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瞠圓了眼,混亂的思緒只感受到他的唇正吻住自己。
「放——」
她才微張口發出聲音,他滑溜霸道的舌立即采入她口中,勾卷著、品嘗著她的甜美。
她的滋味好甜,美好得讓他失控,著迷地纏吮、勾動。
「梅——」她伸手推著,他寬闊的胸膛結實得像堵牆。
「放開——」
他拉高她的手腕壓制在她頭頂,唇舌繼續狂肆地掠奪她的甜蜜。
他雙手手肘撐著自己,不把重量壓在她身上,但兩副身體緊緊相貼,緊密得無一絲縫隙。
她想掙扎,她應該掙扎,卻因為緊密相貼,她的扭動像是挑情的磨蹭,他黑眸愈加深沉,他的唇由灼熱的佔有,變成纏綿的深情。她柔軟的嬌軀感覺到他的陽剛結實,思緒變得混沌,不知不覺,她呼吸變得沉重,陌生的竄起,她忘了掙扎,甚至閉上雙眼,手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頸,嬌女敕的紅唇生澀地學習他吻她的方式……
這是怎麼回事?
她快被他的吻融化了,卻又像被他的吻焚燒,這又熱又濕的感覺是什麼?她體內躁熱的渴望又是什麼?天啊,她抗拒不了!
「嗯……」
她無助地嬌吟,他灼灼的眼欣賞著她的嬌美,她柔軟渾圓的胸蹭著他的胸口,無意識地扭動,這一切讓他的下月復燃起熊熊火焰。
「喜歡嗎?」他問,因她的反應而被取悅。
「不知道……」她迷蒙的雙眼無助地迎視他的黑眸。
他勾起笑,霸道的唇舌隨即再度品嘗她的甜美,饑渴吸吮著小嘴里的蜜津。
「小紅。」他深情輕喚。
只是男人的反而讓她的理智驚醒,她瞪大眼,迷亂的美眸中是對自己的懊惱。
他吻她?!
「你——」
她在要砍人之際發現他滿足的表情,然後想到自己方才的迎合,厚,她瘋了嗎?她可以抵抗的,怎麼可以響應他的吻?!
她氣急敗壞地瞪他。
「放開我!」
想也知道抵在她腿間的是什麼鬼東西,這個喝醉酒的混帳狂!
她雙手雙腿開始打人踹人。
「梅仲紹!放開我!」
他看著範姜紅像發怒的小貓般張牙舞爪,嬌艷的紅熨上她的雙頰,紅唇濕潤,像是被徹底滋潤過似的,回想起她的美味,男人的狂肆地膨脹。
「小紅?」
他一臉欠扁的無辜,仿佛她的掙扎是多此一舉。
「你——吼!你——」
她氣到牙尖嘴利全不見了,她後悔了,如果她不要雞婆地跑來他家確定他好不好,就不會讓自己陷入這種窘境!
「我為什麼要來這兒!」她怒吼。對,她為什麼要來?她根本不應該來!
沒錯,她是應該生氣,甚至海K他一頓,怎麼看都是他強吻了她,他是個大……只是,喔,她為什麼要去感受?甚至還響應他……
「小紅,你還好吧?」
我不好!為什麼你欺負了人,還可以這樣沒什麼,像個紳士?!
「不用你管!」範姜紅紅著臉,拼命推著他,恨不得……恨不得……喔,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比較快啦!
「我根本不該來……」
男人好心地放開她,視線依依不舍地落在她紅女敕的唇上。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他重復這句話。否則在餐廳里,小紅不會不顧她的客人,過來幫他擋酒。
她狼狽起身,看到卷起的窄裙、走光的美腿,恰恰就像之前在車上展露的那樣。
「不,我不應該來找你!」她粗暴地扯著窄裙。
梅仲紹也站起來,相較于她的氣急敗壞和狼狽,他顯得風度翩翩又優雅。
「我很高興你這麼關心我。」
他揚起唇角,送給她一個「甜蜜」的微笑。
範姜紅握緊拳頭。
「梅仲紹,少來了!我才沒有關心你!是你,是你喝醉酒亂、亂、亂、亂……」
那個「性」字,她就是說不出口。真的,她可以抵抗的,她氣自己居然有點……沉醉其中。
如果說她真的沉醉其中,那還能怪他酒後亂性嗎?
