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多,曲希瑞上完今天最後一堂課,快快樂樂的步出K.B.大學校門,準備回異人館換裝,出門去為那幾倜餓死鬼投胎的伙伴采購晚餐材料,準備燒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義人利料理。
扁是想象那幾倜挑嘴伙伴的饞相,曲希瑞便打心坎里漾起滿眼笑意。
步出校門時,一陣撲鼻花香猛地襲來,緊接著落入眼簾的是花束的持有者──藍洛。
「道歉的花束。」今天的藍洛又是曲希瑞熟悉的翩翩貴公子,優雅溫和。
「理由?」曲希瑞不動聲色的問。
他還沒去找這位危險大叔,這位危險大叔就自己找上門來了,也好!
「那天拿你當人質。」藍洛意外的坦率。
曲希瑞輕嘆一氣,直話直說︰「如果是這件事你毋需道歉。」
「怎麼說?」
「你只是把自己的仇看得比對我的情誼重要,所以你會那樣做是理所當然。」
「說來說去你就是在生我的氣。」藍洛苦笑的下了結論。
曲希瑞無意努力去改變藍洛恨深柢固的認定。索性將錯就錯的試探︰「好吧!正如你所說,我是在生氣沒錯。問題是你真的希望我消氣?」
「當然。」否則他沒必要紆尊降貴的親自走這趟。
「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收下花。」
「我什麼事都可以答應你,除了格殺姓展的事外。」藍洛先下口為強的劃出底線。
「那就沒什麼好說了。」曲希瑞已探知藍洛對展令揚一事的堅定態度,不想再做無謂的爭論。
藍洛態度轉為強硬,輕執曲希端的右腕,笑里藏刀的威脅︰「你還是收下花吧!否則我可不保證下一步會不會做出令你更不悅的事來。」
「你這是在逼我就範?」曲希瑞不動聲色的輕笑。
「不,我只是希望你接受我的歉意。」藍洛的視線情不自禁的鎖在曲希瑞隨風飄逸的黑發,修長的手指按捺不住地穿梭其間,與發共舞。
曲希瑞並未閃躲亦末表現出喜怒,平板的道︰「接下來你是不是要邀我共進晚餐?」
「你就是這麼善解人意。」藍洛眼中飽含贊許。
曲希瑞思忖片晌,有了結論︰「飯可以吃,但花就免了。我沒有興趣收男人送的花。」
「只要你高興就行。」藍洛當真收回花來,「上車吧!」
白色的藍寶堅尼達成日的後便迅速消失在K.B.大學校門口。
曲希瑞沒料到藍洛會帶他到「臻園」來。
佇立在偌大的日式庭園造景里,曲希瑞不覺笑意滿盈。他一向對日式建築有強烈的偏好,閑暇之余,涉獵不少有關日式建築的書籍與相關信息。
此刻置身的「臻園」是紐約最有名的高級和風私人俱樂部。它之所以有名,除了會員年費高得令人咋舌外,還有一個最受青睞的特色──典雅卓絕的設計、不落俗套的造景,將日式建築的精華之處表現得淋灕盡致,堪稱和風建築的經典杰作。
「喜歡嗎?」藍洛欣賞著曲希瑞被黑發輕拂的俊逸側臉。
「嗯!」曲希瑞衷心的贊嘆。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你是特地帶我來此?」
「你說過你喜歡日式建築,不是嗎?」藍洛唇邊勾起寵溺的笑意。
「你記得?」
「我喜歡的人說過的話我都記得。」藍洛熱情坦率的直言。
「看來你是個對喜歡的人相當慷慨的人。」曲希瑞漸漸抓住了藍洛的性格。
「你發現了?」他更加喜歡這個黑發的俊美少年了。
曲希瑞但笑不語。轉而說道︰「這麼說來,六年前你應該是很喜歡令揚的,所以才會把被列為最高機密的「海拉」送給令揚當玩貝,對吧?」
藍洛聞言。原本柔情滿怖的表情霎時化為掙獰陰騺。
「誰會喜歡那倜該死的小表!「他粗聲否認。
