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柳英姝幾乎以貼身的距離跟著樓玥笙。
「我要上廁所,難道你有興趣觀賞?」樓玥笙真搞不清楚,這女人怎麼連他上個廁所都要問東問西的。
柳英姝認真地點點頭。「嗯!」
樓玥笙傻了!
他以為這招可以暫時擺月兌她這只跟屁蟲,沒想到還是不管用。
「隨你便!」樓玥笙沒法子,只好任由她去。
柳英姝站在馬桶的正前方,兩只眼楮定定地盯著樓玥笙。
這種氣氛真教人不舒服,明明只是上個廁所,為什麼還要被人死盯著,樓玥笙突然覺得自己尿不出來了。
他拉上拉煉,「我不上了。」
「不行!」柳英姝用手止住他的拉煉,不小心觸踫到他的重要部位,手又趕緊收回來。
「哈!又不是沒模過,怕什麼?難不成……」
「哈!又不是沒看過,怕什麼?難不成你根本沒尿?」柳英姝打斷了樓玥笙的話。
這女人不但潑辣,反應也快,只不過有時老做些不合常理的事情,也許就是少幾根筋吧!
樓玥笙笑著看她,「好!我尿。」
他又站好姿勢,深吸一口氣,準備泄洪,可是等了許久不見半滴水落下來,他有點尷尬,輕咳了幾聲再換個姿勢,可是又過了一會兒,仍然沒有消息,正當他發愁時,忽然听到口哨聲……
「噓……噓……」
原來柳英姝正對著他的重要部位吹起口哨。
天啊!這是什麼世界?他覺得自己快瘋了,堂堂一個大男人,竟被一個小女子活生生地打敗!
「放松心情,慢慢來……噓……噓……」
柳英姝越是這樣,樓玥笙就越尿不出來,他不斷地讓自己忘卻她的存在,心中也不斷努力的鼓勵著……太好了!終于解放了。
樓玥笙松了一口氣,卻被柳英姝瞧見。
「只不過是尿個尿嘛!壓力很大嗎?」
樓玥笙不予理會,轉身就走,卻又被柳英姝的一句話給擋了下來。
「你喜歡聞手指頭上的尿騷味嗎?」
她是誰啊?管他那麼多!尿個尿也要盯著看,尿完了還規定他要洗手。
樓玥笙不甘願地把手洗干淨,正準備踏出廁所時,忽又想到什麼似的轉過身來。「請問還有哪里不滿意的嗎?」
柳英姝比著馬桶。「你沒有沖水!」
樓玥笙氣呼呼地把門砰的一聲關上,蓋起馬桶蓋要柳英姝坐在上面。
「你干嘛?」柳英姝被樓玥笙突來的動作搞得不知所措。
樓玥笙拉下拉煉。
「啊!你沒水準,竟然要尿在我身上,救命啊!」柳英姝怎麼也沒想到樓玥笙會這麼低級,竟然使出這種手段。
樓玥笙彎,「我們還沒在這里做過,我現在就要!」他迅速而粗暴地月兌下柳英姝的上衣,跪在馬桶前狂吻著她細女敕的肌膚,她的滋味就算他嘗過幾萬遍也不會厭倦,反而像是吸毒一般,不可自拔的上了癮……
縱使三個小時以前,他們才剛一陣雲雨過,然而柳英姝卻抗拒不了他致命的吸引力,只要樓玥笙輕微的觸踫,或者以深情的眼眸直盯著她看,她的心就一陣悸動。
她的心已經緊緊地和他糾纏在一起,隨著他的情緒起落。
一早,樓玥笙家的門鈴聲大作,吵醒了所有正在熟睡中的人,尤其是楚橋一伙人,紛紛準備好家伙,立即呈現備戰狀態,楚橋以無線對講機指示著所有的人各就各位。騎士架著狙擊槍守在頂樓上,小弟則拿著烏茲沖鋒槍躲在大廳壁爐旁,飛刀負責樓玥笙的安全,而豬頭則領著其他兄弟上前開門打頭陣。
「豬頭,上!」楚橋看時機成熟,命豬頭上前探個究竟。
豬頭與兄弟們把槍上膛,大步地跨向前去,眼前的一個人影正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豬頭正把槍舉起時,傅安修探出了頭。
