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宴會場外,花晴雙快步走向收禮金的桌子,像要甩掉什麼惡運般,步伐踩得又重又快。
她簽下名字,拿出紅包,正等著拿喜餅時,一抹高大的身影突然籠罩在她左半側,讓她一顆心沒來由的突然震了一下。隱約中,她甚至可以察覺對方英氣逼人的內斂熱力。
拼命忍住想轉頭看向對方的好奇心,在伸手接過喜餅時,她從前方收禮金那位小姐稍微恍惚的反應就可以輕易推測,站在她身邊的男人一定英俊到爆!
要不是之前無緣無故接到新娘捧花的震撼太過強烈,仿佛提醒著她,最近最好別對男人太過好奇,小心惹禍上身,否則她一定會快速偷瞄對方一眼,滿足眼楮應得的福利。
「花晴雙?」
男人低沉渾厚的迷人嗓音若有所思地沉吟著,同時察覺身旁的女人似乎因此輕顫了一下。
倏地,純男性的得意淺笑勾人地躍上他輕揚的嘴角。
報晴雙在心底快速把自己罵了一千多次,他只不過是身材稍微高大了點,嗓音稍微迷人了些,她的心跳實在沒必要快成這樣。
「很美的名字。」
憊說?
報晴雙瞬間蹙起彎月般的眉,水亮的燦眸微微眯細。
現在,她十分確定對方是在跟她搭訕,而且,從他從容的氣度判斷,他如果不是超級有自信,就是個情場斑手,而大多數狀況是兩者兼備。
她掛上鎮定的微笑,收拾好情緒,側過頭,直接對上他早就等在那里的銳利鷹眸,輕聲道︰「謝謝。」
「終于願意看我一眼?」Lance英俊的臉龐出現一絲戲謔的淺笑,那邪肆的魔力更為彰顯他渾身狂狷的男性魅力。
報晴雙幾乎一轉過頭,便被那對強悍的眸子緊緊鎖住視線。
再笨的女人都能輕易知道,這個男人電力十足,最要命的是,他正在對她持續放電!
她喜歡魅力滿分的男人,如果他也是個不婚主義者就更棒了。
漸漸的,她從那對緊迫盯人的黑眸里恢復自我意識。
不過短短幾秒鐘的凝視,她卻覺得仿佛已經過了一世,這該不會就是……謠傳中的一見鍾情吧?!
時間稀釋了最初的震撼,等花晴雙的理智慢慢可以從對方強勢的視線里月兌離,才錯愕地發現,居然是他?
媽呀!
盡避表面上力持鎮定,但花晴雙心里向來特別勤勞的工人,立刻高築起防御的城牆。
他就是那個亂丟捧花的臭男人!
唉她喜酒都還沒開始吃,心情就馬上跌到谷底。
「嗨,我是之前害你接到捧花的男人,你可以叫我Lance。」
報晴雙迎視那雙懾人心魂的黑眸,望見他眼底深處的戲謔之意。
「Lance?」她快速且謹慎地看了一眼他還拿在手中的捧花,皺著眉道。「老式德語里「大地」的意思?」
他笑而不答。
蚌然想到新郎官好像也曾對他說過類似的話,就在他察覺其中的巧合時,她接下來的話可就沒那麼可愛了。
「這個名字,常被用在愛情小說里那些英俊、有擔當、有錢的男主角身上,不過,這種男人大多也是公子中的翹楚。」
就算再遲鈍、再沉溺于一見鍾情的奇妙震撼里,他這下子也感受到自己在她面前似乎很吃不開。
「我的中文名字是閻爵焰。」
他仔細隱藏著帶著審視意味的視線,果然很快的在她臉上找到抗拒的痕跡,而且,她不斷略帶防備地偷瞄他手中的捧花。
她似乎……對新娘捧花很感冒?
