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淺所住的房子在三樓,第一樓將近三百平方,二、三樓兩百多一點。以前沈淺只要一下班,總會有大媽來打掃,沈淺也就免了這工作。
尤然離開的幾天,沈淺照常上班,精神嗷嗷的好,上班治療母狗,學了幾聲看家本領小狗叫,安撫母狗那躁動不安的心靈。對于沈淺這種資深動物接生婆而言,她會八國語言,驢叫、貓叫、雞叫、羊叫等等,但最拿手的是狗叫。
沈淺晚上加夜班,將近晚上十二點準備下班之時,一位廚師模樣,膘肥體胖的男人牽著一頭巨型黑色犬種走進了沈淺的診室里。沈淺倒吸一口氣,沈淺清清嗓子,「敢問這狗怎麼了?」
「貌似思春了,最近看見女的就提腿跟著女人跑,追也追不上,你看看這是怎麼了?」
沈淺走上前,對那位廚師說︰「你放開它。」
廚師把狗鏈松開,這松開的瞬間,只見那只巨型大犬四腳一飆,朝沈淺撲過去,沈淺一聲狗叫,那狗就望而卻步了。
「這狗病的不輕。」沈淺面容嚴肅地說道。然而,廚師已經被那聲非常有震懾力的狗叫給鎮住了。
「這狗平時有沒有做交配的動作?就是那種兩腿起立,抽動的動作?」沈淺很專業的開始做筆記。
廚師一愣一愣的,「有,抱著我的腿常常這動作。」
「這狗正如你所說,思春了,發情初潮,要麼找個母狗讓他玩玩,要麼把它閹了。」
廚師低頭看著這只巨型狗,咬緊牙關,認真思考的樣子,「還有別的選擇嗎?」
「有,打激素,推遲發情期,治標不治本。」沈淺認真點頭道。廚師隱忍地看著這只狗,隨後拿起手機撥了個號,「boss,黑狗警長真思春了,要發情了啊。醫生說要麼閹了要麼找個母狗發發獸欲,嗯,你說咋辦吧?哦,明白了。」
廚師關上電話,「醫生,一個晚上多少錢?」
「……」沈淺嘴角抽了抽,「你說什麼?」
「包一只母狗一個晚上多少錢?」
「……」沈淺深呼吸,「我又不是狗老鴇,我怎麼知道?」
廚師拽著那只巨型黑色大犬,「走,給你找位狗小姐去。」
沈淺看著一人一狗離去,舒了一口氣,準備月兌衣服準備下班。這白大褂剛一月兌掉,只听見走廊里那廚師嗷嗷大叫,「黑狗警長,蛋定蛋定。」
然後又听見黑狗警長的慘叫。沈淺一溜煙地跑出診室,看向走廊里兩只狗在打架,旁邊坐著夾起尾巴一直在發抖的淺淺。沈淺愣了一愣,跑過去安撫下淺淺,又看看一旁焦急萬分,捶胸頓足的廚師,「怎麼回事?」
「黑狗警長對這只拉布拉多犬發情,結果被這只雜種狗阻礙,兩狗咬起來了。」廚師一臉擔憂,「哎呀,不要把黑狗警長給咬傷了,傷了我賠不起啊。」
沈淺連忙招手,「雜毛,不要咬了回來。」
這是雜毛第一次不听沈淺的話,只見他發了狗瘋,對黑狗警長一頓撕咬,那黑狗警長此時一看就知道是一向嬌生慣養的寵物,連連被咬無法反擊,只能夾著尾巴一頓跑,雜毛在後一陣撲,黑狗警長哀叫連連。
廚師嚇得滿頭大汗,又掏起手機打電話,「Boss,boss,不好了,黑狗警長調戲有夫之婦,被人家原配咬的半死啊……我攔不了啊,咬得很激烈。我們現在在市寵物醫院呢,好好。」
廚師掛完電話,快哭的表情看著沈淺,「這是誰家的狗啊,醫生啊,趕緊攔著啊。」
「雜毛怒了,誰叫你家的狗敢試圖當著他的面,他女人?這不是找死嗎?」沈淺不屑一顧,廚師點頭哈腰,「醫生啊,要是黑狗警長有什麼閃失,我們boss會讓我吃不了兜著走的。」
