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縈憂心忡忡的神情在看到段炅堯後才漸漸消失,「罄影呢?她不是頭在痛嗎?我怎麼沒看到她?」
「我騙你的。」白靖縈錯愕的看著他。
「就算是情不自禁,也別忘了那里是員工餐廳,很多雙眼楮正在看你們的笑話。」段炅堯臉色凝重的說著,他正強忍著熊熊怒火。
他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騙她上來!
白靖縈氣得渾身發抖,甩頭就走。
段炅堯拉住她,「你想去哪里?」當他看見卓佚含情脈脈的與白靖縈交談時,妒火立即在他的胸口燃起,他恨不得能立刻殺了卓佚這個該死的男人,他竟敢跟他的女人眉目傳情!
「我不想待在這里看你的臉色。」
「今晚我會過去載你的行李。」
聞言,白靖縈身子微顫,卻仍勉強自己露出笑臉,「這麼迫不及待啊?」她知道自己的拒絕,霸道的段炅堯根本听不進去。
「我不希望我的女人繼續勾三搭四、招蜂引蝶。」
他的佔有欲強烈得讓人忽視不了,但看在白靖縈的眼里,那只是一種侮辱。
「今晚我想去醫院看我爸爸。」
沒用的,就算她在口頭上贏了他,但她的行動仍然得受他控制。
「我載你去。」白靖縈狐疑的看著他,「你又有什麼企圖?」
「你永遠不會了解我在想什麼,我答應你不傷害你父親。」
「你要以什麼身份出現?」她不能冒險。
「你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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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被說服了!
她竟然答應段炅堯,讓他出現在她父親面前;而且從段炅堯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出現在醫院後,他一改之前的冷酷,對她父親噓寒問暖,那副殷勤的模樣讓她看傻了眼。
事實證明,段炅堯已成功的取得她父親的信任。
案親此刻心滿意足的表情,令她十分感慨,她已經很久沒看到父親露出這麼愉悅的表情。
誠如段炅堯所說的,她真的很不了解他!
「我這個女兒受了委屈,只會往肚子里吞,你一定要好好的對待她,不要讓她不開心。」
看到女兒找到一個出類拔隻的男友,白壽安感到十分安慰。
「我會的,伯父盡避放心。」
就算是演戲,段炅堯也演得太像了吧?灼熱的目光不時的往她身上飄來,害她的雙頰不自覺的染上緋紅,就像一個戀愛中的女人一般;除此之外,父親愉悅的目光也不時地看向她,若是此刻地上有個洞,她真想鑽進去。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要趕快養足精神,等我出院後,馬上給你們辦喜事。」白壽安喜孜孜的幻想著女兒穿婚紗的模樣。
彬許是因為人逢喜事精神爽,大病初愈的白壽安一听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有了好歸宿,精神好得就像一個健康的人。
聞言,白靖縈的臉色登時刷白,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她難為情的看著段炅堯,等他自圓其說。
「這件事我跟靖縈商量過了,等你出院後,我們會盡快挑個良辰吉日結婚。」
段炅堯含情脈脈的看著她,真情流露的眼神卻讓白靖縈眉頭蹙緊,嘴角微微抽動。
白靖縈完全不知曉這是段炅堯的真心話,只是惶恐他撒下的謊言。
她已經開始後悔帶他來見父親,若是讓父親知道實情,父親一定會更生氣;她怎麼會傻傻的相信段炅堯的話?他根本是存心不讓她有機會逃開!
