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去父親就是在她外公手下做事的員工,因為受到老板的賞識與提拔,最後娶了老板的女兒為妻,也接掌了岳父的事業。
但在陶蜜薔眼里,父親不過是將這樁婚姻視為成就自己事業的跳板而已,因為自她有記憶以來,父親就沒有把心思或時間放在她們母女身上過,永遠只顧著他的事業發展,連深愛他的妻子臥病在床,他還是成天忙著開會、出差,直到母親辭世的那一刻,他也沒趕回來見她最後一面……
所以她不能原諒父親對母親的無情,也不會嫁給一個和父親背景相像的優秀員工,步上母親的後塵。
她甚至寧願選擇自己一個人好好過,一輩子逍遙自在,也不想把感情寄托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希望你早點結婚,也是為了你好。」
「不要拿我當藉口,你只是怕沒人繼承你的事業而已!」她大吼,不想听這些陳腔濫調的狡辯,說什麼為她好都是假的,她根本不需要!
對父親而言,「華冠」是他大半生的心血結晶。但對她而言,卻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就算它倒了她也不會感到可惜或心疼,所以她從沒想過要接手,更不在乎由誰繼承。他想要永續經營就自己去想辦法,別在她身上打主意。
「陶董事長,要是您這麼喜歡魏均瀚,不如認他當干兒子,直接把您這番偉大的事業全都移交給他好了,這樣可比催我結婚還省事多了。」她給了他一個良心的建議,接著便走出辦公室,決定他們以後還是各過各的生活,互不干涉比較好,她也不會再期望從他這里得到什麼幫助。
陶偉民看著女兒疏遠的背影,忽然感到一陣更劇烈的痛。他捂著胸口,趕緊走向辦公桌取藥服下,等待藥效發作……
他頹然地坐在沙發上,回想起沒能見到最後一面的妻子,以及對她們母女倆的虧欠,滿是愧疚的臉更顯蒼老了……
當晚,魏均瀚親自到花店里挑了一束玫瑰,送到陶蜜薔的門口——這可不是為了向她道歉,而是為了慶祝他們倆的關系已經進展到接吻的階段,順道邀她一起共進晚餐。
「嗨,蜜兒。」門一開,他神情愉快地跟她打招呼。
陶蜜薔脂粉未施,穿著寬松的衣服、短褲,倚在門邊,偏著頭,眯眼看著他。
「看看誰來了,這不就是我們董事長最喜歡、最欣賞的魏總經理嗎?呵……」她認出來者的身分,指著他發笑。
「你喝酒了?」他看她面頰暈紅,吃吃地笑著,神情看來似乎不太清醒。
不過少了一層亮麗的彩妝,她素顏的模樣卻比平常更為清純、稚女敕,淨白無瑕的肌膚在柔和的光線下散發自然的光澤,顯得格外晶瑩剔透,宛如初雪,教他看了又是一陣心神蕩漾,更是對她感到著迷。
「對啊,我是喝酒了,喝了又怎樣?」她抬高下巴問他。即使醉了,也麻痹不了她烈火般的個性。
「不怎樣,不過別喝太多,傷身體。」他微笑提醒,欣賞著她麗質天生的容貌,心想她該不會是因為他的一個吻就氣得灌醉自己吧?那他可真有些自責了。
「我的身體跟你沒有關系啦,而且我才喝一點點而已,不會醉。」她很不滿地回嘴,又向他解釋,前後矛盾的態度分明就是喝醉的表現。
「那是什麼?」她看著他手里的花束。
「送你的。」他把花遞給她。
「為什麼?」她收下才問。
「因為我們接吻了。」他很大膽地向她說明。
「喔……謝謝。」她點著頭,模著那些艷紅的花瓣。
憑她沒生氣,還向他道謝這點,更證明她的確是醉了。他想。
「我討厭玫瑰花。」她皺起眉頭,彷佛突然發現這件事,然後抬頭看他,眉心揪得更緊。「你怎麼還不滾,站在這里干麼?總經理了不起啊!」她要他立刻滾蛋,變臉變得毫無道理。
「好,我馬上就走。你冷靜點,早點休息,別再喝了。」他投降似地抬起雙手,安撫她的情緒,完全配合她的指令,不跟她拌嘴。看她真的醉得很厲害,他決定今晚先讓她好好休息再說。
「哼。」她甩上門,對他的溫馨叮嚀一點也不領情。
他吐了口氣,慶幸自己沒站太近,否則高挺的鼻梁可要被門撞塌了。
瞧她醉了也那麼夠力,連嗆脾氣也不打折扣,真是的……
他搖頭輕笑,走了幾步,身後又傳來開門的聲音。
一回頭,瞥見一個不明物體朝他飛來——
他反應靈敏地接住,定神一看,發現是他剛送出手的玫瑰花!而「行凶」的陶蜜薔就站在房門口瞪著他。
「喂,我不是叫你進來嗎?想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跑啊?以為總經理就可以不守信用是不是!」她在走廊上指著他大吼,對他這種偷偷落跑的行為很不滿意,剛剛進房一發現他沒跟上來就趕緊回頭追人了。
「我?!」他啼笑皆非地指著自己,記得她剛剛明明是叫他滾的。
這下……他是該前進還是後退咧?