沈淺心有些軟了,低頭看向淺淺,發現淺淺正耷拉著頭,無精打采,夾著尾巴渾身發抖,顯然是嚇了不清。
這黑狗警長也太膽大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要學也得學她家的雜毛,要神不知鬼不覺啊,笨狗。
想必他家的主人也是笨得可以的人。
沈淺一臉看好戲的看著她家英武的雜毛,展現他撕咬的本領。
「汪汪。」雜毛嚎啕一叫,把黑狗警長逼到了牆角,張大嘴巴大口喘息。廚師拍著大腿,對沈淺一副英雄就義的樣子說,「醫生,等下給我準備打狂犬疫苗。」
「啊?」沈淺一時不理解,只見廚師跑向雜毛那邊,手里居然舉起一把隨身攜帶的伸縮水果刀?沈淺大驚失色,「死男人,你想干什麼?」
沈淺立即奔過去,狠狠地咬了一口那位廚師,只听那廚師發出幾百分貝的鳴叫,劃破了整夜的寧靜,如一道忽閃而至的流星……
「發生什麼事?」身後一名男子低沉地說。
縮在角落里的黑狗警長夾著尾巴跑向那男子旁邊,沈淺也送了口,木愣愣地看向來人。那廚師張著大嘴,見到自家的boss立即跨了臉,委屈至極,「boss,boss……」
男子雖然背光,臉上的輪廓不是很明朗,但是對于沈淺而已,他就是化成灰,她也認得。她暗戀這麼多年的男人啊,就這樣活生活色的站在她面前?
那男子隨意朝沈淺瞟了一眼,有些愣愣的,而後變得極為吃驚,「淺淺?」
沈淺輕輕咳嗽一下,緩解自己的尷尬,「好啊,小耗子。」
那男子哭笑不得,「多年不見,你還是喜歡咬人啊!我一直以為你咬人只對我特殊呢。」
沈淺皮笑肉不笑,忽而轉頭對雜毛說,「雜毛,見過耗子叔叔。」
秦昊把目光放低到雜毛身上,只見雜毛很不友善,那嘴皺起來,鼻子發出不友善的哼聲,毛還豎起,敵意地看著他。
「這只狗跟沈淺你有點像。」秦昊撲哧一笑,顯然對雜毛的敵意不以為然。
沈淺白了他一眼,「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你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了?」
沈淺怎會不記得?那是一段極其可憐的經歷。她有記憶的時候,年齡都二十了,卻重讀高三。那年幾個學校組織夏令營,她因為年齡大,老師特意讓她去招待從鄰市重點高中來的學生。
那天下了磅礡大雨,沈淺又沒有帶傘,冒著大雨去接那些學生。沈淺的城市是一座古城,充斥著青苔清味還有糜爛的腐木味。她淋了落湯雞,好不容易接到這些學生,可偏偏這些學生不敢走,因為他們的頭頭班長也就是秦昊因為一時攝影激情迸發,先出去拍照去了。
沈淺那個火冒三丈啊,這個公子還真是有情調。無奈沈淺問了問這位班長的大概特征,知道他頂著大黑傘穿著深藍色牛仔褲還有白色名牌球鞋。
沈淺打听完,只好頂著傾盆大雨去找偶爾迸發激情的秦昊,跑了四五條街,終于在炮火台下面,見到一位頂著黑色大傘,安逸在傘底下,拿著高檔照相機猛拍的少年。一襲白色團隊T恤,深藍色的牛仔褲,一雙名牌運動鞋。
沈淺便嚎啕一嗓子,「亂竄的耗子,歸隊。」
秦昊驀然轉頭,沈淺張著嘴傻在原地,好標志的混血美男。
幾乎同時,一輛飛奔的四輪汽車從她身邊飛馳而過,水花四濺,全打在她的身上,還有那張過于張大的嘴里……
悲劇就這麼發生了。
「撲哧。」秦昊輕輕一笑,「那水甜嗎?」
