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忍語帶恭敬的聲音,就像他一向對杜少華的口氣,絲毫沒因見到杜少華全身是血而有些微的驚恐。
「跟蹤到那個漂亮的女人了嗎?」滿身的血跡,卻依然像個沒事人一樣的,杜少華靠坐沙發上,點了一根煙,姿態優雅的吞雲吐霧起來。
「跟蹤到了。」
「她去跟誰報備?」杜少華厲眼一閃,語氣卻更輕柔的可怕,像是在柔和天氣里即將來臨的暴風雨。
「她沒有向任何人報備!她只是吩咐了一個路邊的人.說這里有個受傷者,然後就走了。」
「哦?那你怎麼處理那個路人?」杜少華深沉的眼楮中,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只能隱隱看出他的心緒似乎沒有剛才的緊繃。
「為了怕他真的來別墅而惹出事端,我打昏他,將他放置在安全的地方。」忍老實報告。
杜少華攢贊堂賞點,「好,後來那個女人到哪里去了?」
忍有些難以啟齒,「後來就不見了。」
杜少華顯然是吃驚的,因為能逃過忍的追蹤的人,除了自己之外,他很難想像還有別人,但是她的武技確實是不弱,難道真的強到可以逃過忍的追蹤嗎?這個女人的確是不可小看。
「不見了?忍,你未免也辦事太過不力了,虧你是我們幫里的第一高手。」他將煙熄掉,話里責備的語氣並不強,但卻很濃烈。
「是,屬下辦事不力,願意受罰。」一腳快速跪下,忍謙恭無奈的低著頭,沒有一句怨言。
杜少華笑了,心想忍是那種愈盡力而沒達到目標時,愈會責備自己的人,「起來,把話說清楚她為什麼不見,我不相信你會辦事不力。」
「她就是莫名其妙的失去蹤影。」簡短的語句向來是忍的特色。
「莫名其妙的失去蹤影?」杜少華思考著,「林伯對我帶這個女人來別墅,有沒有什麼表態?」
「我回去觀察過了,他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叫原本他安排在你房里的女人回去。」忍把一來這個別墅前,杜少華偷偷交給他的任務執行完畢。
「嘖嘖,真是一只不露聲色的老狐狸,今天演的這場戲,希望可以讓他稍微放松一些戒心,畢竟我敗在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手里,也許可以讓他對我重新評估,不至于老是把計畫安排得詳密周全,要找碴也困難無比,更何況是揪出其他跟他一起共謀的老狐狸。」
「查到剛才射擊我的那兩個人是誰了嗎?」話峰一轉,杜少華詢問忍另外一件事,不再問任何有關雪艴的事。
「是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膘混。」
「兩個小膘混既然能拿到那種改造後的超級手槍,肯定背後有人在搞鬼,去查查看,但是不要打草驚蛇,能知道我現在人在別墅,而且又能提供改造手槍的人,除了林伯,我也想不出還有誰這麼想干掉我?」
他又是一笑,而笑意中卻顯得極度冰冷,「幸好,我早就準備了防彈背心,也準備了血袋,讓自己看起來好像傷得很嚴重,以便隨時都可以作戰,不過今天這場戲演得連我自己都很滿意,畢竟連最接近我身邊的雪艷,都對我的傷沒有產生任何的疑問,更何況是沒有靠近我身軀五十公分內的那兩個混混。」
忍很擔心的看向他,畢竟林伯不是那麼好惹的人物,「幫主,你有任何應對的方策嗎?」
他只微笑而不語。每次看到這種自信滿瀟的微笑,忍就松了一口氧,有這樣的自信笑容,代表所有的事都將會在他‘修羅’的手中迎刃而解。
「近期之內,不宜跟林伯撕破臉,他一直在扯我後腿,況且幫內到底有幾只利欲薰心的老狐狸想聯合搞倒我,總得要查個一清二楚,才能把這些幫內的壞分子給全部抓出來,否則不只是我,連少-都會有危險。」
听到少-的名字,忍一向孤僻的面容有些抽動,情不自禁的開口毛遂自薦,「請讓我去保護秀,我一定會不辱這個使命。」