「那你為什麼送他「海拉」?」
藍洛無言以對,濃烈的恨意鮮明地鐫刻在陰沉的冰顏上。
曲希瑞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進一步推敲︰「其實你本來是很喜歡令揚的,所以才會大方的以海拉相贈。可是後來卻遭到背叛,所以你因愛生恨,才對令揚恨之入骨──」
「住口──」藍洛惡聲惡氣地咆哮。
曲希瑞不加理會,天外飛來一筆的唐突道︰「令揚真的有背叛你嗎?」
「夠了,你不必費心替那小子月兌罪,無論你怎麼做都無法改變我的決心!」藍洛模清了曲希瑞的企圖。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覺得這不像令揚的作風。令揚雖然喜歡捉弄人,以整人為樂,但對真心待他的人,就算無法接受也不至于反咬一口的背叛。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曲希瑞愈想愈相信如此。
藍洛靜默數秒,忽地連聲冷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事實︰你愈想替那小子月兌罪,愈會加速那小子的死亡,听懂沒?」
曲希瑞不吃他那一套的繼續自說自話︰「在你追殺令揚之前,何不先找他當面問清楚背叛的原因?」
「不必!」
「萬一令揚真的沒背叛你呢?」曲希瑞從來不是個會輕言放棄的人。
「不要再說了!」藍洛拒絕接受的震聲怒吼。
曲希瑞見投下的石子已激起了漣漪,便適可而止、見好就收。
「也好。我們進去用餐吧,我肚子真的餓了。」曲希瑞友善的笑道。
迎著曲希瑞的笑臉,藍洛的憤恨頓時褪去不少。
「嗯……」
東邦人的根據地「異人館」來了個不速之客──諸葛避。
諸葛避甫進門便開門見山的表明來意︰「我想我們雙方都希望彼此間的恩怨能速戰速決,對吧?」不待東邦人回答,諸葛避便徑自往下說︰「我這邊有個提議,可以一次解決所有的恩怨糾葛。」
「說來听听。」南宮烈代表發言。
「牌桌上見真章。三戰兩勝,由我和烈代表雙方比賽。如果烈贏了,炎狼組織從今以後不會再和你們有所交集。反過來是我贏了,你們六個就得全數加入炎狼組織。」諸葛避慢條斯理的闡述解決方法。
他相信這樣的交易條件定能打動這六個小表。
可惜事與願違。東邦的談判代表展令揚笑著一張可愛的臉,送了他一記軟釘子。「我說大叔,你想和小烈烈在牌桌上一分高下,原則上是沒什麼問題啦!可是你開出來的條件實在太沒有意思了,一點也提不起我們的玩興耶!」
「願聞其詳。」諸葛避認定這是展令揚的心理戰術,決定按兵不動的看看這小表究竟要耍什麼把戲再見招拆招。
展令揚當真老實不客氣的挑三揀四起來︰「首先呢!你說假如小烈烈贏了你,炎狼組織就不會再來對我們「哥哥纏」,問題是我們不必做這種交易,就可以讓你們不會再來「哥哥纏」了耶!」
「那你想怎樣?」諸葛避不置可否的問,一雙眼楮凌厲地在展令揚身上搜尋,想找出破綻掌握他的心思。
展令揚故做傷腦筋樣,磨菇了半晌才笑嘻嘻的開出條件︰「听說你們組織有個海上秘密總部叫「月光島」,對吧?」
「沒錯。」
「這樣好了,如果小烈烈贏了你,你就招待我們到月光島去觀光旅行一趟。」
「行!」諸葛避相當干脆。
反正南宮烈是注定要栽在他手上的,呵……展令揚吹了一聲口哨,瀟灑的一個彈指「稱贊」有加,「夠爽快,不愧是狐狸級的大叔。」
諸葛避佯做未聞展令揚的貶損,順勢問道︰「這樣行了吧?」
「當然不行。」展令揚的難纏可是東邦名產之一哩!
「不是談好條件了嗎?」這小子又想耍什麼花招?