「快給我過來。」她沖向前,一把揪住他的領帶,將他拉進房里。
他只驚訝了零點一秒,便竊喜地笑了。這可是她自己拉他進房的喔……
早知道,他應該多帶瓶香檳來慶祝的。
進到房間後,魏均瀚歸納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陶蜜薔喝醉酒之後,行為及思考模式都會變得反覆無常、顛三倒四,毫無邏輯可言。
「這些都是你喝的?」他看到桌上有三個被喝到一滴不剩的紅酒空瓶,原來這就是她所說的「一點點」,怪不得醉成這樣。
「嗯,我酒量很好喔,喝再多也不會醉。」她得意地說,顯然跟事實不符。「來,這里,陪我喝一杯。」她拍拍身旁的位置,拿起一瓶已開封的紅酒,也替他倒了一杯……
不夸張,整整有九分滿!以球狀的酒杯容量來算,差不多可以養一條斗魚了。
「乾杯。」她先喝了自己杯中剩下的幾口紅酒,又瞪著他。「你干麼不喝?看不起我啊?」看他不動,她顯得很不高興,一副受到侮辱的表情。
他睜大眼看著她替自己倒的那杯酒,覺得她要不是把紅酒當成葡萄汁,就是存心整他。
「好,我喝。」不過為了討美人歡心,他就算被整也只好認了。
見他端起沉重的酒杯,咕嚕咕嚕喝完那杯酒,她不但滿意地笑了,還開心地拍起手來。
「太棒了,那我們就這樣說定嘍。」她眉開眼笑地看著他。
「說定?!我們說定了什麼?」他只覺得有點飽,但還不至于馬上醉到忘記自己曾和她做過什麼約定吧。
「哎呦,你喝醉了喔?我們不是說好干了這杯酒以後,你就不會再來找我了嗎?」她無奈地重復自認為跟他說過的話,並且覺得這男人的酒量真的差勁透了,居然才喝那麼一小杯酒就不行了。
「蛤?!」他失笑,表情比她更無奈,心想她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才拉他進房喝酒的,還自以為他們作過那種他根本不可能答應的約定,真是太離譜了!
不過……也迷糊得很可愛。
他望著她酡紅的小臉,忍不住觸模那漂亮的色澤,然後努力收起嘴邊的笑容,很認真、嚴肅地告訴她——
「蜜兒,听我說,你完全記錯了,其實我們剛剛是約定好干了這杯酒之後,以後就要常常見面、約會,正式的交往才對。」他將錯就錯,改變不曾存在的約定內容,趁她醉得糊涂,企圖「勸降」她。
她迷迷糊糊地看著他,傻愣愣地思考了起來。
「真的嗎?」她懷疑自己的記憶力怎麼會這麼差,才喝了一點點酒而已,又沒醉……
「真的。」
「……不行啦。」她突然揮開他的手,想起自己不能遵守這個約定。「我跟你說喔,你……放過我好不好?」她拉住他的手,也很認真地說道,甚至用軟軟的語氣跟他撒嬌,求他︰「拜托啦,反正你條件那麼好,不怕沒有女人喜歡你呀……你干麼一直纏著我啊!」瞬間,她又變臉凶他,氣他怎麼講都講不听,趕也趕不走。要不是因為他,她今天也不會去找父親幫忙,害得自己心情大壞,糟糕透了啦!
