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唯帶著笑容走到廚房里,馬上變了一張臉。
「你現在是怕人家不知道你在洗碗嗎?」她小聲地質問他,除了氣他粗手粗腳,又擔心他如果弄碎碗盤會割傷手。
真沒想到他連洗個盤子也不會,這男人做家事真的很弱耶!
卓曜邦笑得無辜,可沒有存心要讓人注意他的意思。
她瞄到他身後的慘況,更是驚呼︰「天啊,你到底用了多少洗碗精?」
「就是每個碗盤都倒一點……」他退開一步向她說明。
用不著他來解釋,她已經看到那一片被「擺平」的碗盤,差點沒昏倒。
「清潔劑要倒在菜瓜布上比較節省,盛飯的碗和筷子泡過水比較好洗像這種油污重的盤子或鍋子先用熱水沖一下,待會兒比較好處理……」她講解了幾句,干脆自己動手比較快,叫他閃到一旁去把手洗干淨,
她戴上塑膠手套,把一個個分散的碗盤收回來分類疊好,在不浪費洗碗精的前提下,能泡水的就泡水,接著拿起菜瓜布一一清洗,動作熟練又利落。
「原來洗碗也是有學問的。」他若有所思地說,覺得妻子一走進廚房就有種專業的感覺。
「你以為做家事很簡單,當家庭主婦都很輕松,不用動腦嗎?」她邊洗碗邊訓人,要他別以為家庭主婦很好當,想把一個家打理好,除了用腦,用心還要有體力,可不比上班輕松,而且還沒薪水領呢!
卓曜邦笑著點頭,覺得老婆說的很有理,過去是他享受得太習慣,非但不懂得付出,還一直揮霍她的善待,把許多事情看得太簡單,想得太理所當然,所以現在才自食惡果,對她于心有愧……
「對不起,我知道過去我忽略了很多事情,成天只顧著工作,對你不夠用心,外表看起來很溫柔,其實很大男人,又自私,什麼事都先想到自己,不夠尊重你的想法,剛剛害你被爸媽教訓,現在又害你在這兒洗碗,我真是個不及格的丈夫。」
他真心懺自己的罪狀悔,歉意全寫在煩悶的臉上,不用她罵也知道自己做錯了。
這半個月折磨人的酷刑,簡直叫他寢食難安啊!
這男人突然一口氣把自己的缺點都數落完了,反而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想奚落人有人找不到新詞,而且還覺得這時候再念他好像有點過分,應該安慰他才對。
厚,他真可惡!這根本是先聲奪人,欺負她容易心軟嘛!
「你知道就好。」她瞅了他一眼,只能擠出這句很不夠力的話,在心里猛罵自己沒用,用力刷刷刷。
「我知道,而且以後我會改,所以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他抱住她,強調自己一定會改過自新,全力朝及格邁進,只求她寬恕一回。
「會改才怪,上次不知道是誰趁著我不在私闖民宅。」她腦袋轉呀轉,總算想起一件他該罵的事,被他擁在懷中的時候,她頭腦是不夠靈光,只被心主宰。
他輕笑著,想起那美好的一夜……
「我有按電鈴,是你不在家,我才拿鑰匙開門進去等人,而且那晚我們不是過得很開心嗎?」
「你……不要臉!」她嗔斥他的強詞奪理,對他寡廉鮮恥的程度感到吃驚。
「對,我不要臉,只要我老婆。」他將她抱得更緊,早有覺悟要追回她就不能太顧及面子問題,面子那種「身外之物」,哪比得上抱老婆重要。
「放開啦!」她輕推,要他別妨礙自己洗碗,沒想到這位大男人還會撒嬌哩!這麼高的個頭竟然像塊年糕一樣黏在她身上,實在很賴皮……又有點可愛。
「不放。」非但不放,他還在她的臉頰和頸間偷香,俊唇游移在她粉女敕的肌膚上,享受與她耳鬢廝磨的舒服感覺。
「曜邦……」羞羞臉,他這樣子,她哪有辦法做事啊?
