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兩人之間的關系就這樣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左恆剛的家人不接受徐玳安,徐玳安不肯點頭嫁給左恆剛,而左恆剛則是苦思著如何將雙方面的傷害和沖突降到最低。
然後,他每天下班就往徐玳安的住處跑,晚上更是直接留宿在她的住處,兩人處于半同居的狀態。
對左恆剛而言,讓心愛的女人懷著他的孩子,卻不能給她該有的名分已經夠委屈了,在她辛苦的懷孕期間,他若還不能陪在她的身邊,那他算什麼男人?
這天傍晚,左恆剛陪著懷孕四個多月的徐玳安在住處附近的公園散步,走到一半徐玳安累了,于是兩人便在路旁的休息椅坐了下來。
右手輕輕撫在微微隆起的小骯上,徐玳安的神情流露著母性的光芒。「不知道寶寶是男生還是女生?」她已經迫不及待想幫寶寶取蚌好名字,不過在不知道寶寶的性別前還真不知該怎麼取名好。
「不管是男生或女生我都喜歡。」左恆剛笑望她,眼中滿是無法錯認的柔情。
「如果是男生,那英文名就取叫Karl,女生就叫Coco,如何?」這兩位都是舉世聞名的服裝設計師。
「嗯,只要你取的都好。」
聞言,徐玳安輕輕地笑了,柔順地將頭依偎在他的肩膀。
周圍粉色的紫荊花瓣落在她烏黑的發梢,左恆剛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吻住她嫣紅的粉唇,兩人甜蜜地分享著這溫馨的時刻,直到一旁嬉戲游玩的小朋友調皮地對著他們大喊「呴,羞羞臉,男生愛女生!」兩人才尷尬地火速分開。
之後,他們結束了散步,回到徐玳安的住處,就見一名穿著深色套裝的紅發女子站在大樓底下,低頭撥打著手機。
「怡萍,你怎麼來了?」認出對方是陳怡萍,徐玳安欣喜地大喊。
听到徐玳安的呼喚,陳怡萍迅速地切斷手機,視線在接觸到好友身旁的左恆剛時,閃過了一絲鄙棄的目光。
知道左恆剛冒充趙子璽的身份欺騙好友已經很不可取了,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個這麼沒擔當的男人,玳安都已經懷孕了,他卻遲遲不肯娶玳安,早知如此,她當初就應該反對玳安跟左恆剛繼續交往才對!
「玳安,我听說孕婦要補充很多營養素,所以我特地買了一些營養品給你,你要照著上頭的指示按時吃,別虐待我將來的干兒子或干女兒……」她邊說邊將手中的紙袋遞給徐玳安。
「怡萍,謝謝你!」徐玳安感動地結果紙袋。「對了,你晚餐吃了嗎?要不要上來一起吃個晚餐?」
「不了,我另外約了客戶談事情,得先走了。」陳怡萍率性地開口,臨走之前,她望了一眼左恆剛,心底還是覺得不吐不快。「左先生,我知道有些話輪不到我這個外人來說,但是玳安肚子里的孩子再過幾個月就要出生了,是個男人就要有點擔當,該給人家的名分要趕快給人家,免得到時候孩子生出來成了私生子!」
被陳怡萍這樣連珠炮地指責,左恆剛有苦難言,他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馬上跟玳安結婚,但她不願意點頭呀!看著她的肚皮一天天隆起,他心底比誰都著急。
見左恆剛一臉內疚的表情,徐玳安有些不忍,于是快速地開口對陳怡萍解釋道︰「怡萍,你不要怪他,是我自己不願意嫁給他的。」
聞言,陳怡萍錯愕地望著她。「徐玳安,你瘋了嗎?你都已經懷了他的孩子,為什麼不嫁?」
「怡萍,總之我有我的考量你別問了好嗎?」徐玳安揚起一抹苦笑。
見好友一臉為難,陳怡萍也只好不再過問,只能無奈地和她道了再見之後便轉身離開。
待陳怡萍一離開,徐玳安便抱歉地望向左恆剛。「恆剛,你別介意怡萍的話,她只是關心我而已,我真的不怪你。」
反正婚姻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張紙,比起名分,左恆剛對她的重視跟心意更加重要。就算沒有結婚,她知道他也會對她跟孩子很好,那樣對她就已經足夠。
「我明白。」左恆剛點頭,並不介意陳怡萍的直言,只是懊惱自己沒辦法讓一切兩全其美。優渥的家世成了他的羈絆,讓他無法名正言順地擁抱心愛的女人。