「閻先生,你好。」花晴雙想快點結束話題,快速看了一眼婚宴會場,頭往那里點了點,「我先進去了,很高興認識你。」
閻爵焰望著她倉卒離開的背影,很確定她真的不打算跟他有過多接觸。思及此,他眼中閃爍著掠奪的精光,性感的嘴角微微上揚。
她真的徹底勾起他男性的征服欲,不過,除了這一點,她也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想滿足心中深層渴望的追求動力。
「Lance。」新郎官溥靳龍出現在他身後,滿臉藏不住的笑。
閻爵焰轉過頭,以眼角余光確認花晴雙在哪一桌坐下後,直接面對新郎那一臉「Igotyou」的調侃表情。
「沒想到你的氣質還滿適合當人家老公的嘛!」閻爵焰率先發動攻擊。
聞言,溥靳龍立刻大笑出聲。
「我全身上下都適合當恬霏的老公!」
「要不要我幫你把這段話錄下來?」閻爵焰跨了兩步走到好兄弟面前,握拳輕擊新郎寬闊的胸膛。「嫂子听到後一定會感動得落淚。」
「恬霏會不會落淚我不知道,但她要我過來跟你說一聲,晴雙對婚姻很排斥。」溥靳龍哈哈笑了數聲,態度輕松。
「請定義「排斥」。」
「恬霏跟晴雙是大學同學,兩人剛認識的時候,恬霏就知道晴雙是不婚主義者。」溥靳龍只是陳述,完全不見擔憂的神色。
據他所知,這世界上還沒有好友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
「為什麼?」閻爵焰微微皺眉,直覺想更了解花晴雙一點。
「恬霏沒說。」溥靳龍聳聳肩。
「你們這對夫妻什麼時候開始偷偷注意著我?」閻爵焰話鋒一轉。
他習慣獨自面對所有問題,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自信。
「從恬霏想知道她丟出去的新娘捧花獎落誰家時,我們就同時注意到你向來沒什麼精神的愛情線路正閃閃發亮。」溥靳龍竊笑著。
閻爵焰點點頭,沒好氣地輕哼。「喔,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
「可以這樣說。」溥靳龍沒有否認。
「你們難道就不能安分的專心結婚就好?」閻爵焰似真似假地抗議道。
「我們是很專心結婚啊!」溥靳龍舉起雙手保證。「但是看見你中獎,我們都很想follow這條新聞。」
「太棒了,我生平首次對女人一見鍾情,馬上就有狗仔出現,而且迫不及待等著挖這條新聞。」
「不客氣,當初你對我跟恬霏的戀情進展也抱持相同濃厚的興趣,我這是關心你,兄弟。」溥靳龍滿臉春風地輕笑著。
「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閻爵焰皮笑肉不笑地扯動嘴角。
「過獎。」溥靳龍毫無愧色地接招,並看了一眼場內,接到新娘秘書暗示他過去的眼神。「不過,恬霏很擔心你的戀情會來不及開始就夭折。」
「該擔心的人是我,不是嫂子。請轉告嫂子,我不是那種受到一點挫折就放棄的軟弱男人。」閻爵焰自負的一笑。
「別逞強。」溥靳龍承認,他有種事不關己的慶幸,追求所愛的過程若再來一次,他恐怕會減壽一半。「真需要協助,通知我一聲。」
閻爵焰揚高雙眉,發現好友對他似乎沒什麼信心。他看向花晴雙的身影,意氣風發地道︰「何不拭目以待?」
這時,坐在位子上的花晴雙,不自覺地狠狠打了個冷顫。
那種強烈的感覺又來了!
報晴雙尚未看到人,便率先察覺對方令人難以忽略的目光,而且人正毫不遲疑的快速接近。
宛如下雨前便能嗅到雨水的氣味般,她一抬頭,立即發現閻爵焰頎長的身子正不疾不徐的朝她走來。
他很英俊,像幅令人無法移開目光的炭筆劃作,每一筆線條都毫無瑕疵,絕對精準,仿佛連他身上的陰影也都經過巧妙的勾勒,是上天用來迷惑女人的最佳利器。
當他來到面前時,花晴雙可以清楚听見身邊的女同學們隱隱約約的抽氣聲。
敗好,這男人的魅力果真無人能擋!
