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吃飯了。」司徒瑩瑩輕敲書房的門。
里頭一片沉默。
「祭,我要進來!」
她轉動門把,一進到書房便看見趴在桌上、喝得爛醉如泥的權梓祭。
「大笨蛋,干什麼喝成這樣啊?」她拿起他握在手上的酒杯,心頭因為他的不自愛而隱隱作痛。
「不,我不要,不要……」他心慌夢囈,汗水從額間滑落。
「不要?不要什麼?真是的,怎麼醉成這樣啊?」
她拿起一旁的面紙,小心翼翼的為他擦汗。
「唉,先別管那麼多了,我去拿醒酒湯。」她轉身走向房門。
「小渝,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恐懼。
不,我不是小渝!司徒瑩瑩停下腳步,心痛得皺起眉頭。
「不對,你不是小渝,你是誰?」他半夢半醒,頭昏腦脹的看著那抹熟悉卻又陌生的背影。
她緩緩轉過身。
「你是誰?為什麼出現在我夢里……我是在作夢嗎?不對,我不是在作夢……不,我在作夢……」他搖搖蔽晃的站起身,胡言亂語起來。
「祭,你別這樣,你快醒醒,你這樣我會害怕啦!」她錯了嗎?她是不是把他逼得太緊了?
「瑩瑩,你是司徒瑩瑩。」他終于認出她了。
「對!我是瑩瑩,你坐一下,我去幫你拿醒酒湯,馬上回來。」太好了,他總算清醒一點了。
「不許走,把衣服月兌掉。」他語出驚人。
她愣住了。月兌衣服?為什麼要她月兌衣服?
「我要你,你不月兌,我幫你月兌。」不知是因為酒精的催促,還是因為她太過誘人,總而言之他渴望得到她的身體。
「你要我?你真的知道我是誰嗎?」她不介意他是因為喝醉才想要她,可她不要當小渝的替代品。
「瑩瑩,你是司徒瑩瑩。」他迷蒙的深灰色雙眸里充滿著對她濃得化不開的渴求。
她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他猛地將她擁入懷中,狂野的欺上她柔軟的唇。
她來不及反應,也無力抗拒,很快就在他的熱情之下妥協。
「為什麼要愛我?為什麼?」他離開她的唇,轉移陣地到她細女敕的粉頸,寫滿欲念的瞳眸還有著深深的哀愁。
「愛就是愛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恨一個人或許有理由,但愛一個人不見得有理由。
他吮吻她的脖子,在那上頭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
「祭……」她輕喚他的名,好似在對他做出最銷魂的邀請。
他將她抱到沙發上,然後動手褪去彼此的衣物。
誘人的雙峰、平坦的小骯、圓翹的、修長的玉腿,她的一切都讓他瘋狂,他貪心的想擁有如此完美的她。
但他卻不要她的心。
是真的不要嗎?連他自己也不確定。
「祭,給我……」她被他逗弄得欲火焚身,嬌喘連連。
他吻住她,更熱切的她的敏感處。
她燥熱難耐的扭動嬌軀,有種想化被動為主動的念頭。
「如果你不愛我,該有多好!」真的好嗎?他真的希望她不愛他嗎?
他的話震驚了她的心,但他毫無預警的佔有卻在下一瞬間打碎她微弱的思緒,她只能跟隨他的節奏擺動身子。
他大概是害怕面對自己的感情,所以選擇用魚水之歡掩蓋內心悸動吧!
而她呢?她不想,也不能拒絕他的求歡;至于他的心,她是不會放棄的。
天剛破曉。
司徒瑩瑩想起身,卻發現自己動不了,睜眼一看,自己竟然赤果果的趴在同樣沒有穿衣服的權梓祭身上。
「唉,你為什麼不肯接受我呢?我長得不丑、身材不差,人也不笨,你這個人真的很沒眼光,我那麼好,竟然不要我。」她一邊在他的胸口畫圈,一邊抱怨。
他已經醒來,卻沒有馬上張開眼楮。
「我看你八成不是眼楮有毛病,就是腦子有問題,多少男人希望我主動示愛我都不屑,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她自覺委屈的輕捶了一下他結實的胸膛。
「好嘛,我承認啦!我的示愛方法是有那麼一點點惡劣,又大膽了些,可這就是我啊!我不想為了任何人改變自己,那樣我會活得很不快樂,我如果不快樂,又怎麼要求別人快樂呢?總而言之,你是個沒有眼光、不懂得把握的笨男人。」她愈說愈不服氣,以為他還在睡夢中,便偷偷的咬了他的手臂一口。
「笨女人,別鬧了!」他的眉頭皺成一團。這個笨女人不僅罵他,還手口並用的「教訓」她。
「啊,你都听到啦?討厭,醒了干嘛不早說?」害她一個人唱獨腳戲。
「有只又笨又吵的麻雀在我耳邊嘰嘰喳喳,我能不醒嗎?」他不答反問,趁其不備回咬她一口。
「啊,干嘛咬我啦?」嗚,好疼喔!
