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鈴聲響起,殷瑄梅就知道中午到了,看著同事們三三兩兩結伴同行去吃午餐,她習慣性的伸手在自己的皮包里探取三明治,但……沒有,她早上急忙趕來上班時,竟忘了買個三明治,而錢包……
她打開錢包一看,里面卻只有兩一個銅板。這才想到她昨晚把錢都掏給繼母了,嘆了口氣,看來現在她只能泡杯牛女乃充饑了。
拿出牛女乃罐,她用湯匙的柄敲開罐蓋……
「妳中午就打算只喝杯牛女乃?」無聲無息的走到她後頭,杜宇宸瞪著她手中的牛女乃罐出聲。
殷瑄梅被這突發的聲音嚇了一跳,扶正差點打翻的牛女乃罐,她回過頭看著來人,「你……你是誰?」
杜宇宸的下巴差點沒掉了下來,他千想萬猜也科不到自己會听到造句話——你是誰,據他所知她好歹也在公司待了半年,不會連他這個老板都不認識吧?
「妳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他問。
「呃……我該知道你是誰嗎?」殷瑄梅愣愣的問,她在這間公司當出納半年了,每天接觸的人不在少數,但以她高智商的記憶力,她一向不容易將廠商忘記的,雖眼前的這個男人長得英俊瀟灑,但……她發誓,她真的沒見過他呀!
天!杜宇宸快氣昏了,哪有員工不認識老板的?這就好比在人家家里住了半年,卻不知主人是誰一樣,這……這未免太夸張了吧!包夸張的是還有人說她是記憶超強!扒,真是笑死人了!
「妳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他再問一次,見她一臉霧里看花的表情搖頭後,惟一在他腦中閃過的想法是,將她狠狠的吻個夠,邊吻邊告訴她,自己的身分,但他沒這麼做,眼中閃過一絲捉弄,他告訴她說︰「我的名字是杜宇宸,不知妳听過沒有?」
杜宇宸?咦,怎麼跟宇宸的名字一樣?連姓都一樣哩!殷瑄梅好奇的將他打量一下,長得還真的有些神似呢!
見她依然沒驚嚇的反應,反之卻有無禮的凝視,杜宇宸知道她還是沒听懂,好心的他講得更明白了,「听說你們總裁好像就叫杜宇宸哦!」
「對呀!你怎麼知道……」殷瑄梅高興的說,她之前怎麼都沒想到宇宸與她公司的總裁同名同姓呢?同名同姓……她抬頭看了眼前的杜宇宸一眼,他也叫杜宇宸!呃,天下沒有如此多同名同姓,又同樣湊巧被她踫到的事吧?他不會是……
杜宇宸挑眉對她笑了笑。
我的天!殷瑄梅暗暗苦叫直罵起自己笨,竟連老板都沒認出來,這下子她是別想再做下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總裁,我今天……我今天沒戴眼鏡,所以一時之間才沒認出你來,對不起、對不起。」她千分,不,萬分謙卑的開口。
杜宇宸好笑的斜睨她,他一點都不知道半天的時間可以讓一個人成為大近視,因為據他所知,她的視力是一點五,比他的一點二更好呢!
「請問總裁有什麼事嗎?其它人都出去吃飯了,大概沒那麼快回來。」如果現在表示好一點,說不定還有挽救的余地,殷瑄梅心想。
「妳中午就準備喝杯牛女乃?」杜宇宸沒理會她的問題,雙眼瞪著她桌面的牛女乃罐問著剛才的問題,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呃……我無前已經吃過了……」殷瑄梅瞪著地板空口說白話,但可惡的胃卻偏偏泄氣的叫了出來,害她頓時紅了臉。
「看來妳的胃好像不太同意妳的說法哦!」杜宇宸好笑的說,語氣一轉,他用著命令的口氣說︰「走。」
「什麼?」殷瑄梅不懂的抬頭詢問他。
「走,去吃飯。」杜宇宸呼了口氣,字正腔圓的對她說。
「呃,什麼?為什麼?」殷瑄梅呆愣的問,她是不是听錯了呀?
