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全世界公認的旅游勝地。
自然資源豐富的泰國,有著極具特色的文化和優美的自然景色,水上活動尤其盛行。
曼谷,不但是泰國的首都,同時擁有為數眾多的飯店,這些飯店或許高檔、或許平價,皆各具特色。
情色工業發達的泰國,擁有多如繁星的酒吧。每當夜幕低垂,便會看見白皮膚的老外,親熱地擁著膚色黝黑、穿著清涼的泰國辣妹,大剌剌地在街頭行走甚至當街親吻,當地民眾亦見怪不怪,是泰國非常著名的一道風景線。
泰國另外還以「人妖」聞名于全世界。
這些身材火辣、面容姣好,舉手投足比女人更像女人的男人,為泰國賺進了大筆的財富,有不少觀光客就是沖著他們特地到泰國觀光,只要來泰國玩的旅客,免不了都要進夜總會觀賞人妖的表演,著實為泰國賺進不少觀光收入。
「哈哈哈哈……」
位于曼谷市中心某間五星級觀光飯店十樓的某個房間,傳出陣陣笑聲。
「拜托,你話一定要講得這麼難听嗎?當心人家知道了告你!」
套房內總共有四個妙齡女郎,每一個人的臉頰都紅紅的,顯示她們喝了不少酒。
「要告就來告,反正我說的都是真的,才不怕挨告!」
一群女人窩在寬敞的套房內,笑得臉皮都快垮掉了,可見她們有多開心。
四個女人分別佔據三張沙發椅,喬妍和巴裳容坐在一起,江冬蕾和田筱夏坐在面對面的獨立沙發,桌上擺了一些零嘴和罐裝啤酒,其中大部分都是空罐子。
今天是巴裳容的生日,她特別邀請了幾位朋友一起來泰國過生日,順便度假。這會兒她們正卯起來聊八卦,互開玩笑,只是聊著聊著,其中兩個好朋友這個時候竟互杠起來。
「我看你是看準了我們誰也不會把你的話傳出去,才敢大聲嗆聲,還好意思擺一副正義使者的嘴臉。」
「至少我是真的在外面沖鋒陷陣,不像你只會編故事騙觀眾,當然比你更有資格嗆聲!」
江冬蕾和田筱夏面對面而坐,不但座位對立,個性也是八字不合,往往說不到幾句話就開始互嗆,誰也不讓誰。
「誰說我騙觀眾?」江冬蕾超不服氣。「在寫劇本的時候,我可是充分融入劇情,跟著觀眾一起掉眼淚……」
「真敬業。」田筱夏諷刺回道。「下次我若是被跟拍的對象逮到,麻煩你也幫我灑灑狗血,編編故事,看能不能騙到幾滴同情的眼淚。」
「這可能比較困難,抱歉。」江冬蕾不甘示弱的回嘴。「本人的時間寶貴,不想把墨水浪費在無聊的八卦雜志上,麻煩你自己想辦法,謝謝。」
「問題是我們出版社的「無聊」八卦雜志,硬是比你「有趣」的偶像劇更受歡迎,廣告也賣得更好,真是不好意思。」田筱夏故意在兩個對比的形容詞上加重音,氣壞江冬蕾。
「我也只有剛下檔的這出戲收視率比較差而已,其他的戲可都很紅!」江冬蕾抗議,田筱夏聳聳肩不置可否,擺明了不更正。
「難怪所有人都討厭狗仔,看你就知道了!」蠻橫、不講理,死不認錯。
「最好是每個人對你編出來的爛劇情都拍拍手,大聲喊︰「腦殘有理,白痴萬歲」!」這樣你就開心了。」要比誰講話比較毒是吧?來啊,她可是沒在怕的。
她們兩個什麼事都能拿來抬杠,對自己的工作尤其維護,經常都是斗個你死我活,簡直就是兩頭蠻牛。
「田筱夏——」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巴裳容被轟炸到受不了,終于出面制止。「今天是我生日耶,你們兩個人能不能休戰一天?」
「哼!」
「哼!」
江冬蕾和田筱夏同時轉頭不理對方,害得身為主人的巴裳容頭快痛死,也快尷尬死了。
「檻濃要是也一起來就好了,這樣她們兩個就吵不起來了。」喬妍拿起一罐啤酒,涼涼打圓場。
江冬蕾和田筱夏同時回頭,各自拿起桌上的啤酒猛灌,好像巴檻濃就在身邊。
「她才不可能為了我這個雙胞胎姊姊,放棄偉大的志願。」說起唯一的妹妹,巴裳容就哀怨。「你們知道她有多熱愛她的工作,雖然我和我爹都希望她放棄。」
「你慢慢等吧!」田筱夏一臉不以為然。「檻濃最大的志願就是要成為一位出色的消防員,費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考上,怎麼可能放棄?」
必于這點,田筱夏有切身之痛,她家也是全員一致投反對票,要她放棄雜志社的工作,若不是她夠堅持,早就屈服在家里的壓力之下辭職,哪還能寫出一篇又一篇的精彩報導?
