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寒,初寒……初寒。」
蒙朧中,只覺得耳側有人喚自己的名宇,想要睜開眼楮一采究竟,可惜渾身酸軟猶如在夢中,竟無一絲力氣。
「丫頭,丫頭,醒醒,醒醒。」那個聲音還在堅持不懈的喚著。
吸口氣,那冰涼氣息終于讓她有了些意志,勉強睜開眼,四處一片黑暗如同地獄。
「啊!」燕初寒驚恐叫出聲,移動身體才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住。
她怕黑,很是害怕,以前的那麼多日夜房中,總會有人點上一盞燈,即便沒燈也有月光照進來,可她現在是呆在什麼地方,為什麼黑暗如同地獄一般,讓她不自主地發抖。
「別怕,我在你身邊。」手腳同樣被綁著,習慣了黑暗的燕荊,卻能夠隱隱看到她的身影,只是手腳還被縛住,只能安撫地叫她的名字,燕初寒怕黑,這是所有燕家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夜晚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陪著。
「啊,誰?」突然听到人聲,燕寒驚叫。
怎麼回事,她不是在送燕荊回衡陽嗎,最後的記憶就是那間小茶館,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燕荊艱難地挪動身體,身子摩擦地面的聲音沙沙作響,讓燕初寒更加驚恐,揮舞著雙手往後仰,「別過來,別過來。」
「丫頭。是我。」看她嚇成那模樣,燕荊趕緊靠近她,輕聲喚著她的名字,「我是燕荊,別怕,別怕。」
這樣熟悉的聲音,讓燕初寒撲通亂跳的心髒,終于有了一絲安全感,試著靠過去,果然是熟悉的感覺,心中一時激蕩,竟連聲音都哽咽了,「真的是你,我們這是在什麼地方?」
盡量讓那個身體依靠自己,燕荊輕聲安撫說道︰「別怕,這應該是在一個密閉的房間中,沒事,有我陪著你。」
「好。」兩人靠的更近,燕初寒身體的每一次發抖燕荊都能感受到,「我們為什麼會在這里,明明是送行,為什麼會來到這種古怪的地方。」
「我想,應該是那個人做了手腳。」想起暈倒前,看到的幾個模糊又熟悉的身影,燕荊沉下聲音,「只是沒想到他會找個機會下手,把你牽連了進來。」
「到底是誰?」她好奇。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雷家。」這會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燕荊輕聲開口,「你別擔心,方忠會帶人來救我們的。」
「他難道沒被抓住,怎麼來救。」
「方忠就算被抓了,方諄可沒有跟著我們,我原本的計晝就是以身犯險引蛇出洞,只是沒想到會把你牽扯進來,放心,待會我纏住他們,你跑出去就是了,別管我們,記得立刻跑得遠遠的。」燕荊一邊說著,身後的雙手,仍不忘掙扎著擺月兌繩子。
「不要。」燕初寒斷然否決,感覺到燕荊的動作,她輕聲問道︰「你能解開雙手的繩子嗎?要是一會兒能跑出去你就跑出去吧,別管我。」
「再過一會就好了,丫頭,別傻,我留在他手里不過是受一頓折磨,他下敢真的殺了我,你留在這里就太危險了,那小乎原本就覬覦你,我怕……」
「那小子,是誰?」燕初寒一愣,難道自己認得抓自己來這邊的人。
「就是晉北雷家長子,雷昌雲。」燕荊無奈說破。
說來這事情也和燕初寒有些關系,他原不想被她知道的太多,只是此時自己不說清楚,還保不準一會兒那小子會怎麼誣賴自己,倒不如提前說清楚,免得初寒疑惑。
「他……他和這件事有什麼開系。」燕初寒越發迷糊。
她記得那個人,一個無恥敗類,最喜歡搶人女兒做妾,仗著家世不錯,稱霸一方,簡直無惡不作。在她住在晉北的時候就三番五次的糾纏,甚至打算強搶自己,只是懼著燕家的勢力沒敢下手,只是後來听說他家道敗落,當時還感嘆上天有眼,怎麼這一次還牽扯到他。
「我一時對你也說不清楚,不過你相信我一點就好,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一會兒不管那小子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更不要討厭我。」燕荊有些心緒難寧,他不想燕初寒親眼見識到自己狠厲的一面,怕她會懼怕。
「那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只听門口「吱呀」一聲,眼前已有一束光亮射進來,透過那光,雷昌雲果然站在門口,一臉冷笑。
「兩位,休息得可好呀!」他陰柔的聲音在黑暗中彷佛一條蛇,讓人心里發麻。
冷冷看著他,燕荊藏在背後的手更加使力掙月兌,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已經松動很多。
雷昌雲說完話,已有幾個大漢端著燈,走進來照亮了房間,原來他們竟是在一間簡陋的兵器室中,里面骯髒不堪,讓燕初寒幾乎欲嘔,只能強忍著不適,躲到燕荊身後,不去看雷昌雲盯著自己的陰冷目光。
「雷昌雲,你要如何?」燕荊冷然一笑,看著他的目光越發冷冽。
听到這聲音,雷昌雲緩步走進來,「燕大爺,您這句話真是說得不貼切呀,什麼叫我要如何,我該問你你要如何才對!」
「有什麼話你對我說,先放了初寒。」他挪動身軀擋住燕初寒,厲聲喝道。