「走吧,我們上樓,我昨天幫寶寶織的毛線帽才織到一半,我想趕快把它做完。」徐玳安邊說邊挽著他的手臂往大樓里頭走。她昨天替寶寶織的毛線帽是草莓圖案的,等寶寶出生後戴起來一定很可愛。想到這里,她忍不住開始在心中幻想寶寶到底長得像她還是像恆剛多一點?她私心希望懷的是男孩,然後像他爸爸多一點,因為她真的很想擁有一個跟心愛男人長得很像的愛情結晶呀……
***
在「華棠」接到徐玳安的來電後,這個一顆心提得好高,神色焦急地飛車趕往醫院。剛才玳安來電說她人在醫院里頭,但是詳細的情況她並沒有說的很清楚,只是一直不斷的哭泣,听得他整顆心全揪成了一團!擔心懷孕的她出了什麼狀況,他心急如焚地趕到醫院,卻見到懷孕已經六個月的她低垂著頭坐在淺綠色床單的病床上,右手緊貼著月復部,臉色蒼白如紙,仿佛一踫就碎的陶瓷女圭女圭般,那脆弱的模樣深深地揪疼了他的心。
「玳安,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他擔心地來到她的面前蹲下。
「恆剛……」徐玳安神情茫然地望著他,臉色布滿了淚痕。
見她如此,左恆剛心頭一沉,隱約有著不祥的預感。
「寶寶……他不動了……醫生說找不到心跳……」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幾乎涕不成聲。
一抹尖銳的痛楚條地劃過胸口,左恆剛震愕地抬頭望向徐玳安,知道過了好幾秒,他才切切實實地理解她的話語意味著什麼意思。
他想開口安慰她,張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強烈的悲痛梗在他的胸口,教他眼眶發熱,思緒一片空白。
「早上上班時我還可以感覺到他在我肚子里踢,可是午休結束之後,我正準備要開始工作,卻發現他完全不動了……我嚇得馬上請假來掛急診,可是還是來不及……」徐玳安的眼淚不斷滾落,身體也不受控制地頻頻顫抖。
「會不會是我不小心吃下什麼害了寶寶的食物,還是睡覺時不小心壓倒他了?否則之前產加詡好好的,怎麼會……怎麼會……」徐玳安拼命自責。
她真的好期待這個寶寶,不久前,她才知道他是個男孩,她買了好多故事書跟衣服,期盼能早點見到她跟左恆剛的愛情結晶,但為什麼寶寶會突然沒了心跳?她真的不懂……
見徐玳安拼命地掉淚,左恆剛回過神來,用力將她摟入懷里。「玳安,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樣……」
盡避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但左恆剛不敢在這時候在她面前落淚,只怕會讓玳安的情緒更加激動。
將小臉埋進左恆剛厚實溫暖的胸膛,徐玳安的淚水潰決,嘴里仍不斷喃喃低語︰「為什麼?為什麼會是我的寶寶?我不要這樣……我不要……」
她已經很不貪心了,為什麼上天連她這小小的幸福也要剝奪?為什麼……
听著徐玳安悲傷無助的啜涕,左恆剛心如刀割,但他所能做的,也只是抱緊她,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因為胎兒的心跳確實停止了,醫生建議徐玳安盡快接受人工引產的手術,以免對母體造成傷害。
頹喪地坐在手術房外頭等待,左恆剛心中強忍的悲痛情緒才徹底崩潰爆發,他痛心地將臉龐埋進雙掌之中,悶聲痛哭,不明白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也許是因為兩人交往的事被母親反對,讓玳安長期焦慮不安,孩子感受到大人不穩的情緒所以選擇了離開……
思及此,左恆剛深深地恨透了自己的無能,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甚至還讓她承受失去孩子的折磨!早知如此,他就不該顧慮那麼多,直接跟玳安公證,讓家人無從反對。但是再多的懊悔都無法彌補玳安此刻所承受的痛苦,如果可以,他願意代替她承受這一切。
他好害怕,失去了孩子後,玳安會不會就此離開他?