「吃飯還要問為什麼?」杜宇宸揚眉問。
「呃,可是為什麼?」殷瑄梅還是問著為什麼。
嘆了口氣。杜宇宸伸手一攬,將她整個人攬在身側,手則佔有的環著她的腰,半強迫性的領著她走出公司大門。
殷瑄梅只能由他拖著自己走,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待她回過神時,她人已坐在他的車上,而車子正平穩的向前開駛。
瞪著他的側面,她到現在還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坐在他車上,而他又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甚至帶她出來吃飯!這簡直是破天荒的事,因為雖沒看過豬走路也吃過豬肉的她,早就耳聞總裁是不近、不假辭色、工作如狂、冷硬無情……
可是如果他真如傳言一般,那麼現在她又為何會坐在這部車上面?他到底有什麼目的?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難不成是為了懲罰剛剛她的失禮處,而想帶她出來吃飯——想將她毒死?!
想到這兒,殷瑄梅便將身子緊靠在車門上,張大雙眼帶著一臉的防御瞪著他。
杜宇宸斜睨她一眼,對她奇怪的反應深感好笑,但他沒有笑,只把車停在路邊,「下車!」他頭不轉、眼不動的說,也不等她有所反應便徑自下了車。
見他下車,殷瑄梅才收回自己防御的眼神而開始注意四周,咦?這是什麼地方?
見她仍然呆若木雞的靜坐在車中,杜宇宸干脆繞過車子走到她那頭替她打開車門,「下車!」
防御的表情再度出現在殷瑄梅的臉上,像逃避瘟疫似的,她這回干脆整個人跳向駕駛座,然後以驚懼的眼光盯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杜宇宸對她孩子氣的動作挑了下眉,他嘴角凝笑的說︰「我是有三頭六臂,還是長得像妖魔鬼怪?」
「什麼意思?」殷瑄梅听不懂,將眼角余光察看著四周熱鬧非凡的街道,他應該不至于會在人多的地方毒害她吧!她心想。
「不然妳為什麼一見我開車門,妳就跳過去那邊?」杜宇宸指著駕駛座位置說。
「呃……我一向習慣從左邊下車的。」殷瑄梅支吾的說,急忙開門從這邊下車。
「哦,是這樣呀!」杜宇宸似笑非笑的點頭說。
看著他的表情,殷瑄梅實在想就地挖個洞將自己埋掉算了,什麼理由不好編,偏偏編這笑死人的爛理由,誰會信?她真是白痴!
一輛銀白色的保時捷停在小吃街已經夠炫目了,卻還見一對俊男美女下車走進一間不太起眼的小面店,這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店中老板愣了半晌,卻也恢復得快,急忙堆滿笑臉迎進財神爺。
杜宇宸沒理會她的掙扎,佔有性的攬腰帶她走進店內,更沒詢問她便徑自的點了兩份牛肉炒面和幾盤小菜,然後沒有言語,他開始目不轉楮的注視坐在對面的她。
殷瑄梅對他專注的注視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她不了解自己心中為何會有種對他的熟悉感,這種感覺很奇妙、很火熱、很限制,而且這感覺是令她不寒而栗的——不是對他,而是對自己。
半晌,面食送來,杜宇宸不再看她,反倒像是三天三夜沒吃飯的餓死鬼般的埋頭苦吃。
人不應該對突臨的好運有所猜疑才對,她原本中午打算喝杯牛女乃了事,沒想到現在眼前竟有一堆美食等著她的青睞,咽下口水,她想吃,非常想吃,但卻沒動湯匙、沒動筷,因為還沒弄懂這餐飯的由來,教她怎麼吃得下口呀?搞不好真如她所想,老板要賜她死,那麼這場拌門宴教她怎麼咽得下?
