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刻,易天揚已經受到生理的折磨,恨不得立刻將她拉上床,可一想到過去幾逃詡被莫容容囂張了去,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她,更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讓她感到窘迫或是難堪的機會,只好忍著折磨哪她斗了。
他要幫她寬衣?莫容容很清楚易天揚這麼做並不是體貼,而是故意要整她,想看她羞窘的模樣,她連忙抓住他的手,「相公,我自己來就好,燈就讓你熄吧!」
「燈等為夫幫你寬好衣再熄也不遲。」他說什麼都要幫她月兌衣服,運用內力震開了她的手,再將她的內衫自肩頭月兌下,看著她的上身只剩一件肚兜和潔白無瑕的肌膚。
這養眼的一幕讓易天揚血液更加沸騰,而他等著要看她羞窘的模樣……現在是怎麼回事?她的臉不是該要變得紅通通嗎?為什麼會是慘白一片?她的身子也搖蔽得站不穩,難道……他一個箭步向前,攬住了她的腰,她的身子就這麼軟軟的落在他的懷里,讓易天揚沸騰到極點的血液像是隨時都在破管而出的可能性!
可盡避生理十分難受,他並未忽略懷里顯得十虛弱的她,「娘子……禁不住我剛才那道內力嗎?你的武功……不是很好嗎?」
「咳、咳、咳……」莫容容先是咳了幾聲,才有氣無力道︰「或許……沒相公想像的好……」
「怎麼會?你的輕功很好,還是我親眼所見,江湖上傳言,莫氏的武功十分了得,且招招狠絕,而要招招狠絕必須有著很強的內力,你不可能受不住我這道內力啊!」易天揚實在是無法置信。
莫容容沒做任何解釋,江湖上對莫氏有著太多不實,不堪的傳言,要解釋也解釋不完,況且易天揚也不會相信。
「咳、咳、咳……」她又咳了幾聲,硬撐起身子往房門踉蹌走去,「今夜相公就無須寵愛我了……解藥明日還是會奉上……」
當他看著因受內傷而虛弱無力的莫容容,他該是無動于衷的;莫容容要走,他也該是求之不得的,可他的心底卻不是這樣反應的——他真正的感覺是,有股難以形容的滋味從心底逐漸翻湧上來!
他不由自主的舉步跟上,「你受了內傷,應該要上床休息才對,你現在是要去哪里?」
「去治療內傷……」莫容容回頭看了似乎有點關心她的易天揚一眼,露出一抹欣慰淺笑。「相公請休息吧!不用擔惦我了……」隨即施展輕功沒入黑暗中。
她那抹淺笑顯得十分月兌俗淡然,就跟她的氣質一樣的出塵無染,易天揚差點看傻了眼,也撩動起他的情緒!
都這模樣了還說沒事?她怎麼可能會沒事!易天揚在心里吶喊著,並立在原地注視著她消失的方向,良久……因為誤傷了莫容容,易天揚和她之間的關系起了微妙的變化接下來的半個月里,莫容容一如以往,總是模黑上床;易天揚不會再起床點亮蠟燭,更不會再和她唇槍舌戰,只是靜靜的等她上床挨近他的懷里,等她將小手放進他的掌心,再輕輕扯動他的指頭,暗示他要寵愛她。
易天揚也因誤傷了莫容容,加上老是想起她那慘白的臉色、虛弱無力的模樣,因此只要她想被他寵愛,他就會很溫柔的待她。
兩人雖然同床共枕,可因為莫容容總在天未完全亮就離開,讓易天揚看不到她的氣色,也就不知她的傷勢好到什麼程度。
他曾試圖詢問,但她總是說沒事,要他別擔心。
易天揚不知為何就是不放心,總會在纏綿過後保持清醒,想听听她的氣息是否均勻無滯、是否順暢舒緩?
他發現她的氣息並不是很順暢,熟睡後會不定時重咳幾聲,這就表示她的內傷還未完全復原,可她偏說自己沒事;他很想下床點燈看看她的臉色,卻又擔心會吵醒她,會讓她覺得羞澀而影響到氣血的運行。
最後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將她摟進懷里緊緊抱著,同時拉住她的小手,讓她能好好的睡。
他還發現莫容容很喜歡將她的手放進他的掌心讓他握著,而他竟也很喜歡握住她的手。
莫容容的內傷到底如何,由于他無法確認,于是只能比她早起床,在她去石洞前觀看他的氣色;為了多看她一會兒,他讓阿特到廚房端來早膳,留她與他一起用餐。
五更聲響,易天揚從酣睡中轉醒,在意識朦朧中,他清晰感受到懷中的柔軟,而這柔軟竟莫名帶給他一種幸福的感覺。
情生意動,加上意識還有些朦朧,他忘了自己與莫容容之間的恩怨,轉身尋著她的唇,並輕輕覆上。
與莫容容同床共枕以來,無論他們有多麼激烈的纏綿,他都控制著不去吻她,藉此宣示他對她是沒有情感的。
唇才剛貼上,氣息也才稍融合,一種前所未有的醉人感覺便若有似無的湧上,易天揚像是被燙到似的連忙坐起身,然後跳下床!
他剛剛是在做什麼?他竟想吻莫容容!猛然清醒的他被自己的行為給嚇了一大跳!
莫容容也赫然清醒,只因他那突來的舉動,她模模自己的唇,這是他第一次親吻她的唇,她想著剛才那來不及感受地又已撩動起神經的感覺,多少猜到易天揚為何會反應這麼大了。
她不是沒感覺到易天揚自從誤傷她之後對她的好,說真的,她一度希望他能喜歡上她,希望那位神算老先生的話能成真,可是看到他剛才那樣的行為……她在心里輕嘆一口氣,看來不管他們之間的情況如何改變,要易天揚喜歡上她這個惡毒又無恥的毒魔女是不可能了,更別說他會跟她廝守到老。
「我出去走走,不陪你用早膳了。」披上衣裳,他的腳步快得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走出屋子,易天揚想著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會鬼迷心竅的去吻莫容容?又為何要對她感到愧疚,放心不下她的傷勢?