「是你先咬我的。」他不過是有樣學樣。
「小氣鬼,讓人家咬一下又不會死!」
「奇怪了,我為什麼要白白讓你咬?」
「你是個大男人,干嘛計較那麼多?討厭!」她挺直上半身,跨坐在他的身上,氣呼呼的瞪著他。
他的再次被她挑起,動手將她拉向自己。
她看出他的企圖,快一步離開他的身上。
「怎麼?你想跟我□嗎?哼!我偏不,你如果對我用強的,我就光著身子走出這里。」她撿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故意慢條斯理的穿著。
他的有如萬馬奔騰,想立刻將她拉進懷抱狠狠的吻她、她,卻因為她的話而不得不強壓住那快要不受控制的瘋狂念頭。
「誰教你剛剛要欺負我,自己解決吧!」動作緩慢、眼含嫵媚的穿好衣服後,她在離開書房前對他這麼說。
「可惡!」他氣得握緊拳頭,但不是氣她,而是氣自己。
他不愛她,卻在意別人看見她美麗的身子,真是瘋了。
就在昨天,法霂當庭無罪開釋,司徒瑩瑩終于放下心中大石。
為了處理法霂的事,她已放了「獵物」一天自由。
今天,她打算把昨天的份補回來。
「嗨,請問權總裁在嗎?」她站在權氏觀光集團大樓的櫃台前問總機小姐。
「在,司徒小姐是要上樓找總裁嗎?」
她沒有回答她,說了聲謝謝後,轉身走向電梯。
當電梯來到二十二樓時,兩個女人走了進來。
「你看,那不是司徒瑩瑩嗎?她又跑來纏著總裁了,真不要臉!」
「是啊!討厭死了,她以為自己長得很漂亮嗎?」
聞言,司徒瑩瑩不怒反笑。
「唉,真可憐!喜歡一個人不敢說,就只會在背後批評別人,有本事的話就自己去對權梓祭示愛啊,沒種還要罵人,慘喔!」司徒瑩瑩從不認為女人主動追求幸福有什麼不對。
「你少囂張了,你以為我們總裁會愛上你嗎?也不去照照鏡子。」
「呵呵,那他就會愛上你們了嗎?我想不會吧!至于照鏡子嘛……怎麼?你們覺得自己比我美嗎?哈哈,你們對自己還真有信心呢!」她相信有眼楮的人都會認為她比她們美上千倍、甚至萬倍。
「當、當然了。」其中一個說得很心虛。
「佩服佩服,你們的臉皮之厚,讓我不得不甘拜下風。」人丑不要緊,沒有自知之明才是最悲哀的。
電梯到達頂樓。
她們惱羞成怒,按下按鈕鎖住電梯門,打算對司徒瑩瑩展開報復。
「怎麼?你們想打我?」她的臉上不見一絲恐懼,表現得非常平靜。
「你活該,誰教你要羞辱我們,還纏著我們總裁不放。」
突然,電梯發出一聲奇怪的聲響,接著便是一片黑暗。
「電梯壞掉了。」司徒瑩瑩依舊十分冷靜。
反觀其他兩個女人就怕得要死,一個拼命尖叫,一個死命想打開電梯門卻徒勞無功。
就這樣,她們被困在電梯里。
「喂,不要叫了好不好?很吵耶!」司徒瑩瑩覺得的耳膜快要破掉了。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被困在這里。」
「喂,搞清楚,是你們不讓我出去的耶!」做賊喊捉賊,兩個瘋女人!
她們被她堵得無話可說。
司徒瑩瑩搖搖頭,在黑暗中憑感覺按下權梓祭的電話號碼。「打不通,收訊不良,沒辦法,只好等人來救了。」
「我、我們會不會死啊?」
「怕什麼,要死也是三個人一起死。」司徒瑩瑩幸災樂禍的道。
「你少在那兒說風涼話,我就不信你不怕死。」
「當然怕,不過有人陪我一起死,我就不那麼害怕了。」她當然不是真的想死,只是想嚇嚇她們。
就在她們受困十分鐘後,外頭隱約傳來一些聲音。
「有人來救我們,我們可以出去了。」
電梯門緩緩的被打開,三人也順利被救出。
「你還好吧?」權梓祭接到總機通知,說司徒瑩瑩上樓找他,他卻遲遲等不到人;出去一看,他發現電梯竟然故障了,于是找來維修人員。
「沒事,你好像很擔心我喔?」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我沒有。」他仍舊沒法打開自己封閉的心扉。
「喂,你們還想打我嗎?」司徒瑩瑩故意說。
看見總裁怒火中燒的表情,兩個女人嚇得直搖頭。
「她們為什麼要打你?」
「因為我主動追你,她們看不順眼。」
「呂豪,叫她們滾!」他雖然也不太認同司徒瑩瑩對他主動示愛,但那是他們的事,別人無權置喙。
「總裁,我們知道錯了……司徒小姐,拜托你幫我們跟總裁求求情。」
「抱歉,做不到。」她們敢辱罵她,就要有膽承受後果,她可不是那種會被白白欺負還不反抗的小綿羊。
就這樣,那兩個女人被趕出權氏觀光集團。
總裁辦公室
叭著小真泡的咖啡,司徒瑩瑩坐在沙發上,欣賞正在工作的權梓祭。
「你看夠了沒有?」她這樣他根本無法專心工作。
「沒有。」一輩子,她一輩子都看不夠他。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造成我的困擾了?」他現在滿腦子想的不是工作,而是這個一臉輕松的笨女人。
她故作驚訝狀。「是嗎?你又沒趕我走,我怎麼知道?」
「就算我趕,你會乖乖走嗎?」該死,別想了!權梓祭你是著魔還是腦子有問題,干嘛淨想著那個又笨又可惡的女人?