「請問總裁有什麼事要私下交代的?」殷瑄梅不卑不亢的問。
杜宇宸抬頭,目光由她臉上游移至桌面上的食物,皺了下眉,他只丟了一句話,「快吃!」
「可是……」殷瑄梅本想發揮自己鍥而不舍的求知精神,但一接觸他凌厲逼人的眼神,她直嚇得趕緊將溜到嘴邊的話吞咽進肚,順從的低頭吃面。
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識時務者為俊杰,以後她還得靠他吃飯呀!所以她現在還是多吃面、少說話為妙。
***
殷瑄梅早該知道有一就有二,有二絕逃不過三的道理。
自從第一次莫名其妙被他帶出去吃午飯,又莫名其妙被送回來後,他竟開始獨裁的霸佔她的午休時間,所以每天她只要一听到他的聲音,就知道午休時間到了。
罷開始時,她是忌諱他是老板的事實,以為他有公事要交代或是什麼的,但一個星期了,他每天除了帶她去吃飯外根本沒對她說些什麼,他到底是何居心?難道真如同事所說的,他想追求她?
堂堂大企業的老板竟會想追她?這不太可能吧!她既沒身世也沒背景,有的只是臉蛋長得不錯而已,但有多少比她美上百倍的鶯鶯燕燕環繞他身邊,他為何會找上她?真的不懂呀!難道他是看上她的上圍不成,但人不是都說「胸大無腦」嗎?還是他根本就是看上她的「無腦」……
什麼跟什麼嘛!自己怎會像個白痴一樣的在這兒胡思亂想?真是有點神經質!「小梅,妳有沒有听到那個消息呀?」此時同事林韡真突然探過頭,小聲問她。
「什麼消息?」殷瑄梅轉頭亦小聲的問她。
在上班時間,一向嚴禁大聲喧嘩,但如果主管沒注意到或不在時,她們都會互講悄悄話,也許這是一種特意的反抗行為吧!
「听說張秘書要辭職結婚,而秘書一職的人選要由公司內部職員中晉升呢!」林韡真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說。
「喔!」殷瑄梅應了聲,她不懂這事算大消息嗎?值得如此大驚小敝的嗎?
「什麼喔?妳知道一個秘書的薪水比一個出納的薪水多幾倍嗎?如果妳當上總裁秘書,妳晚上就不必再去兼差了,妳知不知道?」林韡真瞟她一眼,分析兩者對她的利害關系給她听。
「可是就算我想也不可能嘛!不說我學歷只有夜二專畢業、英文說寫都不行好了,光我對秘書一職要做什麼「豌糕」,根本是一點慨念都沒有。妳想上面的人有可能升我去當總裁的秘書嗎?」殷瑄梅皺眉說,一听到薪水高她整個人就蠢蠢欲動,可是就她對自己的了解,她知道這是奢求、是夢想。
「唉唷,妳別那麼老實好不好?有誰一生下來就什麼都會的?不會就是要學嘛!學了不就會了嗎?妳擔心什麼?而且就現在的情況,我保證只要妳想要的話,秘書一職絕對是妳的,它跑不掉的。」林韡真一臉信心十足的對她說。
「為什麼?」般瑄梅不懂。
「真不知道妳是純,還是蠢?」林韡真無力的搖頭說,「妳想想看,總裁每天準時向妳報到帶妳去吃午餐,這一點就表示他對妳大有預謀,先不管他有什麼預謀了,妳對于他就是特別的,那妳何不藉此機會跟他說秘書的事?」
「這樣子不好吧!」殷瑄梅皺著眉頭說。
「唉呀,沒什麼不好的啦!反正俗語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了,妳還怕什麼嘛?何況我又不是教妳去殺人放火,妳擔心個什麼勁兒?」
「可是我……」殷瑄梅還是猶豫不決,說實在的,教她做這種不勞而獲的事,她是真得做不下去呀!
