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有著一道刀疤,嘴角邊有顆長毛的黑痣,穿著一件花襯衫,腳上踩著一雙藍白拖,嘴里嚼著檳榔,手里拿著一把西瓜刀隨意揮動著,方正的臉上露出凶狠的表情,撂著話,「林北剛才說的話你听清楚了沒有?給林北滾遠一點,如果再讓林北知道你去找亞蓉,看見一次,林北就砍一次,你要是不信邪,就試試看,看你有幾條命可以給林北砍。」他刻意拿著西瓜刀在她面前比畫兩下。
看著那把銳利的西瓜刀,蔡玉琴嚇得臉色都白了,「你到底是什麼人?憑什麼管我跟我女兒的事?」
「你問林北憑什麼?」他一腳踩在一旁的機車踏板上,腿還抖了兩下,「就憑亞蓉是林北罩的人,誰讓她不爽,林北就砍誰。」
雖然很害怕,她還是說︰「我是她媽媽,憑什麼我不能去看她?」
「丟下她這麼多年不管,你現在回來找她還不是想要錢?林北查過了,你在外面欠了一筆三十五萬的賭債。」他從花襯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張支票,在她面前揮了揮,「這里有五百萬,只要你省著點花,應該足夠你以後的生活了。」
看見那張支票,蔡玉琴雙眼發亮,伸手想接過。
「想要?」男人把支票拿高,斜睨著她問。
她用力點頭。
「這些錢可以給你,不過你要在這張切結書上簽名,承諾拿了這筆錢後,不會再出面在亞蓉面前。」
「這……」考慮了下,那張五百萬的支票誘惑力太大了,蔡玉琴算了算,就算去找女兒要錢,恐怕也拿不到這麼多,盤算過後她點頭答應。
「你拿了林北的錢,就不準再出現在亞蓉面前,要是讓林北知道你違背承諾,再去找她,林北就剁了你的手和腳,再挖了你的眼楮,割了你的鼻子和耳朵,把你丟到海里!」男人臉色猙獰的恐嚇。
畏懼的吞了口水,蔡玉琴接過那張切結書,簽下了名字,然後貪婪的搶過他手里的支票。
「你拿了錢就給林北記住,不準再出現在亞蓉面前!」
「我知道,我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緊緊抓著支票,蔡玉琴飛快的離開。
送走她,男人轉過身朝停在附近的一輛休旅車走去。
打開車門進去後,男人扯下臉上那顆長著黑毛的痣和假刀疤,剛才還凶狠的臉上,揚起了邀功的笑容。
「Boss,我剛才表現得不錯吧,那女人被我嚇得屁滾尿流,簽好切結書拿了錢就走了,她親口答應不會再出現在亞蓉面前。」
趙返嫌惡的驅趕他,「你嘴巴臭死了,離我遠一點。」
張志恭找了個杯子吐掉嘴里的檳榔,委屈的想著,他還不是為了要逼真的扮演好流氓混混,才不得不吃檳榔,Boss居然嫌他口臭。
想他堂堂威康企管顧問的業務經理,居然被抓來扮演黑道恐嚇婦人,這要是傳出去,不笑死人了。
「切結書拿來。」趙返沒理他臉上那抹哀怨的表情,朝他伸出手。
「噢。」張志恭趕緊遞上。「Boss,你為什麼要替亞蓉出面擺平她老媽呀?」
他也是剛剛被抓過來,才知道要他對付的人竟然是她母親。
趙返看了眼蔡玉琴簽下的切結書,輕描淡寫的開口,「因為我十月份要跟她結婚了。」
張志恭被這天大的消息給震到了,「蛤,你要跟亞蓉結婚?你們什麼時候有奸情的,我怎麼都沒听說?」在看見老板投來的眼神後,他才發現自己說了多不敬的話,連忙打哈哈。「我是說Boss你的保密功夫怎麼做得這麼好,之前都沒听說你跟亞蓉在交往。」
「你現在知道也不遲,而且公司里你是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
「那我真是榮幸。」他就知道,公司里Boss最器重的人就是他,所以今天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他來辦。
趙返接著贊許的開口,「你今天做得不錯,這個月我會加發你兩個月獎金。」
「謝謝Boss。」張志恭趕緊謝主隆恩。話剛說完,他的手機響起,連忙接听,「喂。」傾听片刻,他皺起眉頭,「我知道了,我會跟Boss說,嗯,事情辦完了,我們應該待會就會回公司。」說完,收起手機,他覷向老板報告,「蘇家的人又去公司鬧了。」