「亂什麼?」梅仲紹氣定神閑,很自在,但只要範姜紅冷靜一點,不難從他眼中看到未褪的情火。
範姜紅氣得想砍人,本來還有一點小心虛,可是見他居然這麼「寡廉鮮恥」裝無辜,她也用不著心虛了。
她雪白的小臉脹得好紅。
「亂什麼?梅仲紹,你竟敢問我亂什麼?!」
「為什麼不能問?」
「還不是你……還不是你……」
她氣得渾身發抖,食指指著他抖啊抖,簡直快要爆血管了。
「還不是你……還不是你……」她氣炸了,想K人卻K不下手。
他迷人地勾起笑。
「我什麼?」
「哼,我不要跟你說了!」
範姜紅生平第一次氣到說不出話,引以為傲的冷靜和伶牙俐齒全不見了。
她轉身離開,頭發亂了,衣服亂了,心也亂了。
這下可好了,因為那個男人「無辜」的熱吻,她統統亂了。
梅仲紹吻著笑,望著她值硬地離去。他撫著自己的唇,回味她的滋味,她生澀的回應是那樣勾撩他的心。
他很篤定,這個吻,將是兩人的開始。
第二天,範姜紅非常感激忙碌的工作,一整天都有忙不完的事,開不完的會,見不完的會員,配不完的對,回不完的E-mail。
這是好事,只可惜還有午餐時間,她吃飽飯,腦子一空,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咻地又回到她腦袋,不管她怎麼堅定地命令自己要冷靜、要無所謂,像個見過大風大浪的女人——沒錯,那只是一個無意是——
梅仲紹吻了她。
梅仲紹吻了她。
梅仲紹吻了她。
梅、仲、紹、吻、了、她!
怎麼辦?唉,她嘆氣。
好煩。她又嘆氣。
正當範姜紅準備繼續嘆氣時,眼看大阿姨的火雲掌就要巴上頭頂的那一秒,她趕緊緊急然車,抱著頭哀叫。
「大阿姨,手下留情!」
大阿姨看著手掌,有些可惜。
「不嘆氣了?」
「不了、不了……」
「開門做生意,你給我唉聲嘆氣,是想給我招惡運是嗎?」
「不敢了、不敢了……」
大阿姨斜睨了外甥女一眼。
「干麼心情不好啊?」
「大阿姨,有時候心情好也會嘆氣的,那叫幸福的嘆息。」
範姜紅今天心情真的糟糕,言行不夠謹慎就算了,還沒事找事,亂耍嘴皮的結果當然是招來大阿姨一頓罵。
大阿姨雙手插腰。
「那你有什麼地方值得「幸福的嘆息」?沒把自己嫁出去之前,你應該沒資格有這種嘆息吧?!別跟我說會員的幸福就是你的幸福,我才不信你那一套。幸福的嘆息?哼,都快三十了,還不趕緊給自己想想辦法嫁出去,你不要壞了咱們「期待幸福」的名譽就好!」
大阿姨連珠炮打得範姜紅只能一面倒,嗚,太犀利了,她無論再怎麼耍嘴皮子,也打不贏大阿姨一甲子的功力!
她委屈地嘟嘴。
「大阿姨,又不是我不想要結婚,就沒人喜歡我啊……」
大阿姨一臉斥責。
「那是你拒絕別人好不好?擺著一張臭臉,哪個正常的男人會被你吸引?你如果可以開開心心參加婚友社的聯誼活動,說不定有機會在百年結束前把自己嫁出去。小紅,找個喜歡的男人有這麼難嗎?」
找個喜歡的男人有這麼難嗎?
範姜紅不由自主想到某人,不由自主想到兩人這些年來的糾纏,他總是彬彬有禮,倒是他,活像是被睬到尾巴發狂的小貓一樣……沒辦法,每次遇到他,她總是冷靜不了。她從不認真深究這情況,有些鴕鳥心態又如何?人和人相處靠的是緣分,有時順不順眼就一念之間,她和梅木頭頂多是鄰居的緣分……
只是她雖然很駝鳥,但昨晚那個熱吻可是實實在在、真真切切的,她想遺忘都很難……
他為什麼吻我?背後的意思是什麼?真的只是酒後亂性嗎?