「不要‘可是’了啦!妳只要想著錢、錢、錢,那麼萬事不就OK了嗎?」
「但是我……」殷瑄梅還是一臉面有難色的表情。
「算了,隨妳啦!反正這又不是我的事……」瞪了她一眼,林韡真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那……我……我試試看好了。」畏縮的看了她一眼,殷瑄梅吞吞吐吐的說。
「那好。」林韡真高興的說,「今天中午妳就可以開口說了,但記得別講得太明白,要婉約懂得拐彎抹角的說,不然會造成反效果,妳要記住。」她有如教授般的教導她應有的言行舉止。
「嗯……好……我知道……」殷瑄梅唯唯喏喏的應著,根本沒听進多少,因為在她心中還正在為做與不做交戰不休。
「那先恭喜妳馬到成功。呃,我要去吃飯了,總裁也該到了……」林韡真抬頭看了一眼,「喏,還真是說人人到哩!」她用下巴指著走道那頭說。
殷瑄梅朝她下巴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杜宇宸筆直朝她走來。
「那我要走了,下午听妳的好消息哦!」林韡真朝她眨了眨眼後,與其它同事走出。
「走了?」一會兒,杜宇宸停駐在她眼前,淡淡的向她問一句,卻在她未答話前,徑自攬上她的腰帶她向外走。
殷瑄梅傲擰眉心,輕側頭看了杜宇宸一眼,他就是這樣,言詞冷冷淡淡、行為有些親昵卻不越矩,教她永遠猜不透他的想法。
唉,這個行為怪異的老板到底想怎樣?
瞪著他,殷瑄梅的心頭是百味雜陳,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是不是她听錯了?吞了口口水,她訥訥的開口問︰「你說什麼?可不可以麻煩再說一次?」
「今天下午妳和昨天新來的小姐交接一下,明天早上到我辦公室報到,我教張秘書跟妳交接一下。」揚了揚眉,杜宇宸淡淡的再說了一次。
「為什麼?」這是直覺反應,但才一說完,殷瑄梅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因為俗話說︰「人永遠不要懷疑自己的好運,要不然……」
「怎麼?妳不願意嗎?那我找別人好了。」杜宇宸挑一眉說。
看吧!馬上靈驗,「沒有、沒有,只是有點好奇而已。」殷瑄梅趕忙解釋。
「妳以為我這幾天為什麼要跟妳吃飯?」他反問。
就這一句話打散了殷瑄梅心中所有的疑慮,原來他中午請她吃飯是為了暗中詢查她是否適合升任秘書的職務,而不是想追求她呀!真是的,也不早點說,害她整天心神不寧、胡思亂想的。
「謝謝總裁的賞識,雖然我不能保證自己一定做得好這個工作,但我一定會努力的。」殷瑄梅笑逐顏開的說,她真的很高興他是因為肯定她而提升她,真的很高興。
「歡迎加入我的戰場。」杜宇宸淡然的笑說,然後舉起桌面的酒杯敬她,「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他深邃的眼眸透過酒杯閃閃發光著。
「謝謝。」她笑容滿面的回敬他。
***
唉,昨日的笑容今日卻成了愁容!看著眼前說得口沫橫飛的張秘書,她簡直是「鴨子听雷」有听沒有懂,看來她好像不是當秘書的料子!