他一口就回絕,還帶著極度冰冷的口氣道︰「不必了,若是我派自己的手下大將去保護我最親的親人,這代表什麼意思,那些內心有鬼的人難道看不出來嗎?忍,不要因為太關心少-而失去了分寸,那只會為她帶來生命的危險。照你平常的態度去保護她就好了,不要想太多。」
忍再度敬佩的望向杜少華,他是自己最崇敬的人,他深遠的謀慮、博深的見解,都是黑道難得一見的英才,當然若是只有這兩樣,仍不能在黑道里大展拳腳,最主要的是他還有該狠辣時就會狠辣的手段,絕不留情的讓人猛打寒顫,就因為他是如此的出色,所以讓他年紀輕輕的就成為黑道上有名的幫主之一。
有許多人認為‘修羅’只是旁人對他名過其實的夸贊之辭,但是只有跟他交鋒過的黑幫老大,才都明白‘修羅’是他性格的一部分,既冷酷、嗜血又殘忍,尤其是在對待他的敵人時」修羅’的性格更是表露無遺,但是在對待忠心的部下及親屬時,他的‘修羅’性格反而是讓他們得到幸福、安寧的保證。
「你覺得你剛進來時,我滿身是血躺臥在地的演技如何?」杜少華朝忍問道。
「快講出實話。」
忍沒有辦法忘掉一進別墅時,看到杜少華躺臥在血泊里那幕景像的驚嚇,在那一刻好像他心中巨人般的杜少華竟然完全毀減似的,不禁讓他的心戰栗起來,而無法相信有人可以擎倒杜少華,就像他堅信自己的命只會為杜少華及杜少-舍棄一樣的道理。
「我以為幫主遭遇到不測,我一瞬間竟有心靈崩潰的感受。」
杜少華眼楮眯了起來,似乎在考慮什麼,連說出來的話都慢了半拍,「這麼說來,我的演技應該是好到沒話說才對,連你這麼鎮定的人都被驚嚇到了,那對那兩個混揮邙言,騙過他們應該也是簡單的一件事。」
忍點了個頭,沒有回話。
杜少華按按額頭,似乎正在思考一件大事,後來終于下了決定的說︰「將我秘密的送到醫院去,找來的醫生、護士一定要是可以信任的幫內人,然後放話出去,說我身受重傷,需要調養一段時日,而我的記憶全失,完全忘記攻擊我的人是誰。」
忍不明白為什麼他要作這種決定,臉上露出大惑不解的神色。
「我沉寂的這一段時日,林伯跟他那一幫合伙人必定會露出狐狸尾巴,就算不會,我也要他們露出狐狸尾巴,況且失去記憶的人,不復往日‘修羅’的威名,而成為一個慘不忍睹的平庸之輩,這樣應該會引得他們更坑詔手吧?」
「是,我了解了,幫主。」忍喜出望外的回道,沒想到,他思慮竟然能夠細到這樣的程度,隨時在利用時機,準備扳倒他的敵人。
對提出簡略解釋的杜少華,忍依然是欽佩的望向他。
杜少華放松的笑著問起他妹妹的事,「對了,我一直沒有問你,最近少-怎麼樣?我太久沒有回家,我很怕林伯會把注意力轉到她那里,所以故意對她冷漠,好讓林伯認為她對我沒有任何意義,畢竟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林伯應該不會把焦點對準她才對。」
「秀很好,只是有點寂寞。」忍難得的笑了,他知道杜少華很愛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絕對不容許任何事發生在他妹妹的身上,也是因為這樣,他對杜少華的敬佩之心從來沒有稍減過,因為他知道杜少華是個有人性的人,不像黑道上一些無恥的人,為了身份、地位,連老婆,兒女都可以出賣。
看到忍的笑容,杜少華反而嘆了一口氣,知道忍在少-的手里可能吃了不少苦,又加上他是個吃了苦也不會說的人,不管因此少-對他提出再刁難、再無理的條件,他都一定會冒死去做。
至少自己就看過一次,在十二月的大冷天來,少-竟叫忍跳下池塘,去找一條她丟掉的項棘,而忍真的就在冰冷的池水里泡了三、四個鐘頭在找那條項辣,找到後,還全身顫抖的用雙手奉上給她,當場看到這一幕,他就怒火沖天的訓了少-一頓,雖然他覺得忍沒有必要為少-做到這樣的程度,但是忍似乎也是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的伺候她。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還有什麼話說?他防得了少-一時的小性子,難道就防得了忍對她的百依百順嗎?