「當然不會,我是來陪你,又不是來讓你趕的。」她如果會那麼听話,他一說就走,那她何必來?
「既然如此,我何必白費工夫?」他又不是吃飽撐著沒事干。
她放下手上的咖啡,面帶笑容的朝他走去,然後大膽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這是干什麼?」該死,這女人身上的味道為什麼總是那麼誘人?
「沒什麼,你不喜歡嗎?」她不安分的隔著衣服輕撫他壯碩的胸膛。
「別鬧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早晚會把他逼瘋。
「知道,在模你!」要不她在干嘛?
「你在玩火,知不知道?」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可不是柳下惠。
「火?欲火嗎?呵呵!」她的手依舊在「犯罪」。
他低吼一聲,然而就在他打算搶回主導權時,她快一步的離開他。「好了,我先回去,不打擾你了,晚上記得回來喔,Bye!」司徒瑩瑩笑著往外走。
他怒瞪那扇被她關上的檜木門。
自從那天在書房溫存之後,他就不曾再踫過她。
她總愛在挑起他的後一走了之,害他只能沖冷水澆火。
奇怪的是他竟然不想去找其他女人,為什麼呢?
擺色敞篷跑車駛入百貨公司停車場。
「笑一個嘛!我只是要你陪我逛街買東西,又不是要拉你去死。」司徒瑩瑩見身旁的他深鎖眉頭,逛街的興致都沒有了。
停好車子,拉上手煞車,拔掉鑰匙,權梓祭自始至終沉默不語,只是透過墨鏡看了她一眼,至于眼鏡下是什麼樣的眼神,只有他自己知道。
「多說些話又不會折壽,那麼安靜干嘛?」唉,自己為什麼誰不愛,偏偏愛上一個悶葫蘆?
他還是不肯開金口。
傲無預警的,一輛白色房車朝他們疾駛而來,在快要撞上權梓祭的跑車時,才猛力的踩下煞車。
「祭,怎麼回事?你認識車上的人嗎?」
「你先待在車上,記住把車頂拉上來。」
「不,我不要,我不能讓你單獨面對危險。」她如果放他一個人不管,她會瞧不起自己的。
「你就是權梓祭?」那輛車上走下來一個黑衣男人。
「你是方生那老頭派來的?」權梓祭下了車,朗聲問道。
方生和權梓祭是商場上的死對頭,他因為總是贏不過權梓祭,遂想找人干掉他,好讓自己的公司站上觀光業的龍頭寶座,而這已經不是方生第一次這麼做了。
擺衣男人將手伸進外套口袋。
蚌然,一聲慘叫傳遍整個停車場,引來了保全人員。
權梓祭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待他反應過來時,他的第一個動作便是搶下黑衣男人的槍。
司徒瑩瑩不知何時奔了過來,因為肩膀中槍而倒在地上。
「我對你那麼壞,你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要救我?」抱住為自己擋了一槍的司徒瑩瑩,權梓祭悲痛萬分。
「你、你是我愛的人,我當……當然要救你了……」看著為自己落下男兒淚的他,她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在這時,他們的周圍多了許多人。
「祭,我好痛……」她會死嗎?不,她不要死,她想和他過一輩子啊!
「救護車,快去叫救護車!」權梓祭急切大喊。
「已經叫了。」回答的是停車場保全人員。
「祭,救、救我,我不想死……我還沒听到你說愛我,我不想死啊!」如果就這樣撒手人寰,她會死不瞑目的。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直到現在他才驚覺她對自己有多重要,但願不會造成不可彌補的遺憾。
受不住疼痛,她昏倒在他的懷里;在這同時,救護車也來了。
救護車以最快的速度將司徒瑩瑩送到醫院。
「先生,你不能進去。」護士將權梓祭擋在手術室外。
「老天爺,拜托不要把她帶走!」他站在門口,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好怕司徒瑩瑩就這麼離開自己。
就在手術進行了十分鐘後,貝葆兒、言晁暐、法霂、祿劭于等人趕到醫院,他們沒有多問什麼,只盼司徒瑩瑩能平安渡過這個生死關頭。
將近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