「你要殺我?」傅安修本來滿面春風的臉孔霎時刷白。
豬頭趕緊收起槍。
「對不起,傅哥,我們還以為是TP殺進來了!」
「哇塞!幸好你反應夠快,不然我就變蜂窩了。」傅安修松了一口氣,大搖大擺的走進屋里。
「傅哥,原來是你,對不起,我們反應過度了!」楚橋趕緊向他道歉。
暗安修搖搖手,「應該的,最近的確是要提高警覺。」
「傅哥,你今天看起來比較帥喔!」豬頭上前拍馬屁,大伙對傅安修坦率開朗的個性非常了解,于是閑著無聊時,總是喜歡拍拍他的馬屁或開幾個玩笑。
但是樓玥笙就不同了,他的玩笑只有傅安修開得起,兄弟們對他是尊敬得有點變成懼怕。
「我戀愛了,哈……」傅安修一想起文彩蝶,心里滿是甜蜜的滋味。
豬頭一班兄弟與楚橋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也一起笑得開心極了。
「你們笑什麼?」傅安修覺得奇怪,他高興所以笑得開心,這還說得過去,他們呢?干嘛在那里笑得樂不可支?
「你什麼時候沒戀愛啊?哈……」一向拘謹的楚橋竟也夸張的大笑。
豬頭是已經克制不了自己,笑得倒在地上打滾。
「是安琪還是小蜜蜂呢?」
飛刀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打著豬頭。「不是啦!她們過時了,現在是那個小拌星叫珍娜的。」
「你們胡說!」小弟突然大吼,在場的人全部停止笑聲。「一天一片!價格不變啦!」
「哇哈哈!」
全場的人笑得更夸張,有人捧月復彎腰,有人跺腳捶牆,更有人拿頭去撞牆,可見大家一致認為,傅安修的戀愛史已成為大家的笑話!
暗安修表情僵硬,氣呼呼地走上二樓。
樓玥笙听見樓下的笑聲,再看到傅安修這副氣呼呼的模樣,肯定他是受了空前絕後的重創。
「干嘛板著一副撲克臉?」
「都是你養的那班兄弟,只會掃興!」被手下的兄弟恥笑可不是件有面子的事,更何況他在這個集團里也是老二耶!他們沒大沒小的算什麼嘛!
「難道文彩蝶真的被你給拐到手了?還是你用強迫的手段佔盡她的便宜?」
樓玥笙話一出口,傅安修的白眼就隨之伺候。
「我是來向你報喜的,你怎麼……」傅安修突然看見坐在角落、帶著奸邪笑容的柳英姝,他走向前去把樓玥笙拉到一旁。
「喂!你竟然還把她帶到你這里?」傅安修覺得很不可思議。
「為什麼不行?」樓玥笙看了柳英姝一眼,柳英姝也正對著他笑。
「你心甘情願被她監視?」傅安修又看了柳英姝一眼,柳英姝又對著他笑。
「是我監視她,在她的身分還沒徹底查清楚之前,我要將她留在我身邊、形影不離。」
樓玥笙與傅安修同時轉過頭看著柳英姝,柳英姝還對他們揮揮手。
「喂!她有毛病啊?」傅安修指著柳英姝問。
「是你有毛病!一大早按什麼鈴,鬧得整棟樓雞犬不寧,到底有什麼事?」在樓玥笙的心里,柳英姝早已成為他身體里的一部分,他完全不介意與傅安修的談話被柳英姝听得一清二楚,雖然她可能真的是他的敵人,他卻始終不願正視這個問題。
暗安修使個眼色,似乎覺得柳英姝在一旁听他們談話極為不妥。
樓玥笙不想理會傅安修的反應,絲毫沒有要柳英姝離開的意思。
「拜托啦!我有精采的事要跟你講,不要掃興嘛!」傅安修懇求著。
樓玥笙只好領著傅安修到前方密室談話,臨走前還叮嚀柳英姝千萬不可擅自逃跑。
「放心啦!我才不會那麼笨呢!」是嘛!不花大腦和體力的監視,這麼好的差事誰舍得丟。她才不會自討苦吃呢!