出院之後,徐玳安請了兩周的病假休養身體。
左恆剛希望她可以多休養一陣子,等身體調養好了再去工作,畢竟小產跟分娩一樣,都需要調養跟坐月子。但徐玳安仍舊執意早點回到工作崗位,因為她的腦子只要一空下來,就會想起那天在手術台上,看見手腳輪廓已經成形,卻不會哭也不會笑的親生骨肉,讓她幾乎快要崩潰。
明明只要在幾個月,她就能夠摟著他、吻著他,幫他戴上自己編織的毛線帽,告訴他,她有多愛他,可是這一切全都成了泡影……如果再不找點事情轉移她的注意力,她怕她真的會瘋掉。
***
拗不過徐玳安的堅持,左恆剛只好讓步,只能特別交代宋靚欣幫他注意玳安的狀況。他明白,就算玳安身上的傷口復原了,但她的心底依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傷口,那是他用盡鎊種努力,也彌補不了的傷口。
站在宋靚欣的辦公室里,徐玳安靜默地立在一旁,等上司審閱完手上的文件。
沒多久,宋靚欣簽完名後將文件遞還給她,發現徐玳安仍站在原地,似乎有話要說,于是主動問她。「玳安,還有什麼事嗎?」
「總監,我剛才看見同事在傳閱輔助員工國外進修的申請辦法,請問我可以申請嗎?」公司規定必須工作滿兩年的員工才可以申請,但她只差兩個月就滿兩年了。
「你要申請到國外進修?恆剛知道嗎?」宋靚欣訝異地問。申請到國外進修至少要一或兩年,甚至是更長的時間,恆剛怎麼可能放手?
聞言,徐玳安沉默了幾秒後,才緩緩地開口。「這事我會再跟他談,但是到國外進修一直是我的夢想,所以我希望總監可以通融讓我申請。」她誠懇地請求道。
言下之意,就是恆剛不知道。如果她答應徐玳安的請求,不被他罵死才怪!
「嗯,你讓我思考一下。」宋靚欣頭疼,不敢貿然答應。
見宋靚欣沒有給正面回應,徐玳安知道她該是考量到左恆剛的關系,心底雖然著急,但也不好要求總監馬上回應,于是她朝宋靚欣頷首後,轉身走出辦公室。
待徐玳安一走出辦公室,宋靚欣馬上拿起桌上英式復古造型的電話,撥給了左恆剛……
傍晚時分,左恆剛如同往常般來到徐玳安的住處,在晚餐結束之後,徐玳安便躲到電腦桌前忙碌,沒跟左恆剛多作交談。直到深夜十分,她起身準備到浴室漱洗就寢,卻瞧見左恆剛擋在她的面前,據高臨下地望著她,表情猶如冰山般冷硬。
「玳安,你有沒有什麼話忘了跟我說?」
今天下午接到靚欣的電話之後,他就一直壓抑著情緒,想等徐玳安主動告知他,沒想到一整個晚上她卻只字不提,讓他又氣又惱。
徐玳安並不訝異,依照總監跟左恆剛的好交情,她明白他早就直到她打算到國外進修的消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著讓自己平靜地開口。「恆剛,我們分手吧。」
聞言,左恆剛感到眼前發黑,全身血液幾乎凝結成冰,但他仍咬緊了牙,從齒縫中迸出一句。「給我一個理由!」
徐玳安抬頭直視著他,語氣毫無畏懼。「你應該已經知道我決定要到國外進修,這一去至少要兩年,我不能這麼自私地綁住你。」
「所以你就要跟我分手?」
「恆剛,你難道不明白嗎?不論你反對與否,我都不會改變決定,這段期間內會發生什麼變化誰也說不準——」
失去孩子對她而言太痛太痛了,只是每當面對左恆剛關心的眼神,她又擔心會讓他自責,所以總是偽裝出堅強的模樣,加上左家的壓力及旁人同情憐憫的目光,仿佛一道又一道的重擔壓在她身上,讓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盡避逃避是懦弱的行為,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再不逃離這里,她怕自己真的會崩潰滅頂。