沈淺深呼吸,「比你口水甜。」
秦昊原本帶笑的臉,莫名其妙地瞬間紅個通透。廚師眨巴眨巴眼,大腦一下子遲鈍起來。
每個少女總會對一種少年有著特殊的情感,美其名情竇初開。沈淺記憶里的情竇初開時已經是老油條,剛準備奔三的人。然而即使年紀比較大了,她還是情竇開了。
沈淺從來不否認自己膚淺,確實,她因為秦昊那標志的外表對秦昊一見鐘情。雖然初見時喝了一口髒水,但她印象里那黑傘下回眸一笑的傾城,從此揮之不去。
奈何這位少年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見沈淺在大雨磅礡下淋著,也不招呼她來他的傘下躲一躲,而是反問一句,「你叫誰耗子?」
至今沈淺對秦昊跟她說第一句還耿耿于懷,她一個大活人要不是因為他遭遇那麼悲慘,在大雨下挨澆,只不過說了下外號而已,卻立即指責她起來?這麼小肚雞腸,鄙視。
懷恨在心,沈淺在相聚的一個月里,從此只叫秦昊,小耗子。
秦昊听沈淺說到口水那事,先是臉莫名的紅了個遍,而後想起往事,又白了個徹底。關于口水那事,可是說來話長。初見水火不容,秦昊煩沈淺給他取的外號,沈淺厭秦昊時不時的傲慢。
夏令營組織上山夜宿一個星期,檢驗生存能力。為了加大學校之間的友好程度,分成N組,一組兩人。本來是同性一組,偏偏多了一位女生一位男生。這種尷尬境地,作為班長的秦昊自然只能屈身求全。而沈淺作為班里年齡最長的大姐,也只能硬著頭皮接受。
于是,互相有偏見的兩人,成了生死與共的「伴侶」。
沈淺身子弱,別看她身形「女乃牛」,以為強壯,實則不過是虛胖。上個山,累得半死,走不動了。她見前面那健步如飛的混血,干巴的嘴吧唧吧唧都沒唾液了,真是又氣又無奈。
她只能蹣跚上山,盡力不服輸。沈淺本是埋頭爬著,不想早一步上山的秦昊突然在上面吆喝著,「女乃牛,這里有大水塘。」
沈淺白了一眼,有水塘有什麼奇怪的?又不是山上出現大海。沈淺繼續她的龜速,不過,她安心沒走幾步,便听見上面秦昊在叫,「救命,我不會游泳。」
沈淺腦袋一嗡,加大馬力上去,卻見水塘里,秦昊在撲騰撲騰喊著救命。沈淺一下子急了,她原地打轉,不知道怎麼辦,眼看秦昊愈發疲憊,開始不再呼喊,一點點下沉,沈淺那心底無上的見義勇為精神突然迸發,撲通一聲落水了。
一沾水,沈淺發現她會游泳……
把秦昊救上岸,他躺尸昏迷了。沈淺給他做人工按壓,他就抖了兩下,沒啥反應,沈淺盯著他的臉看了十多秒,最終下定決心,進行嘴對嘴人工呼吸。
要不是看在秦昊的臉很漂亮的份上,沈淺是斷然舍不得自己的「初吻」。
可可憐又惡心的事,也發生了。沈淺在給秦昊做人工呼吸的過程中,由于給秦昊輸氣過多,造成他反胃,卡在喉嚨里的水稍微噴出來那麼一點,沈淺不幸喝了點……同時對上秦昊那驚訝的表情。
從此,沈淺對秦昊望而卻步,而秦昊對沈淺百依百順。
秦昊回憶至此,有些無奈,看向對面的沈淺,「這種往事,我們不要溫故而知新了。」沈淺眉毛一挑,覺得此事確實不值得回味,而後笑著轉移話題,「小耗子怎麼回國了?」
秦昊略有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出國了?」
呃,這個問題沈淺很難回答。總不告訴秦昊,她很關心他的事,沒事就愛打听他的事?要是沈淺這麼說,所不定秦昊會開懷大笑,這還是沈淺嗎?