「說得也是。」巴裳容無力回道。「我只是覺得很可惜,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她卻無法和我們一起慶祝。」
「對檻濃來說,工作比慶生重要。」給她按一個贊。「我記得今天是她正式上任的第一天吧!貶不會有危險?」
「除非這麼倒楣剛好踫到火災,否則應該會平平安安度過她的初體驗。」江冬蕾掛念好友無庸置疑,只是說話不太好听。
「呸呸呸,閉上你的烏鴉嘴。」田筱夏瞪江冬蕾。「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田筱夏——算了!」江冬蕾也覺得自己的話不妥,抗議到一半轉而高舉啤酒,跟田筱夏致意。
「這樣才對嘛!」巴裳容松一口氣。「大家都是好姊妹,有什麼好吵的?乾杯!」
「乾杯!」大家都把手中的啤酒拿起來,沒有的也趕緊去開新的,算一算她們四個女人已經喝掉一打啤酒,而且還打算繼續喝下去。
「真好喝!」其中喝最猛的是田筱夏,桌上的空罐子有一半都是她的貢獻。
「你這酒鬼!到底誰才是壽星?」江冬蕾嘟嘴抗議。
「是我。」巴裳容主動招認。「不過我的酒量不行,小夏你盡量喝,喝到你爽為止。」
「不行,她會喝掉整間飯店的酒,我們付不起酒錢。」喬妍搖頭。「丑話說在前頭,我可不想留在飯店打工。」
「我也不想。」江冬蕾附和。
「呿!」田筱夏冷哼。「我沒你們說的那麼夸張好不好?頂多就是千杯不醉。」
「那也夠嚇人了。」喬妍自己的酒量也不差,但比起田筱夏來仍是小巫見大巫,完全沒得比。
「不跟你們說了!」田筱夏慘遭好友圍攻,只得借酒澆愁,落實了大夥兒對她的批評。
「說起來檻濃會走上消防員這條路,都該怪小妍。」巴裳容一想起她妹妹就頭痛。「如果不是你帶著她上山下海,全台灣跑透透,她也不會有這麼好的體力和精力去報考消防員。」
「是她自己要跟在我後頭跑,這怎麼能怪我?」喬妍大聲喊冤,她只是帶著巴檻濃一起運動,可沒要她誤入歧途。
「小妍根本就是一部會走路的運動辭典,她有哪一項運動不會的?」江冬蕾和喬妍正好相反,愛動腦不愛運動,時常被喬妍譏笑是廢人。
「拜托,我還是有很多運動不行好不好?」比如馬術,她連馬都不敢靠近,更別提騎馬了,簡直是天方夜譚。
「夠多了啦!」田筱夏嚷嚷。「你都可以去當霹靂嬌娃了,還要多強?」她要是擁有她的身手,一定可以追到更多新聞,也不怕那些有權有勢的壞蛋聘請保鑣,隨便幾腳就可以把那些臭男人踹到天邊去。
「再強一點會更好。」喬妍還是不滿足,非把自己練成無敵女超人,大家簡直拿她沒轍。
「檻濃都已經進了消防隊,小妍你有何打算?」自己開道館或是去學校教書?