他曾告訴自己,莫容容的母親對他下藥逼婚,而她則是拿解藥逼他步入禮堂,他不過是誤傷了她,根本不需要有這麼大的情緒反應。
偏偏他的情緒反應就是這麼大,他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是因為莫容容明明受了傷卻還說沒事,或是因為她的那抹為這人淺笑?
她那抹迷人淺笑,她那副虛弱無力的模樣,加上每晚與她緊密契合的纏綿,一連半個月來,她的身影始終在他的腦里徘徊不去。
他不明白莫容容為何不怪他傷了她?她可是毒魔女啊!他對她充滿敵意,她大可對他用毒報復,讓他以後不敢再傷她,可她卻沒這麼做,為什麼?
他已搞不懂她了,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想想與她在一起的所有感覺都是從未有過的,而她也是第一個讓他感到魂牽夢縈、牽腸掛肚的女人,難道他……喜歡上了她?
不!他不容許自己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不管莫容容有多麼吸引人,她制毒是事實,他剿滅莫氏的行動也是勢在必行!
「主子,你怎麼在這里?」阿特從廚房端來早膳,卻看到易天揚沒在房里,不禁疑惑的問。
「阿特,從明天起不用去端早膳了。」
「為什麼?您不陪毒魔女了嗎?我還以為您想通了呢!」
「想通什麼?」易天揚听不懂。
阿特解釋道︰「您每天陪毒魔女用早膳,表現出您很關心她的樣子,我原來還很擔心您會虛情假意不起來,沒想到您想通了,可怎麼這會兒又想不通了?」
他並不是虛情假意,而是真心想知道莫容容內傷情況,但就因為不是虛情假意,他才不能繼續下去,免得愈是接觸愈是受到她的影響,到時候因為兒女情長而壞了大事。
易天揚正想把話說清楚,阿特卻在這時繼續說著,「主子,您應該繼續虛情假意下去,這樣毒魔女就不會對我們起疑;目前沒人在暗中監視我們,我們可以自由出入,以這樣的情況,再一個月就可以畫出整個莫還谷的約略地形,您就委屈一下吧!」
易天揚將繪圖工作交給阿特,因為他和莫容容同住一間房,畫起來不方便,而敢交給功夫不強的阿特則是因為他很確定沒人監視他們。
「你再一個月就能畫出整個莫還谷的地形?你的進度挺快的嘛!」可不知為何,他竟高興不起來,腦中又浮現出莫容容那足以攪亂他情緒的模樣。
「阿特,我每天陪……」毒魔女三個字不知為何突然說不出口,「她用早膳是真的想知道她內傷的情況。」
「我知道了,您懷疑她是裝的對不對?我也這麼想,她的武功不可能這麼弱,她一定是裝的。主子,雖然她沒派人暗中監視我們,可她也一定在防著我們,我們得小心行事。」
裝的?莫容容是裝的嗎?不!不是裝的,以易天揚豐富的經驗可以肯定。
「主子,我畫莫還谷的地形,您則得向毒魔女打探這莫還谷里到底有多少人馬,是怎麼防守的,毒魔女和她那幾個婢女的功夫底子也必須了解。」
他現在的心情一團亂,他要是做得來這些事就有鬼!易天揚看了阿特一眼,不置可否的說︰「你想的比我還周到嘛!」
被主子這麼一夸,阿特繼續說出他的想法,「主子,我認為這谷里大小狀況都得讓莊主知道,好讓莊主和裘莊主能安排足夠人馬,所謂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這次我們一定能功進莫還谷,滅了莫氏一派,讓北易山莊聲名大噪,接著主子再跟南裘山莊聯姻,繼任莊主——」
阿特的話突然頓住,因為小綠正從回廊那端出現,他的這些話可不能被她給听去啊!
易天揚也看到了小綠,他從阿特手里接過托盤走向小綠。
小綠看到易天揚迎面而來,福身問候,「姑爺早……」
安字還沒出口,易天揚便搶話,「把早膳送去給你的主子,以後你主子的早膳由你繼續負責。」
小綠看了一眼手上的托盤,還來不及開口問是怎麼一回事,易天揚已轉身走了!
「少主?」您應該進房去啊!阿特想喊卻不能喊,他看了小綠一眼,無奈的舉步跟上。
易天揚以為莫容容會追問他是怎麼了,可她沒有,她就像是沒什麼事發生般繼續過她原來的日子,甚至已有幾逃詡沒回房睡覺了。
她的態度反倒讓易天揚變得不高興,情緒一團亂的易天揚矛盾到不行——他既不想和她過于接觸還刻意忽略她,也不想去探究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她,可當他感到被她忽略、被她不在乎後,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包離譜的是,在她沒回來的夜晚,在沒有迷香的情況之下,他的心里和生理竟然都在想她,想到徹夜難眠,好像他著了那迷香的癮似的!
就在易天揚對莫容容的態度感到不高興,同時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同時,這天他路過石洞附近,而莫容容可能是正要離開石洞,只是她人都還沒出來,咳聲先傳了出來,听得易天揚差點沒馬上沖過去看她。
他再也管不了許多,隔天便決定去石洞找莫容容一起共進午餐,看看她的內傷狀況,並強迫她多休息。
可他一連找了她三逃詡沒見到人,晚上她也依然沒回房睡覺,據小紫的說法是,莫容容制毒已進入最後階段,此時她忙到沒回房睡覺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