冷笑幾聲,雷昌雲慢慢走近他們,「放了她,為什麼放了她,我猜你對我雷家下手,八成是為了這小妮子,我怎麼舍得放了她,反正雷家已經完了,我怎麼樣也要討回了一點公道。」
燕荊毫不退縮,邪氣一笑,「是嗎?可惜我怕你沒命討回什麼公道!你听好了,雷家的事情是我燕某做得絕,你要殺要剮我毫無意見,可若是敢動初寒一根毫毛……我就是死,也會討回公道。」
「唉唷,我好怕呀,你來呀,難道以為我還怕你,我現在已經是一無所有,命賤得很哪!」雷昌雲歇斯底里的吼道。
「那你最好想清楚,活著總比死了得好。」燕荊直視著眼前的雷昌雲,「我當初既然能毀掉你雷家,說來也算順應天意,若不是你們父子為富不仁、手段太過,怎麼會惹得手下人紛紛反叛,怨不得別人。」
「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呀。」伸出手猛的一拳打在牆上,雷昌雲笑道︰「你燕大爺好手段,我們雷家百年基業就這麼毀了,我總該撈回點什麼做補償。」
燕荊這輩子從來沒受過這種侮辱,眼中已經憤恨的能夠殺人。「那你把我抓來做什麼?」
雷昌雲不會輕易殺了自己,他已經肯定這一點,不然他在茶館就能輕而易舉的下手,何必折騰這麼一陣子。
「你應該說我想要得到什麼。」
「哼,原來如此。」燕荊笑了,「既然你把我抓來,我就不得不听你的了,我毀了你們雷家的基業,大不了重新還你一份,這樣總可以吧。」
「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燕荊臉上,雷昌雲的表情顯得如同惡鬼一般,「還給我,燕荊,你真是把我當成傻子,死到臨頭還這麼嘴硬,我最討厭你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怎麼樣,我打你了,你還手呀。」
「還手,你捆著我,還敢說還手,好笑。」臉被狠狠打向一邊,燕荊仍不惱怒,他不能示弱,只要一示弱,雷昌雲就會沒興致玩下去,怕到時候真的會沒命。
已經習慣了刀口舌忝血,挨些打他可以無所謂,可自己身後的初寒……不,初寒不能有事。
「你還敢囂張!你還囂張!」怒吼一聲,雷昌雲猛的起身,一腳狠狠踹到燕荊身上,讓他猛的後仰,「我就不喜歡你這倔性子,哈,你嘴硬呀,我非要慢慢折磨你,原本還想著一下子讓你得個痛快,看來你是自找的。」
燕荊的身體被狠狠撞到牆上,額角有血流下來,一時間所有的恐懼似乎都消散,燕初寒眼中只有他痛苦的表情,猛的往前一撞,「不準你打他。」
激怒中的雷昌雲,沒料到一直縮在身後的燕初寒會突然撞向自己,一個趔趄,那一腳已經落到她的身上,引來一聲尖叫。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對燕初寒動粗,就連磕踫都沒有幾次,她只覺得那一腳狠狠踹在胸口,竟是無法呼吸的模樣,只能呼痛。
「混蛋。」燕荊暴怒,雙手在背後猛的掙斷翻索,卻不伸手去接初寒,只是連忙用身體接住了她。
「初寒,初寒。」他的聲音急切又憤怒,看著燕初寒身體不斷顫抖,一臉的慌張。
雷昌雲卻笑了,「天啊,你們快看,燕大爺怎麼一臉心痛的模樣,怎麼剛才的硬漢子這會兒變成了柔情萬種的好男人,唉唷,那眼神簡直讓人感動呀!」
「雷昌雲,你要怎麼樣都沖著我來,不準在動她一根手指,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生不如死。」額角的血順著臉頰落下來,讓燕荊看起來竟如鬼魅般恐怖。
「是嗎?」心中只覺一股寒氣涌上來,雷昌雲握緊拳頭,裝出不在意的模樣,「讓我生不如死,哼,反正我現在已經生不如死,倒不如在你解決我之前先讓你生不如死。」
看著他慢慢靠過來,燕荊暗地里蓄積了力量,蓄勢待發,「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雷昌雲邪氣的目光在倒在一邊的燕初寒身上滑動,「我這下是看明白了,燕大爺既不怕打也不怕沒命,想來怕的就只有那丫頭受傷。既然如此,我就讓你親眼看著我是怎麼侮辱了你的心肝寶貝。」
「你再說一句。」燕荊沉聲說道,面如厲鬼。
「我說,我要當著你和兄弟們的面,要了這小丫頭,怎麼,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雷昌雲,你最好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了,這小美人我今天是要定了,說來說去,我雷家被你痛下殺手的罪魁禍首就是燕初寒這婊子,如果不是她,你怎麼會對我們下手。好,這一次我就徹底毀了她,也報了我雷家的大仇。」
雷昌雲說著,人已經慢慢靠近燕初寒,yin邪笑著,「燕姑娘,我說過的,早晚有一天,你是我的女人,怎麼樣,現在終于成真了,今天咱們就當著你這姘頭的面入了洞房,我倒要看看他能如何。」
「不要,不要。」一剎那,腦海里只是一片空白,燕初寒慢慢挪動身體後退,眼中含淚,「別靠近我,別過來,」
「燕姑娘,別哭,我會好好疼愛你的。」雷昌雲伸出了雙手慢慢靠過去,「看燕荊這麼緊張你,想來你和他之間的關系,也不是什麼干干淨淨的兄妹,指不定做了什麼下流事,既然能與他夜夜春宵,怎麼這會兒倒羞澀起來了,別怕,我會好好疼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