柳英姝不見了!整間屋子的人上上下下全找遍仍找不到她。
「報告樓哥,地下室也找不到。」飛刀急得滿頭大汗。
騎士從樓上急忙跑下來,人還未到聲音就先到。「樓哥,找遍了都沒看到!」
「不好了、不好了!真的不見了!」豬頭喘著氣從後花園跑進來。
「怎麼會這樣呢?大伙兒明明在這里,就算她要偷跑,除非是經過大門,否則牆上鐵絲網的震動器一定會發出聲響,不可能會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楚橋想不透,一切跡象都顯示沒有異常,大門深鎖,連貓都進不來,柳英姝這麼大一個人,怎麼躲得過這重重關卡而逃走呢?
而傅安修這下可闖了大禍,若不是他執意要單獨和樓玥笙談話,也不會讓柳英姝有逃跑的機會,況且他和樓玥笙說的大事,不就是昨晚和文彩蝶所發生的愛情故事而已嘛!
「都是我的錯。」看來傅安修這下子是樂極生悲。
此時樓玥笙心里復雜得很,一方面他害怕是因為柳英姝辦不成事,因而被談仲恩抓去處置,另一方面,若柳英姝是刻意逃離,那豈不給了他重重一擊,枉費他的用情至深。
「樓哥,我听說談老和汪老最近已經撕破臉,兩方正式宣戰,有沒有可能……」楚橋欲言又止。
楚橋要說的話,其實樓玥笙已經知道,但是愛一個人最大的痛苦,就是看清她的真面目,他逃避已久的事實,可能再也無法不面對了。
「你說!」傅安修要楚橋接下去說清楚。
「柳英姝可能是汪老的人,從我側面打探的消息,談老已經派人跟蹤柳英姝很久了,他們一直認為柳英姝是汪老的人馬,這與我們原先設想的有出入。」
楚橋的這番話,使得樓玥笙的心情更沉重了,對于他們來說,柳英姝是談仲恩或是汪老的人,差別都不大,但對于他來說,心就有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他愛的人竟然是個不明是非、罔顧正義道德的敵人!
「這麼說他們早已分裂?」傅安修這下才恍然大悟。
當初成立TP組織時,談仲恩和汪精道是分屬于執行和研發部門的主事者。
談仲恩談判技巧高明,做事干淨俐落,而汪精道則是不可多得的研究人員,兩人對復制人的研發與生產,有著相當的共識。而樓玥笙則成立樓安科技公司,當個單純的投資者,倚仗他們的才能,繼續完成他父親所留下未完成的研究。
誰也沒想到,就在即將成功的時刻,談仲恩和汪精道竟然各自意圖謀反,樓玥笙不禁為父親被最信賴的朋友背叛而感到相當沉痛。
「看來我們只有靜觀其變。」樓玥笙只能這樣說了。
暗安修這時發現呼叫器響了。「是文彩蝶,她要我去找她。」
「原來你新的女朋友是她?」楚橋和一班兄弟異口同聲的問。
「你們還有心情開玩笑!」傅安修帶著幾分羞赧的表情,以快跑的方式離開。
「我告訴你們,再不把我給放了,我就扒光你腳底的皮,釘上一百枝鐵釘,然後潑上酒精,點著了火,烤焦你的豬蹄!再用西瓜刀一片一片割下來,沾芥茉醬,要你把它吃光!」柳英姝又把她那套搬出來。
「哈……反正你被我們綁著,隨便你怎麼說。」大漢嘴里雖是這樣說,但記憶中柳英姝與1916打架的那幕情景,依然在他的腦海里,偶爾想起來都還會嚇得出汗。
「喂!你就是上次那個被打的男人嗎?真是廢物!竟然被一個女人這樣踩著,我精神上支持你,去把她痛扁一頓!」柳英姝開始打起挑撥離間的如意算盤,因為她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那麼好運,若是老天爺注定她該喪命在此,那起碼也要挑起一場風雨,才算爭了一口氣!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甩在柳英姝臉上。
「賤貨!」柳英姝先發制人的破口大罵,會耍這種下流手段的人,就只有那個1916.可惡!今天竟然又被她甩了巴掌,這筆帳她會好好的記著。
「哼!你今天死定了,看你還囂張些什麼?」1916穿著細跟高跟鞋,正踩在柳英姝的大腿上。
柳英姝咬著牙根,忍耐著無比的劇痛,她呸的一聲,一口口水飛到1916的臉上。
「哇塞!你的呸功好準啊!」傅安修嘻皮笑臉的走進來。
柳英姝一听,這個聲音好熟悉,好像……傅安修,難道……他出賣了樓玥笙?