「若唯……」他也叫她的名字,不過是喊開心的,而且語氣低沉又性感,簡直像在對她調情。
「你這樣人家怎麼洗碗?」受他影響,她的語調也變得又柔又軟。
「你洗你的,我做我的……我們分工合作。」他曖昧地跟她咬耳朵,在她耳畔柔聲低語,一手往下探去……
「你做什麼!我爸媽都在外面。」她驚呼他的大膽,腦中轟然浮現那晚兩人在廚房里做過的事,臉紅耳赤地想推開他。
那些羞死人的事情如果在這里重演——不行,她光用想的心跳都要停了!
不過卓曜邦的心髒卻強的很,而且還膽大,臉皮厚。
「那你千萬別出聲,否則我們倆今晚可能都要在客廳罰跪了。」他壓低音量,以淘氣又魅惑的口吻拐她一同惡作劇,大掌頑皮地戲弄她香軟的身子。
他撩起她的裙子,無聲地淺笑,想想這大概是她去上班的最大好處,就是服裝隨時方便他下手——
「不可以。」她手還沾著泡沫,只好縮起脖子,扭著身體地抵抗他的誘惑。
「噓。」他在她耳邊吐露溫熱的氣息,雙臂往內收攏,輕松地制住她妄動的嬌軀,這是為她好,因為她這樣拼命地掙扎,只會弄巧成拙,害他更沖動。
他手指挑開她腰間的松緊帶,沿著細女敕的月復部往下滑……
「呃!」她倒怞口氣,抿住唇,訝異他真敢在這個地方如此踫她。牆壁的另一頭還听得到電視的聲音和家人的談笑聲呢!
「拜托你別這樣。」她抓著碗櫥邊緣,低聲氣柔地求他快住手,真的覺得好緊張也好丟人。
他低頭注視她嬌怯的眼神,赧紅的容顏,近似無助的請求……心里好生憐惜,但又更想欺負這般縴柔嬌媚的她——
他加重指尖的力道,帶著輕輕震動,引發更多惱人漣漪,一圈圈地漾過她敏感的身子,由她下月復竄起一陣細微的愉悅。
「嗯……」她咬著唇,怕自己發出一丁點羞恥的聲音。
「若唯,我真的好愛你……好想你……」他親吻她的香腮,順勢傾訴滿月復情意與思念,不忍她咬痛自己,于是封住她受苦的唇瓣,溫柔地卷走她舌尖的所有聲音,輕吮纏弄,使她的心也跟著飄飄蕩蕩,在他纏綿的吻中如痴如醉,意識越來越恍惚。
「不……」他終于松口時,她的抗議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含糊得像在嬌喘……
天,真是丟臉死了!
他看著妻子苦惱地將臉別開,內心有股說不出的憐愛和喜歡,他熟知她每種害羞的反應,也愛她這副無能為力的模樣,因為他曉得那代表她的心正透過身體誠實地呼應他的感情,他寵愛她幾分,她便回以同等甜美,在他懷里化成水,盡現動情的柔媚與嬌美。
「相信我……我只想讓你快樂……」他一往情深地告白,力行以她的快樂為優先的決定,無意真正佔有她的美,而是強忍住體內的欲火,攪動一波波歡愉……
「唔……」她難以自制地在他懷中輕扭,忍耐著他指下帶動的那股酥麻快意。
這到底是在真情告白,還是真的在折磨她?那一上一下的撥弄,加上不能喊出聲的壓抑,簡直要將她逼入的絕境……
「小唯,需不需要幫忙?」廚房外傳來梁二姐好意地詢問,因為他們夫妻倆消失得有點久。
梁若唯渾身一震,全身僵硬,內心更是恐慌到了頂點!心想要是家人在此時走進來,她很有可能會當場羞愧而亡,不然就是二十年沒臉回家見鄉親父老……
「不用了,二姐,我們就快好了。」卓曜邦泰然自若地回答,不僅口氣听起來毫無異樣,望著她的眼神還更加興奮,好像很享受她這副緊張到不行的樣子。
「好,那你們快點,不然水果都要被我們吃光了。」
梁若唯松了口氣,但身後的男人可沒讓她「放松」太久,繼續對她上下其手,加劇那令她緊張又緊繃的動作。
「听到沒?二姐叫我們快一點。」他貼在她耳邊的聲音曖昧又邪氣,手指隨即展開一連串快節奏的刺探,伴著極有技巧地加壓,一下子便打亂她的呼吸,擾亂她的心跳。
「姐說的快才不是這種快呢!」她在心底不服地吶喊,張嘴吸氣的時候差點要尖叫……
「唔!」她嘴里突然多了個東西,抬頭對上一張無奈的臉孔。
沒辦法,為了要欣賞她達到高潮時的美麗神態,他只好把領帶塞到她嘴里,防止她出聲,這也是為了她著想啊!
