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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男的不婚女王 第三章

作者︰寶萊類別︰言情小說

報晴雙坐在辦公桌前,雙手快速在鍵盤上來回敲擊,回復德國總公司的同事路克所詢問的案子。

信件打完後,她立刻寄出。

在工作跟工作之間的空檔,她拿起桌上的馬克杯走進茶水間。

她的頭快痛死了,全身也像剛摔車一樣酸痛不已,不過,這些都還不算什麼。

今天早上,當她睜開眼楮,教她驚恐不已的是,她居然渾身赤果的跟身材好得差點讓她噴鼻血的閻爵焰同床而眠!

這下子不用問,她也知道他們昨晚到底干了什麼好事。

酒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大學時,楊恬霏就警告過她,喝酒會誤事,尤其當她心情不好又踫了酒,絕對會演變成驚逃詔地、一發不可收拾的大災難,因為,她當年就曾酒醉後在楊恬霏家的客廳大聲唱歌唱了一夜,還唱得五音不全,有如魔音傳腦!

現在,不听朋友好言相勸的報應真的來了,她居然跟那個把捧花扔到她身上的黑面煞星滾上床,最慘的是,她依稀記得……好像還是她主動的?

昨天一下子發生太多事情,搞得她情緒惡劣,才會神智不清地鑄下大錯。

醒來後,當她意識到昨晚在那張床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恨不得有件隱形衣可以讓她罩上,馬上消失在他面前。

不過,她後來輕手輕腳的溜下床,沒有把他吵醒,順利回家整裝上班,應該也跟披著一件隱形衣的效果差不了多少。

吞下一顆止痛藥後,花晴雙雙手捧著一杯黑咖啡,努力撐開仍想緊緊吻上彼此的上下眼皮。

才剛回到辦公桌前坐下,就看見路克已經回復信件,表示他將打越洋電話給她,用電話講比較快。

報晴雙覺得跟路克互動很輕松,他是中德混血,長相俊美,跟她一樣,都公開表明不婚的立場,每次聚會,兩人交談時都毫無壓力。

他們沒有來電的感覺,始終停留在交情不錯的尋常友誼上,不像那個黑面煞星,只要他一出現在她附近,就算沒見到他,她也可以馬上察覺空氣中滋滋作響的電流聲……

說曹操,曹操就到。

才想著路克,手機便馬上響起,花晴雙正不解,他怎麼不打公司的電話,已經拿起手機接听。

「路克,你動作真快,我以為你會等我回復mail跟你確定時間後再打來。」花晴雙靠向椅背,流暢地說著英文,另一手拿起黑咖啡輕啜。

寂靜,不安地在兩人之間跳動著。

幾秒鐘後,手機那頭仍毫無動靜,她困惑地皺眉,還想著是不是因為越洋電話,所以傳話速度較慢時,電話那頭終于傳來說話聲。

「路克是誰?」一道男性的低沉嗓音帶著不悅。

媽呀,居然是她的魔鬼煞星!

「噗——」驚愕之下,嘴里的黑咖啡就這樣直接噴出來,花晴雙馬上低頭看向Shit!她手忙腳亂地抓起衛生紙胡亂擦拭著襯衫,心里狂罵髒話,直到她開口說話前都沒有斷過。

「喔,你似乎正在喝東西,听起來不太妙。」

听著手機那頭傳來閻爵焰帶著幸災樂禍的語調,花晴雙拼命喝令自己勤做深呼吸,就算額頭青筋爆起,也不可以在辦公室里失態的大叫。

「我正在喝咖啡。」她說得咬牙切齒。

「昨晚一夜沒睡,你的確需要來上一杯。」他調侃的溫潤嗓音傳進她耳中,語調里藏不住的好心情顯得格外刺耳。

「你怎麼會有我的手機號碼?」花晴雙徒勞地瞪著胸前無法挽救的污漬,沮喪地將衛生紙丟在桌上。

就說了,這家伙是她的黑面煞星!

「問新郎。」

「你用什麼理由要到電話?」這才是她真正關心的問題。

「照實說,例如我們昨晚睡在一起,我有件事一定要盡快親自向你說明。」閻爵焰慢條斯理的嗓音里有著顯而易見的捉弄。

他說得輕松,她卻听得差點腦中風。

他手腳會不會太快了點?!在他們分開不到十二小時之後,他就已經把他們曾經滾上……的事情宣揚出去?