「大叔,你不會是「人老多忘事」吧?我們的條件只談好一半而已耶!」展令揚才不管對象是誰,反正有種和他交涉的人,就要有提供他免費娛樂的奉獻精神。
「莫非你對輸了得加入炎狼組織的交易條件也有意見?」諸葛避修養到家,不慍不火的就事論事。
展令揚不答反問︰「如果你是我們,你會答應這樣的條件嗎?大叔。」
諸葛避未料到展令揚會有此一問,頓時語塞。
展令揚乘勝追擊的下了決斷︰「瞧!大叔你自己也知道這樣的條件有多麼沒水準、沒智能、沒品味、沒氣質,以致于連大叔你都不屑接受,我們又怎麼可以答應,那豈不太對不起我們的智能了嗎?」
這小子怎麼廢話連篇,煩得他心浮氣躁,愈來愈難以保持冷靜。諸葛避不想情緒失控,決定加快腳步、速戰速決。
「開出你們的倏件。」罷了!只要能讓這小子點頭答應比賽,什麼條件都無妨,反正結果一定會按他的計畫發展。
「我們可以委屈一點,紆尊降貴的到桑亞那斯堡小住一陣子,不過你們不可以妨礙我們的行動自由。」
「可以。」諸葛避差點笑場。
他還以為這小子會開出什麼驚逃詔地的條件,結果居然是個自投羅網的愚蠢決策。
姓展的,你或許正在為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可是你作夢也想不到,一旦比賽結果出現,你們便永遠也逃不出炎狼組織的掌控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
眼見計畫順利推進,諸葛避十分大力地道︰「為了公平起見,我們在曼姬夭人的賭場一較高下,如何?」
「行!」
「那就三天後,拉斯維加斯見!」諸葛避已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展令揚挫敗震愕的喪家犬模樣,以報先前的一箭之仇。
臨去之際,諸葛避回眸對南宮烈溫和的笑道︰「我們很快就會再交手。這回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彼此彼此。」南宮烈依舊一派萬人迷的瀟灑風流。
諸葛避就是喜歡南宮烈這股調調兒。
覺悟吧,烈!你很快就會永遠屬于我了……皓月千里的夜,不禁令諸葛避憶起第一次邂逅南宮別的情景。
僅管出入「不夜城」的人形形色色,不乏俊男美女。然,那夜南宮烈風儀灑落的走進不夜城時,他卻在洶涌的人海中一眼即捕捉到那個氣質高雅出眾的俊逸東方少年。
諸葛避知道那無關組織的命令,而是南宮烈身上那般全然缺乏黑道色彩的瀟灑風采吸引了他的視線。
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南宮烈是那種一看便知道出身上流名門的翩翩貴公子,混在龍蛇雜處的賭城里竟不會有格格不入之感,反而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強烈地吸引著周遭人群的目光,彷佛在他身邊是屬于另一個空間,無瑕純淨,一點也沒有被賭場的雜穢空氣玷污一分一毫。
諸葛避深吸一口氣,雙眸迸射懾人心魂的篤毅光輝。
他一定會贏得和烈之間的賭局,然後烈便會永遠伴隨在他身邊,如影隨形……「誰?」
門外不尋常的詭譎雖然只有一丁點矣詔,卻逃不過諸葛避敏銳的感應。
闃黑中傳來一陣沉冷的輕笑──「你還是那麼機警,不愧是炎狼組織的第一謀臣哪!」隨著揚高的朗聲,自黑暗中走出一條頎長的人影。
「是你!」幻夜!諸葛避雖力持沉著,內心卻暗叫不妙。
「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早料到我會來找你才是。」男子笑得邪魅,令人不寒而顫。
「有事?」他是料到幻夜會來找他,卻沒想到這麼快。
「給我陷害夜行鬼的人的相關資料。」幻夜直截了當的挑明來意。
