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姚嬈醒來的時候,只覺渾身都酸痛欲裂;自從她小時候練習格斗以來,她就很少會為耗體力的事情感到渾身不適了。
窗外的陽光燦爛,看來已經日上三竿了,姚嬈一翻身,床邊的人已經不在,環顧四周,楚晨杰也不在屋里,,昨晚上那麼累,這家伙起得倒是很早。
姚嬈本不是那麼矯情的女孩,若楚晨杰留下來等她醒來,她才覺得尷尬。
一想到昨晚上她的熱情和火辣,她的臉又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真是欲火橫飛,把持不住自己啊!也不知道昨晚叫得那麼大聲,別人有沒有听見。
姚嬈掀開被子,發現身上的黏液已經被清理干淨,不用說,這肯定是楚晨杰細心的杰作。
她不由心中一陣暖意,迅速跑去浴室洗了個澡,匆匆下樓,找那位讓她臉紅心跳,又不想離開視線的男人;可是她在城堡里找了一圈,甚至連花園都跑了個遍,也沒看見楚晨杰的影子。
姚嬈隨便抓了個女僕問道︰「有沒有看到哈桑王子?」
女僕很快回答︰「他正和阿卜杜勒先生在馬場聊天。」
「馬場在哪?」
「出了城堡大約一百多公尺就可以看到。」
姚嬈道了謝,急忙奔了出去,阿卜杜勒和楚晨杰兩個人單獨在一起,那可是痞子PK王者,最終吃虧的肯定是楚晨杰呀!
姚嬈顧不得身下火辣辣的刺痛,心急火燎地拉起長袍向馬場跑去。
敗快,她遠遠地就看見那兩個人各自騎在馬上,背對著在談些什麼;姚嬈下意識里不想被他們發現,躡手躡腳地靠近他們,在一棵大樹後停下,偷听他們講話。
談話還在繼續。
「昨夜叔叔睡得可好?」楚晨杰一臉壞笑。
阿卜杜勒今天的臉色格外地黑,就連黑眼圈都出來了,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昨晚睡得並不女穩,「昨夜野貓叫春叫得很厲害。」
楚晨杰笑得更賊了,「是嗎?那野貓的聲音我倒蠻喜歡听的。」
雖然看不見他們的表情,可是听他們談話的內容,姚嬈就滿臉通紅,這個不正經的臭痞子!怎麼可以在阿卜杜勒面前說這些,讓她丟死人算了。
「沒想到哈桑王子的騎馬術很厲害。」
這話說得未免太一語雙關了點,楚晨杰似笑非笑地點點頭,「我不僅騎馬術厲害,就連御馬術也很高超哦!」
他說得越發曖昧,阿卜杜勒的臉也就越難看,「那不如我們比一場吧!從山腳這塊草地繞場一周,誰先回到這里,誰就是贏家。」
「難得叔叔這麼有興致,佷兒理當奉陪,可是這比賽總要有個獎懲。」
「獎懲?」阿卜杜勒沉吟了下,「如果你輸了,就必須答應王室長老會‘沙漠之鷹’的挑戰。」
「阿卜杜拉叔叔,您太小看我了,萬一我贏了呢?」
阿卜杜勒冷笑地牽起一邊的嘴角,看也不看他。「如果你贏了,我答應你一個條件。」
「好!一言為定。」
「那我們就倒數三秒開始吧!」
「三、二、GO……」
兩名穿著一黑一白的騎裝,騎著同他們衣服一樣顏色的馬,飛速地馳騁。
姚嬈從樹後站出來,抱著手臂看著那一黑一白的兩個男人。
白色如風是楚晨杰,就如他平時的姿態,像是童話中走出的白馬王子,優雅貴氣,偶爾帶著一點點壞壞的痞子樣;黑色如雷是阿卜杜勒,他有著陰冷霸氣的王者風範,如用黑馬王子來形容,一點也不過份。
以她和楚晨杰之間這樣的關系,她理所應當是希望他贏;可是這一刻,姚嬈卻更希望阿卜杜勒贏。
她听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如果楚晨杰輸了的話,就必須接受「沙漠之鷹」的挑戰;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沙漠之鷹」的挑戰,是當親王的關鍵。
當然,她並不是想當王妃,只是單純地認為,阿卜杜勒並不適合親王這個位置,他太危險、也太心狠手辣了。
***
兩位騎士一前一後,很快地從對面繞了回來,他們的身影越來越近,姚嬈看得真切,楚晨杰竟然比阿卜杜勒技高一籌,快了一匹馬的距離。
姚嬈腦中飛快一閃,一個念頭驟然形成,她不加思考地從樹俊沖了出來……
楚晨杰眼看著就要到達終點,只見一個身影沖了出來,他在馬上定楮一看,竟然是姚嬈!于是他厲喝一聲︰「吁……」
就在白馬蹄子馬上要撞飛路中間跑出來的姚嬈時,它不僅受到了驚嚇,還接收到主人的命令,前蹄一揚、馬背一掀,楚晨杰沒有抓牢韁繩,被甩翻在地。
姚嬈捂嘴尖叫︰「楚晨杰!」她瘋狂地跑到他身邊,一把將他摟在懷里,「有沒有摔傷?」都怪她!要不是不想讓楚晨杰贏,她也不會出此下策!