☆☆☆
辮黃的燈光映照出一室柔情,但各懷心事的兩人卻同床異夢。
白靖縈的腦海里全是今晚發生的事,這個謊該如何說下去?倘若父親知道她作踐自己去討段炅堯的歡心,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她簡直不敢想像!「做我的女人,總比去做卓佚的外遇對象好。」他知道躺在自己身邊的女人並沒有睡著,如同他一般,心事縈繞心頭、難以成眠。
這個女人永遠不會了解他的心意,縱使他有再大的恨意,也不會在一個病人面前說出實情,他還是會顧及白靖縈的感受與白壽安的身體。
所以他寧願放下一個男人的自尊,把最真誠的感情攤在她的眼前,但是她仍視而不見,以為他是虛情假意。
把白壽安當成控制她的王牌,那只是他隨口說說的,他不會真的去傷害她的父親。
「若我說我跟卓佚沒有關系,你相信嗎?」她幽幽的問,臉上有著不難察覺的悲傷。
她知道她這麼問只會自取其辱,但是她不想再逃避自己愛他的心了。
段炅堯嗤笑道︰「放心!我不會把你跟卓佚的關系告訴你父親,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從今天起不再單獨跟卓佚見面,你得跟他一刀兩斷!」
他不能忍受自己再看見她跟卓佚有說有笑!她的笑容不肯為他綻放,在他面前,她總是一臉冷酷的與他保持距離。
然而面對卓佚時……她可以毫無保留的綻放出如星空般燦爛的笑容,這種差別待遇令他無法釋懷。
他還是不相信……白靖縈無言苦笑,沒想到自己在段炅堯的心里形象這麼差,連她說實話他都不信。
她的沉默,激怒了段炅堯,沒想到她還是執意要與卓佚在一起。
「你寧願作賤自己,也不願意離開卓佚?」他心灰意冷了,一顆溫柔的心頓時築起一道高牆。
「我現在不也是在作踐自己?」她的情緒激動不已。
她的話惹惱了段炅堯,憤怒的段炅堯粗魯的撕裂她的衣裳,她如珍珠般潔白的肌膚登時在冷冷的空氣中。
他的目光如炬,如同一頭發怒中的野獸,毫不憐惜的啃咬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白靖縈覺得自己心痛得快死掉了,卻無能為力的閉上雙眼。
無謂的抵抗,只會換來更大的屈辱,這是她這陣子與段炅堯相處後所得到的心得,所以任憑他再怎麼無情的對待她,她也不做任何的反應,只是淚水仍不爭氣的悄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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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亞晴穿著一襲藍色的蕾絲睡衣,完美的曲線若隱若現,令人心猿意馬,身上還有著濃郁的香水味。
她露出冶艷的笑容,妖嬈嫵媚的走到卓佚面前。
「你這麼急著找我回來,就是為了這種事?」
卓佚嫌惡的盯著她曲線畢露的身體。
照理來說,男人見著這麼誘人的胴體應該會血脈僨張,但是很抱歉,他的身體完全沒有反應,對于她的引誘,他只有想吐的感覺。
當初若不是她尚有利用價值,他怎麼可能會娶她?當靖縈回來後,他對她就沒有感覺了,甚至懶得去踫她。
「我想生一個寶寶。」
她听從白靖縈的建議,想生一個寶寶來拴住卓佚的心。
她用雙手圈住卓佚的脖子,迷蒙的眼神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嬌艷欲滴的朱唇正準備吻上他的……
「走開,別踫我。」
卓佚毫不留情的推開她。
被拒絕的李亞晴,羞憤不已地嚷著︰「我是你的妻子,我想生一個屬于我們的愛情結晶,這有錯嗎?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根本不愛你!」他殘酷的說出真心話;如今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他根本不用委屈自己去看她的臉色。
李亞晴臉色驟變,雙眼狠戾的瞪著他。
「你說什麼?」
「我不愛你。」她猙獰地笑著,「是因為靖縈對不對?」
「跟她無關。」「你以為你們這對狗男女騙得了我嗎?」她的眼神充滿了憤怒。
「隨便你怎麼想!」卓佚根本不把她的憤怒看在眼里,區區一個女人,諒她也不敢拿他怎樣。
「原來你娶我,真的只是為了名利!」她瘋狂的捶打他。
「沒錯!我也不怕你知道,當初我以為靖縈死了,才會將目標轉移到你身上,因為爸爸似乎有意把公司交給你。」他憎惡的推開她。
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敗筆,若他有點耐心,今天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昨天,段炅堯來找過他,他警告他不準再靠近靖縈一步,甚至還開出一張面額一千萬的支票給他,要他主動離開安楓、離開靖縈,否則他將讓他消失在台灣,無法在台灣這塊土地上生存。
雖然不明白段炅堯的用意,但他的恐嚇卻真的嚇倒他了;他不是一個愛逞英雄的男人,而且段炅堯絕對不是在嚇唬他而已,所以他收下了那張支票,也答應了段炅堯。
反正有了這張一千萬的支票,他可以安穩的過下半輩子,但是在離開這里之前,他必須先解決這樁麻煩的婚姻,他不可能將一個包袱帶在身邊。