「我答應你到國外進修!」左恆剛嘶吼地打斷她。
聞言,徐玳安震愕地抬頭望著他,兩人對望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
望著她訝然的眼神,左恆剛語氣堅定地又說了一次。「我答應你到國外進修。」
從下午接到宋靚欣的電話之後,他就思考了很久,盡避心中再痛、再舍不得放手又能如何?當初對她承諾的幸福,卻連最基本的名分都給不起,如果這樣能讓玳安快樂,他願意忍受見不到她的孤獨換取她想要的快樂。
「兩年也不過才七百多逃邙已,這又不算什麼……」他嗓音顫抖,隱含著訝異的情緒。
「可是這樣對你不公平……」徐玳安紅了眼眶。
「我不在乎!」左恆剛放聲大喊,接著以一種非常專注的眼神深深地凝視徐玳安。「是,盡避我也無法忍受那種想要見到對方,但她卻離我千山萬水的遠距離戀情,但是因為對象是你,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願意放你去追逐你的夢想。不管你人在哪里、會停留多久,我都願意等你。」
聞言,徐玳安眼眶中的淚水迅速潰決成災。
可惡,他怎麼可以這樣?這根本就是犯規的行為!見他這般低聲下氣,教她怎麼舍得狠下心腸離開?
然而左恆剛只是緩緩地揚起唇角,大掌撫上徐玳安的臉龐,溫柔地抹去她的淚水,「別哭了,我都答應讓你出國進修了,你應該覺得高興才對呀!對了,你想選擇哪間學校?也許我可以給你一些意見。」他真心地說道。
但他的話卻沒有止住她的眼淚,反而讓徐玳安的眼淚掉得更凶。面對他的柔情,她知道自己無論到了天涯海角,都會記得有一個人正在等她,而她也只能期盼總有一天,她可以忘掉悲傷,毫無顧忌地回到他身旁……
***
「,听說那個徐玳安到巴黎去了?」坐在這間五星級飯店頂樓的咖啡廳里,李珊鈺優雅地啜了一口濃郁香醇的咖啡,眼神瞥向坐在她對面的左詠儀。
「是呀!有些人明明沒有那種命,又何必苦苦強求?她肚子里的孩子沒了,不就注定了她跟豪門無緣?」左詠儀冷血地嘲諷道。
「是呀,像那種只會抄襲別人設計的女人,真不明白你哥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想到左恆剛寧願選擇徐玳安那個窮酸女人也不選她,讓李珊鈺很不服氣。
聞言,左詠儀得意一笑。「哼,所以我說那個笨女人真是不自量力!想跟我斗?等下輩子吧!只怕她到死都不會知道,她的設計草圖被我偷拍拿去用了吧!」
「詠儀,你說你偷拍了徐玳安的設計草圖?!」李珊鈺驚訝地低喊。
听見李珊鈺的驚呼,左詠儀這才發覺自己不小心說溜了嘴。
「噓,你可別說出去!」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就是我買通了徐玳安的友人,私下偷拍了她的設計草圖,好死不死她又用那張草圖上的設計參加風尚的比賽,我怕將來被眼尖的記者瞧見會東窗事發,只好先下手為強了……」左詠儀毫不愧疚地聳了聳肩。
听見左詠儀的回答,李珊鈺竊笑地掩唇,幸災樂禍地開口。「天呀,詠儀,你好壞喔!」
「沒辦法呀,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只能算徐玳安倒霉了。
之後,兩人有繼續聊了一些貴婦名媛的八卦後,才起身相偕離開。
誰也沒發現,在她們後方屏風格擋的座位上,一名有著漂亮桃花眼的男人正揚起興味的笑容。