楚晨杰安撫地笑一笑,「這點小傷,傷不到我的。」他拍拍站起來,毫不避諱地拉著姚嬈走到阿卜杜勒面前,很大方地承認,「我輸了。」
「還算是條漢子。」阿卜杜勒單手撫模著黑馬的鬃毛,「那就實現你的承諾,長老們對你來到約旦的表現很不滿意,雖然艾布王子整天喝酒賭博、不務正業,但是他至少還是我哥哥的長子,是有王子名份的;你倆相比之下,他們認為你實在太孱弱,時時刻刻都需要一個女人的保護。」
說到這,阿卜杜勒冷冷地瞥了姚嬈一眼,「這一次,你需要拿出一點證明,給他們瞧瞧你的真本事;在約旦王室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只有王者才能穿越無人沙漠區,成為‘沙漠之鷹’,能做到的人,不僅會受到約旦人民的尊敬,也會得到王室的肯定;所以,明天早上,你就自己獨自一人穿越沙漠區吧!我會讓長老派人在沙漠的另一邊等候你的。」
阿卜杜勒說完,不容楚晨杰有機會反駁,轉身就定,可是沒走兩步,他又停下來,看了一眼姚嬈,「我再重申一逼,不許跟著他,否則會害了他,這是王室的規矩。」
楚晨杰和姚嬈兩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語。
楚晨杰以為姚嬈會說點什麼,至少會反對他去沙漠,然而姚嬈只是仔細地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見他只有一點皮外傷,才放心地露出笑容,「看來我把你養得不錯,身體很結實。」
接著,姚嬈開心地領著楚晨杰,在城堡山附近漫步了一整天,他們嬉笑著、追逐著,采野果吃,甚至躺在草坪上看日落。
一整天下來,姚嬈都沒有提過楚晨杰和阿卜杜勒的賭約。
最終還是楚晨杰忍不住開口說道︰「姚嬈,其實我並不想當親王,只想和你在一起,親王的位置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是你打賭還是輸了。」當然。是因為她輸的,「我不在乎你當不當親王,至少阿卜杜勒不適合做親王,既然你賭約輸了,就遵守諾言。」
「你……放心我去?」
姚蟯笑皆說道︰「我的男人是全天下最厲害的白馬騎士,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安全回來。」
「也就是說你,你不會去沙漠對吧?」
「那你是希望我去呢?還是不希望我去呢?」
楚晨杰的臉忽然沉了下來,一本正經地說道︰「不希望。」
姚嬈乖順地點點頭,「那我就不去。」
「真……乖……」乖得有點不可思議。
楚晨杰也沒多想,摟著姚嬈的肩膀享受最後的安靜時光,其實他很清楚,自己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了。
***
約旦首都安曼往西五十公里處,是一片未經開發的無人沙漠區,那里地處邊境,和以色列接壤,是一個充滿恐怖罪惡和神秘色彩的地區,到處充斥著毒品走私、非法易,以及血腥的武裝沖突;如果有人想要要穿越那片神秘的沙漠,必須要有經驗豐富的領路人帶領。
而楚晨杰想要得到長老會的肯定,就必須獨自一人穿越那片罕無人煙的沙漠。
楚晨杰在天還未黑就起床,他看了床上的姚嬈最後一眼,輕輕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說道︰「等我回來,若我回不來,記住我愛你,所以你一定要幸福。」