「她還有沒有再對你使一些莫名其妙的小性子。」杜少華無奈的問道,雖然他早知道忍會回答什麼樣的答案。
「沒有,秀對我很好。」忍的回話仍是恭敬無比,似乎少-在他心里,就是女神一般的存在。
「說實在的,你是看她長大的,也是陪她長大的,若是她真的提出什麼無理的要求,不必理會她,也不需要顧及我的面子,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秀對我很好。」簡短的話語,流露出他一向耿直的性情。
扁是听到這一句「秀對我很好」,杜少華就無話可說,他知道忍跟少-的關系,還會一直以這種方式持續下去,除非是他從中插手。于是他深吸一口氣淡淡的說出,「你想不想要少-?忍。」
忍臉色有些微變,「這一件事我恕難從命。」
「如果你喜歡少-的話,我可以把她給你,你喜歡嗎?」
忍垂低頭,連呼吸聲都在寂靜中作響,「我可以為幫主及秀舍棄生命,但就只有這一件事我恕難從命。」
這個滿腦袋都是硬石頭的忍,讓杜少華真的忍不住有些生氣了,他單刀直入的問︰「你少給我說廢話,我只問你一句,你喜歡少-嗎?」
「幫主息怒,我會為幫主及秀舍棄生命,但是這一件事忍實在恕難從命。」
「反正你永遠只會反反覆覆說這幾句話而已,問你也是白問了。」杜少華轉身,走向酒櫃,倒了一杯酒遞給他。
忍順從的接下那杯酒。
「每個禮拜抽一、二天,中、北部的來回去服侍少-不累嗎?忍。」
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忍將杯子恭敬的放回桌面,「能服侍秀是我的榮幸。」
反正他那謹慎又老實的個性就算是累,硬木頭的忍也不會說出口的,杜少華又嘆了口氟,說出他心中的疑問,「搞不懂你們之間在玩什麼把戲?上次十二月的大冷天里,你跳進冰冷的池塘里幫她找項鏈,少-被我怒氣沖沖的凶了一頓,不準你再去服侍她,她就給我作怪好幾天不吃飯,說什麼一流廚藝煮的東西不合她的胃口,哪知你一去,煮的東西連我都吃不下去,她卻病瘦著臉,一邊批評、一邊吃得津津有昧,現在我是真的要把少-給你,而你卻又躲避惟恐不及,真不曉得你們兩個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忍沒有回嘴,只是靜靜听著。
看他這副表情連變部沒變的樣了,杜少華不禁無奈的揮揮于,「算了,我不再提這一件事了,只要你們之間彼此開心就行了。」
倒了一壞酒,走到沙發坐著,杜少華只看著杯中的酒,卻沒有人口,忽然間唇角輕輕的往上一動泛起一抹微笑,連眼神都變得柔和了。
忍沒有看過這樣表情的杜少華,他一般只是嘴巴在笑,而眼楮卻仍能感覺得到他從不放松的嚴厲,但是他剛才看酒時,竟然會有這麼柔和的表情。
「你知道嗎?忍,那個女人很有趣。」
忍听著他帶笑的柔和口氣。
杜少華很少對忍談及幫內以外的事情,就算是幫內的事也是寥寥可數,但是他卻是最接近杜少華內心世界的人,除了他,杜少華不對任何人談任何事。
而忍從沒有听過杜少華提過女人,除了在每次打勝仗及心情煩悶時,他就需要一個干淨的女人來解解悶或慶祝,但是這些女人對他而言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他對女人的態度就跟對一件破舊的衣物是一樣的,所以對于他結婚的事,忍也從來沒有想到過。
第一是他知道杜少華天性風流,第二是他知道沒有女人可以滿足杜少華內心連他自己都看不到的空虛。
杜少華從小就是被培養將來要做幫主的,因此他所受的教育嚴苛到讓忍覺得怎麼他可以忍受得過來?更何況老幫主是一個嚴肅的人,他可以對女兒相當的溺愛,因為她不需要繼承家業,但是對自己兒子的嚴厲簡直是讓忍超乎想像。