她詫異他這驚人的舉動,嘴里含著系在他身上的領帶,感覺好……
但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讓她別無選擇地咬住他的——
領帶……
「唔嗯——」她悶哼一聲,而後癱軟在他胸膛,無力地喘息。
他終于滿意地收手,放下她的裙子。
「老婆,你還是很愛我對吧?」他笑得可得意了。
她脹紅著臉,好想把自己塞到碗槽里去。
不過因為難度太高,她只能在嘴上否認道︰「才沒有,那只是生理反應。」
「是嗎?那我下次再換另一種方式,一定會讓你看到我的用心。」他不怕挫折地輕笑,腦中已經有很多理想備案。
「嘿嘿,老婆你就繼續嘴硬好了……」
「……」她怔望著那個相貌清俊,卻一臉賊笑的男人……
他是誰?到底是誰?怎麼才分開不到兩個月,她的紳士老公就變成這個無賴痞子了!噢……
「你別過來,站在那里就好。」她命令這位「陌生的」老公去角落站好,不準亂動,轉身迅速解決掉那一堆洗到一半的碗盤,以免再引起家人的懷疑。
夫妻倆回到客廳坐下,梁大哥馬上發現不對勁,直盯著卓曜邦看。
「你的領帶怎麼了?」剛剛明明掛在脖子上,現在卻空空如也。
「剛剛不小心沾到水,弄濕了。」他拍拍口袋,表示收起來了。
濕!這敏感的字眼觸動梁若唯羞澀的神經,使她的心兒猛然一躍。
「你平常一定沒在做家事,有欠磨練。」梁大哥笑著推測。
「當然嘍,他是大少爺,哪里需要自己動手做家事。」梁二姐也開起妹夫玩笑,視線移到小妹臉上——
「小妹,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本想叫她吃隻果,她的臉卻比隻果紅。
「呃!有……有嗎?大概是天氣的關系啦……」她扇風裝傻,的確滿熱的。
「說什麼,剛剛新聞才報現在的氣溫大概只有十二度。」梁母馬上拆女兒的台,覺得她是不是太上火了。
「啊!那就是……因為我洗碗……」她越說越心虛,看到牆上高掛的那塊匾額,再偷瞄身邊的男人……
都是他啦!今天一直害她有口難言,謊話連篇,窘到都抬不起頭來了。
「我看你婚後過得太幸福,一定也很少做家事,洗個碗居然也累成這樣。」梁母以為女兒是因為一下子洗太多碗盤,說話才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不會,若唯的家事做得很好,把我們的家打理得井然有序,這都要謝謝爸媽教導有方,我才有幸娶到一個這麼好的老婆。」卓曜邦終于有點良心地跳出來幫她說話,不過邊說手也邊動,摟著她肩膀又牽著她的手,一副和她相親相愛的模樣。
「哪里,小唯這孩子本來就很乖巧懂事。」梁父滿臉驕傲,笑得合不攏嘴。
卓曜邦一會兒幫岳父添茶,一會兒幫妻子剁柳丁,一會兒跟大哥聊完時事,回頭還能和岳母與二姐分享懷孕的經驗談,簡直比梁若唯吃得開。
等到梁父發完生日蛋糕,她的地位更是明顯地落居丈夫之後——
「爸,我的蛋糕沒有草莓。」她撒嬌地跟父親抱怨,往年梁父都會把草莓最多的那塊蛋糕給她,今天卻給了卓曜邦。
「我的給你。」卓曜邦把蛋糕上的草莓全撥給她。
「你有女婿就夠了。」梁父笑呵呵地逗女兒,一家人對這個謙恭有禮、體貼健談的男人可都滿意極了。
梁若唯抿抿嘴,不予置評,低頭吃蛋糕……
好吧,她承認自己對今晚的他也很滿意,她喜歡這樣和他肩並肩坐在一起,听他說說話,也喜歡他眼里有她,記得她在他身邊,懂得要關心她的感覺。
可以再相信他一次嗎?她咬著酸中帶甜的草莓,視線又悄悄移到他身上……
答案昭然若揭,因為她的心其實從未離開過他,一直以來都很想相信他是值得她愛的人,不會辜負她的一片真心。
即使曾經讓她心碎,他卻依然是那個唯一能打動她心的男人,有許多她放不開的留戀……
這點,她自己也無力改變吶!