「好了,我大致都跟妳說過一遍了,但最後的三天我還是會帶著妳實際運作一遍,所以妳別太擔心。」張秘書笑容可掬的對她說。
阿彌陀佛、謝天謝地,殷瑄梅心里直叫著,臉上帶著感激萬分的微笑說︰「謝謝。」
「好啦,第一件事請妳把這幾份公文拿進去給總裁。」張秘書回她一笑,交給她一迭公文夾說。
「好的。」接過文件,殷瑄梅筆直走到總裁辦公室敲了門。
「進來。」
開了門,殷瑄梅就看見椅上眉頭深鎖、振筆疾書的杜宇宸,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工作的他,現在的他跟昨日中午和她去吃飯的他有所不同,現在的他更增一股魄力與危險性……
「什麼事?」他停筆抬頭沉聲問。
「呃,張秘書要我把這個交給你。」殷瑄梅被他的嚴肅嚇了一跳,急忙說道。
「放桌上就可以了。」交代一聲,他再度低下頭繼續工作。
「是。」殷瑄梅迅速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靜靜的退出總裁室。
「工作中的他有些恐怖吧!」張秘書看她退出辦公室遂笑著問。
「嗯。」殷瑄梅點頭應聲,工作中的杜宇宸真的有點恐怖!這是她沒見過的一「別擔心,他再恐怖也不會打人、罵人的,頂多口氣凶了點嚇嚇人而已,妳放心吧!」張秘書笑著對她說,「以前我剛接這個工作時也是怕得要命呢!綁來做一段時間後才知道總裁根本就是只紙老虎,不會吃人的。」
殷瑄梅一听張秘書將他形容成紙老虎就笑了出來。
「嘿,妳可別將我說的話告訴總裁哦!」張秘書假裝緊張的說,事實上她才不介意殷瑄梅告訴杜宇宸哩!反正他也知道她叫他紙老虎。
一整容,張秘書說出自己心里真實的話語,「不過說真的,要不是我先生家在南部,我也不會辭職的,因為杜總裁是我所遇過最好的一個老板,不僅年輕有為、為人正直,更不隨便搞男女關系,雖然對公司職員嚴謹了些,但這一切的出發點都是好的,不是嗎?所以瑄梅,現在妳有機會接到這個工作,妳就得好好努力、把握,因為跟著總裁可以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收獲,不管為人處世或是其它的,妳懂嗎?」
「嗯。」殷瑄梅點頭回答。
她沒想到杜宇宸是這麼了不起的一個人,竟可以讓張秘書,一個在社會打混十余年的大姊稱贊。說實在的,很難想象他只有二十八歲,比自己大三歲而已,唉,不管怎麼,以後她得加油了,多听、多學、多看是她的標語,而活到老學到老就是她的信念了。
***
敲了門,殷瑄梅走進總裁辦公室。
張秘書離職已一個星期了,而她的工作也漸上軌道,也許不用一個月她對秘書這一職就能駕輕就熟了。
「總裁,這是你十點早會要用的資料。」她將文件親自遞給他,「還有十分鐘就十點子。」看一下手表,她提醒說。
杜宇宸順手接過文件,卻在她未縮回手時握住了她。
「總裁!」殷瑄梅有些驚嚇的高聲叫,她嚇了好大一跳,自從她來接任秘書一職後,他就不曾再找她去吃午餐了,所以兩人世就再也沒有身體上的接觸了,可是現在……
「嗯……妳是不是獨生女,父母很早就過世了,最討厭醫院?」杜宇宸研究著她的手紋慢慢的說。
「呃,你怎麼知道?」殷瑄梅愣了一下。
「妳母親在妳……五、六歲時過世,而妳父親則在妳十二歲時過世,對不對?」杜宇宸繼續研究著她的手掌。
「你怎麼知道?你會算命嗎?」殷瑄梅好奇的問,看著他研究著她的手掌,她走近一點好讓自己的手不用伸那麼長。
杜宇宸嘴角一挑,眼神充滿笑意的睨她一眼,她還真的信哩!這一切都是他調查得來的呀!百,女人就是這麼迷信,真是可愛。
「妳看看這條線……」他欺近她的手掌,指著手心中的一條紋路說,「這是情感與理智的分界線,以上的部分代表感情,而以下代表的就是理智,這些一都是有根據的。」
殷瑄梅一臉求知的表情瞪著自己的手掌,「還有呢?」她心急的問。
「喏,好,再看看這紋路……」
殷瑄梅聞言低下頭看,而杜宇宸則算準了時機,他抬頭就輕而易舉的噙住自己夢寐己久的紅唇,這可是他們的初吻呀!