杜少華的年少時代,簡直是像惡魔一般的人物,那凶惡的眼神讓跟在他身邊的自己都覺得膽顫心驚,他殘忍的手段也是在那時建立起來,而‘修羅-’是黑幫公認的大老所賜給他的名號。
雖然經過時間的洗禮,他那凶惡的眼神早巳收斂在內心,但卻只是更加的深沉,若任何人侵犯到他,他絕對會不負‘修羅’之名的報復解決。
所以多年來,忍沒有看過杜少華真正的笑過,外表他雖是一個愛風流、調侃的人、但是在忍的眼里,杜少華鄙視著這世間的一切,他的嘴里雖吐出笑聲,但是他的眼楮從來沒有笑過,不論是勝利時,或是跟女人,杜少華內心中有一部分的他,是沒有人得以窺見,就連從小服侍他的忍也見不到。
忍根本就不知道有時莫名望向窗外的杜少華在想些什麼?他的眼神太遠、太遠,一定是看見自己所看不到的地方,有時忍真恨自己沒有辦法幫杜少華分憂、解勞,而且知道自己永遠都追趕不上杜少華的聰明才智,所以除了默默在一旁的支持及跟在杜少華身邊幫他做事之外,自己沒有任何方法可以幫杜少華分擔他心里的重擔。
于是忍做得很賣力,但是他第一次深深的明白到什麼叫高處不勝寒的孤寂,至少他在杜少華的身上看到了。
焙緩的,杜少華的聲音傳來,帶著一些他從不曾听過的嘖嘖贊賞,「她吻起來是那麼甜,但是脾氣卻那麼傲,這是我第一次被人不斷的叫賤民,真是有趣極了。」
端起酒杯,杜少華啜一口酒品嘗著它香甜的口感,不禁再度回憶起喂吻那個名喚雪艷女人時的激動快感。從他懂男女情事以來,從來投有像那一刻那麼想要一個女人過,而她卻挑起了他的興趣,「連要走時,都還對我訓放一頓,但是從她拉開我沾滿血液的身體遠離門邊,讓我不會再被流彈打到,再看她馬上叫路人來救我,至少看得出她對我沒有惡意。」
看到杜少華眼楮燃起不一樣的光輝,忍的內心有一陣不祥預感,他月兌口而出,「請三思,幫主,我會追蹤不到她,可見她的來頭有多大,這太瘋狂了,尤其是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之下。」
杜少華手搭在他的肩膀說道︰「你第一次說了這麼多話,忍。」隨即又是一笑,「不論她是誰?沒有人可以改變我想要她的這個想法,就連你也一樣,就算她是敵人派來的,我也要把她留在身邊。」
「但是我們失去她的蹤跡。」忍盼望著仍有一絲轉圜的生機。
「至少看得出她不是去搬救兵來要我的命,雖然失去蹤跡,但是她赤著腳出現在那一帶暗巷,應該是住在附近的人,或者是有可疑的車載她到哪里,你私下幫我去查查看,剩下的,我們就開始演戲吧。」
「演戲?」忍不解的重得了一遍。
杜少華低著頭笑了,「對啊,我們來演一場足可把所有老狐狸都釣出來的好戲,我演一個幾乎是奄奄一息的杜少華,而你就演個忠心護主的好手下。現在打電話,把醫院那一幫可信任的人全叫來,這一場懊戲要開鑼了。」
「是,幫主。」了解杜少華精心的安排,忍恭敬的回答。
燥熱的空氣,讓她頭暈目眩,雪艷一手撐在暗巷里髒污的牆壁上。
懊熱,她沒想過人間界竟然這麼熱,她白天根本就不能在強烈太陽下走動超過三十分鐘,在妖精界此時正是大雪紛飛的時候,怎麼知道跟人同界的氣候剛好相反,此時竟然是夏天,而且還比妖精界熱上好幾倍的溫度。
她是高等的雪妖精,天氣若是過熱,她的體質根本就受不了,而且很容易呈現暈眩的狀態,嚴重的話,甚至還會進入假死狀態。
而她現在是頭暈得不得了,靠著髒污的牆壁,才猛然發覺牆壁髒得不可思議,四處都傳來惡心的味道,她立刻站直。她很愛干淨,就像高等的雪妖精都有強烈的潔癖一樣,況且她貴為公主之流,從來也沒有來過這麼骯髒的地方,這種既髒且亂的地方簡直是令她無法忍受。
人間界的人到底是在干什麼?怪不得他們全都是低級的賤民,就連他們雪國的蟑螂恐怕都還比人間界的人更愛干淨。