「你給我坐好!」1916往傅安修身上一踹,傅安修整個人跌在地上,他與柳英姝的距離只有一公尺遠。
柳英姝看著傅安修跌倒的慘狀,心里的一塊大石才放下,幸好他也是被捉來的,不然樓玥笙哪禁得起被朋友出賣的打擊。
「嗨!」柳英姝笑著跟他打招呼。
「嗨!懊巧啊!你也在這里,難不成是他們送你來的?」
暗安修和柳英姝一搭一唱,好像被捉來也沒什麼大不了,不過他們心里其實清楚得很,今日會相聚在這里,鐵定很難再看見明天的太陽了,除非奇跡出現。
「是啊!我是來這里傳授釀人酒的方法,他們都是我的學生啊!你呢?來這里做什麼?」柳英姝雙手雙腳被捆綁著,她使力的挪動著臀部,想靠近傅安修一些。
「他們請我來這里參觀參觀,沒想到一進門就踫見你。」
「說夠了沒有?」1916看他們談得很高興,開始焦躁了起來。
暗安修向柳英姝眨個眼,柳英姝得意的笑了,看來這一招胡說八道頗能挑起人的脾氣。
「小姐,還沒請問你貴姓?」傅安修不改調皮本色,死到臨頭還有心情開玩笑。
砰的一聲,傅安修又被踹倒在地,這回他變成躺著。
「來人,給我搜!」1916喚來幾個大漢,搜光了傅安修與柳英姝的口袋。
「報告1916,有東西!」大漢從柳英姝的口袋里找到一張單子。
「內容念出來听听。」這下可好,有了這個證明,看柳英姝怎麼個辯法,1916自信滿滿地以為找到證據。
「大通銀行匯款單,金額五百萬美金,收款人李安妮,匯款人雄風徵信社柳英姝,帳號是……」
「混蛋!」1916發瘋似的怒吼著。「怎麼可能?」她從大漢的手中搶過紙張,一見上面的內容,臉色白得嚇人。
「哈……李安妮?哈……原來你真的只是是徵信社的人……哈……」這下總算真相大白,柳英姝既不是汪老的人,更不可能是談老的人。傅安修簡直不敢相信,懷疑了半天的人,竟然只是……「哈!」他大笑出聲。
「啊!」1916尖叫著,她似乎承受不起這種打擊,她費盡心機三番兩次抓柳英姝來問話,結果她竟然是和這件事毫不相關的人。
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既然柳英姝已卷入了這場風暴,她就得死!
1916往前蹲在傅安修面前,她拿著刀子抵在他脖子上。「樓玥笙一定不會讓你慘遭毒手吧!」
「當然不會!」傅安修本性難移,在這個攸關生死的當頭,他竟然兩眼仍直視著1916裙里的風光。
「你最好把芯片的下落說出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1916拿刀子在他臉上輕輕的劃著。
「我不是說過我不知道嗎?」傅安修定定地看著她的眼楮。
「什麼?」1916一時間听不懂他話中的涵義。
「昨天晚上在公司你就問過我了,你忘了?彩蝶!」
原來傅安修早知道她是文彩蝶?1916怔了一下,而柳英姝則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的?」文彩蝶相當意外,她的行跡一向十分保密,何況還有這張蝴蝶面具罩著,到底傅安修是如何知道她的身分?