昨晚上姚嬈被楚晨杰要了一次又一次,已經累得筋疲力盡,她似是不滿有人在她耳邊說話,翻了個身背對著楚晨杰。
楚晨杰笑了笑,輕手輕腳地洗了澡、穿好衣服,又輕手輕腳地關上了大門。
在他關上大門的那一刻,床上的姚嬈緩緩睜開眼楮,她的眼角不知何時竟落下了一滴淚,她掛著苦笑,自言自語地說道︰「真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笨蛋。」
楚晨杰沒有等早餐,直接牽了一匹馬、背了一個隨身的背包,十分低調又蒼涼地離開了城堡山。
他前腳剛離去,一匹黑馬緊隨其後,很快的,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清晨的霧靄中。
遠遠的,城堡最頂層有個男人,俯身看著那兩個離去的身影。
他背後的男人見自己的主子,已經在城堡上站了快一個小時,那對男女都離開了,卻還沒有離開的打算,忍不住提醒︰「主子,姚小姐還是跟著楚晨杰去了沙漠區,我是不是派人找她回來?或者……讓沙漠那群殺手不要對她下手。」
男人跟隨在阿卜杜勒身邊十五年了,他太了解這個主子的脾氣,也看得出他對姚嬈是動了心,無論是佔有欲、還是性與,姚嬈對阿卜杜勒來講,都是特殊的,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一次又一次地為她破例,還在暗中悉心地觀察那個女人;這一次,主人算是栽在了這個女人手里。
「不必了。」阿卜杜勒艱難地說出這個決定,這三個字猶如城堡山一樣,壓在他心口,喘不過氣來;他忽然很羨慕楚晨杰,他可以為了美人放棄江山,而他呢?既想得到江山,又想得到美人。
然而,在美人多番壞事的情況下,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就算感到心痛也無所謂,就當是這個女人在他的心里存在過的證明吧!
***
楚晨杰騎著馬,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沙漠邊緣,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拒絕長老會的變態要求,他明知道這一趟行程是那麼危險。
他心里是有那麼一個芥蒂,因為他在賽馬的時候看得很清楚,姚嬈是故意跑出來、故意讓他輸的;既然她那麼想讓自己去沙漠,他就成全她。
他說過,為了姚嬈,他什麼都可以做,哪怕是放棄親王、哪怕她想讓自己當親王。
楚晨杰在沙漠旁的小鎮上,用自己的王室坐騎換了一匹駱駝。
就在他準備啟程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陣呼喚︰「楚晨杰,等一下!」
是女人!而且是他的女人!楚晨杰飛快地回過頭,果然看到姚嬈騎著一匹黑馬馳騁而來。
他又驚又喜,可是待姚嬈在他面前下了馬,他立刻板起面孔喝道︰「誰讓你來的?快回去!」
「我想來就來,你管得著嗎?」姚嬈挑釁地反駁,對著換馬攤的主人吆喝道︰「也給我換一匹駱駝,一定要比這個男人的還要好。」
店主樂呵呵地應下,心里可是高興極了,這兩個白痴居然用上等的貴族馬換了兩匹駱駝,這一進一出,可是賺了大財!