「所以他們……我是說新郎跟新娘……我的好友恬霏……」花晴雙用力咽了一下唾沬,感覺一陣熱氣直沖上臉頰,尷尬又別扭地嘗試把話說清楚,「已經知道……我跟你……跟你……」

「已經順利發生關系。」閻爵焰乾脆直接替她把話說完。

如果她沒有溜得這麼快,他也不必致電好友,一大清早就把溥靳龍從新房的床上挖起來,只為了一組電話號碼。

聞言,花晴雙不得不深呼吸一口氣,才有辦法繼續說下去,「閻先生,我覺得,你好像誤會了什麼……」

「我很確定我沒有。」他收起嗓音里的輕松,聲調一下子變得緊繃,充滿危險。

「不,相信我,你真的有。」

「喔?」閻爵焰說話聲音很低,卻十足表現出令人發顫的怒氣與不滿。

「是我誤會了我們昨天發生親密關系,而且不止一次,還是你跟我說了很多事,包括那個外遇被老婆逮著的前、前男友,或者是你有多想把我撲倒——」

听著他涼涼的諷刺語調,每一句都重重壓上她心頭,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了,氣憤地咬牙低吼,「我沒有!」

閻爵焰不理會她的話,繼續說下去。

「顯然有人忘記自己昨晚主動在我面前寬衣解帶……」

挑戰像她這樣難搞的女人,就必須軟硬兼施。

態度太軟,她會狠狠把男人踩在腳底下;態度太硬,她又會拔腿溜掉,或乾脆裝聾作啞,把自己的心關起來。

偏偏這兩種情況都不是他樂意見到的,想要真正得到她,他恐怕還得花更多時間跟精神。

但她絕對值得他等待!

「停——我不想听這些,我已經充分了解我們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花晴雙緊急喊停,如果听完他描述關于昨晚的細節,她恐怕會羞得抬不起頭來。

「你的坦白讓我省了不少事。」閻爵焰懶洋洋地冷笑了一聲。

報晴雙的頭痛歸痛,但已經比昨晚好上太多,至少它已經恢復正常運作,有足夠的腦力可以反擊。

她腦筋一轉,突然想到一個好說法。

「就算我們上了床,那又怎樣?」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知道他一定會因為這句話火冒三丈。

「你說什麼?」閻爵焰悶著嗓,詫異地怒問。

「我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昨晚不過是一場意外,就像大家早習以為常的一夜,我們可不可以就讓事情這樣過去?」她盡量用「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無所謂語氣道。

「這就是你對我們之間的看法?」閻爵焰極力壓制著聲音里的憤怒,但仍十分駭人。「一夜?」

「這不是我個人的看法,而是事實陳述。如果我沒記錯,昨晚我好像听到你說你是一定要結婚的男人。」她強自壓下心慌,提著膽子說。

「所以?」他冷著嗓子問。

「我真的很抱歉,我不婚的主張很堅定,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

「就算懷孕?」閻爵焰蠻橫的打斷她的話,輕聲卻危險地問。

憊好,他听見了讓他惡劣的心情稍微好轉的抽氣聲。

他不知道是因為她母親的關系,還是什麼事讓她抗拒婚姻,但如果她以為他跟其他男人一樣,一遇到阻礙就退縮,那她恐怕要大失所望。

「懷孕?!」花晴雙驚喊出聲,察覺同事們好奇的目光正從四面八方飛射而來,她立刻一手捂著手機,壓低坐姿,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要冷靜。

「這就是我特地打電話來的用意。」閻爵焰嗓音里的冷怒消失,換上令她更加吐血的滿意口吻。

他本來就不期待這通電話能多濃情密意,昨晚是她喝醉了,才會防備盡卸,熱情地躺進他臂彎里。

可是,經過親密的互動後,他已認定她就是他今生的新娘。

他從來沒有像昨晚那樣,與一個女人如此契合,充滿難以言喻的滿足。與她之間的親密並非只有膚淺的快感,還包含了更多、更復雜的悸動與感動。

「麻煩請你說清楚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你打這通電話來的用意跟懷孕有關?」花晴雙咬牙切齒地問,深切覺得體內所有的細胞都處于鮮紅的怒海中。

煞星就是煞星!

「昨晚我們沒有做任何安全措施。」他說得雲淡風清。

「沒有什麼?!」她驚駭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你听到了。」當他無賴地說出這幾個字時,她發出轟然巨響的大腦里還能察覺出他聲音里的一絲笑意。「我等你消息。」

說完,閻爵焰瀟灑地掛斷電話。

瞪著已結束通話的手機,花晴雙真是無語問蒼天。

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到底招誰惹誰了?現在她要怎麼辦?

她不排斥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但不是現在。

老天爺,她還想在廣告事業上卯足全力沖刺,根本沒打算現在懷孕,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對孩子虎視眈眈的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有種預感,一旦知道她不慎懷孕,那個強勢又詭詐的男人一定有辦法把她押進禮堂,不管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她想要的!