「然後呢?」
泵夜莫測高深的睇了諸葛避一眼,薄抿的唇逸泄出陰冷的森邪。
「如果那家伙有夜行鬼的素質就吸收他,否則就干掉他。」
諸葛避靜凝幻夜片晌,腦海已有了定奪,便把早已備妥的資料遞給幻夜︰「我相信你一定會很滿意。」
「向以農,十八歲?」幻夜眸底透出詭譎的光采。
「千真萬確。」
泵夜令人毛骨悚然的輕笑一聲,旋即挾是向以農的相關檔案消失于夜色。
「替這小表祈禱好運吧!」
「我會的。」諸葛避雲淡風輕的目送幻夜離去。
這樣就行了,幻夜一定能搞定向以農……難得東邦六個怪胎今逃詡很乖,全數到校沒有翹課。
哪知一到學校就被理事長急召至理事長室。
「令揚──你一定要救我──」理事長一見展令揚便一副世界末日降臨的衰臉撲上去。
展令揚不慌不忙的一閃,躲過理事長的奮力一撲,站在展令揚身後的雷君凡便倒霉的代替展令揚給理事長撲個正著。
「唉唉唉!別激動。有話慢慢說!」展令揚好整以暇的欣賞著雷君凡投射過來的抗議視線,一點罪惡感也沒有。
「我完蛋了──」雷君凡好不容易才擺月兌理事長,讓理事長安份的坐定沙發說話,「我那個想抱孫子想瘋了的老爸,居然自作主張的幫我安排了一場相親宴,而且還威脅我非出席不可,否則就運用一切關系勢力把我逮回家繼承家業,我恨本沒有拒絕的余地……」
「那就去相親!」
「去了問題就更大條了!你們以為對方是什麼來頭?那女的可是出身自叱?學術界的名門世家千金耶,萬一我搞砸了可是會死得很難看的……」否則他何必傷透腦筋?「令揚,你一定要幫我逃過這一劫,令揚──」
展令揚存心急死他的大說風涼話︰「這樣也不錯啊!雖然我對同性戀沒什麼偏見,不過你這些年來在同志圈里也混夠了,不如乘機「從女」,換換口味也不壞!」
「別開玩笑了,現在的日子就算再過一百年我也不會厭倦。不管不管,令揚。你一定要幫我,你知道要我和女人綁在一起一輩子,我可是真會一命嗚呼的!」理事長苦苦哀求,就只差沒有嚎啕大哭。
「你──」
「我們幫你就是了!」向以農和安凱臣封住展令揚的嘴,古道熱腸的代為應允相助。
「真的!?」理事長宛如絕地逢生般喜出望外。
「當然,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南宮烈、曲希瑞和雷君凡齊聲大合唱。
開玩笑,這麼好玩的事怎麼可以錯過?
「太好了,那一切就拜托你們了。」理事長轉眼已破涕為笑,精神好得和方才簡直判若兩人。
眼見木已成舟,安凱臣和向以農才還展令揚「言論自由」。
展令揚難得大方的沒有加以反擊伙伴們的陷害,乖乖的接棒道︰「好啦!快把對方的大名報上來吧!」
「她叫雪莉.霍普斯金,是號稱全美學術界第一名門的霍普斯金家族的千金小姐。」理事長有問必答,動作迅速確實。
「學術名門霍普期金家族的小姐?」雷君凡吹了一聲口哨。
「那還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呢!」南宮烈替對力感到可憐惋惜。
「對啊。而且這蛇牛糞還是出自只愛男人不愛女人的變態牛身上呢!」向以農和南宮烈一搭一唱,活像唱雙簧。
「這麼說來我們非英雄救美不可了。」安凱臣煞有介事的說。
「當然,佛家有一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們當然不能譏那位小姐為「紅顏薄命」做見證。」曲希瑞一本正經的大發善言。
「你們到底還要不要听我說?」理事長見他們愈說愈荒腔走板,不禁心急的出聲問道。
展令揚笑臉迎人的道︰「放心,雖然大伙兒說的都是事實,也都比你說的精彩有趣,但我還是一視同仁的給你發言權。你就說清楚想要我們怎麼幫你吧!」
理事長無視展令揚的貶損,很認真的大談正經事︰「我已經想過了。最保險的方法是讓對力主動拒絕。但原因不能是我是同性戀,或者我故意丑化自己、缺乏誠意之類的理由,最好是對方覺得我條件不夠好、構不上她的擇偶標準。」