听見「蘇家」這兩個字,趙返神色頓時一冷,「我不是交代過,他們再來就叫警衛趕走嗎?」
「可是他們這次居然在我們公司前面撒冥紙,實在太過分了!」
蘇家在半個月前曾經找上門,希望Boss能想辦法幫他們提升公司的業績,但被他拒絕了。
從那以後,蘇家隔幾天就來鬧一次,而且蘇家似乎跟Boss有什麼淵源,每次一來就罵他是殺人凶手,害死他們的女兒。
不過公司的人沒人敢直接詢問自家老板究竟跟蘇家有什麼過節,因為Boss每次看見他們,臉色都很陰沉。
趙返目露寒光,「他們若是再來亂,就報警處理。」他對蘇家的忍耐已用罄,若蘇家敢再來挑戰他的耐性,他不會再客氣。
今日下雨無法外拍,因此兩人的婚紗照暫時先拍棚內的部分。
趙返穿著一襲白色燕尾服,身材顯得更加頎長健美,整個人看起來優雅貴氣,仿佛從童話故事里走出來的王子。
攝影師在第一眼見到他時,就忍不住發出驚嘆,兩名女助理的目光更是頻頻瞄著他。
剛換好一件鵝黃色禮服的林亞蓉也屏息的注視著他,她努力壓抑著胸口涌起的那抹悸動,叮囑自己近來已經有些蠢動的心,不要被他的美色誘惑了,千萬要守住自己的心,不要重蹈覆轍,再次淪陷。
看見她站得遠遠的,趙返出聲叫她,「你還站在那里干麼,要拍照了,還不快過來?」
「喔。」她提著裙擺小心走過去。
站在他身邊,她的心跳快了好幾拍,就像個小女生一樣,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手腳該怎麼擺。
攝影師指導兩人的姿勢,「請兩位靠近一點,新郎的手搭著新娘的肩,新娘把手放在新郎的腰上,抬起下巴,看著新郎。」
她照著做,秀麗的臉龐因緊張而有些僵硬。
趙返搭著她的肩,察覺到她僵硬的四肢和表情,低聲在她耳邊提醒,「放輕松一點,臉部的表情不要緊繃得像個僵尸。」
她沒空反駁他的批評,大大深吸一口氣,試著想放松。
他忽然摟著她跳起舞來。
林亞蓉愕道︰「你在干什麼?」
「幫你做熱身,跳一下舞你就能放松了。」趙返接著為自己反常的行為補充說明,「你表情那麼緊繃,會影響到拍照的狀況,耽誤到我寶貴的時間。」
她還來不及開口說什麼,便听見攝影師稱贊,「很好,你們就這樣跳,我拍幾個鏡頭。」
她愣愣地跟著他的腳步移動,兩人的距離近到她幾乎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體溫。
她甚至還能听見自己的心跳聲卜通卜通的鼓動著。
趙返摟著她的腰的手收緊了些,有些不滿的提醒她,「專心一點,你已經踩到我的鞋子三次了。」
「對不起。」她連忙道歉,接著說︰「我不太會跳舞。」以前在學校時學過簡單的舞步,可是畢業後就沒再跳過了。
「你只要記住我進你退、我退你進這個原則就行了。」他的腳步移動得很慢,好讓她跟得上。
漸漸的,林亞蓉有些適應了,不再注意腳步,抬起眼,迎上他投來的眼神,她有些羞怯卻又舍不得移開眸光。
不知什麼時候棚內響起了舒緩的音樂,在樂聲的伴奏下,她的心也響起一片音符,演奏著動情的旋律。
她注視著他的眸光,柔和得仿佛月光,他凝覷著她的神情也溫柔似水。
他們沒有交談,但彼此交會的眼神卻仿佛在無聲的傳遞著什麼。
她的心神沉浸在這一刻浪漫的氛圍中,忘了拍照的事,忘了此刻置身在攝影棚內,她的眼里只有他。
原本單純的只是想幫她放松緊張的心情,但跳著跳著,趙返忽然忘了初衷,想摟著她一直這麼跳下去,不想停下來。
她仿佛一塊磁鐵,牢牢的吸引住他的目光,她那張櫻紅的唇瓣,甜美得令他忍不住想品嘗一口,他忘情的俯輕吻了她。
喀擦,在這一瞬間閃光燈亮起,捕捉到了這個精彩的鏡頭。
亮光閃過,驚醒了趙返的思緒,也驚回了林亞蓉的心神。
兩人霎時分開。
臉上同時閃過一絲尷尬。
蓄著一臉落腮胡的攝影師沒發覺兩人不自在的表情,笑道︰「很好,剛才拍下好幾張不錯的照片,先休息一下,待會繼續拍。」
看她一眼,趙返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沒有為剛才那吻多作解釋。
該死的,他剛才怎麼會突然鬼迷心竅吻了她!