沈淺故做冷漠地︰「哦,也不知道哪里听來的。」
秦昊笑道,「其實我本來打算一輩子不回來的。」後面似乎還有一句,但秦昊並沒有打算說下去,而是反問沈淺,「你是不是下班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淺順著回答,「好啊。」
秦昊沒再接著說話,只是突然把手機遞給沈淺,「留個電話。」
沈淺接過電話,意外看到他無名指上帶著鑽戒。她一面把號碼輸進去,遞給他,一面說,「你結婚了?」
秦昊不說話,直接把電話塞進衣兜里,認真開車。沈淺覺得自討沒趣,便保持緘默。
看樣子,秦昊是結婚了,然而沈淺卻沒有該有的難受抑或者不甘,只是心里咯登了一下,心湖又是一陣平靜。
秦昊把車停在門口,對沈淺說,「今兒不登門拜訪,我還有些事。」
沈淺點頭,直接干脆利落地下了車,擺手,「拜拜。」她打開後車門,卻見雜毛直接壓在黑狗警長身上,一副慵懶欲睡的樣子,雜毛旁邊的淺淺則是依靠在雜毛的肚皮上,很有安全感的樣子。
「出來。汪汪!」沈淺狗叫兩聲,車里的兩只狗立即跑了出來,只有那只黑狗警長坐在車上,木愣地看向沈淺。沈淺對秦昊說,「你養得狗怎麼那麼木愣?」
秦昊隨意往後一睹,輕笑,「不是我養的。」說罷,立即轉移話題,「我走了,回聯系。」
「哦。」沈淺目送秦昊離開。
回到家,沈淺慣例從上到下打掃衛生。她喜歡拿著抹布跪在地上洗地,這樣洗得不僅干淨而且死角也能洗到,雖然有點累,但沈淺覺得值得。
忽而家里的座機響了。沈淺吃了一驚,不敢接。在尤然離開的這一個星期里,家里幾乎沒有電話,而且這通電話也一定不會是找她。她連這家的座機號是多少都不知道,怎會告訴認識的人?
沈淺便任由電話響著,自己干自己的。但打這通電話的人特有耐心,一直響個不停,一通又一通的來,沈淺極力保持耐心,堅決不接電話。終于,電話連續響了十多次,才停止罷工。
當沈淺洗地洗了兩樓,洗到樓底的時候,她渾身已經濕透了,背上的汗幾乎與她的衣服粘在一起,讓她很不舒服。沈淺當機立斷,直接把衣服月兌了,剩下一件,分外凸顯出「女乃牛」式的身材,她跪在地上一陣猛搓,嘿咻嘿咻。
搓了一半,準備換水順便到樓上穿衣服。她剛站了起來,大門便被人打開了。一寸陽光偷偷溜了進來,在逆光中,一抹身影閃現,修長的身形就呆呆地立在門口。
沈淺側臉看去,略有吃驚,雖然逆光模糊了那人,但那空中飄來的清爽的檸檬香,便讓沈淺知道來人是誰。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很有禮貌地打聲招呼,「歡迎回家。」
尤然卻依然站在門口,語氣有些哭笑不得,「你在干什麼?」
「拖地啊。」沈淺朝尤然走去,看上去相當的自然大方,尤然則一動不動。
沈淺大汗淋淋,笑呵呵地走到他面前,「怎麼不打聲招呼回來?」
「剛才打過電話了。」尤然目光下移到她鎖骨以下肋骨以上,輕飄飄停留不到三秒,便把目光移開了。沈淺撓撓頭,本想上前扶他,因為剛洗完地有點滑,但她此時衣服不全,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畢竟還是肉隱肉現的夏天,可以踫上肌膚的。
「呃,原來剛才打電話的是你啊。」沈淺這下有些不自在,閃了子,避免走光。尤然點點頭,目光一直不敢在她身上停留。
「這個給你。」尤然忽而提起手,手中提著一個袋子。沈淺疑惑地接過袋子,發現里面是一套相當性感的內衣?