「再看看嘍!」喬妍心里其實已經有想法,卻不能說出來。前幾天有個神秘的女性佣兵組織派人與她接觸,說是打算吸收她,報酬相當優渥。她還在考慮要不要答應,但點頭的機率很高,因為她想藉此機會將自己鍛鏈得更強。
「裳容你不要老是關心別人,今天你才是主角,也發表一下自己的抱負和理想。」江冬蕾不愧是編劇,原先的情節怎麼斷怎麼接,硬是把巴裳容拱回原位。
「我的抱負你們不是都知道嗎?」說起這件事,巴裳容就來氣。「就是把邱大成那只無恥的——」
「踹下經理的寶座!」大家異口同聲地喊道。
「沒錯,我一定要把他干掉才甘心。」都是好姊妹,完全了解她的心情。
「需要我幫忙嗎?」喬妍開玩笑地問巴裳容。「我可以無聲無息把他做掉。」
「謝了,我可不想你因為我而變成殺人犯。」巴裳容連忙搖手。開玩笑!誰不曉得小妍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真讓她動手,邱大成那只哪還活得成?小妍一拳就可以讓他去地府找閻羅王報到,她不能這麼對待她的好友。
「算他走運。」喬妍聳肩,巴裳容松一口氣,就怕喬妍會真的動手。
「但我記得你說過他很狡猾。」江冬蕾不免替巴裳容擔心。「如果他真的這麼狡猾,會這麼容易被干掉嗎?」
「當然不容易。」一提起死對頭,巴裳容就恨得牙癢癢的,考慮真的請喬妍動手算了。
「為了干掉那只姓邱的,你也算是下重本了,竟然還千里迢迢開拔來泰國慶生。」真佩服她的決心。
「度假兼刺探軍情,也沒有什麼不好。」巴裳容看得很開。「如果我想要在飯店業這一行出人頭地,就要舍得花錢,總得看人家是怎麼做,才知道怎麼改進。」
巴裳容是台北一間四星級飯店客房部的主任,在她之上還有經理,而這個經理不幸正是邱大成這只,也是她亟欲取代的對象。
「不管怎麼樣,都祝你的生日願望能夠達成!」酒鬼田筱夏又拿起啤酒,決定喝到天亮。
「酒鬼就是酒鬼,跟你拚了!」江冬蕾拿起啤酒,和田筱夏互踫罐身,發誓絕不輸給她。
「喂,你們兩個有沒有搞錯?」真受不了這兩只蠻牛。「裳容才是壽星,要灌就要灌她。」
「小妍!」她們忘了就算了,干嘛扯到她身上?
「對厚,灌錯人。」江冬蕾吐舌。「裳容,你是壽星,你喝。」她拉開啤酒罐的拉環,遞給巴裳容。
「還喝啊?」她的酒量很差……
「當然。」江冬蕾點頭,田筱夏和喬妍的眼楮也都看著她。
「……好,舍命陪君子,我喝!」巴裳容接過啤酒往嘴里倒。
「喝、喝、喝……」
在江冬蕾的起哄下,四個女人幾乎把飯店的屋頂掀了,好一場倍樂的生日派對!