「你……」殷瑄梅愣住了急忙後退,以往他倆的接觸僅只于攬攬腰、拉拉手,而剛才雖只是輕觸一下,卻令她震撼良久……
杜宇宸沒有放手的打算,一手緊握她的手,一手則順勢攬上她的腰,輕輕一使力,殷瑄梅就不由自主的跌坐在他膝上。
「殷瑄梅,我好像喜歡上妳了怎麼辦?」他將頭靠在她肩上發梢旁,「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低語著。
殷瑄梅頓時整個人呆住了,他在開玩笑嗎?「你放開我!放開我!」她在他膝上扭轉、掙扎著想逃離。
杜宇宸倒吸了口氣,已經半個多月了,而他對那幾晚與她同床共枕的記憶仍猶新,那時的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現在……他多想要她呀!可是他不敢,怕的是弄巧成拙、作繭自縛呀!可是如果懷中美女再不安分的話,恐怕他的自制力就要岌岌可危了……
「妳再這樣扭來扭去的話,我可受不了了……」他沙啞的聲音在她耳旁低訴著,環腰的手更是縮緊的將她攬得更貼近自己。
殷瑄梅聞言倏地整個人僵直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杜宇宸對自己言語的效果感到滿意極了,深深吸口氣壓下自己的,環著她整個人躺靠向椅背。
「嫁給我好嗎?」他突然說。
如果她剛剛是呆住了,那麼現在的她簡直是嚇壞了,壞到差點沒口吐白沫、當場辮倒。
「嫁給你?你是瘋了不成?!」她吊高八度嗓音說。
「我沒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杜宇宸嘆口氣說,「當然,我不會馬上要妳嫁給我,我們會先交往、約會一陣子,讓雙方的家人都熟識後才談婚事。」
「你瘋了,你根本不認識我……」殷瑄梅現在根本說不出什麼理性、感性的話,瞪著他,她不可置信的直搖頭。
「現在妳先別急著回答,等我開會回來後我們再談。」
輕輕放下她,杜宇宸拿起文件,頭也不回的就走出辦公室,留下呆若木雞的殷瑄梅獨自立在那兒。
他是什麼意思?突然的求婚,又突然的離去,教她等他開完會再談?笑死人了,他以為他是誰呀?他說了就算數嗎?哼,想得美哩!要她嫁他?再等八百年吧!避他長得英俊瀟灑賽潘安,她才不屑哩!
他以為他家有錢呀?就算有錢也是他家的事,干她什麼關系嘛!自大狂外加自以為是,哼,我才不希罕他的求婚呢!
一個快快樂樂的單身貴族不當,她又不是白痴!對,她絕對不是白痴!
***
冗長的會議終于要結束了,林韡真在里面簡直快睡著了,要不是她身為資金部的課長,又適逢經理出差的話,打死她,她也不會來參加這個無聊的早會的。
看著前端的杜宇宸有絛不紊、簡短明確的結論著,她再轉眼瞪視著剛剛那些「短話長說」的主管們。我的天啊!真是難為總裁了,每周都要听這些不懂說話藝術的人說話,她暗暗打個哈欠想。
「那會議就到此結束了。」杜宇宸宣告。
林韡真一听到這句話精神可就來了,也不管他人的眼光,她第一個站起來,第一個拔腿就走……
「對了,有件事要和大家說一下……」
眼看門的把手在望,後頭卻傳來杜宇宸的後序言語,林韡真不甘心的煞了車無力的回頭站好听話,畢竟這點基本禮貌她還懂就是了。
「說實在這件事純屬我個人的私事,不過我想還是相大伙說一聲……」
既然是私事還說什麼說?林韡真在心里念念有辭的說。
「我想大伙對殷秘書應該不陌生才對,她之前在資金部做出納,一個星期前才調到我那當秘書……」
一听到「殷秘書」的字眼,林韡真剎那間張大雙眼、掏清耳根,總裁這時候談到小梅是要做什麼?不會是乘機抱怨、說她壞話吧?她心中狐疑的猜測。
「咳,剛剛我已向她求婚,我想近期內就有可能結婚……」
我的天啊!怎麼跟我想象的完全相反?!林韡真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她瞪著眼前爭先恐後、此起彼落的道賀聲,她肯定不是自己听錯了;看著笑容滿面接受道賀的杜宇宸,他一點也不像說錯話的樣子嘛!那麼,這事是真的?
總裁要和小梅結婚了!哇,小梅有一套,三兩下就釣到金龜婿,她還真是「黑矸裝醬油」——沒底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