「我明白了,相親時間呢?」展令揚不愧是鬼點子王,一下子就已成竹在胸。
「明天晚上!」理事長連忙報上答案。
「行了,你明天只要準時出席,努力表現良好就成了」
「好?」理事長心情High得沖破九重雲霄。
他知道他得救了──雖然不知道這些小表究竟會搞出什麼驚逃詔地的事來。
為了共商義助理事長一事,東邦六個好伙伴約好下午三點在異人館集合。
這會兒已雨點多,安凱臣、向以農和展令揚正好上完同一堂課,便偕伴一道回異人館。
三人有說有笑的步出K.B.大學校門不久,便遭人暗中突襲──「小心!」安凱臣拉了展令揚一把躲過一劫,哪知第二波襲擊便緊接而來,目標很明顯都是對準展令揚。
安凱臣和向以農立即警覺到這點,很有默契的聯手保護展令揚。
在一連串猛烈的襲擊之後,敵方突然神速的撤退,彷佛什麼都沒發生過般。
「搞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安凱臣環顧四周,毫不放松的戒備著。
「會不會是炎狼大叔或鬼面大叔派來的人馬?」向以農朝最可能的人選抽絲剝繭。
「不是,那兩位大叔都心高氣傲得像傻瓜,不屑干這極事,真要對忖我一定會親自出馬。」展令揚一點也沒有危機四伏的緊張感,悠游自在的好象在說不相干的人事般經松。
「那是諸葛避大叔了?」安凱臣提出另一倜可能人選。
「也不是,那家伙的自尊比天還高,不可能做這極無聊的襲擊好讓我們笑他沒腦筋。」展令揚理由充分的推翻。
「那就是藍洛大叔了!」向以農和安凱臣異口同聲。
丙然是那個變態大叔的可能性最大!
「但願是他。」展令揚語帶玄機的淺笑。
已認定是藍洛的安凱臣和向以農沒好氣的齊睨了展令揚一眼,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令揚,你老實說,你和那個藍洛大叔究竟是怎麼回事?」安凱臣搶先話問道。
雖然他們已從曲希瑞口中知道了大概,原本也有了默契把這件事交給曲希瑞全權處理。但這會兒就在他們眼前發生了猛烈的突襲事件,所以他們臨時動議,決定當場問清楚。
展令揚倒也爽快,有問必答︰「哪有怎樣呀?是那位大叔自己沒智商、小心眼、胡亂栽贓,人家好無辜的耶!」
「此話當真?」安凱臣和向以農審犯人似的。
「當然當真。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他真正的身分,只是把他當成萍水相逢的大叔,更不知道他為「海拉」所傷一事,這樣還不叫無辜嗎?」展令揚唱作俱佳的裝出一副引人發噱的無辜模樣。
「可是那位大叔聲稱他送了你一發「海拉」耶!」
「是有那麼一回事沒錯。」
「那發子彈現在在哪兒?」太好了,只要還在令揚身上就能證明令揚是無辜的。
「用掉啦!」
「什麼!?」
「你們得了健忘癥啦?」展令揚一副看痴呆蠢蛋的欠扁樣,「那回詹森老爺爺的心月復手下為海拉所傷時,為了讓小瑞瑞盡快研究出根治方法,我不是拿了一瓶藥劑給小瑞瑞嗎?」
「難道那里面裝的就是那發海拉的裝填成分?」安凱臣和向以農恍然大悟的齊吼。
「賓果!」
眼看展令揚笑得天下太平,安凱臣和向以農卻啼笑皆非,替他緊張斃了。
這下麻煩大了!令揚果然如他們所料是無辜的,問題是最有力且唯一的證據已經用掉了。這下子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罪嫌了──除非那位自以為是的笨大叔肯信令揚的話。
不過他們相信那將是比登天還難的神話!
「安啦!「天下無難事,只怕無心玩」。」展令揚還是一副天塌下來也不打緊的悠哉樣。
反倒是安凱臣和向以農看起來更像大難臨頭的當事人。
愛說笑!他們豈能坐視令揚無辜的遭人怨恨尋仇?