同一時間——
「對面真吵。」
就在巴裳容卯起來大喝特喝之際,對面房間也有一個把酒當水喝的人,那就是樊謁倫。
樊謁倫也和巴裳容一樣,偕同幾位好友來泰國度假順便慶生,只不過她們喝的是啤酒,他們的等級高一點,開洋酒來喝,目前已經喝掉兩瓶威士忌,正朝第三瓶邁進。
「我們也安靜不到哪里去,還好意思說人家?」左馳宇在樊謁倫的酒杯里注滿了威士忌,存心要他再醉一點。
「至少我們房間的天花板還在。」樊謁倫抬頭看天花板,確定他沒看錯。
「說實話,對面那些女人真的有夠吵。」都說三個女人就可以形成一個菜市場,對面的音量已經到達演唱會的規模,到底有多少人在里面狂歡?
「如果禮明也能來就好了。」車廷佑嚷嚷。「多了他一個人,至少在氣勢上不會輸人。」
「他如果真的跟著一起來,那才真的鬧不起來。」樊謁倫咕噥。「你們都忘記他的外號叫什麼了嗎?」
「孔老夫子!」左馳宇和車廷佑同時拿起酒杯向樊謁倫致意,都怪他們一時糊涂,忘了禮明他老人家乃是一大聖人,居然還想要他幫忙壯聲勢,他們果然都喝瘋了。
「失敬,孔老夫子,我們不該冒犯你。」三個好友舉杯互踫,遙敬遠在台北的孔禮明,但願他在忙著工作的同時,還能記得他的三個好朋友們,此刻正在泰國狂歡。
鏘!
三個人同時仰頭把酒杯里的酒喝完,之後又往杯子里倒酒。
「壽星,祝你生日快樂!」車廷佑跟樊謁倫單獨敬酒。
「謝謝。」樊謁倫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豪情萬千。
「輪到我了。」左馳宇也向樊謁倫敬酒。「Laurence,生日快樂。」
「謝謝。」樊謁倫是來者不拒,有多少喝多少。
「壽星,生日快樂。」車廷佑又來。
「謝謝。」樊謁倫照例一口氣喝光酒杯內的威士忌。
「Laurence,生日快樂。」
「謝謝。」
「乾杯!」
兩個鐘頭後……
「姊妹們,我們只是喝酒多無聊,應該找點有趣的游戲來玩,那才像是過生日!」連續喝了幾個鐘頭的酒,就連號稱千杯不醉的田筱夏都開始發酒瘋,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小夏說的對,一定要找點有趣的游戲來玩才行。」江冬蕾竟然對田筱夏的提議投下贊成票,可見她真的喝醉了。
「好好好,找游戲玩。」其中醉得最厲害的,非巴裳容莫屬。「你們說,要玩什麼游戲?」她都奉陪啦!
「那個、那個……」田筱夏一時想不起來。「小妍,你說什麼游戲比較好玩?」
「別問我,問小蕾。」她除了武術和運動之外,對其他的事都不感興趣。「她的鬼點子最多,問她就對了。」
「江冬蕾,要玩什麼?」田筱夏竟然徵詢死對頭的意見,顯示她真的是喝茫了。
「問我嗎?」江冬蕾手指了半天才指向自己,有點抓不到方向。
「嗯。」田筱夏用力的點頭,江冬蕾看看巴裳容和喬妍,她們一樣喝到茫酥酥,不比她清醒多少。
「那……我們找人妖來玩好了!」江冬蕾果然出餿主意。
「人妖?」田筱夏和喬妍異口同聲,巴裳容則還在茫,一時反應不過來。
「對啊!」江冬蕾的頭點得可厲害了。「我們傍晚去看秀的時候,夜總會的經理不是對我們暗示過,如果我們有需要的話,隨時call他?」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田筱夏也想起來。「不過,叫人妖來干什麼?」又不能干嘛,浪費錢。
「玩啊!」江冬蕾可興奮了。「我們可以玩……檢查生理構造的游戲,夜總會的經理說過,如果我們真的、真的那麼好奇的話,他可以安排。」
「沒錯沒錯!」田筱夏猛點頭。「他還說,不要看那些人妖身材火辣,其實都是男兒身。」
「又說男人該有的東西都在,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親手try,就知道他有沒有騙人。」喬妍的記性也和她的武術一樣,該記得的招式、該記得的話一句也沒漏掉,不愧是這方面的高手。