星期六早上九點整,梁若唯又被一串熟悉的鈴聲叫醒,伸出手撈過手機——
「喂。」
「醒了嗎?」卓曜邦語氣輕快,听得出他朝氣十足,精神飽滿。
「被你吵醒了。」她懶洋洋地回道,聲音帶有一點可愛的鼻音。
「抱歉,你今天有事嗎?」他想著妻子此時窩在被子里的慵懶模樣,精神更好了。
「干麼?」她眯著眼楮問。
「我們去約會。」
「約會?」她睜大半眯的眼楮,明顯受到這兩個字的吸引。
「對,我在樓下,快點下來。」
樓下?她馬上掀起被子跳下床,在沁冷的空氣中跑到窗邊往下眺望,真的看到他的車停在路邊。
「我……今天還有事要做。」雖然滿心歡喜,但一口氣答應他好像很沒面子。
「什麼事?」
「就……很多事。」她打混地說,一時也想不出來自己有啥事可做。
「那我等你,你慢慢來。」他溫柔地表示會等到她有空為止。
「什麼嘛……」她嘟嘴盯著掛斷的手機,心想他這時候應該再多說點什麼話來說服她才對,怎麼能就這樣掛斷呢?
嗟,沒毅力啦!
她放下手機,再度鑽進被子里,決定他愛等就讓他等個夠,她才不在意……
想是這樣在想,不過她的身體卻是有意識似的從另一頭爬出被子,走進浴室,邊刷牙邊哼歌,腦子里已經出現一個打開的衣櫥,瀏覽著哪件衣服最適合穿出去約會……啦啦啦……
沒辦法,試問有哪個女人會不期待跟心愛的男人出游,不為此而感到開心的呢……
那就穿紅色毛衣好了,贊!
二十分鐘之後,她走出大樓,卓曜邦馬上下車相迎,替她開車門。
「這麼快就忙完了?」
她看著他那臉要笑不笑的表情,才不相信他會真的以為她有事要忙呢,還故意這樣問她……真討厭!
她頭一撇,不理他就坐進車子里。
他笑出來,覺得他老婆連口是心非的樣子都好讓他喜歡,真可愛!
回到駕駛座後,他把一張紙交給她。
「你看看。」他慎重其事地為今天的約會作了一番詳細規劃,吃喝玩樂面面俱到,媲美旅行社的專業。
她看著那一項項行程,久久沒說話。
「怎麼?你不喜歡這些安排?」他緊張地問,本來以為她會高興的,但她卻反而沉默不語,表情沒有很開心。
她搖搖頭,對他露出一抹淺笑。
「太意外了,這是我們結婚以來,你第一次這麼用心安排我們的約會。」她是因為感動才反應不及的。
但他听了可不太服氣,好想他過去從沒這麼做過一樣。
「我之前也有帶你去逛街、吃飯、看電影。」雖然次數不多,但他確實記得發生過。
她不否認地點點頭,「嗯,第一次因為要挑爸媽的禮物一起去逛過街。有一次我說想去海邊走走,你忙得忘記時間,就改到附近的餐廳吃海產。看電影那次本來約中午,你臨時有事,一直往後延,延到凌晨的子夜場,後來開演二十分鐘你就睡著了,之後我們再也沒去看過電影……」
不說還好,越說越糟,他真的沒做過幾件像樣的事,更不妙的是女人在這方面的記憶永遠比男人好,什麼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
「咳,我們出發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轉移話題,心想今天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現,徹底抹殺掉那些不像樣的記憶才行。
她偷笑他一臉心虛的樣子,也就寬宏大量地不再追究那些陳年往事了。
車開了一會兒,他的手機發出一陣低鳴震動。
他看了眼,直接按掉。
「誰打來的?」她奇怪地問,他很少不接電話的。
「吳姮媗。」這次他沒半點隱瞞。
她一愣,臉色馬上變得有點怪。
「那你怎麼不接?」明知道他應該是怕她生氣才不接電話,但見他不接,反而讓她覺得心里別扭,好像他們會瞞著她私底下再來往一樣。
「沒必要。」他跟那個女人沒什麼好說的,可不能再讓她來搞砸自己和妻子的約會。
手機又傳出震動。
「你接吧,她可能有急事找你。」她曉得自己的口氣听來可能有點酸,因為她的喉嚨就像扎了根魚刺一樣難受。
他看了妻子一眼,用擴音模式接听來電——
「阿邦。」電話一被接起,吳姮媗就用嬌滴滴的聲音喊他。
「干麼?」他不耐煩地應聲,膽戰心驚地留意老婆的臉色。
「你還在生人家的氣啊?事情都過這麼久了,你這陣子也都不接人家的電話,是不是應該原諒人家了,而且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
「我說過你該道歉的人是我老婆,而且我和你早就互不相干了。」他喝斥她別亂說話,懷疑那女人的理解力是不是有問題,他都說過這麼多次了她還是听不懂,害得他老婆離家出走還不夠嗎?