呆坐在位子上,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的花晴雙,連路克遠從德國撥越洋電話給她許久後,都還沒能反應過來。

這兩個星期,閻爵焰好像從世界上消失了。

除了發生關系後隔天的那通電話,他從未再出現在她眼前,連通電話都沒有。

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當花晴雙如此告訴自己時,心里卻涌起一絲惆悵,仿佛他的不見蹤影讓她很失望。

不過,這不是她目前最大的問題,現在影響她生死存亡的大問題是,誰來救救她?她的「好朋友」、「大姨媽」,已經整整慢了一個星期還遲遲不造訪!

懊不會被他那張烏鴉嘴說中了吧?想到閻爵焰居然還說什麼「我等你消息」,花晴雙就一肚子氣。

她會蠢得通知他才有鬼!

不管有沒有孩子,她都會自己面對,自己作選擇。

對,就是這樣!

整理好思忻瘁,花晴雙丟開手中被她啃得已不堪使用的鉛筆,又拿起另外一支新的鉛筆。

今天下班就去買一堆驗孕棒,畢竟,現在的她最不需要的就是發生任何「意外」。

從來沒有準時下班過的花晴雙,下班鐘聲一響,馬上從位子上跳起來,第一個沖去打卡。

接下來,在藥局老板吃驚的目光下,她一口氣買了好幾支不同品牌的驗孕棒,丟入皮包里。

之後,她買了米粉湯、臭豆腐和炸魷魚當晚餐。

罷走近所住的大樓,花晴雙就看見一道高大英挺的熟悉身影斜靠著牆,炯亮的黑眸直勾勾盯著她。

一瞬間,她的心跳急速狂飆,比較慘的是,她分不清楚這到底是因為他渾身英挺逼人的魅力,還是因為氣他。

氣他?花晴雙愣了一下。她根本沒有氣他的理由,不是嗎?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當閻爵焰以為她會停下來時,花晴雙居然雙眼眨也不眨,直接從他面前走過,仿佛完全不認識他。

他沒有動怒,只是稍微移動腳步,長臂一伸,便毫無困難地穩穩扣住她的手臂,擋住她的去路。

「這兩個星期,你跟寶寶都好嗎?」他眉眼間有著淡淡的疲憊,面對她時,嘴角卻微微上揚。

這兩個星期,他幾乎跑遍歐洲各大城市,並將手中一百多間酒吧與兩百多個樂器銷售點的工作流程修訂完成。

接下來的時間,他打算統統用在花晴雙身上,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

「沒有寶寶。」她仰高下巴冷冷地看向他。

「你去醫院檢查過了?」閻爵焰快速皺了一下眉頭。

「是還沒有。」花晴雙試圖用力抽回手,未料反被他握得更牢。「但這不關你的事。」

「這當然關我的事。」他斬釘截鐵地強調,眼神炯亮堅定。

聞言,她停下抗拒的動作,雙眼冒火的與他對視。

「閻、爵、焰,我沒有懷孕!」她又重申一次。

「這種事我只听醫生的。」他擔絕接受她個人未經證實的說法,接著話題一轉,「你手里拿的是什麼?」

「晚餐,怎麼了?」花晴雙困惑地問,全身的警戒頓時升到最高點。

「走。」他扯著她的手臂往路邊移動。

「去哪?」

「我帶你去吃一頓像樣的飯。」

「我不要,我沒胃口。」

「這一點由不得你。」

「我說我不要!」花晴雙奮力想月兌離他的掌控,可是就算她再怎麼用力,仍抵不過他甚至尚未使出全力的箝制。

她根本不想去吃什麼一頓像樣的飯,現在她最想做的事是沖回家,拜托驗孕棒指引她一條明路!

兩人各有各的堅持,拉扯之間,她的皮包不小心從肩上滑落。

啪一聲,皮包里的東西散了一地,包括那些驗孕棒。

這下子糗大了!報晴雙的心跳瞬間破百,連忙沖上前,欲蓋彌彰地想搶在被他看到之前先把那些東西藏起來。

閻爵焰也不是省油的燈,見她臉色有異,馬上一手擋在她身前,銳利的視線掃向地面。

兩秒鐘後,他一臉古怪地轉頭看向她。「你……」

「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別開眼,撥開擋在面前的精壯手臂,蹲,胡亂把散落的東西塞進皮包里。

閻爵焰在她身邊蹲下,拿過她的皮包,替她把東西收妥,然後伸出一手扶著她的肩膀起身。

「我不……」

她才剛開口,他便強硬地擁著她走向他停在路邊的車,在為她打開車門前打斷她未完的話,「等我押著你吃完飯,我們會一起回我的住處,一起看看究竟是不是我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