「世界上不可能有傷疤一模一樣的人吧!」
暗安修這一說,文彩蝶立即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膝蓋,她以為萬無一失的掩飾,卻敗在柳英姝那口鋼牙留下的傷疤。
「哈!我早警告過你,我練有金鋼牙神功,你偏不信……」柳英姝得意地道。
啪!文彩蝶氣憤地用力甩柳英姝一巴掌。
柳英姝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她突地站起,跳到文彩蝶的面前。「你再打我一巴掌看看,我就把你剁成肉醬喂狗,听到沒有!」
「哈……死到臨頭了還敢說大話,我看被剁成肉醬的是你吧!」
1916揍了柳英姝一拳,柳英姝當場痛得淚流滿面,就算傅安修在旁邊也是束手無策。
「來人啊!把這對狗男女給我拖去關起來!」1916臨走前還踹了柳英姝一腳。
可憐的柳英姝,臉上紅腫一塊不說,兩腿更痛得站不起來,這些看在傅安修的眼里,盡是滿懷的歉意,由于他們的不察,使得柳英姝因而陷入了這場風暴里,要是樓玥笙知道了,一定比他更加愧疚!
「哎喲、哎喲!」柳英姝不斷地哀號,這密不通風的斗室里伸手不見五指,像極了死囚的牢房。
「都是我們害了你,看你痛成那樣,樓玥笙知道了,一定會罵我不夠義氣,竟然眼睜睜看著他心愛的女人受盡折磨。」傅安修內心有著無比的痛楚,他此生唯一付出真愛的女人竟然是只心狠手辣的毒蠍子,不但親手殘害愛他的男人,還使得他背上不義的罪名,就算他死了,也無法消除對樓玥笙的愧疚。
柳英姝聞言,彷佛在絕望的黑暗里找到了一絲光明,她想不到在歷經種種磨難之後,會在面對死亡的前一刻找到了渴望已久的答案。
樓玥笙是愛她的,只要她知道樓玥笙是愛她的,這一切就夠了!
「我才不是痛得受不了,喂!你知道嗎?我已經兩餐沒吃了耶!餓死我了。」柳英姝忍著淚水故意這麼說。
暗安修當然明白她的用意,只不過她愈是如此,只會讓他更自責。
「如果你還能完成一個心願,你最想做的是什麼?」傅安修問。
柳英姝哽咽著,「親口听他說一聲我愛你。」
暗安修沉默,他知道這輩子也許她真的听不到了。
「噓!外面有聲音。」這時,柳英姝機警地發現一絲聲響。
「吱……」
「是老鼠。」傅安修與柳英姝松了一口氣。
「喂!你靠過來我這里。」傅安修似想到一計。
「做什麼?」柳英姝開始往他的方向移動。
「我襪子里藏有一把小刀,你用嘴把它咬出來。」傅安修也跟著調整姿勢,此時只要手腳一松開,就有逃走的機會。
柳英姝模黑找到了那把小刀,她緊緊地咬住,先幫傅安修割掉手上的繩索,再由傅安修解開她的繩子,這一部分進行得相當順利。
接著傅安修從鞋底拿出一把小手電筒照射這斗室里的每一個角落,他在左前方發現了一個凹凸不平的牆面,他小心翼翼的敲著,那聲音是空的,顯示可能有出口,于是他以刀用力劃開,果然看見一條密道。
「來!你先爬過去,我頂著你。」傅安修讓柳英姝踩著他的背跨過了這道牆,然後他一躍,身手矯健地翻了過去。
暗安修怕光亮驚動了那班人,于是拉著柳英姝模黑找尋著出路,經過了無數個彎道。前方一百公尺遠的地方,傅安修看見了有人影的晃動,他先趁其不注意時跑到對側,然後見時機成熟,再示意柳英姝跑到離人影不遠的一處凹洞里,自己則隨後跟上。傅安修小心地探頭,看著周遭的環境,他發現只有一個人在巡邏,于是偷偷地潛上前,打昏那個人。
暗安修與柳英姝一路走來,還算順利,就在他們又進入另一個地道時听到了一陣腳步聲,他們身後的一道門似乎有開鎖的聲音,他們想往別處逃,無奈卻傳來更多人交談的聲音,這麼一來,前無去路後有追兵,想必是逃不掉了,傅安修和柳英姝此時都有了心理準備。
「到閻王那兒去,我再請你喝釀人酒。」柳英姝只能靠在傅安修的懷里,準備一起共赴黃泉。
砰!門被打開,手電筒的光亮在地道里探照著。
暗安修與柳英姝屏息地貼著牆。
「樓哥,在這里!」
暗安修與柳英姝听見這聲音,兩人興奮的叫起來,原來是樓玥笙和一班兄弟及時趕到。
「我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柳英姝想不到她最後的願望竟然實現了,她撲進樓玥笙的懷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傻瓜!」樓玥笙緊抱著她,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們先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傅安修提醒他們。
一行人正準備走時,地道里的燈全亮了,大伙兒馬上舉起家伙,戒備地看著來人。
「看你們往哪兒跑?」文彩蝶卸下面具,眼神凶狠地站在他們面前。
樓玥笙放開了柳英姝走上前。「你在我身邊五年了,我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
「我不是一開始就背叛你的,是你的無情無義才會陷你于這般窘境,你怪誰!」文彩蝶話中有話。
「無情無義?」樓玥笙自認無愧于她,又何來無情無義之說?