「好嘛好嘛,我對她也感到有些抱歉,你就當我跟她道過歉了行不行?」她的語氣漫不經心,一副不怎麼當真的口吻,倒是比較像在跟他發嗲撒嬌。
卓曜邦才不管那女人說什麼,只是看著身邊太座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心情一陣緊繃,大冷天里還冒熱汗……
他正要開口,老婆卻搶先——
「不行!我絕對不接受你任何道歉。還有你以後要是敢再那麼厚臉皮來找我老公,我會親自去把你臉拉松,再把你的頭發全部拔光,拍你禿頭的照片貼在大門口避邪,听清楚沒有!」她忍無可忍地對著手機大吼,仿佛那人就在她眼前。
對方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吼叫嚇得噤若寒蟬,半晌都听不見一點聲音。
梁若唯也不待對方回答,狠狠掛斷電話,大口呼氣——
哼,老虎不發威,那只狐狸就把她當成病貓了!居然敢一直來蚤擾她老公,用那種擺明勾引的口吻跟她老公撒嬌,真是越听越讓人火大!呼……
後頭的車子連按兩聲喇叭,卓曜邦才從錯愕中回神,踩下油門,但目光還是頻頻覷向妻子,打量她氣到吹頭發瞪眼的樣子。
她之前雖然也發過脾氣,但這麼凶狠得像要跟對方一決生死的氣焰,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難怪有人說越是沒脾氣的女人,發起飆來越是難以預料的可怕……
「怎麼!」她斜眼睨他,心想他是有意見,還是心疼那個女人?
他搖頭,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老婆,我愛你,以後你一定要一直待在身邊保護我,別讓她再靠近我喔!」
他握住她的手,一副小男人的口吻,向親愛的老婆尋求庇護,剛剛听到她為了扞衛自己而咆哮大怒的氣勢,實在讓他好震撼、好感動、竊喜在心頭……
呵,她因為愛他而變得凶巴巴的樣子,真是美極了!
「少來。」她看著他一臉「柔弱」的表情,覺得他未免演的太假了點。不過這蹩腳的演出還是成功地把她逗笑,在她心里泛起一模喜孜孜的甜。
「我偏要來。」他趁紅燈空檔往她臉上偷香得逞,開懷大笑。
「小聲一點。」她看著周遭來往的車輛,感覺有點難為情,最近這男人的熱情實在太沒節制,害得她的心不時遭受道德觀的考驗,跳得好快。
見她一副害羞的模樣,他反而笑得更大聲……
「卓曜邦!」
「親我一下,我就不笑了。」他把自己臉歪一邊,存心逗她玩。
「你在這樣我要下車嘍。」她鼓起雙頰威脅,現在才不那麼乖乖听他的話呢!
他不以為意地揚起唇,上中控鎖。
「你!」他根本就是大男人,而且還更霸道了!
「我要關你一輩子。」他得意洋洋地宣告,說什麼也不可能放她走出他的生命。
「你……哼!」她把頭撇向窗外,一邊的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
能怎麼辦呢?她又沒力氣跟他掙扎,只好讓他關嘍……
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