江冬蕾在「真的」兩個字上加重音,田筱夏一直強調人妖還是男兒身,連最不懂男人的喬妍都說要try,只有巴裳容沒有任何貢獻。
「好,就這麼決定。」田筱夏向來乾脆積極,只要決定的事,一定以最快速度完成。
「你、你們都決定了哦!」巴裳容忙著應付酒醉帶來的暈眩,根本沒听清楚她們說什麼,只覺得她們每個人都很興奮,好像找到什麼有趣的游戲。
「嗯,我們決定由你去try!」田筱夏連人選都決定好了,徹頭徹尾的行動派。
「好,由我來try——try什麼?」巴裳容頭點到一半發覺不對勁,緊急停下來問田筱夏。
「檢查人妖的生理構造啊!」田筱夏理所當然的點頭。「你是壽星,這種好康的當然留給你,不然留給誰?」
嗯嗯,沒錯,這事兒非得壽星完成不可,否則枉費她們花大錢飛來泰國幫她慶生。
「可、可是!」這下巴裳容完全清醒。「可是要我去檢查人妖的生理構造,會不會玩太大……」
「完全不會。」田筱夏保證。「過生日本來就要瘋狂,那些政商名流玩更大,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當然,這要靠我們雜志社揭發,總有一天我會把他們的丑態公諸于世,敬請拭目以待。」
「可是……」巴裳容怕她還沒來得及看見田筱夏的精彩報導,自己就先見光死,成了八卦雜志的女主角。
「你放心啦!」田筱夏了解她的顧慮。「你又不是什麼名人,沒有人會對你感興趣,就算你把不該扯的東西扯下來,也沒有人會多看你一眼。」
「也對,我又沒有新聞價值,怕什麼?」巴裳容三言兩語就被田筱夏說服,原因在于她本身在飯店工作,見多了明星和政治人物,如果名氣不夠響亮,還真沒人搭理。
「所以嘍,就大膽的上吧!」她們這些好姊妹都挺她。
「好。」巴裳容雙手握拳,一副舍我其誰的模樣,完全玩瘋了。
「我現在馬上打電話給夜總會的經理。」江冬蕾第一時間沖去翻包包。「……咦,沒看見名片,筱夏,名片在你那里嗎?」
「我沒拿名片。」
「小妍?」
「我也沒拿。」
「裳容?」
巴裳容搖頭。
「這下好了,都沒有人拿名片,我們要怎麼聯絡夜總會經理?」她好不容易才想到這個余興節目,這下全泡湯了。
「找服務生不就得了。」這還不簡單。「這間飯店最讓我滿意的地方,就是服務生大部分都會說中文。」雖然說得不好,但在溝通上沒有問題,就已經足夠。
「別再討論技術上的問題,快撥內線找服務生!」再拖下去,裳容一定緩 悔,得趁她還有斗志前趕快搞定。
江冬蕾催促田筱夏。
「看我的。」田筱夏拿起桌上的電話,二話不說就撥給櫃台,平時斗得凶的兩個人必要時化干戈為玉帛,麻吉得很。
五分鐘後,會說中文的男服務生已經在敲她們的門,江冬蕾一听到敲門聲立刻沖去開門……
包早一些,樊謁倫的房間——
「我們就光只是喝酒,真是無聊!」
對門四個女人喝到茫酥酥,樊謁倫一夥人倒是還滿清醒,酒量一個比一個還好。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他們這兩個客人都不嫌無聊了,他身為主人倒好意思抱怨。「不關在房間喝酒,難道還去夜店狂歡?」
「這不是我們本來的目的嗎?」樊謁倫是標準的享樂派,崇尚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生哲學,一分鐘都靜不下來。
「如果你不怕被狗仔逮到的話,盡避去送死,我可不奉陪。」左馳宇趕緊和他劃清界線,就怕被樊謁倫帶賽,沾了一身腥。
「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家伙。」他總算看清他的為人。「廷佑,你呢?我們別喝酒了,去夜店跳舞。」
「謝謝你的邀請,我拒絕。」車廷佑的禮貌比左馳宇好一點,但態度相同,都是說NO。
「虧你們兩個還號稱是我的左右護法,怎麼一個比一個還不夠意思?」樊謁倫嚷嚷,又看清一個好友的真面目。
「那是你自己封的,不爽的話你拿回去,我們不稀氨。」他們只是名字里剛好有左和右,就被他抓去當護法,他們已經夠委屈了,還要他們怎麼樣?