焙緩的,空氣飄來一陣令她聞之欲嘔的香水味,而那是一種極度的腥香,卻又能挑動人體感官的肉欲香味,這下子不禁讓她的頭更暈了。早知道今晚她就不應該出來,今天太熱了,就連夜晚的熱空氣,呼吸久了,教她覺得不舒服極了。
「沒看過這麼漂亮的貨色,秀,你抬頭讓我看一下,這條街竟然有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我竟然沒看過?你一定是新來的。」
「你說什麼?」雪艷根本听不懂他說了什麼,只不過她頭暈得昏沉沉的,才本能性的抬起頭來。
對方是一個粗肥的中年人,滿眼色迷迷的模樣,在看到她的一瞬間,驚訝的張大嘴巴暗忖著,真是漂亮的女人,沒看過這麼艷麗的女人,黑發亮麗,唇紅齒白,肌膚簡直是吹彈可破,雖是蒼白一張臉,卻更添幾分的美艷,「秀,你的身材
天氣太熱了,讓她頭暈得受不了,只覺得惡心欲吐。
那中年男人伸出肥大的手指撩住她的長發,著迷般的揪拉,那發絲在手里的觸感簡直滑順美妙,他都可以感量到自己的沖動。
他難听的嘎聲道︰「簡直像絲綢一樣,要多少錢?五百嗎?我出兩倍,不,三倍,甚至十倍都可以。」語畢,他還拉住她的手,不停的模來模去。
雪艷縱然再不舒服,以她一向的高傲,也不可能讓他如此冒犯,「你……這個賤民,你做……什麼?」
才剛說出來一句話,她就頭暈目眩的靠在牆上喘息,手一撥,那個中年男人肥大無禮的手就被甩落。
而他卻不識相的還要毛手毛腳的上前再抱,嘴里也不停的嚷道︰「反正都來這條街賣了,又何必假裝清純?」
「對不起,這個女的已經被我預訂了,老兄,識相一點,請找別人吧,你晚了一大步,她是在這里等我的。」
一陣嘻皮笑臉的熟悉聲音傳來,雪艷撐著牆,暈眩的腦子里,有听跟沒听是一樣的,便不出聲解釋,她只想快快離開這個地方。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啊?是我先看上這個漂亮女人的。」那中年男人粗嘎著聲音大聲的叫嚷著。
「你要證據,我拿給你看。」深沉的男音笑著低語。
迅雷不及掩耳,雪艷的頭被猛地抬起,便被兩片唇瓣毫不知廉恥的貼著,還不停的挑逗她,捉弄她,而且還熱情有勁的親吻她,一被他這麼親密的踫觸,她縱然頭再暈,也被刺激得全然清醒,她開始掙扎起來,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掃在吻她的男人身上,也終于認出這個吻她的男人是誰了,又是他這個無恥下流的男人。
杜少華擋住這一巴掌,笑容中有種散漫的,他低沉的嗓音,竟然變得隱含著一股惡意的調侃,「怎麼,嫌剛才不夠火辣也不必動手打人,我隨時很樂意滿足你的需求的,而且我杜少華只為你一人服務。」
憊沒回嘴,杜少華整手就摟住虛弱的雪艷,將她幾乎摟得快沒氣,唇再度降下,而且以更激烈的方式吻她,吻得她幾乎要斷氣的死在他懷里。
「你……你……這個賤民……」雪艷急忙喘息,肺中的空氣被剛才的熱吻完全的吸干了。
他面向那中年男人,挑桃眉道︰「怎樣,夠清楚了吧?」
中年男人張開嘴巴,似乎還有話要說,沒想到杜少華隨意的把腳一踹,竟把一個離他們最近的垃圾簡給踹飛了,一地的垃圾就像流水般的灑了出去,可見威力之驚人,然後他笑得更和氣,「怎樣,你還有話想說嗎?這位老伯。」
看到這個腳勁的威力,那中年男人只能朝他露出跟杜少華明則是微笑,暗即是布滿殺機的笑容,哪敢再惹事,就算怎麼不識相,也知道這個男的不好搞定,若是惹惱他,只怕自己明天也不用上班了,就等著到醫院去掛急診,于是便轉身急忙逃走。
摟住癱在他懷里的雪艷,杜少華笑得十分快意,連打招呼的語氣就像他們每逃詡見面一般的熟稔親熱,「嗨,雪艷,我們又見面了,你變得比上次熱情多了,這真是一個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