在視線交會間兩人已私自達成默契,回異人館後立刻找機會和其它三個仔伙伴密商解決之計──當然是瞞著當事人展令揚。
必到異人館,安凱臣注意到信箱有信仵,順手抽了出來。
「給你的。」安凱臣把一封款式高雅的信交給向以農。
「謝啦!」向以農漫不經心的把信放入口袋了事。
對他們東邦六人而言,收到情書是天天上演的例常戲碼,不足為奇。
唉進門,電話適巧作響,離電話最近的安凱臣又順勢接了起來。
「哪位?」
剛剛的「街頭禮物」還滿意嗎? 「是你!?」史蒂夫︰「你似乎過得很愜意。」
我是過得很快意,而且接下來的日子會更愜意。 史蒂夫字句間盡是危險與不友善。
「見個面如何?」安凱臣明自史蒂夫真正的目的,順他心意的提議。
聰明的決定。 「明天晚上。」
行! 達成協議之後,安凱臣很快便掛了電話。
「是咱們親愛的史蒂夫大叔打來縴悔剛剛那樁街頭暴行的電話,對吧?」展令揚料事如神的笑道。
「就是那個家伙沒錯。」安凱臣已經開始摩拳擦掌,準備好生對付史蒂夫。
「可別漏氣哪!」展令揚一副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惹人嫌口吻。
「只要你不烏鴉使成。」安凱臣樂得和他瞎扯抬杠,「不過這麼一來,明晚的相親宴我就去不成啦!」
安凱臣不住地大嘆可惜。
向以農卻幸災樂禍的大說風涼話︰「兄弟,你就別怨嘆了,魚與熊掌本來就很難兼得,除非你有像我一樣的好運。可惜你沒有,可惜哦──不過你放心,我回來後會日行一善的為你做實況回放,讓你感受一下你沒機會摻一腳的盛況,給你一點小小的安慰。不必太感謝我,這對善良的我而言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不勞費心。」安凱臣才不上當,好讓這小子詭計得逞。大享吊他胃口的樂趣,「倒是你那封杳噴噴的情書最好快點解決掉,我可不許異人館的純淨空氣被那種嗆鼻的脂粉味玷污。」
「知道啦!」為了確保接下來的日子不必在B.B.彈隨時會突擊的威脅中度過,向以農決定從善如流,迅速解決香味嗆鼻的情書。
他熟練的拆開封口,旋即因映入眼簾的景像大吹了一聲口哨。
出乎意料的,信里裝的不是情書,而是一張合成照片。照片里是一倜警察手持「維多利亞女皇」鑽煉,最重要的是那警察的臉和他一模一樣。
向以農不動聲色的把照片翻面,背面果然留有字跡︰明晚八點老地方見願者上勾!
「怎麼了?內容太過熱情火辣,讓咱們向大少無福消受嗎?」甫進門的南宮烈一聞到濃烈的香水味,便會意的大加調侃。
「確實是很火辣熱情的內容,不過寫信的人好象不是女的,瞧!」向以農秉持「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東邦精神,大方的和伙伴們分享「情書」的內容。
大伙一看,果然興致勃勃的討論起來──「你們猜會是咱們那位倒霉的夜行鬼大叔嗎?」安凱臣第一個發表一口匹見。
「應該不是,那位倒霉的夜行鬼大叔這會兒應該還在和警方打得火熱,沒那個閑工夫來找我談情說愛。」向以農響應安凱臣的話。
「我投以農一票。」和南宮烈一道回來的曲希瑞高談闊論不落人後。
「照這麼看來是有新角色出面來替咱們倒霉的夜行鬼大叔出頭嘍!」展令揚又是一副懶人架式,賴皮鬼似的黏上向以農。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令揚的推論是正確的。」第六感奇靈的南宮烈像發現新大陸般興奮的昭告天下。
大伙兒一听,眼珠子全邵透出璀璨的光輝──事情愈來愈好玩!
展令揚也不負眾望的動起了尊口──「既然人家那麼熱情,那咱們也不好太辜負人家──」
「所以明晚我就準時赴約!」向以農接腔道。
「讓小瑞瑞和小凡凡陪你去吧!」展令揚一派「我說了就算數」的口吻。
同伴間的濃烈默契讓向以農和曲希瑞了解展令揚的安排必有其道理,所以很合忤的無異議通過──連同尚未回來的電君凡那份也代答了。
「那明晚就我們兩個去赴理事長的相親宴了。」南宮烈半掛在展令揚身上。
「NoNoNo,相親宴我自己去便成,你去支持小臣臣。」
「可是──」
不待伙伴們接腔,展令揚便極具說服力的分析道理︰「你們覺得理事長那邊的事和炎狼組織的大叔們,哪邊比較具游戲價值啊?」
四個仔伙伴豁然頓悟的齊聲合奏︰「知道了,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