「晴雙,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閻爵焰一開口,所有人的視線統統集中在花晴雙身上。
「你沒有拿喜餅。」她雙眼冒火地瞪著他,冷冷地指出這一點。
這樣的暗示夠明顯了吧?他明明是新郎的親友,沒道理硬要擠到新娘的親友這邊來。
「我的確是新郎的朋友,可是如今他們結婚了,再分這些似乎沒有什麼必要,是吧?」
閻爵焰看出她眼中的排斥,嘴角一撇,不慌不忙的將談話對象拉寬到整桌的人,輕松便獲得眾人的支持。
「他這樣說好像也對……」
「反正我們這邊還有位子,歡迎你加入我們。」
閻爵焰滿意地揚起微笑,但他魅力十足的笑臉看在花晴雙眼里,簡直像挑釁一樣刺眼。
他對她挑挑眉,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左側的空位,舉止明明看來紳士有禮,卻透露出令人難以拒絕的無賴強勢。
「晴雙。」坐在她右側的同學偷偷用手肘撞了她一下。
幾乎是立刻,花晴雙眯細水眸,快速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卻發現他竟然毫無愧色,性感的嘴角似乎還更為上揚。
他非要這樣賣弄他的魅力就對了?現在居然演變成不讓他坐在這里仿佛是她的錯!
這男人絕對是個狠角色,但她也不是好惹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坐這里不可,畢竟我跟你不熟,如果你不怕我們沒話聊,那就請坐吧。」
報晴雙夾槍帶棍的一番話,說得眾人瞠目結舌。
幾個坐得比較遠的同學,彼此困惑的交換了下眼神,似無聲的詢問著,這位帥哥是她劈腿的前男友,還是是犯了她的大忌,向她求婚的那個獨生子前、前男友?
閻爵焰掛著令花晴雙眼楮冒火的愜意淺笑,從容不迫地在她身邊的空位坐下。
面對眾人充滿疑問的視線,他悠哉的一笑,輕松丟出一句話,「我們有點誤會,我想跟她澄清一下。」
眾人一听,紛紛擺出理解的表情直點頭。
筵席很快的開始,待眾人的注意力逐漸分散時,閻爵焰才以只有兩人听得到的音量開口。
「捧花的事,我很抱歉。」
「抱歉?」花晴雙戒備地看他一眼。
這男人又想玩哪一招?
「我以為接新娘捧花是女人的專利,所以才會急著再把它丟出去,不是故意讓你拿到捧花。」閻爵焰率先澄清兩人一開始便陰錯陽差造成的誤會。
報晴雙咀嚼著嘴里美味的龍蝦,一面光明正大地打量他眼中的誠意,咽下食物後緩緩地開口︰「你當然不是故意的。」
又夾起一塊龍蝦放入嘴里,她開始覺得,自己會不會太大驚小敝了?仔細想想,他好像也滿無辜的。
「很高興我們終于達成一定程度的共識。」
閻爵焰終于松了口氣的無辜模樣,讓花晴雙覺得先前的確是她反應過度。
她拒收的是婚姻,是那束傳說中被詛咒,只要拿到就會成為下一個結婚者的新娘捧花,而不是男人,尤其是像他這麼……
彪身充滿魅力和迷人風采的俊帥男人。
她並不排斥戀愛,相反的,她積極追求愛情,但婚姻就謝謝再聯絡了,她很堅決的敬謝不敏。
自從與父親結婚將近二十年的母親在她高中時自殺後,她就再也不相信什麼莫名其妙的婚姻。
如果連兩個相愛的人所組成的小家庭,都無法保證往後幸福快樂的日子,那到底要婚姻干什麼?
報晴雙永遠忘不了,國中時她被父親送到外婆家整整三年,回來後,發現原本溫柔的母親徹底變了。
母親變得非常容易生氣,也會莫名連續開心好幾天,而對于母親驟變的性情,周遭的人眾說紛紜。
在母親的喪禮上,花晴雙從眾多親戚、父母的朋友那里听到更多關于母親精神崩潰的原因,像是父親外遇、母親另有情人可是父親不願離婚、父親終于坦承他從未愛過母親等等殘忍的說法。
最令她失望的是父親。
身為最親近的伴侶,他居然對妻子的自殺束手無策。他不是最應該站在第一線,堅強又勇敢地照顧所愛的人嗎?
她永遠忘不了母親自殺後,父親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掉!
