煞車,原本飛馳的車子在街道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馮順心整個人冷不防向前傾,正要出聲抗議,下一秒便被身邊霸道的男人解開安全帶,將她緊緊擁入懷里深吻。
他的吻一點也不含糊,充滿了熱切的渴望與激.情。
她被他嚇著了,雙手反抗地推拒著他來勢洶洶的霸氣素求。
察覺她的排斥,他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軟段,纏綿而細膩地吻著她,勾引出她體內所有不受控制的欲.望。
像是過了一世紀那麼久,向宣狂才緩緩放開她,幽深的黑眸直勾勾盯著她被他吻腫的紅唇。
接著,他臉上揚起一抹男佳得意的淺笑。
這樣就不生氣了?馮順心沒好氣地瞅他一眼。
「你剛才到底在發什麼神經?」
「那個姓王的為什麼又來?」
「你在吃醋。」她滿意地笑開來,心想,像他這麼驕傲的男人,一定會為了無聊的面子問題否認到底。
向宣狂沉著臉,不屑地輕哼。「難道要我裝沒事?」
他的坦承令她吃驚地微微睜大水眸。這個自大、難以捉模又目中無人的男人,居然會乖乖承認自己正在吃醋?
她會不會一輩子都弄不懂他詭譎的思考模式?
「他跑來說要給我以前他送我的手鏈。」馮順心直接坦承,不認為這種小事有隱瞞的必要。
「這就是他跟你拉拉扯扯的原因?」
「我不收,他硬要幫我戴上。」
「以後你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向宣狂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干嘛?」她謹慎地問,認為這樣做恐怕只會把事情越鬧越大,因為向宣狂從來不是畏事的懦弱男人。
「讓我來處理。」他輕扯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淺笑。
當她看到他的微笑,心口不禁竄過令人發顫的寒意。
「你的意思是讓你狠狠揍他一頓?」她沒好氣地說。
「別替我擔心。」向宣狂愛憐的以拇指撫著她的臉頰,嘴邊微笑里的血腥頓時消失,只剩下濃濃的眷戀。
那種男人很好解決,只要讓王方宇知道自己完全沒有勝算,並看清楚招惹他的下場,自然會避他唯恐不及。
「我不是擔心你會受傷,我是怕他告你傷害。」
馮順心蹙眉看著他。在經過剛剛的現場震撼後,她對他的「武打能力」很有信心,甚至感到有些害怕。
「讓他試試看。」
向宣狂口氣里的冰冷和狠勁,又讓她渾身打起寒顫。
「你剛才揍他那一拳,看起來很痛。」
想起那道像是骨頭斷裂的聲音,馮順心到現在仍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怕我?」向宣狂快速皺了一下眉頭,手掌溫柔地捧著她的臉頰,俊臉逼近,審視的目光牢牢盯著她。
她是全天下最不用怕他的人。
他並不崇尚暴力,但有些時候拳頭跟權力一樣好用,尤其在美國發生過好友那件事後,他便開始積極鍛鏈自己的拳頭。
必要時,他希望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身邊的女人。
一個遺憾所換來的教訓,他奉為鐵律。
「你剛才那一拳還滿重的,萬一哪天我們吵架……」
她沒有辦法順利把話說完,因為他突然俯,以像羽毛般輕柔的力道刷過她熱燙的雙唇。
頓時,馮順心的心湖被觸動了,雙眼失焦地望著他,未完的話語完全消失在他透露出些許調侃之意的眼神里。
「對付男人跟對待女人怎麼能一樣?你會用打拳擊的力量撫模一只綿羊嗎?」向宣狂對她揚起一道充滿電力的微笑。「我愛你,記得嗎?我寧願自己流血,也不想在你身上看到任何小傷口。」
他額頭抵著她的,高挺的鼻尖輕輕磨蹭她的俏鼻,注視著她的眼神里有著熱切的情感,她忽然發覺,她整個心被不知名的東西填得滿滿的,又軟又熱。
「好了,我好多了。」向宣狂伸出手,替她將安全帶系上,然後在發動引擎前打趣地瞄她一眼,「現在我們快點過去,然後一起回我家。今晚我一定要摟著你睡。」
「我家都快結滿蜘蛛網了,讓我回去打掃一下吧!」馮順心抗議道。
「順心,你還是不肯搬來跟我住嗎?」向宣狂將方向盤輕輕一轉,跑車又迅速在街道上奔馳。
「嗯,讓我想一下。」她作勢認真的想了想,聳聳肩。「我覺得我可能需要一個理由。」
「我愛你。」他深幽的黑眸凝望她一眼。
「喔,第一個理由就拿下九十九分。」她輕笑著說。
這件事他已經提過很多次了,以他們幾乎天天約會的狀況看來,好幾次連她也忍不住背疑自己干嘛這麼堅持一定要在三更半夜趕回家去。
再說,她仍沉浸在他給妣的感動里,很難板起臉來拒絕他,就算她做得到,也不是出自真心。
盡避她知道,他們交往的事傳開後,大家會怎麼討論兩人之間的事。
大部分的人,應該會跟袁嫚婷一樣,在背後取笑她,等著看她被痛甩的那天,認為向宣狂絕不可能永遠對她認真。
而且就算他肯,她也不屬于他的階層——上流社會的頂端,更別說打入他的家族或世界。
她早就知道所謂的金字塔頂端是什麼模樣,但她依然抵擋不了他強烈的魅力,與他深陷于愛情里。
馮順心知道這樣的行為很笨,甚至很不理智,但厭情從來不在理智的管轄範圍里,知道跟能夠預期是一回事,並不能阻擋一個人變笨,尤其在愛情面前更是如此。
她真希望自己沒有被以往的所見所聞影響,更希望自己沒讓袁嫚婷直接戳中這個要害,雖然那確實是存在的。
現在,她只能選擇相信他,毫無保留地相信他跟其他上流社會的男人不同,不會拿他優渥的條件戲耍她的感情。
「我會負責所有打掃工作。」向宣狂保證道。
「少來,你家有專人來打掃。」她懶洋洋的看他一眼。
「真難打馬虎眼。」他一邊微笑一邊抱怨。「只要你搬來我家,就沒有一個像旅館艘的屋子需要打掃了,如何?」
「……嗯,成交。」馮順心滿意地笑開來,已經完全對他打開心房。
向宣狂看著如此迷人的她,喉嚨滾動了幾下,低咒出聲。「我們得趕快把瑣事處理完,然後飛快回到我那里去。」
當晚,兩人一回到向宣狂的住處,關上大門,還來不及回房,所有的熱情便在門板上爆發開來。
當他們的唇踫上彼此的,立即驚逃詔地的糾纏著,不斷向對方索求更深、更濃烈的吻,像恨不得能吞下對方般深深擁吻著彼此。
馮順心紅著臉,不斷喘氣,望向向宣狂的眼神里填滿了不自知的渴望,全身熱氣蒸騰,他亦相同,粗喘著厚重的氣息,黑眸里充滿陽剛的侵略之意。
她將臉靠在他的胸膛上,像只溫馴的小貓般細細磨蹭著他,溫熱的氣息幽幽吐向他敏感的頸項。
……
許久過後,當向宣狂放開她時,見她直喘著氣,水眸氤氳地望著他,他差點又忍不住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