哎呀,沒想到他微服出巡,考察飯店咖啡館的服務品質,才剛坐下來就听見李珊鈺跟左詠儀的聲音,兩人甚至還提到了徐玳安,于是他就好玩地將她們的討論錄了下來,誰知竟然讓他錄到這麼八卦的內幕。望著掌中輕巧的黑色手機,想到Jerry听到這一段精彩錄音後的表情,趙子璽勾起了弧度優美的唇角,忍不住開始期待了……
「左詠儀!你到底在做什麼?身為一個服裝設計師,剽竊別人的心血已經夠惡劣了,你竟然還有臉反過來指控人家抄襲!」臉色鐵青地踏進左詠儀的辦公室里,左恆剛二話不說就直接對著坐在辦公桌前的妹妹怒吼咆哮。
聞言,左詠儀心跳漏了一拍,但她仍鎮定地扯出無辜的笑容。「哥,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都听不懂?」
見左詠儀還在裝傻,左恆剛更加怒不可遏,他按下手機的播放鍵,將妹妹那天跟李珊鈺在咖啡館的對話全播了出來。
听見這段錄音,左詠儀臉色一白,但她仍是極力狡辯。「那……那只是我跟珊鈺開玩笑的,並是不真的——」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便被左恆剛憤怒拍桌的巨響嚇得噤聲。
「左詠儀!你真該慶幸你是我親妹妹,否則我現在肯定馬上賞你兩巴掌!」他怒瞪著她,憤恨地從齒縫迸出話來。
若不是詠儀從中作梗,在母親面前講了玳安那麼多壞話,他跟玳安的感情不會遭遇到這麼多波折,他更不可能與她分隔兩地,說不定他們的孩子也不會死!
想到玳安所承受的痛苦,左恆剛拼命地握緊拳頭,用力到整個指節都泛白了才能克制住胸口沸騰的怒氣。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玳安到底哪里對不起她了?她盜用了人家的設計還這樣詆毀她!
被左恆剛這樣一吼,左詠儀也不高興了,她冷凝著俏臉,恨恨地回答︰「誰叫徐玳安批評我的作品!她只不過是個不入流大學服設系畢業的學生,憑什麼擠下我拿到‘NEWSTYLE時裝設計大賞’冠軍!」想到這里她就一肚子火!
「什麼?」左恆剛腦袋一陣眩暈,就因為幾句批評,詠儀就要這樣報復玳安?「左詠儀,你太過分了!」
「不然你想怎樣?難道你要替徐玳安告我嗎?抄襲事件都已經過去好幾年了,就算她想告我毀謗,我還可以反告你們私下錄音,侵犯到我的隱私呢!」她有恃無恐地說著,認定他不會對她怎樣,畢竟他們可是兄妹呢!
見妹妹完全不知悔改,甚至還反過來威脅他,左恆剛徹底心寒。
在來質問詠儀之前,他畢竟還顧念手足之情,只要詠儀能親自去向玳安道歉,其余的,他會傾盡全力彌補玳安。
但現在,若是不讓詠儀得到一點教訓,只怕她以後根本無法無天了!
「好,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說了,那麼這段錄音我就直接公諸于媒體,你若是告我就盡避去告吧!只是身為‘華棠’設計總監卻鬧出這樣的丑事,希望你以後還有臉走出家門!」
只要能替玳安討回公道,就算真要跟妹妹對簿公堂他也無所謂了!他們左家欠玳安的又何止是這些。
聞言,左詠儀臉色一白,徹底慌了。這段錄音要是傳了出去,她以後要怎麼在上流社交圈混下去?
「哥,你不會真的這麼做吧?我是你妹妹呀!」
然而左恆剛卻鐵了心,完全不理會她顫抖的語調,冷冷地拋下一句。「詠儀,你已經是個足夠分辨是非黑白的成年人了,既然你有本事做,就要有本事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已經決定公開這段錄音,讓社會大眾去評斷對錯!」
語畢,他選擇漠視妹妹毫無血色的臉龐,冷硬地轉身,步出了左詠儀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