「喔?我條件很好嗎?」他無視于她的怒氣,倒是把這句話當成夸獎。既然她也說他的條件好,那他就更有得到她的自信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這個女人。她愈是抗拒,他就愈想得到,而且他相信她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感覺的,只是倔強的在逃避自己的感受而已……
「對啊,你看你長得帥,又會做事,又讓我爸那麼愛你,又很會接吻……呵呵,你真的很能干耶。」她笑嘻嘻地拍著他的臉頰,把此時腦袋里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全部都講出來。
其實在她心里也覺得魏均瀚無論外表或頭腦,都是她所有相親對象中最像樣的一個,而且還是唯一一個能動搖她的男人。但是,壞也就壞在他是父親介紹的人,所以她從不肯承認他的優點,只有在酒後才會吐真言。
听她這麼說,魏均瀚真是要忍住不笑都很難,很高興自己的吻技受到肯定。
「所以,你喜歡我吻你?」他想听她親口承認。他就知道,她對他也有感覺,也是享受那個吻的。
「呃……我想一下……」她迷蒙地盯著他的嘴唇,只覺得那道弧度好漂亮、好吸引人,但模糊的腦袋卻想不起來任何實際的感受……
吻吻看好了。突然竄出這個想法,她也真的揪住他的衣領,將嘴唇貼上他的,很本能地廝磨、移動,伸出舌頭描繪他的唇形,笨拙卻不客氣地吮吻他的唇,對他又含又咬,並努力牢記住這種感覺,才又抬頭看他。
「嗯,喜歡。」她舌忝著唇,點頭傻笑,似乎很滿意他嘗起來的感覺,還頗令人回味。
突然被她吻了,他感到意外又驚喜,看著她臉上帶點媚態的憨傻神情,粉紅色的舌尖舌忝過紅潤的唇瓣,將它們潤澤得更為晶亮誘人……
他眸色轉深,凝視她的同時感覺身體里有股yu望正被煽動……
「那就別停。」他再度封住那雙惑人的唇,按住她的後頸,熱烈地糾纏她的唇舌,攪亂她的心神。
她在迷茫的醉意中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彷佛卷入一個巨大的漩渦里,一時間感覺天旋地轉,卻也愈加興奮地追逐著那股令她眩目的歡愉,順著天生直烈的熱情,毫不保留地與他深吻。
她在稀薄的氧氣里用力喘息,甚至大膽地跨坐他的大腿,緊抱住他的頸子,以企求火熱的身體能與他更加貼近……
「蜜兒……」他像是受到鼓勵,體內的yu望急速飆升,如電流般導過全身。
他急切撫模她光潔的大腿、俏挺的臀……一邊又拉開她寬松的上衣,吻上她細致的鎖骨和圓滑的肩頭……
「唔……」她抬起頭任他的氣息在頸間蔓延,發出愉悅的嘆息。在酒精的催化下,她完全誠實地反應自己的感受,喜歡那種麻麻癢癢的踫觸。
「你……也喜歡我嗎?」在蒙朧的意識間,她嬌聲問他,想確認他是不是也有和她相同的感覺。
「當然。」他的手探進她的上衣,她細白如雪的肌膚,迷戀著她身上如絲緞般的觸感。
她舒服地揚起唇,喜歡他的答案,不過還有……
「那你比較喜歡我還是這家飯店?」很不幸的,她的思考回路又在此時跳電,跳到這個與無關,卻始終讓她耿耿于懷的問題上。
「我喜歡有你的這家飯店。」他很直覺地回答,仍專注于她的美好感覺上,雙手已經爬到她的胸前,輕輕揉握她柔軟如棉的雙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