「這幾枚對戒都是今年最新的款式,設計新穎,造型優美,很適合兩位。」喜瑞珠寶公司的經理親自拿出幾枚對戒,放在兩人面前供他們參考。
昨天才剛拍完婚紗照,婚顧公司的人今天接著便安排他們來挑選婚戒。
林亞蓉將其中一枚瓖鑽的星形戒指拿起來看。
見她拿起那枚戒指,趙返說︰「你戴戴看。」
她輕輕握了下手指,有些猶豫。她看得出這枚婚戒價值起碼百萬以上,她跟他只是假結婚,似乎沒必要挑選這麼好的戒指。
見她猶豫著沒立刻試戴,趙返索性抓著她的手指替她戴上。
她怔了下,看著他替她戴上戒指,莫名的有種他在向她求婚的錯覺。
「我、我自己來!」她耳根驀地發紅。
「誰教你慢吞吞的。」他沒放開手,垂眸看著她戴在手上的戒指,然後下了個評論,「勉強還可以,不過好像有點大。」
「嗯,我也這樣覺得,挑小一點的就好。」取下戒指後,她假裝在看其他的戒指,悄悄偷吸口氣,撫平過于急促的心跳。
趙返拿了幾枚戒指在她手上比了比,都不太滿意。
店經理再取出幾枚戒指介紹,「這兩對婚戒都是國外知名設計師設計的,款式都很優雅、簡潔。另外這兩對的樣式比較繁復華麗。」
她拿起一枚彎月形的戒指,上頭沿著彎月形的邊緣瓖了七顆小碎瓖,看起來簡單大方。
趙返也拿起另一枚同款的男戒戴上,他點點頭。「這枚還不錯,你也戴戴看適不適合。」
她依言小心地戴上戒指。
他把戴著戒指的那只手湊過來與她擺在一起,當下決定。
「好,就這對吧。」
兩人取下戒指交給店經理包裝起來。
店經理將兩枚戒指分別裝進兩只精致的盒子里送到他們面前。
趙返拿出信用卡簽完帳,準備要跟林亞蓉離開時,忽然有個身形矮小、體型微胖的女子跑進店里,一開口便指著他疾言厲色的咒罵——
「趙返,我妹妹為了你而死,你竟然帶著別的女人來這里買戒指,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咬了?」
林亞蓉有些錯愕的看著對趙返破口大罵的女子,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對于對方的怒咒,他的表情十分冷靜,眉毛連抬都沒有抬一下,語氣冷淡的譏諷,「我的良心還好好的待在我胸口,倒是你這只瘋狗,怎麼到處追著人亂吠?」
「我如果是瘋狗,也全都是被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人給逼出來的,我真替我妹妹的死不值,她實在太傻了,竟然為了你這種人而死,你還我妹妹的命來!」蘇惠敏惡狠狠的咒罵完,隨即將手里的包包朝他丟過去。
趙返拉著呆住的林亞蓉利落的往旁邊一閃,讓她丟來的包包撲了個空,掉在地上。
他嫌惡的瞥她一眼,冷冷的開口,「我從來沒有要你妹妹為我而死,是她自己的愚蠢害死自己,跟我無關。」