「喂,小紅,在發什麼呆啊?」
範姜紅回神,幽幽地問︰「大阿姨,有酒後亂性這回事嗎?明明不是自己喜歡的人,會因為喝醉失去控制,做出一些清醒時絕對不會做的事嗎?」
她的話題讓大阿姨眉頭一皺。
「我要你找結婚對象,你跟我談酒後亂性?」
「問問嘛。」
大阿姨模模下巴。
「女人選好,男人是有這回事。男人嘛,下半身就是老大,老大想要,他們哪來的理智拒絕?只是……小紅啊,你不會想用這個方式找對象吧?陷人于不義不是光明磊落的女人會做的事喔。」
範姜紅頭頂三條黑線。
「火阿姨,你太小看我了。」
「我沒小看你,不過你最好小心一點,不要合適的對象沒找著,就被不良人士給盯上。你啊,真的要去整一整,太妖艷的女人情路坎坷!」
範姜紅無言,這種話題最後總是讓大阿姨嫌棄她妖嬌的外表,然後嚷著要出錢讓她去整型——
「我出錢,明天我們就去整型診所報到!我順便去電波拉皮!」
看吧,果然……
這下範姜紅也受不了了。
「大阿姨,你知道其實我們兩個長得很像耶,如果我長得妖艷,你也是一樣啊!」
啊,這下大阿姨詞窮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
遺傳很可怕,小紅不像她媽那樣溫柔婉約,反而像她,唉,都是她的錯,一知道妹妹懷孕,還是個女兒,她自己求女求不到,生了五個臭男生,妹妹這一懷孕等于完成她的願望,所以她天天往妹妹家跑,天天和妹妹的肚子說話,天天對小紅喝歌說故事,肚子里的小紅天天都看到她妖嬌美麗的大阿姨,甚至連從娘胎蹦出來的一瞬間,她第一眼看到的是醫生,第二眼就是大阿姨,她娘還排在護士之後,所以……唉。
大阿姨嘆口氣。
「就是這樣我才甘願出錢啊,我可沒這麼大方……」
範姜紅立刻發出怒吼。
「厚,我不要去整型啦!」
「干麼整型?小紅這麼美,整型多可惜?」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把大阿姨嚇一跳。
「香香?」
來的人是周香香,大阿姨對她沒好感,只因她討厭對父母不尊敬的人,而威脅父母就是不尊敬。
所以大阿姨待她有些冷淡。
「怎麼今天有空大駕光臨?」
周香香甜甜笑著。
「大阿姨真是貴人多忘事,我下半輩子的幸福還在您和小紅身上,我當然要來關心進度。」
下半輩子的幸福……
這幾個宇硬生生拉扯她的心,像針刺般難受。她怎麼了?如果是昨晚之前,範姜紅會很開心地將周香香送到隔壁的律師事務所,讓梅木頭開心一下,但經過昨晚之後……
她深吸口氣。呼,老天,她在想什麼?
「既然梅律師有喜歡的對象了,周小姐也不用太執著。」大阿姨口吻雖溫柔,態度可是強勢得不得了。再怎麼說,梅律師比較適合孝順父母又懂事的女孩。
周香香甜笑不變。
「但學長又沒真的結婚,不是嗎?」
大阿姨聳屑。
「呵,周小姐有所不知,我們這里天天有女會員想跟梅律師交往,如果我不說清楚,梅律師不就被煩死了?」
她真的很不喜歡周香香,完全放下「客人至上」的原則。
「但我不是別的女會員唷,大阿姨,我是小紅的同學,也是學長的小學妹,機會應該多一點吧?只是我沒想到,原來「期待幸福」的紅娘這麼強勢,還想主導會員的想法?」
帶有敵意的言論讓大阿姨臉色一變,範姜紅趕緊出聲緩緩。
「香香,你真的還喜歡學長?」
周香香點頭。
「當然。」
她突然想起好多年前,香香要她幫忙傳情書的那天——
「小紅,你幫幫我吧——」
「怎麼幫?我和學長又不熟……」
「不熟才怪,學長是高中部男籃的隊長,曾經到你們女籃隊義務指導過一陣子,你是隊長,學長也是隊長,你們一定踫過,怎麼會不熟呢?」
「厚,香香,那也不能算熟吧,都是因為籃球隊的關系,其它時候我跟學長根本沒說過話……」
「你不是很崇拜他?怎麼可能沒和學長說過話?」
「真的沒有,我們說的都是比賽的事……」
周香香認真看著好友,看得範姜紅渾身發毛。
「你干麼這樣看我?」
「你很奇怪。」
她臉頰微微脹紅。
「我怪什麼?」
「我們同學這麼多年了,這又不是我第一次要你幫我傳情書,你之前就沒這樣推三阻四的。」
她急著解釋。
「那是因為我和學長不熟啊……」
「以前那些人你說不定連他們的全名都不知道好不好。」
周香香審視好友說︰「小紅你是不是也喜歡他?你之前暗戀的那個男生是不是就是學長?」
多年前的感覺仿佛死灰復燃,悶得好難受。
「不過小紅,我真的很想問你,這些年你和學長一直是鄰居,所謂近水樓台、日久生情,難道你都不曾喜歡過他?」
這下精彩了,連香香當年的語氣也好像重演了。
「香香,現在應該不是討論我喜歡誰的時候吧?」她的答案和過去一樣走安全牌,避重就輕。
學長在她心里的位置太微妙了,她寧願忙個半死,也不想安靜下來思考這個問題。日久生情?別鬧了!