老板樂呵呵地走了,留下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對峙。
「你換駱駝干什麼?你不是答應我,不跟著我進沙漠的嗎?」
「我沒說要跟著你呀,」
楚晨杰咬牙,「那你換駱駝做什麼?」
「我高興!」
「好,你高興,換完駱駝就趕緊回城堡!」
「你管我那麼多?我還要去沙漠玩呢!」
楚晨杰真是怒了,「你進沙漠玩什麼?」
姚嬈賊兮兮地笑著,「看看風景什麼的,難道你沒听過那首詩嗎?‘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正好去看看夕陽。」
「去無人沙漠看夕陽?虧你說得出來!」
楚晨杰覺得自己快氣得吐血了,而姚嬈還是一副正經樣,不緊不慢地說道︰「反正我要去沙漠。」
「你……」楚晨杰一時找不到話反駁她,「你居然學得這麼無賴!」
「過獎、過獎!」姚嬈抱拳一笑,「都是和某個痞子學的。」
「你你你……」楚晨杰連說了三個「你」,可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他就看著姚嬈施施然地牽著她的那匹駱駝,頭也不回地向沙漠中走去。
「喂,姚嬈!你給我站住,等等我!」
姚嬈偏過頭,不滿地瞪他,「你跟著我干嘛?」
「明明是你跟著我好嗎?」
姚嬈歪著頭站住,「楚晨杰,你要講講道理,這條路明明是我先走的,你居然睜著眼楮說瞎話,說我跟著你!」
「我不和你耍嘴皮子,反正你現在趕緊回去。」
「你管不著。」
「阿卜杜勒都下了命令不讓你跟來,你怎麼能走出城堡的?」楚晨杰一說完這句話,心里立即明白過來,原來……那個冷血的男人,連姚嬈都不放過。
「不知道。」姚嬈聳肩,「反正現在是你跟著我,而不是我跟著你,我是去沙漠看風景的,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姚嬈單手負在身後,一手牽著駱駝的韁繩,悠然地走向沙漠里。
楚晨杰這一刻全部明白了,這個女人……他的女人,分明早在昨天就已經決定跟著他來送死,就算她不來,阿卜杜勒也會想盡辦法除掉她。
與其分開死,不如死在一起。
楚晨杰的心里有一股暖流滑過,一切生死、一切眷戀,有姚嬈在身邊陪伴,那便足夠了。
***
便麥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渾、靜穆,總是給人一種神秘而又單調的顏色,放眼望去,都是黃色、黃色;永遠都是灼熱的黃色,仿佛大自然在這里把洶涌的波濤、排空的怒浪,剎那問凝固了起來,讓它永遠靜止不動。
無情的烈日如火焰般,毫無遮擋地噴吐到這片神秘的大地上,廣麥的沙漠被烘烤得像個蒸籠,熱氣逼人。
在烈日的烘烤下,沙漠上升騰著一股股熱浪,教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姚嬈和楚晨杰一前一後,各自牽著一匹駱駝在沙漠上慢慢前行,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的艱難。
「小姚姚,要不要喝點水?」楚晨杰遞給姚嬈一瓶礦泉水。
姚嬈擺擺手,「還是留點水吧!如果照我們現在這個速度,沒有遇到什麼其他意外,我們還需要兩天一夜才能走出去。」
楚晨杰很是意外地看著姚嬈,竟然這麼清楚,表示她來之前有調查過。
姚嬈停下腳步,盤腿坐在沙漠上,從身後的背囊中拿出一個地圖,指著一個事先標好的座標說︰「如果我沒計算錯誤的話,我們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在這里。」
楚晨杰看她如此專業更為吃驚,他以為姚嬈只是一時腦熱才會跟上來,沒想到她也作了沙漠調查的準備,他笑著拍了拍身上的背囊,他的背包里也有一份詳細的沙漠路線圖,他甚至規劃出在這兩天一夜中如何求得生存,不過既然姚嬈想到了,他何必拿出來呢?有她就夠了,不介意做她身後的男人。
「你什麼時候去找這些的?昨晚你明明那麼累了。」楚晨杰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
大太陽頂在腦上,姚嬈的臉紅撲撲的很可愛,也不知是因為剛才楚晨杰的話羞的,還是太熱了。
「我……在你睡著的時候,偷偷溜進阿卜杜勒的書房上網查的資料;地圖是在來的路上,半買半搶的。」姚嬈說這話時,不敢抬起頭對上楚晨杰的眼神,說出來確實有些丟人。
楚晨杰啞然失笑,摟過她的肩膀,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對不起,讓你為我擔心了。」
「為了你,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姚嬈不再與他纏綿下去,繼續指著地圖上標紅的路線,分析著現在的情況,「現在十一點,還有三個小時,到下午兩點,是沙漠最熱的時候,我們必須保存每一滴水,不能讓它浪費;如果我們直穿沙漠,確實很近,但是萬一我們遇到了什麼意外,物資補給供應不足,就會死在這里。」
說到「死」,姚嬈毫不忌諱,倒是楚晨杰目光一寒,冷著臉,立即反駁︰「我不會讓你死在這里的。」他不怕、也不介意,可是如果姚嬈為此而受傷,他就是死了也不會原諒自己。
姚嬈安撫地拍拍他的手,「所以,現在我們就只能繞道穿過沙漠區,從這個位置出發,向西北方向前進,我們日夜兼程,會在明天傍晚的時候到達一片綠洲,在那我們可以補給水份,再繼續出發,但是……」
姚嬈頓了頓,「如果走這條路線,會比最近的距離花上多一倍的時間,而且可能會遇到危險。」
楚晨杰見姚嬈一臉波瀾不驚地闡述完她的想法,淡淡地拂去她額頭上的汗漬,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在來的時候就作好了一切的準備?」
「是,與你同進退,生死永相隨。」
姚嬈堅定的眼神讓楚晨杰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力量,那股力量是希望、更是堅定的信念,無論會遇到什麼危險,他都要堅持下去。
楚晨杰覺得此時任何語言、任何疑問都是多余的,而至于姚嬈為什麼會讓他接受挑戰,更是在姚嬈出現的那一剎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個女人連死都與自己在一起,還有什麼好疑惑的呢?