「馳宇這話我贊成,加我一票。」車廷佑不愧出身政治世家,凡事都能和選票扯上邊,十足的小政客。
「你們這兩個無情的家伙沒色膽就算了,竟連和狗仔對干的勇氣也沒有。」小孬孬。
「你有勇氣,你去干。」車廷佑話說得直白。「我們三個都算是半公眾人物,我可不想因為陪你上夜店,莫名其妙登上八卦雜志的封面,我明年還要競選議員。」
包括孔禮明在內,他們四個人在校時就大出風頭,不只因為他們媲美F4的外貌,更是因為他們的家世。孔禮明和樊謁倫、左馳宇,三個人背後都有家族集團作為後盾,規模大小不一,但整體來說實力都在中上。尤其是孔禮明家族所屬的「興明集團」,集團規模直追陸氏的「東名集團」,幾乎快擠進台灣前五大企業,是他們四個人之中後台最硬的。
至于車廷佑,家里雖然也經商,但其家族的政治背景和實力,卻更為人稱道和熟知,加上車廷佑從高中時期起,家族就有計劃的培養他,讓他藉由多次選舉造勢場跋曝光,反而是他們四個人之中知名度最高的人,一舉一動都受到人們關注,自然不敢造次。
「所以說你膽子小,你還不承認。」樊謁倫是他們四個之中最大膽、運氣也最好的人。
他放浪形骸,敢玩敢沖,奇怪的是狗仔每次都抓不到他,明明他玩最凶,卻是他們四個之中上報率最低的人,教人有時不免要嫉妒他的好運氣。
「懶得理你。」車廷佑堅決不上樊謁倫的當,樊謁倫已經可以正式宣告激將法無效,得再想別的辦法。
「真沒意思。」樊謁倫不滿抗議,開始後悔自己不該找他們結伴同行,自己來玩還比較有趣。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對面突然安靜下來?」左馳宇只是嘴巴上不說,其實他也是無聊到快要打呵欠,甚至注意起對門的動靜來。
「經你這麼一說,好像是。」車廷佑豎起耳朵听仔細,喧鬧聲沒了,只听見幾個女人低聲說話,似乎在商量什麼。
車廷佑和左馳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聊到玩起偵探游戲,放慢腳步走到門邊,妄想隔著兩道門听清楚對門那些女人的對話。
……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任務,兩道門之間還有走廊,除非他們是順風耳,否則只能听到窸窣聲。
「你們在干嘛?」樊謁倫走到兩人身後,好奇地問。
「噓。」左馳宇對樊謁倫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要他別妨礙他們當間諜。
三個大男人的耳朵于是全貼在門上,仔細听對門的動靜。
「她們說什麼?」樊謁倫听了半天,只听見拉開啤酒罐拉環的聲音,可見她們也在喝酒。
左馳宇和車廷佑聳聳肩,也听不清楚她們的對話。
「繼續喝酒。」左馳宇自認行事光明磊落,沒想到竟也有淪落到偷听的一天,可見他有多無聊。
「我們要不要找她們一起喝酒?」樊謁倫腦中靈光一現,想到一個好主意,沒想到遭到反對。
「最好不要。」車廷佑十分謹慎。「誰曉得對面那些女人是狼還是豹,我可不想成為她們的大餐。」
「除此之外,膚色也是重點。」左馳宇很了解好友的喜惡。「廷佑只對台灣女人感興趣,不是台灣女人他絕不考慮。」這就是愛台灣啦!