「既然你這麼說,希望你能盡力搭起我和學長幸福的橋梁,而不是像過去一樣,被人家說搶我的男朋友,呵!」
香香說得像玩笑話,但眼里的嚴肅一點也不是開玩笑。
範姜紅沒有回話,唇角揚著笑,這些年的工作磨練得她練就一身處變不驚的好本事。
大阿姨不知道這一段。
「小紅啊,你搶人家男朋友喔?哎呀,我記得你國中時留短發,黑不溜丟的跟男孩子沒兩樣,這樣子也搶得贏人家喔?真是黑罐子裝醬油,看不出來呢!」
範姜紅很明白大阿姨只是想借機損香香而已。
不過周香香也很沉穩。
「所以小紅,我的幸福可以委托給你嗎?」
一如過往,香香再度丟出讓她為難的題目……
「呵,不過這真是測試「期待幸福」實才的好時刻,我好多朋友都在等看著這次的結果呢!」她還威脅性地補一句。
沖著適句話,好強的大阿姨怎可能認輸?名聲和帥哥相比,她又不是老番癲,當然選名聲!
「小紅,加油,廣告牌牢不牢固就看你這次了!」
範姜紅看著大阿姨滿臉期待,香香一臉勢在必得。
只是這一回合,她該如何反應?
就像過去一樣,找上學長,明白表示香香對他的愛慕?
梅仲紹在停車場看到站在車旁等待的範姜紅時,確實有些驚訝。
他以為這陣子她會躲得不見人影,就像今天早上,注重睡眠的她,寧願提早一個小時上班,也要躲他。
如果不躲,那是要來興師問罪?
昨晚的她除了響應之外,當然也有怒火,她一向是有仇必報,不過他很期待她的憤怒。
「等我嗎?」
「嗯。」
「怎麼不進事務所找我?」
「不方便。」
「停車場倒是個好地點。」梅仲紹微笑。如果她想K人宣泄怒氣,停車場的確是個好地點。
範姜紅皺著眉。
「什麼好地點?」
「沒,上車吧。」
她上了車,將窄裙護得小心翼翼。這是兩人擦槍走火後第一次見面,只是自欺欺人,這事……再怎麼豁達的女人也豁達不了吧?
不過今天有要務在身,她背負著公司名聲,那些莫名其妙的惆悵先閃一邊去,男人,就像大阿姨說的,下半身主宰一切,況且他喝醉酒,說不定把她當成酒促小姐也不是不可能,呃呃呃……
「我媽要學長今天來家里吃晚飯。」
「喔,好。」
他回答得很爽快,很開心。
「你就是為這個原因才在停車場等我?」
當然不是,但現在不是掀底牌的時候。
「反正有車,不搭白不搭。」
梅仲紹大笑!心情真的很好。
「我可以天天送你上下班,你也不用這麼辛苦,提早一個小時出門。」
哇咧,被調侃了。
她該反擊,但她的心怦怦跳個什麼勁啊?