「但是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靖縈回來了,我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我不能讓你一步登天,所以你想撇開我,是不是?」
「沒錯!我要跟你離婚。」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李亞晴有一股想殺人的沖動,她的胸脯劇烈起伏、呼吸紊亂。
「你、要、離、婚?」她咬牙切齒地問。
「我不愛你,當然得離婚。」卓佚這句「我不愛你」無疑是火上加油,憤怒的李亞晴已氣得喪失理智。
「你休想!要我便宜你們這對狗男女,我死都不會答應的。」她的表情猙獰得嚇人。
「這個婚我是離定了!離婚協議書我會請律師拿給你簽名。」他冷漠的說道。
「我不會答應的!我死都不會答應的!」這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只要她不簽字,他們依舊是夫妻。
「這個家我是不會回來了。」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冷笑一聲便昂首闊步的離開了。
卓佚離去後,李亞晴陷入瘋狂狀態。
只要是她眼前的東西,電話、化妝品、吹風機……全被她用力地砸毀,現場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站在一片狼藉中,她的雙眼布滿血絲,神情陰驚得嚇人。
「白靖縈,都是你!若不是你,卓佚才不會這麼殘忍的對待我!」陷入瘋狂的李亞晴,一心只想對付白靖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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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安以晨著實嚇了白靖縈一跳。
「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拿份資料過來給大哥。」
其實這只是個借口,從浪堯口中得知白靖縈就是消失三年的舒舞臻時,她就想來找她;她跟浪堯一樣好奇他們的感情發展,她也想知道白靖縈是否仍深愛著段炅堯。
「他正在開會。」
「他在開會,你這個秘書卻待在這里?」
這一定是老天爺的安排,她可以趁段炅堯還沒回來之前,好好的試探白靖縈的心意。「還有另一個秘書在里面。」
安以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狡黠的目光緊鎖著她。
「三年沒見,你似乎變了很多。」
「人總是會變的,你不也變了許多?在愛情的滋潤下,你變得臉色紅潤、客光煥發;還有,以前的安以晨可不是這麼熱情的女人。」安以晨呵呵一笑。
「你說得沒錯,時間的確可以改變一切,但是唯一沒有改變的是你對大哥的感情。」
「我對他的感情在我恢復記憶的那一刻,就隨著舒舞臻消失了。」
「我不這麼覺得,你只是在欺騙自己。」
「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知道。」
「只怕你是有心想逃避。」她也曾經有過這種鴕鳥心態,所以她非常清楚她的想法。
「我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最清楚。」安以晨露出甜美的笑容,「我並不是傻瓜,我也是女人,我也曾為情所困,所以你的處境我最清楚。」
聞言,白靖縈的臉色青白交替。
「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只是希望你能帶給大哥笑容。」
「你找錯人了!能帶給他笑容的是罄影,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在說這些話時口氣有多酸。
「我了解大哥,在面對愛情時,他跟你一樣都是弱者,只懂得保護自己,不肯坦白。」
「別把我跟他混為一談,我也沒興趣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再逃避下去,只會把自己逼到死角。」
「我很歡迎你來看我,但是你若是來剖析我的感情,那麼我只好下逐客令了。」她不悅的說著。
「我也不想當一個不受歡迎的人。」
「那麼就別談這個話題。」
「我跟我老公一樣雞婆,不可能不管你們的事。」
白靖縈的出現無疑是給大哥的未來帶來一道曙光,她深信白靖縈對大哥有絕對的影響力。
「我很想交你這個朋友,但是我並不喜歡你的雞婆。」她把話說得這麼白了,希望以晨不要繼續為難她。
「我只是想告訴你,大哥其實很孤獨,這幾年來雖然他嘴里不說,但我們都看得出來你對他十分重要,所以我希望你別放棄他。」安以晨語重心長地道。
聞言,白靖縈神情凝重,美麗的眼楮寫滿了優傷。
「請把這份資料交給他,還有,希望你能仔細思考我所說的話,無論他做了多少傷害你的事,請你記住一句話,他真的很在乎你,不到最後關頭千萬別再棄他而去。」
懊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于是安以晨趁著段炅堯還沒回來之前離開了。
她的出現令白靖縈陷入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