「呿,你們的人生還真無聊。」怪癖一大堆。「女人關上燈以後都是一樣的,最重要的是身材一定要好。」膚色不是重點,人種不列入考慮,只要在床上能滾會叫都是好女人,就跟不管黑貓白貓,只要抓得到老鼠就行是同樣道理。
「是,我們都知道你博愛,可以了吧?」車廷佑諷刺樊謁倫,想不透他這麼隨便至今怎麼還不會得病?這又是另一個他擁有好運氣的證明。
「廷佑,你真是——」
叩叩叩!
對面房間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樊謁倫的話。他們三人互看一眼,下一秒全擠到門口看怎麼回事。
左馳宇輕輕拉開門,從門縫中看見服務生進到對面房間,接著傳出對話聲。
「她們、她們是……」
「台灣人。」就有這麼巧的事,剛在喊台灣女人萬歲,對面房間就住著台灣女人,果真是……愛台灣。
「她們干嘛找服務生?」車廷佑選民服務做多了,竟然做到泰國來,連人家為什麼叫服務生也要管。
「直接問不就知道答案了嗎?」沒事當什麼小偷嘛!多不痛快。
樊謁倫在服務生關上對面房間的門後,直接打開門攔截服務生,嚇了服務生一跳。
「她們叫你做什麼?」他劈頭就問服務生,完全沒有在客氣的,飯店服務生疑惑地看著他們,遲疑的問。
「請問你們是……」
「我們幾個是她們的朋友,我們是一起來的。」樊謁倫說謊從不臉紅,鎮定的態度,很容易就騙過服務生。
「呃,她們請我幫忙找人妖……」
「找人妖?」樊謁倫愣住。
「對。」服務生點頭。「那幾個小姐說想要try一下,叫我幫忙安排……」
「Try?」听見這個英文單字,左馳宇忍不住想吹口哨,這幾個女人也未免太大膽,才幾點就公然應召。
服務生點點頭,不用加以說明他們就知道其中的意涵,這幾個女人想捏爆橘子,就這麼簡單。
一個歹毒的念頭在車廷佑的腦中成形,他不利用這個機會好好整樊謁倫一頓,就太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我打賭Laurence不敢玩。」車廷佑沒頭沒腦來上這麼一句,听得其他兩人一頭霧水。
「我不敢玩什麼?」樊謁倫反問車廷佑。
「你敢不敢扮成人妖,去跟里面的……」車廷佑用手指向對面的房間,剩下的話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戳破就不好玩。
「我又不是神經病,我干嘛干那種蠢事?」樊謁倫就是沒跳起來也快差不多,可見車廷佑的提議有多驚世駭俗。
「看吧,我就說他不敢。」車廷佑對左馳宇擠眉弄眼,要他幫忙搭腔。
「Laurence,沒想到你是這麼膽小的人,我看錯你了。」左馳宇右手搭上樊謁倫的肩膀,和車廷佑一搭一唱,成功激發出他的自尊心。
「誰說我不敢?」開什麼玩笑。「只不過是假扮人妖嘛!有什麼好怕的?」
「Great!」車廷佑聞言馬上轉向服務生,愉快的說道。
「你不必費心幫她們找人妖了,我們這里有現成的。」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听見他被捏爆後的哀號聲,一定很爽。
「你們有現成的?」服務生不是很明白車廷佑的意思。
「嗯。」車廷佑點頭。
「在哪里?」服務生左顧右盼,四下找人。
「就是他。」車廷佑手指向樊謁倫,笑得可得意了。「由他來扮人妖,效果肯定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