听見他冷漠的話,蘇惠敏狂怒,「你怎麼能這麼冷血?你還是不是人啊!當年要不是我妹妹救了你,死的就是你了,你竟然說出這種話,我真懷疑你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見她竟顛倒黑白,趙返那雙桃花眼透著一抹寒意,「我根本不需要她救,當年是她硬扯住我,才會出事。」
「你不感激我妹妹舍身救你也就算了,還這麼說她,你這麼沒良心,你會有報應的!」她詛咒。
「我會不會有報應還輪不到你來評斷,現在有麻煩的是你,顧好你自己吧。」
丟下這句話,他拉著林亞蓉走出去,不再搭理她。
坐上車後,瞥見趙返神色陰沉,林亞蓉遲疑了一會兒,關心的出聲問︰「你還好嗎?」
「嗯。」他冷哼了聲,啟動車子駛向馬路。
「剛才那個女的是——」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他冷冷打斷。
「不要煩我,我不想說話。」
「噢。」她安靜的閉上嘴巴。
不時悄悄的偷覷著他,她很少看見他臉色這麼陰霾。
她不知道他跟方才那女人有什麼糾葛,但約略能從他們的對話中听出,似乎是那女人的妹妹死了,而且跟他有關。
說實在的,從他剛才對那女人說的那些話里,她也覺得他好像太無情了些。
怎麼說人都死了,不管是不是因為他而死,都不該那麼批評一個死者,也難怪那女人會那麼氣憤。
半晌後,趙返突然憤怒的說︰「以喜歡為名義就可以隨便對別人糾纏不休嗎?
別人就必須要為那種愚蠢的後果負起一切的責任嗎?」
她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似乎是在說剛才那女人的事,連忙認真傾听。
他朝她瞪去一眼。「你變啞巴了嗎?回答我呀。」
林亞蓉一怔。他要她回答什麼?他剛才說的話嗎?
「我、呃、我覺得如果喜歡一個人,會想親近對方也是難免的,可是若糾纏不休,那就不太好。」他後面說的那句,她就不知該如何回答了,因為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趙返那雙桃花眼因為想起什麼事而布滿陰霾。「喜歡一個人是自己的事,誰都沒有權利去強迫別人回應和承擔那樣的感情。」
「你說的沒有錯……」她喃喃道。
她想起類似的話,他三年前曾對她說過。
那時听見他逼她辭職的當下,她月兌口說——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那麼喜歡你……
當時听見她的話,他臉色整個都變了,陰森得嚇人。
她至今仍記得他那時對她說的那幾句話——
你喜歡我是你個人的事,跟我有什麼關系?我有強迫你喜歡我嗎?別把你私人的感情強行扣在我身上!
此刻再听見他說出相仿的話,勾起了當時心痛的回憶,她眼神有些黯然。
下一瞬,一個隱約的念頭猛然閃過——
莫非當時那些話並不是針對她?而是跟剛才那女人的妹妹有關?
