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對他失望透了!
必到家,紀如璟倒在床上一陣哭,哭得昏天暗地,自己都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大的委屈,似乎將這輩子的心酸事全都一起發泄了出來,等哭到累了,再也擠不出一滴眼淚,從床上坐了起來,身體疲倦但就是不想睡覺,只是呆呆地對著窗戶坐著。
外面已是星光滿天,突然她又覺得自己真是蠢爆了,自己在這哭、在這委屈,是要給誰看呢,干嘛要這麼折磨自己?像個三流言情劇的女配角一樣,真的不太適合她啊,可她朋友不多,這會想找個人商量都無人可選,如果有那種姐妹淘的話,她們會給她什麼意見呢?
貶覺得楚舟越真是個大爛人,離得越遠越好,最好跟他老死不相往來?她想,持這種意見的人應該是多數吧,這也是她最先想到的,可是要和楚舟越分開嗎?比起再也吃不到他做的蛋糕,倒是再也見不到他這一點更讓她糾結。
畢竟,她活了這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從未有過如此的喜歡一個人啊……
對啊,她先是喜歡上他的蛋糕,再是喜歡上他的笑容,喜歡上他的體貼,喜歡上他的幽默,喜歡上他……她漸漸地,已經變得這麼喜歡他了,所以當知道她不過是他出國避難的借口時才會那麼生氣,而又不願服輸。
這樣的喜歡就叫做戀愛嗎?她談過戀愛啊,和男朋友討論音樂,討論未來的發展,都是平和而愉快的事情,兩人間從未吵過架,她也從未這樣地痛苦過,只不過,最後還是分手了,但大家都不會難受。
巴所愛的人分開是會很難過的吧?那她以前的交往都算什麼呢?如今這樣,將自己處于尷尬的境地,又算什麼呢?
如果換一種方式,在一個飄雪的浪漫夜晚,楚舟越敲著她的頭,微笑著說他很喜歡她,希望能和她交往;如果換一種情況,在他們交往順利的幾個月後,她來到他家,兩人討論起未來,幸福的氣氛之下,他向她求婚。
那麼該有多好,那樣的話她就知道,自己確實是在談一場戀愛了,愛人與被愛,一切自然而然,沒有哭鬧、沒有彷徨,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無措。
但明明是她被人佔了便宜,卻還有種被拋棄的感覺,她到底是有多慘啊?紀如璟抱著頭,是不是在戀愛都無所謂了,反正這就算是戀愛的心情,那她現在也已經失戀了,她不是那種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女人啊……
那幾天紀如璟好怕接到楚舟越的電話,在她還沒想好該怎樣面對他之前,她只想做只鴕鳥靜靜養傷。
也許楚舟越真的不如她之前所了解的那樣吧,她以為他總會給她一個解釋的,但他或許真的已經忘了那件事,或許只當是一件小事而已,反正她說了不用他負責,那他也就不必再對她抱有愧疚了,所以他才真的連個電話都沒有打來過。
代替楚舟越的是,朱明蕙竟然又給她打電話了。
紀如璟莫名其妙,電話里朱明蕙的聲音開朗而興奮,和第一次見她時那種口氣完全不同,人都好像輕松了不少。
「如璟啊,你真是太了不起了,快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真是的,在她這麼傷心的時候听到這種亢奮的聲音,還真是沒來由地有點生氣。
「我原本只是打算你去勸越哥一下,讓他跟他爸媽見一見好好談談,那樣我就輕松了。結果你想出來的招比我還高啊,竟然讓楚家那兩個強勢的父母妥協了,答應再不強迫越哥去公司上班了!」朱明蕙又是一堆的感謝之詞,說真是救了她一命,這下再也不用擔心接到楚家父母的電話了。
「明蕙你誤會了,那跟我沒關系啦。」這件事她早就拋到腦後去了,楚舟越怎麼樣又跟她有什麼關系呢。
「跟你沒關系?那越哥怎麼會之前都沒使出這麼好的招數?」朱明蕙也不管她想不想听,興奮地告訴她。「听說越哥發給他爸爸一封E-MAIL,然後他爸爸的態度就不一樣了。那封E-MAIL是一份越哥蛋糕店的五年發展計劃,我想當看到那計劃書的時候,他爸爸肯定確定兒子這次是在玩真的了,越哥還答應家里,如果五年間沒有按照這個計劃完成的話,他自願回公司去。」
「喔,是嗎?那很好啊,這下沒人管著他了,他也不用滿世界躲著了,你也不用連帶被騷擾了。」紀如璟沒有認真在听,也不好跟明蕙說她不想听,因為明蕙又不知道她跟楚舟越之間發生了什麼。
「就是說啊。」朱明蕙說︰「對了,我還一直以為這個好主意是你給越哥出的呢,還跟他夸你來著,難怪他當時表情怪怪的,該不會他不曉得他家的事我已經全告訴你了吧?」
「那個已經無所謂了啦。」
「喔,對了,如璟,听說你最近要去維也納啊?」
「是啊,準備在那待一個月左右。」
「那我也去吧。」
「喔……啊?」紀如璟電話差點掉了,一邊听一邊走神,只盼著對方快快掛電話,怎麼話題突然就扯到這上來了?