從母親入殮那天起,花晴雙便告訴自己,她不需要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婚姻。
她只要雙方有感覺就可以進行的戀愛,痛快的品嘗愛情的各種滋味,往後也許會生個孩子,跟某個體貼的男人同居,但絕不會有婚姻。
她也認為,現今社會對已婚女子仍極不公平,就拿孩子來說,明明懷胎十月的是女人,結果從她肚子里生出來的小阿,居然得理所當然的跟丈夫姓——對啦,法令是已經修改了,但一般人考慮到所謂的「家庭和諧」,實在很少有婦女受到這條法令的保障。
這是哪門子的兩性平權?
報晴雙自知人微言輕,就像地球上一只小小的螞蟻,無足輕重,可是,就算改變不了現今社會根深柢固的風氣,她仍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
見她思緒飄遠,閻爵焰輕咳兩聲,確定她回過神後才開口︰「但你不認為,這也是一種緣分嗎?」
聞言,她迅速深吸一口氣,快得差點嗆著。
懊一記殺人不眨眼的回馬槍!從他手中接到新娘捧花算是什麼緣分?結婚的緣分?
「千……千萬別這麼說……」花晴雙開始覺得頭痛。
他仔細觀察她的反應,發現那對新婚夫妻的擔憂並不是隨口說說,好像只要跟婚姻扯上一點關系,她都會表現出避之唯恐不及的拒斥態度。
「怎麼了?」閻爵焰明知故問,眼中快速閃過些許幽光。「我的意思是……」
他故意拉長音調,銳利地從她的水眸里看見絕對的排斥,心一緊,但臉色反倒一松,無辜地道︰「我們因此而認識對方,這是一種緣分。」
一顆心原本被提得老高的花晴雙,立刻大大松了口氣。
「原來你是說這個。」她露出燦爛的笑。
只要不扯上婚姻,她就沒什麼好防備的。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閻爵焰露出感興趣的神情,無害的模樣足以令人瞬間扔下嚴密的盔甲。
「還不就是關于新娘捧花的那個詛……」她快速看他一眼,連忙改口,「我是說……傳說。」
她實在很想告訴他,剛剛發生的那件事有多不吉利。
接到新娘捧花已夠教她吐血,偏偏還是從一個又高又帥的男人手中間接拿到。
當下,她的感覺比起見鬼根本差不了多少!
結果他還一直在她身邊像冤魂不散,那陰風慘慘的緣分,讓她全身的細胞馬上進入紅色最高警戒。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來向你求婚的吧?」閻爵焰靈活的鬼才頭腦立即轉舵,短暫的接觸,已經讓他明白掌握情況。
想要得到這個女人,只能智取。
他對她感覺很復雜,也很簡單。
按雜的是,他厘不清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心底頓時蜂涌而生的強烈情感究竟從何而來。
他自認不迷信,但遇見她的那一刻,卻深信世上確實有前世今生的緣分,否則這份極為猛烈的情感來自何處?
簡單的是,不管情緒再怎麼復雜,他所有的思緒只圍繞著該怎麼走入她的生命這件事打轉。
「在我們都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花晴雙看著他俊帥的臉龐,直覺認為他一定是在開玩笑。
「也許你很難接受,但我確實似乎對你……一見鍾情。」他優雅地揚唇一笑,難以抵擋的強烈魅力讓她腦袋當場一片空白。
「你對我……我……」她因為他的說法而震驚得說不出完整的話。
這男人是故意還是無心?不過短短幾句話的工夫,就有辦法讓她的情緒像坐雲霄飛車一樣起伏不定。
他認真地點點頭,「很抱歉。」
「為什麼道歉?」
「我似乎造成你的困擾,但我只是想把我的感覺告訴你而已。」閻爵焰說得誠意十足,唯有深沉眸子閃耀著惡魔般的笑意,卻深得教花晴雙未曾察覺。
「如果只是這樣,你沒有做錯。」
報晴雙見他似乎有些自責,馬上無所謂地聳聳肩,努力表現出這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模樣。
「所以,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閻爵焰又祭出狠招。
不管是商場憊是情場,得寸進尺跟見招拆招向來是頭腦靈活、手腕高超的他拿手的絕活。
否則,白手起家的他,憑什麼在短短幾年之間迅速成為全世界頂級樂器制造銷售商的龍頭?