「剛剛那女人的妹妹曾經對你糾纏不休嗎?」她忍不住月兌口問。
趙返卻一語不發,神情冷峻的開著車。
「亞蓉姐,有位太太來找你哦。」工讀生文文揚聲朝後方的廚房喊了句。
將面團送進烤箱里,設定好時間後,林亞蓉問︰「文文,是誰找我?」
文文朝對方詢問了聲後回答,「她說她姓簡。」
「簡?」林亞蓉沒想起對方是誰,擦了擦手,走出來,看見站在店里的人竟然是趙返的母親時,她很意外,「伯母,您怎麼來了?」
「我來附近辦事,就想順道過來看看你,你現在方便說話嗎?」簡春蘭那張圓潤的臉龐漾起爽朗親切的笑容。
「方便。不好意思伯母,請等我一下,我進去交代下事情馬上就出來。」
她走回廚房,交代面包師傅一些事情後,便快步再出現,同時特地裝了幾個自己親手做的面包遞給她。
「伯母,這是我今天早上做好的面包,請伯母嘗嘗。」
「謝謝。」簡春蘭微笑的道謝接過。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朝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走去。
各自點了杯飲料、找了個位子坐下後,簡春蘭看著身旁的那袋面包笑道︰「你的面包好香哦,可惜這里不能吃外食,不然我真想馬上嘗嘗看。」
林亞蓉笑了笑,老實回答,「其實我很笨,沒有什麼做面包的天分,偏偏又喜歡做面包,趙返為了幫我,特地找來一位很厲害的面包師傅教我做面包,我才有點開竅,做出來的面包進步很多。」
簡春蘭溫柔的輕輕握住她的手,語氣很誠懇的說︰「亞蓉,我知道小返的毛病很多,脾氣也不太好,又很挑剔,請你多包容他一點。」
她連忙回應,「伯母,您千萬別這麼說,他很聰明又能干,幫了我很多的忙,我很感激他。」
「我知道他很能干,可是我知道他不是個很好相處的人,難得他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氣。」說到這里,簡春蘭語氣微頓了下,才接著說︰「你們就快結婚了,有一件事我想應該讓你知道。」
「是什麼事?」林亞蓉忍不住有些擔心。該不會伯母已經知道她跟趙返是假結婚騙她的吧?
「事情發生在小返高二那年。」簡春蘭緩緩提起一段多年前的往事,「他讀的學校有個學妹很喜歡他,于是每天都纏著他,這讓小返很厭煩,有天放學後,為了躲開她的糾纏,他特地繞路走,但那名學妹還是追上了他,就在一處工地前,拉住他。」
听到這里,她隱約感覺出後來一定發生了事情,但見伯母停下來喝了口咖啡,她不敢催促她,靜靜等她喝完,听她繼續往下說——
「那女孩扯住了小返的手臂不放,要小返陪她去逛街,小返不肯,甩開了她的手,就在這時候,旁邊正在施工的工地掉落了一塊很大的水泥塊,不偏不倚的砸到了那女孩的頭部。」
「啊!那後來呢,她受傷了嗎?」林亞蓉低呼一聲的追問。
簡春蘭面色有些沉重的開口,「她頭部受創太重,送進醫院不久便過世了。」
「她死了?!」她猛然間聯想起那天去挑選婚戒時,遇見有個女人朝趙返破口大罵的事。
莫非這名女孩就是那女人的妹妹?!
「雖然責任不在小返,是那處工地施工中,卻沒有做好安全防護,才會造成不幸,但是我們仍出面料理了那女孩的後事,也支付了一大筆慰問金給女孩的家屬,可那女孩的姐姐跟小返同班,她不停的拿這件事責怪小返,鬧得小返後來不得不轉學。」
說到這里,簡春蘭輕輕嘆息一聲,語氣流露出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心。
「小返嘴上雖然沒說,可我知道這件事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從此以後,只要是有女孩子喜歡他,他都會嚴厲拒絕,並且避得遠遠的,不讓她們有親近他的機會。」
「原來是這樣。」听了她的話,林亞蓉這才明白,為何趙返會那麼排斥那些喜歡他的女孩,還在公司訂下了那樣的規矩——不準任何人對他有非分之想。
「亞蓉,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會告訴你這件事吧?」簡春蘭望著她溫聲問。
「是有些意外。」她頷首承認。
「我是個女人,但同時也是個母親,所以為了自己的兒子,我會有點自私。我告訴你這些,只是希望你能多體諒小返並且開解他,今後如果發生什麼事,也希望你能多包容他一些。」坦白說出自己的心思。
林亞蓉正色的表示,「听了伯母這些話,以前有些我想不通的事,如今都有了答案,我不敢說我能開解得了他,不過我會盡量努力。」
她的話讓簡春蘭欣慰的點點頭。第一眼看見亞蓉,她就很喜歡她這女孩,她相信她一定就是那個能改變兒子想法的貴人。
「亞蓉,小返就拜托你了。」她鄭重的把兒子托付給她。
被她這麼信任,林亞蓉胸口涌起一股暖意,一時忘了她跟趙返假結婚的事,不由自主的輕點螓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