「你也去?」
「是啊,我那邊剛好有個朋友,一直邀請我過去玩,本來我還在猶豫呢,畢竟去了也沒什麼事做,既然如璟你要去比賽,那我正好去給你加油吧,我已經答應那個朋友了,我們也許會在那邊遇到喔。」
天啊,怎麼突然維也納那麼受歡迎了?不過朱明蕙是去找朋友,還很給面子地去看她比賽,她總不能干涉人家的私事,也就唯有苦笑,明蕙跟楚舟越真的不是親兄妹嗎?在某種程度上,兩人還真是像啊。
做了半個月的準備,紀如璟登上了往維也納的飛機,這期間她再也沒去過楚舟越的店里,他也沒有再聯絡過她,他們間的關系,真的就這樣斷了嗎?這幾個月來的相處,怎麼結局就像是在夜店的一場蹦唐的一夜後的樣子呢?
接下來的時間,紀如璟幾乎沒有時間去想楚舟越的事,她強迫自己完全投入到決賽的準備中,其實決賽除了一首必彈外,其他兩首都是現場抽簽決定的曲目,只有到那時才能知道,要說提前練習也無從練起。
可紀如璟還是整逃詡讓自己忙得不得了,去見留學時的同學,去欣賞維也納的景色,去尋找好吃的小店,還有漂亮的衣服,總之有忙不完的事,她的朋友都說她比過去開朗多了。
到底是開朗,還是另有原因?這只有紀如璟知道,每次一回到住所,看著那空蕩蕩的屋子,莫名的傷感總會瞬間襲向她,她總覺得屋子里應該有架三角鋼琴,琴邊應該有個高大帥氣的男人,那才是她應該回去的地方。
一下子眼前的一切都陌生得不得了,這里不是她的家,白天和朋友們聚會時的快樂早就被其他情感所淹沒,那就是孤獨,她想回去,立刻就回去,可又要回到哪去呢?是那間有鋼琴的屋子?還是那間有那個男人的屋子?
為了逃開那種自憐的孤獨感,紀如璟從沒這麼熱衷逛街,能在外面待著就絕不在屋里,這也多虧了朱明蕙偶爾會來陪她,讓她不至于總是纏著那些還有很多事的同學。
本以為見到朱明蕙會更心煩,因為總是會想到楚舟越,但事情似乎不像紀如璟想的那樣,朱明蕙好像真的只是單純來旅游的,她們一起逛了克恩頓大街,去了奧地利國家美術館,朱明蕙還陪她去了一直想去的聖麥斯公墓,又一起參觀了聖斯特凡大教堂。
紀如璟都搞不清朱明蕙這次來是找朋友還是找她的了,她們幾乎隔兩天就要見一面,一起把維也納看了個遍,這期間成了關系非常好的朋友,這完全出乎紀如璟當初所想,而她更沒有想到的是,這麼長的時間里,朱明蕙都絕口不提楚舟越,就像他們根本不認識一樣。
本來還擔心總是會提到他,讓她更加煩躁,畢竟楚舟越是她們之間唯一一個共同認識的人,但朱明蕙完全沉浸在旅游的氣氛中,似乎已經不需要那個人來給她們打開話題,這反而又讓紀如璟別扭起來,為什麼……什麼都不提呢?
唉,看來她真的是沒救了!她承認,從心底來說她是很想听到他的事,但她絕不會主動開口去問。
一晃眼,就到了決賽的日子了。
而對于那天的記憶,紀如璟只停留在她表演完,起身謝幕的瞬間。
她以為那個人會來,也許會來,抱著那最後的一點希望,上場前她偷偷從後台看觀眾席,總算找到了朱明蕙坐的位置,但她旁邊的人並不是楚舟越。
謝幕的時候,她又將整個會場掃了一遍,尤其朱明蕙的周圍。
結果他還是沒有來,原來對他抱有的最後那一點期望,也不過是她的自欺欺人。
為什麼還不死心呢?還以為他只是有事要忙,在這樣重要的日子他是會趕來的,他不是那麼地希望能來現場為她加油嗎?她對他而言,真的已經成為毫無瓜葛的人了嗎?