一般沈淺這種超級大罩杯很難買到好看又性感的內衣。沈淺由于一下子看到這麼漂亮的內衣激動起來,忘記一個男人給她買內衣尷尬,光顧著打量。
「啊……」當她看到上面的標簽上的尺碼,沈淺終于後知後覺發現一個問題。
尤然給她買的內衣居然是她穿的標碼?36E-…他居然準確無誤的買了這個尺碼?就算是個一眼看出罩杯的男人,但他明明是看不見,怎麼會?
沈淺一臉恐怖地看向尤然,「你……你怎麼知道我穿這個碼?」
「沈小姐不記得,我模過?」尤然忽而淡然一笑。然而沈淺立即臉上染起紅暈,很不自然地傻笑,「謝謝你的禮物。」
「我第一眼看到這套內衣,就覺得很適合你。」
「你怎麼看啊?」沈淺歪著脖子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很疑惑。
尤然一愣,好看的眉目中若有似無中帶著狡黠,撲哧一笑,「說錯了,是老張第一眼看到這套內衣,覺得適合你。」
沈淺呆掉了。
沈淺回到臥室,一直在擺弄著老張給她挑選的內衣。她左看右看,心里說有多別扭就有多別扭。這老張為何那麼清楚她的惡俗偏愛?
沈淺是個俗人,她不如別的女人一樣,喜歡簡單大方看起來又會很性感的文胸,她只喜歡蕾絲,只要有蕾絲,她就喜歡,不管適合不適合,不管土氣不土氣。
大部分蕾絲文胸都是小女孩的款式,大多是A或者B罩,即使有意外的E,也是1/2杯,杯的前伏與下腳為平行線,把胸都擠得變形了。
用李美麗的話說,人家胸前兩個大饅頭,你胸前是兩個大花卷。
沈淺不以為然,花卷就花卷,反正沒人看。可眼前這內衣,實在是甚得沈淺的歡喜,雖然罩杯不是蕾絲,但罩杯上的繡花由細蕾絲編制成優雅的荷花,顯得多了一份端莊,與惡俗沾不上邊。
更好的,這個是全罩,整體呈球狀,可將胸部全部包容于罩杯內,很有穩定性。
于是,沈淺糾結了。
這老張這麼有眼光,特意挑這種款式,難不成他平時總往她那瞄上一瞄?覺得大花卷太影響市容?偶爾看到了內衣居然想到她?這、這……
這內衣儼然成了燙手的山芋,不敢收。沈淺思來想去,決定還是不收為好。
她出了臥室敲響了尤然的臥室。敲了兩下,門便開了。要是以前,五下能開還是個問題。
尤然此時穿著浴袍,頭上還滴著水,渾身上下看起來特別的清爽,他微笑道︰「怎麼了?」
沈淺輕輕嗓子,「這內衣我想來想去,覺得不能收,你順便幫我轉告老張,謝謝他的心意。」
沈淺不敢看他,雖然知道他看不見她此時害羞的表情,但偏偏這事,她特不好意思。
尤然撲哧笑了起來,「這是我買給你的,只是他做我眼楮看了而已,而我贈你這東西,僅僅是……」他把內衣塞到她懷里,笑說︰「挺挺更健康。」
「咳……」一口口水直接把沈淺嗆住了,惡寒地看向尤然,卻見尤然雲淡風輕地繼續說,「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
「那麼明天見,晚安。」尤然點點頭,立即關了門,沈淺的面前剩下的就是一面冰冷冷的門。
她低頭瞄了眼又回到自己手里的內衣,哭笑不得,自言自語地說著尤然剛才的那句篡改的廣告詞,「挺挺更健康、哼,挺挺更健康。」
這是在嫌棄她胸部下垂!!
沈淺憤恨地「啪」的一聲關上自己的臥室,立即換上了……全罩杯,穿穿更健康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