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岳芊鈴房內照慣例沒有留下半盞燈光。
她並不像姐姐岳芊痕一樣,習慣在床頭留盞小燈,不然就會作惡夢,她喜歡讓漆黑的夜色將她包圍。
如豹般矯捷的身影襲上還未沉入熟睡,猶在淺眠狀態下的岳芊鈴身上時,她自然反應的屈膝反擊,同時手探入枕下握住槍。
「寶貝,你歡迎人的方式真特別喲,我喜歡。」
輕柔調侃的嗓音響起,同一刻,她的雙腿被他箝制住,探入枕下的手也被捉住,槍被她握在手中,但她的手被高舉過頭頂。
「你……」岳芊鈴呆掉了,手指松開,槍便落到床下。
龍劭杰扭開床頭燈,帶著笑意的藍眼楮對上驚愕的黑眼眸,他微笑的看著她怔忡的表情,他的小美人作總算被他逮著了。
「不認識我了,嗯?」龍劭杰貪婪的注視那張他魂牽夢縈的臉,用修長的手指輕描過細致的額頭、挺直的鼻梁,下移至微張的小嘴,他輕輕搓揉著形狀優美的唇瓣。
岳芊鈴猛然張口咬住他的手指,用力而不留情。
他眼底閃過一絲痛楚,但沒縮手讓她咬著,直到手指破皮滲出血跡,她才松口。
「會痛嗎?你是真的?我沒有在作夢,」辰瓣上仍沾著他的血跡,岳芊鈴伸舌舌忝了舌忝,喃喃的、夢囈般的問,眼楮張得大大的,緩緩清明起來。
「嗯,寶貝,你咬得我好疼。」龍劭杰好笑的說,為了確認她沒有作夢,居然用咬他來確定,這丫頭,老是做出人意表的事,俯下頭,他試圖吻上那誘人的櫻唇。
「你這混蛋。」岳芊鈴身子一縮,雙腿一抬,在他措手不及之下逃離他的箝制。一個翻身,她已下了床持槍在手,她離他遠遠的,手中的槍口穩穩的對準他。
「嘖嘖!好凶,你咬我咬得那麼重,我親一下都不行。」龍劭杰看都不看那指著他胸口的槍一眼,悠哉悠哉的趴在床上,將破皮的手指含入口中吮著。
「誰準你進來的?出去,信不信我一槍轟了你的腦袋。」她怒不可遏的瞪著那厚臉皮的男人,持槍的手上移直到對準那張笑意盎然的俊臉。
「你舍得嗎?」仍是嘻皮笑臉的回答,龍劭杰朝她手中的槍揚揚眉。
「你……」岳芊鈴氣極了。怎麼,他就吃定她不會傷他?
「寶貝,別發火。過來讓我看看你,我好想你,你知道嗎?」他收起玩笑的態度,眼楮無比溫柔的瞧著她,嗓音慵懶而惑人。他拍拍身邊的床,誘哄著那滿身戒備的小刺蝟過來。
他又想玩什麼把戲?她撇著唇,冷冷的說︰「你少來這一套,你那些豐滿的金發女郎呢?你別忘了,我可是毫無經驗,生女敕得惹人嫌的小處女,什麼想不想的,你省省吧!」
岳芊鈴語氣中的酸意明顯的漂浮在空氣中,龍劭杰一怔,笑了起來。這小妮子記憶力超優的,把他說的話一句不差的記起來,再丟回他臉上。
他坐了起來,揶揄的說︰「還在生氣啊?瞧瞧你那氣呼呼的小臉真迷人。喏,我身邊現在可沒有金發女郎,寶貝,你過來一點,別怕我吃了你嘛!快過來。」
就是因為身邊沒有伴,他才又來戲弄她嗎?這個認知讓岳芊鈴氣沖沖的踏前一步,手中的槍直指他的額頭。