紀如璟沒有拿到名次,但評委給了她很高的評價,這種世界級的比賽對她來說還是太早了些,紀如璟並不意外這個結果,也沒人會生她的氣。
但是她很低落,比從小遇到的任何一次挫折都更讓她低落,她是死了心,認清了自己的心,也認清了他的心,然後她的心已經死了。
她並不遺憾自己失去了一個朋友,如果對方從未將她當做朋友的話。
這次在維也納的時間,讓她冷靜了下來,回國後她換了住所,決定重新開始,她的人生並沒有被耽誤多少,她還是原來那個以鋼琴為重的紀如璟,只是回到原來的那種生活了而已,什麼都沒有變。
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半年後,紀如璟認為自己已經做到了當初所期望的那樣,除了和朱明蕙偶爾聯系,讓她記起她們是怎麼認識的,她幾乎不會主動去想起楚舟越了。
她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她保住了自己的尊嚴,可有時想一想,每當她去算她已經多久沒有想到他時,不就代表那時的她正在想他嗎?
那她想他的頻率可是很高啊!
在紀如璟被大賽評審贊許為「很期待你日後的發展」後,更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鋼琴上,這讓一直期望她有好成績的紀媽媽很是欣慰,但同時又有點擔心,畢竟女兒已經這麼大了,取得的成績再好一大把歲數還沒個男朋友,會叫親戚朋友笑話的。
于是在紀如璟回國後,各種被安排的相親隨之接踵而至,對方無非都是她媽媽靠關系找的什麼作曲家的兒子,年輕的指揮家之類。
套用她媽媽的話說,這叫「門當戶對」,她既不會一大把歲數還沒人要,日後對她的職業生涯也有幫助。
對于家里的這種安排,紀如璟是早有準備的,而她也會有應對之策。
「對呀,我今天要跟晴白約會,嗯,我們發展的很好啊,那就這樣。」
幣了她媽媽的電話,紀如璟看了看表,準備出去會自己的「男朋友」了。
她的「男朋友」許晴白,也是她媽媽通過朋友的朋友介紹給她的,對方跟她的成長背景差不多,現在是小有名氣的小提琴手。
當初她之所以會答應去見這個人,就是因為他們都在一個圈子里,曾經見過幾面,雖然彼此談不上認識,但對方的事是多少都知道些的。
而在相親現場,許晴白也大方地告訴了她,他是不會跟女人結婚的,礙于家里比較傳統,一直沒膽子出櫃,但他已經有固定男友了,來相親也是迫于家里的壓力。
于是他們一拍即合,既然都是為應付家里,那他們在一起交往不是正好?
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五分鐘到,紀如璟已經能看到公園那邊一個藍襯衫花褲子,黃頭發的瘦小男人在對她熱情招手了。
她對這位「男朋友」的穿衣品味真是不敢恭維!
紀如璟跑過去,越走近他,就越覺得好笑,「抱歉,我來晚了。」她偷瞧著那條窄腿的花褲子,道歉得很言不由衷。
「拜托!如璟,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耶,怎麼又穿成這樣就出來了!」許晴白拉拉她的黑色長外套,「這種款式三年前巴黎就已經退流行了,讓別人看到我跟你在一起,我會很丟臉耶!」
「彼此彼此。」紀如璟一把挽住許晴白,「那我們今天要去哪約會啊,親愛的?」
「還能去哪?吃午餐、看電影,你又不跟我去夜店,一點意思都沒有,我高中時都已經沒在這麼健康地‘約會’了!」
「帶我去GAY吧?不怕你男朋友吃醋啊!」
「哼,他羨慕都還來不及呢,羨慕我終于不用再被家長念了,親愛的如璟,你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啊,來親一個!」
許晴白說著就要親她,紀如璟只覺得好笑,搖頭大笑著跑開了。
兩人追打一會兒,一個沒真要躲,另一個也沒真的要親,都玩夠了,許晴白又跟她抱怨了下最近的生活,男朋友要準備考試都沒時間陪他什麼的,說得好生委屈。
相較她這個女人,沒任何感情生活可抱怨也就算了,還得充當知心姐姐的角色勸他多體諒男友,他那麼努力也是爭取他們能快些出國移民。
「哼,誰知道他真正在打什麼主意,也許是跟我在一起久了,膩了也說不定!」許晴白說著氣話,「別以為離開他,我就找不到更好的了,說實話我覺得最近自己桃花還滿旺的。」
紀如璟打趣地問︰「你是在指我嗎?」
「你算什麼桃花啦,頂多是棵樹!」說到這,許晴白神神秘秘的,把紀如璟又拉近了些。「我是跟你說真的喔,你別不信,拿現在來說吧,從剛才起我就一直覺得有一道熾熱的視線盯在我身上,那絕對是年輕帥哥的視線。」