「我百般討好你,你都不放在眼里,你不愧對我,難道是給我恩寵嗎?」
文彩蝶的話听得在場人士莫不目瞪口呆,沒想到一向溫順的文彩蝶,竟然因為得不到樓玥笙的青睞,而甘願以混亂社會秩序來換得報復的快感。
「彩蝶,你怎麼可以這樣呢?」此時最心痛的莫過于傅安修,他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愛上的竟然是他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
「哼!你別自作多情了,那天和你做完愛之後,我足足洗了十次澡,簡直惡心到了極點,只可惜還是沒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文彩蝶你這個賤女人,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柳英姝氣不過,指著她破口大罵。
「哼!你沒資格罵我,你是什麼東西,竟然讓樓玥笙那麼愛你,你把我當成什麼?我默默的付出卻得不到他一點兒的回應,而你隨隨便便的就偷走他的心,你教我怎麼甘心?」文彩蝶拿著槍指著柳英姝。
「既然我們大家都死到臨頭了,你不如讓我們死得明白一點,把事情經過都告訴我們吧!」樓玥笙想以此方式拖延,再伺機行動,也許還能保住大家的命。
「沒問題,你想問什麼盡避問。」文彩蝶已抱著與樓玥笙同歸于盡的決心。
暗安修制止了樓玥笙的行動。「電腦資料是你偷的,對不對?」
「電腦可是我的第二生命啊!所有的程序到我手里都能輕易地更改,尤其是電腦防衛系統,所以要偷走那些資料,只需要上廁所的時間就夠了,沒想到吧!」
文彩蝶這一說,才使得他們想起那天開會時,文彩蝶的確有離開座位至洗手間,原來……樓玥笙不禁後悔自己太信任她了。
「那你是怎麼逃過監視系統,到樓玥笙辦公室里偷取資料?」傅安修想起那天警衛說的話。
「樓玥笙,我相信我早已提示過你蜘蛛大盜的事了吧!是你自己不相信的,我在你後側的那片玻璃帷幕上,裝上自動升降系統,它的精密性你不也很清楚嗎?只是你沒有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已,哈……」
一伙人壓根兒都沒想到,外表文靜柔弱的文彩蝶竟是如此狡猾奸詐、動作敏捷之人。
「還有問題嗎?」
文彩蝶把槍上膛,對著柳英姝準備開槍,就在一瞬間,飛刀的快手一出,文彩蝶的手已被刺上一把小刀,現場立即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樓玥笙一伙人急速地往門的另一頭逃跑。
懊不容易一伙人逃到安全的地方,才一停下來,就听見豬頭尖叫。
「什麼事?」樓玥笙問。
豬頭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大伙兒見狀馬上臉色發黑,原來他抱的是一床棉被,那柳英姝呢?
豬頭明明抱著柳英姝逃跑的……她跑到哪兒去了?什麼時候被掉包的?為什麼都沒人知道?大伙兒只顧著自己逃命,卻忘了最菜最無力自救的柳英姝!
完了!真的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