她錯了,才前進一步,她已經在他能襲擊的範圍之內。龍劭杰動作奇快的一揚手,岳芊鈴的槍已經月兌手而出,轉到他手上,隨即飛過床落到另一頭的牆角。
他手一張攫住她的腰,迅速但不失輕柔的硬將她裹上了床,壓制在身下,帶著笑意說︰「寶貝,連保險都沒拉開,你是不舍得對我開槍的,對不?」
「你混蛋……可惡,放開我……「岳芊鈴劇烈的掙扎著,拳打腳踢的攻擊他。
她是有練過的底子,出手挺重的,龍劭杰挨了幾下,痛得悶哼著。最後他還是成功的將她的雙手、雙腿鎖在身下,看著那張倔強的小臉,他猛然擒住她的唇,吮著不放。他並沒有強制要撬開她的唇,只是密密的吮吻著,極盡纏綿的和她柔軟的唇密合著。
「唔……「岳芊鈴甩著頭,掙不開他,她重重咬住他的下唇,用力的咬破那火熱的唇。腥甜的血腥味道使她愣住了,眼瞳中出現陷入絕境般的慌亂無措。
「每次你咬自己時,都是那麼疼嗎?我的寶貝。」龍劭杰抵在她唇上低語著,內心是心疼、心疼、再心疼,憐惜的情緒盈滿心中。
她咬破他的下唇時,那疼痛讓他了解每回她所承受的痛,那麼柔細的唇瓣怎麼能承受這般的痛楚?
「你……」岳芊鈴清楚的听出他語氣中的憐憫,她胡亂的吸著氣,試圖推開他。她受夠了,真的,這一切都夠了……她喘息著低語,其中是深切的傷痛。
「別再來惹我了,是我的錯,我不該愛上你的,不該撩撥你的,我已經很努力在忘記你了,別再對我溫柔,你的施舍只會讓我再陷進去。不,我不要,你放過我吧……」
「別這樣……」看進那一雙盈滿淚水心碎的眼眸中,龍劭杰真的體會到他之前傷她有多深,如果有世界混蛋選拔賽,他肯定名列冠軍。沒有人能料想得到,這勇敢無畏的小女人對感情卻是如此脆弱而不堪一擊。
「我不要了,再也不要愛你了……不要,不要了……」喃喃的重復著,岳芊鈴闔上眼楮,成串的淚水溢出緊閉的眼角,順著蒼白的臉頰滑下,深深的撼動著他的心。
「別哭,寶貝,你的淚水要殺死我了,喔,乖乖的,別再哭了……」低哄著,龍劭杰極度不舍的嘗吮著她的淚珠,她令人心憐的啜泣聲完全無法中斷,身子不停的發抖著。
「乖,別哭……」他輕柔的吻遍她的臉,將她深擁進懷中,溫柔的撫著她的背。
他不可以這樣,不可以對她這麼溫柔,不可以的!岳芊鈴迷迷糊糊的想著,明知她將萬劫不復,她還是貪戀他的柔情,更深更遠的偎向他溫暖的身軀。
在他抬起她的下巴,纏綿俳側的吻住她時,她沒拒絕;在他褪去她的衣物,耳鬢廝磨的撫模她時,她沒拒絕;甚至在他覆上她的身子,溫柔誘惑的要了她時,她仍是沒有拒絕……
真的,她將墜入地獄中,岳芊鈴腦中旋轉著這個念頭,在異人的情人陷阱中,她渾身虛軟的沉入夢鄉。
將沉沉入睡的岳芊鈴密實的圈護在溫暖的胸懷中,龍劭杰唇角漾起寵溺的笑。這甜蜜的小人兒,終于還是讓他給疼了,從今以後,她將是他的所有物,絕不許別人再踫她一下,他十足霸氣的想著,唇卻異常輕柔的貼在她柔軟的發上。
他知道,明天這烈性子的小妮子將會更恨他,恨他趁她無力防備時要了她的清白,恨他終是要來糾纏玩弄她,但他早就作好長期抗戰的準備。