況且男人的甜言蜜語如果能信,豬都能在天上飛了——不,拿男人的甜言蜜語和豬相比,是侮辱了可愛的豬。
唉,煩,不想和他抬杠。
梅仲紹對于她沒有反擊感到新奇。
「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有嗎?」
能不看他就不要看,能不說話就不要說,她不想看到他的眼,不想看到他的唇,不想看到他任何一點,那會讓她想到那個吻,他是怎麼吻她的,她又是怎麼回應和感受的……但她又不能不理他,否則也不用在停車場等他,她還有重要的任務要完成……
「你心情不好?」
「怎麼說?」
「你在咬牙切齒。」
範姜紅聳肩。
「是心情不好沒錯。」
「說來讓學長幫你分憂解勞。」
這句話逼得她不得不抬頭。
她心情不好的罪魁禍首就是他,他要怎麼分憂解勞?以為女孩子天天都會隨便跟男人接吻的嗎?梅木頭啊梅木頭,真是個木頭!
算了,干脆掀開底牌好了。
「學長,我問你,崇拜是不是等于欣賞?」
「是。」
「那欣賞是不是喜歡?」
「是。」
她崇拜他,她欣賞他,說不定還真的有點喜歡他,想當年,他的球技確實讓她崇拜得不得了。範姜紅點點頭,沒錯,欣賞當然是喜歡,沒啥了不起,她也喜歡杰拉德,巴特勒不是嗎?斯巴達!
所以她要借機告訴他,也要同自己表明,她的確崇拜他、欣賞他、喜歡他,但只是這樣,所以那個擦槍走火也只是這樣,不能也不會有再多無法預料的發展。
範姜紅眯起眼,「那喜歡是不是愛情?」
「是構成愛情的因素之一」
好,就這樣了,她對學長的感覺,嚴格來說不是愛,她跟學長之間的曖昧快悶死她了,但有句說得好,「昨天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被吻又如何?回吻又如何?反正這個男人已經被訂下來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他們送作堆,欣賞、崇拜、喜歡他,那又如何?這些也不是愛……
「不,喜歡當然不等于愛。崇拜只是崇拜,欣賞也只是欣賞,這些都不是愛情。學長是律師,法律咨詢听你的,但我天天撮合愛情,在這方面是專家,所以學長要听我的,我可以為你帶來最棒的愛情!」最後一句,範姜紅神聖地吼了出來。
梅仲紹在小區大門前停車,他的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目光落在前方。
他神色平靜,沒有喜悅,就算她看似虔誠地說了句像誓言的話,但他知道,她的想法絕非這麼簡單。
他是這段愛情里的男主角,但她不認為自己是女主角。
「所以呢?」
好一個高調的開場——範姜紅驕傲了三秒,但神聖地吼完後,她就氣虛了,委靡得像泄了氣的球。
「就這樣啊……」
他冷哼。
「說,你想表達什麼?」
學長好冷,這語氣……嗚……她好怕……
「學長……」
梅仲紹盯著她,那是一個警告她最好想清楚的犀利眼神。
這麼多年來,她和他斗嘴抬杠耍嘴皮同時也耍任性,而且還任性得很徹底,因為他總是溫溫柔柔地對她笑,她沒見過他粗言冷語。
嗚,原來木頭也是有火氣的!
「學長是人中之龍……」餡媚有效嗎?
「需要的另一半也必定是人中之鳳……」哇,學長變臉色了!
「小紅——」他警告。
範姜紅以一種舍生取義的態度,一鼓作氣地說出來——
「學長,你願不願意給「期待幸福」一個機會,讓我們幫你尋找今生的好姻緣,幸福美滿一輩子?現在就有一個機會,周香香你還記得吧?她還是和過去一樣喜歡你、欣賞你,如果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就讓我為你們搭起幸福的橋梁吧!」
整個世界寂靜了。
梅仲紹的臉色已經無法用「難看」來形容了,他硬生生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宇,仿佛是用盡他這一生的修養和冷靜。
「小紅。」
梅木頭的頭頂仿佛燃起熊熊火焰。
範姜紅閉上眼,沒用地縮成一團。
「是。」
「我們接吻過了。」他清楚聲明。
「那是酒後亂性。」
「你認為我是酒後亂性?!」
「學長喝醉了啊……」
梅仲紹揉揉快爆筋的太陽穴。
「好,如果我跟你說那不是酒後亂性,你覺得那是什麼?」
基于耍嘴皮子的本能和恐懼激起的反抗,她月兌口而出。
「就只是個吻,沒有意義,情人之間接吻才有意義,對吧?」
「你說我的吻對你來說沒意義?!」
木頭爆發了。
「……」
這下好了,她再也不敢耍嘴皮子了,因為學長……
嗚,她從沒見過他這樣發火,他的表情好危險、好恐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