紀如璟模模他的額頭,點頭,「是有點熱的樣子。」
「笨,我很正常啦!」打掉她的手,「這有什麼稀奇的,我可是很有男人緣的,不信我們去證實一下啊。」
「誰要跟你去證實。」紀如璟失笑,「再說這附近也沒有什麼年輕帥哥啊。」
「那是你的直覺太遲鈍了。」看她怎樣就是不信,許晴白越發不服氣,「絕對有人一直跟著我的,我們去找他。」他拉起她就跑。
「找?找什麼啊?」紀如璟嚇了一跳。
「警匪片沒看過啊?跟我來啦。」
許晴白拉著她一路小跑,在一個拐彎後倚著牆角停了下來,他拿出手帕擦擦汗,又當作扇子揚啊揚的,「我們在這里等他。」
不會吧,紀如璟曉得他這是在干什麼了,還真是警匪片的經典橋段。
「我不跟你賭這個,餐位都訂好了,如果沒有人追過來,那我不是要陪你在這餓死。」
「說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嘛,放心,我的第六感從來沒出過錯。」
許晴白很入戲地直盯著轉彎口,紀如璟無奈地嘆了口氣,真不能拿他的魅力開玩笑啊。
正當這會還真有個人一閃進了這條拐角,這條路的盡頭是堵死的,一般沒事根本不會有人進來,而那個沖進來的人明顯是跑過來的,這一轉眼就看見了他們兩個,腳下一頓就停在了原地。
三雙眼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前反應過來的竟然是許晴白,他一手捂住嘴,一手指著新登場的楚舟越,興奮的聲音都尖了,「哎呀,你不是那個……哎呀,如璟,我都跟你說了吧,你還不信!」
她信她信,她這次真是信的五體投地了。
紀如璟愣愣地看著這個半年不見的男人,他還是那個樣子,像是從昨晚的夢里走出來的一樣,讓她恍然間有種錯覺,一切都是夢而已,那漫長的半年不過是一場雨後的舊夢。
楚舟越尷尬地定在原地,知道自己「原形畢露」了,但總不能又這麼跑掉。
他該說些什麼好呢?
「好久不見。」他說。
「好久不見。」紀如璟覺得自己肯定是還沒能接受這個現實,不然自己怎麼會這樣冷靜,「你在跟蹤他?」他搖頭。
「那,是在跟蹤我?」
憊是搖頭,他是在跟蹤他們兩個。
「哇!不會吧,如璟,你認識他嗎?怎麼一直瞞著我呢?」
許晴白終于想了起來,「你就是楚舟越對不對?‘楚糖’的那個年輕老板,我不會記錯的啦,名字我常常掛在嘴邊。」
「晴白,你怎麼知道的?」紀如璟瞪大了眼,現在的世界變這麼小了嗎?
「什麼我怎麼知道的?很多人都知道吧,他現在是我們那個圈子的偶像耶!」許晴白氣不過,敲她的頭,「如璟你真是除了鋼琴什麼都不關心耶,最近電視上的節目請的全是他,被譽為‘最年輕有前途的蛋糕師傅’,自從上過一集甜點制作節目後就走紅了,後來其他節目也爭相邀請,粉絲已經破萬了,是現在的話題人物呢!」
「啊,是嗎?」難怪了,她家連電視都沒有,平時也不怎麼上網。
「哇!懊一個孤陋寡聞的女人,人家半年內在國內開了三家分店耶,這家公園出去左轉就有一家,每逃詡是大排長龍的,你沒注意到?」
沒有,自從回國後她就再也不吃甜品了,走在街上都會自動忽略有香氣傳來的地方。
這些,朱明蕙也從沒向她提起過呢,原來如此,現在楚舟越已經是名人了啊,而且還真的開了分店,好了不起啊,以他的熱忱,她一直相信他能成功的。
只是,他的成功與她無關,為什麼他又突然出現在她眼前了呢?
「天啊!真是服了你了!」許晴白瞪了她一眼,跑去跟楚舟越套交情,「你好,我是如璟的朋友,我叫許晴白,我很喜歡吃你店里的蛋糕喔,尤其是那個甜橙什麼慕斯的,真是好好吃喔!」
「柳橙酒心巧克力蛋糕。」紀如璟順口說。
「什麼名字無所謂啦……咦,你還說你不知道,名字都記這麼清楚。」
紀如璟一時無言,因為在她說出那個名字時,她察覺到楚舟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原來那個蛋糕他一直有在賣啊……
「如璟,我……」楚舟越想說什麼,看了她半天還是沒有說出來,轉而又去看許晴白,最後無不哀傷地說︰「原來你喜歡這型的……」
哪種型?紀如璟也看了眼許晴白,對了,現在他們是男女朋友呢。
「是……」
「哎呀,楚先生,你別誤會啊,我跟如璟只是普通朋友。」許晴白的嘴比她更快,生怕楚舟越誤會了什麼似的。
這個許晴白,也太不可靠了,看見了帥哥就把什麼都忘了,生怕她會拖累他跟帥哥的交往,撇的好干淨啊!
紀如璟在心里暗罵,卻也很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