龍劭杰悄悄取下額上的鏈子,再輕手輕腳的掛上岳芊鈴的頸項,他讓鏈墜在手中握暖了,再小心的讓鏈墜躺在她雪白的雙峰中間。他的寶貝掛上他的鏈子,以後就是他的人了。
下了床,他穿好衣物,為岳芊鈴拉攏被子,眷戀的再凝望她的睡容片刻,他才無聲息的離去。
六、六點?天啊!那該死的電話鈴再不停,她真的要……
結果岳芊鈴啥都沒做,她只是伸手取下話筒。因為她想到了,那催魂般的電話是她昨晚自個兒設定的飯店Mornin岳芊痕-龍少影岳芊鈴ll,怨不得別人。
伸展身子引來的不適感讓她蹙起眉,嗯,好痛哦!她揉揉仿佛千斤重的眼皮,全身都好酸好疼,讓她毫不淑女的申吟著。
明明昨天晚上她很早就上床了,因為今天一大早她要先在她的小型電腦中虛擬一份今天要做的工作,但為什麼她老是覺得沒睡飽?
「哎……」嘆口氣,岳芊鈴猛然睜圓眼楮,手在被子內模著自己身無寸縷,天、天啊……
她沖進浴室,面對鏡中赤luoluo的自己身上那點點歡愛後的紅印,大腿上失貞的血跡,及垂在她胸前明亮刺目的銀鏈,她真是欲哭無淚。
可惡!她恨死自己居然輕易又對他妥協,簡單的被他「吃」了,她這宇宙第一超級大白痴,人家不過哄她兩句,她就傻不隆咚的又被迷惑了,笨啊!
現在他肯定不知道在哪里笑到內傷了,也許正摟著他那些豐滿的伴,得意洋洋的宣揚著他昨晚又騙了一個「無知」……哦不!是「愚蠢」的少女了。
岳芊鈴瞪著雪肩上被他吮吻出來的紅印子,猛地轉開蓮蓬頭,將水開到最大,讓冷水沖瀉下來,她用力的刷洗著全身上下的每一寸他可能踫觸過的地方,試圖洗去他的痕跡。
但隨著水流及手指的接觸,岳芊鈴愈是清楚的憶起他的手是如何溫柔的踫觸礁她敏感的肌膚,為她燃起火焰;他的唇是如何的吻遍她的全身,包括從未有別人踫過的禁地,他都一一膜拜親吻著。
她甚至憶起他在突破她處女防線時,是如何的抱緊她,在她耳邊輕喃愛語;在她疼痛退縮時,他是如何有耐心的愛扶撩動她的,讓她能隨他的律動,無法自己的加應他……他該死的是個絕佳的愛人。
淋在身上的是冷水,岳芊鈴卻洗得滿臉紅暈、全身滾燙。她環住自己的身體,仰起頭屏住呼吸,讓冷水沖在臉上,試圖讓自己月兌離魔咒,保持清醒。
許久許久,她甩去滿臉的水珠,扯過浴巾里著身軀,她低頭盯著那該死的鏈子。去他又留下它了,這次她又有什麼需要他保護了?
去他的大頭鬼,岳芊鈴記起上次他毫不留情的要她留下鏈子走人,怒火藥味不禁又能上升了,她毫不考慮的拿下鏈子,丟在洗手台上。
哪有什麼危險要他保護,難道還怕她被電腦咬到不成?而且他這次又想在所謂「保護她」的同時和她玩玩游戲,事過境遷後就拍拍**走人,留下她獨自難過嗎?
不,她絕不讓他有再次羞辱她的機會,絕不!
岳芊鈴低罵著,她知道又是誰「拜托」杰來保護她的,真是雞婆。氣沖沖的走出浴室,她坐在床沿邊開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