他擅長掌握他人的情緒與思緒,收放自如的操弄著,當對手發現自己被他耍得團團轉時,通常他已經取得令人吃驚的勝利,瀟灑地抽身離開。
「什麼機會?」花晴雙有點反應不過來,皺起眉頭道。
奇怪,他們不是還在處理他的歉意問題,為什麼才一眨眼的工夫,他的問題就突然邁了好大一步?
「我想跟你在一起。」
「在一起?」花晴雙微微睜大雙眼。
「就像我剛才說過的,我對你一見鍾情。」
「可是,就算你對我……一見鍾情,我們這樣也太……」
「別管時間問題,我只知道我們對彼此都有感覺。」閻爵焰注視著她,說話態度極具說服力。
報晴雙望著那雙幽深似潭的黑眸,驚訝地發覺自己居然無法移開目光,她的腦袋變成一團爛泥,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不談婚姻?」她輕聲問。
閻爵焰倏地優雅地笑了,消弭無形中帶給她的壓力,恢復一派輕松,反問道︰「我現在只想好好跟你在一起,為什麼要想到以後的事?」
為什麼要想到以後的事?
說得好!
報晴雙腦中的警報立即解除。
談戀愛,本來就是只要兩個人都有感覺就可以試著發展,加上他又說只想好好跟她在一起,這已經是對愛情的保證,身為現代新女性,她實在沒有什麼非拒絕不可的理由。
當她仍在思考之際,閻爵焰又出招了。
「不過,你一定會拒絕我的,對吧?我總覺得你好像打從一開始就很討厭我……」他故意裝可憐。
報晴雙立刻回過神,謹慎地偷看他一眼,生怕自己的反應會不小心傷到別人。
「那是有原因的。」她揮揮手,然後壓低音量求證,「不談婚姻?」
閻爵焰喜出望外,但表面上不動聲色,沉住氣,佯裝出難以理解的神情,「為什麼要?」
她點點頭,很滿意他的回應。
「那好像行得通……」她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你討厭我嗎?」
「唔,是不討厭,但好像也沒必要這麼倉卒就作決定。」直到這時,她才真正放松下來,仔細看著他的俊容。
懊吧,她承認自己的確也對他很有感覺。
事實上,她很懷疑有哪個女人能對他沒感覺?
報晴雙快速掃了會場一圈,發現不管身邊有無男伴,大多數女人都會有意無意地偷瞄他。
「還是……你有男朋友?」他緊迫盯人。
「沒有。」她坦白地回答。
閻爵焰很滿意這個答案,原本緊繃的身軀瞬間放松下來,往後靠向椅背,銳利的眼神也變得迷人、慵懶。
「那我就想不出你能拒絕我的理由了。」
報晴雙點點頭。說得很好,這也是她現在最感到困擾的一點。
「可是,我們還不熟……」
「交往與否,不是認識得越久,贏面就越大。」
他短短幾句話,堵得她當場一愣。
除了點頭認同,她還能怎麼說?
「我懂,應該要問對彼此有沒有感覺。」花晴雙無聲地嘆口氣。
女性的直覺讓她隱約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但又沒辦法證實那種不妙的預感是確實的,或者只是她想太多。
她又不是沒談過戀愛。
如果答應,這不是她最乾脆的一次,不過,那次的對象是德國總公司的同事路克,大家在慶祝廣告拿下國際大獎時喝醉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開玩笑。
如果拒絕,這也不是她最龜毛的一次。
「我有,你呢?」閻爵焰像只優雅且充滿自信的豹,正不慌不忙,一步步靠近獵物。
「你一向……這麼強勢嗎?」察覺他的迫近,瞬間,花晴雙心跳加速,全身所有的寒毛也跟著豎起。
她體內的理性與感情正用力的拔河。義無反顧的談場戀愛的感覺一定很棒,她的確被這個念頭所誘惑,但理智卻不時跳出來警告她,這份戀情背後隱藏的危機。
就在她跟自己拉鋸得快翻桌時,閻爵焰饒富興味地看她一眼,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給她無形的一擊。
「做我女朋友,我就坦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