楚晨杰的嘴角越笑越大,陽光下,那抹笑容如夏花綻放般嬌艷,他拉起姚嬈的手,了這輩子不變的誓言,「生死永相隨。」
穿越沙漠是一件讓人難以想像的生死決斗,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防止沙漠中潛在的危險出來,害怕那些會從沙海里鑽出來的蛇,趁人不備、咬自己一口;若是那樣,還沒走出沙漠,就會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烈日當頭,姚嬈和楚晨杰兩人坐在駱駝上,默默無言地前行著。
他們已經連續走了四個多小時,正是日頭正熱的時候,汗水就像沒關緊的水龍頭般不停地往外冒,打濕了他們身上的衣服,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滑過臉龐,甚至滴進眼楮里。
姚嬈橫臂擦了一把眼楮,兩眼雖然瞪得圓溜溜的,還是可見她露出的倦色。
楚晨杰見姚嬈如此受罪,心如刀絞,「小姚姚……」
姚嬈見楚晨杰喚自己,仰著小臉看他,臉上掛著微笑,似乎根本不介意為他吃苦。
楚晨杰心疼的話到了嘴邊忍了下來,笑著說道︰「我們休息一下吧!叭點水……好吧,我知道你想說省點水,可是你出了那麼多汗,至少要喝一口。」
姚嬈歪頭想了想,便同意地點下頭,其實她是真的沒有力氣說話了,估計一開口,嘴里都會冒出一股煙來。
兩人從駱駝上翻身下來。姚嬈接過楚晨杰遞來的礦泉水,小小地抿了一口。
楚晨杰瞪著眼楮嚷道︰「再喝……」
「噓,有什麼聲音!」
姚嬈警惕地爬上駱駝,放眼望去,只見遠處的沙丘上揚起一片土黃色的沙塵。
炎熱的空氣中,沙塵漫天飛舞,出現一陣狂野的馬蹄聲,漸漸地,兩名男人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馬上兩個蒙面的男人忽然勒住馬韁,立在沙丘之上,俯視著姚嬈和楚晨杰。
楚晨杰在姚嬈還沒作出反應的時候,迅速掏出刀,在駱駝的上刺了一刀,大聲地說道︰「姚嬈,原路回去!」
駱駝受了驚,仰脖嘶鳴,前蹄一蹬,迅速撒腿就跑。
在沙漠中,駱駝比馬跑得快,因為駱駝的腳掌是軟的,適合在沙漠中行走;而馬蹄與沙子接觸面積小、重心高,在沙漠中跑起來很容易摔跤。
姚嬈下意識地抓緊韁繩,驚叫連連,「楚晨杰,你混蛋!」她想讓駱駝停下來,可是駱駝根本無法控制,它上的傷口讓它奮力地往前跑。
她很清楚、也很明白,楚晨杰為什麼會在駱駝的上刺上一刀,他是想讓駱駝帶她離開這里,因為暗殺即將開始。
姚嬈哭著、喊著,可是她離楚晨杰越來越遠,甚至翻過了一座沙丘,駱駝都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她再次回頭,也已經看不到楚晨杰的身影。
那個混蛋竟然讓她先行離開,難道他們之前的「生死相隨」是說著玩的嗎?他讓她離開、不想讓她受到傷害,她偏不隨他心願,不就是跳駱駝嘛,有什麼好怕的!
姚嬈一咬牙,松開韁繩,閉著眼楮縱身一跳!
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