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白痴!
離開拘謹高級的餐廳,溫尚禮一點也沒有喜悅的心情。
阿漢!他又犯了他的禁忌。
李魁道從溫正德的指示開車保護溫尚禮,途中溫尚禮撥了通電話到袁家。
「袁老師在不在?」電話一接通,他劈頭就問。
電話那端的人愣了愣,「這里有四個袁老師,你找哪個?」
「袁有語。」
「不在。
溫尚禮皺起眉,「去哪里?」
電話那端的人頓了頓,狐疑的問︰「你是誰?」
「我是她的學生溫尚禮。」
「嘎?」袁二哥一征,嘀咕道︰「看來大哥弄錯了,她就是去找你,不過看來被騙了。你放心,我已經……」
沒听他說完,溫尚禮直接切掉電話。
「李魁,快一點。」他咬牙道。
如果她出了什麼事,就算跟老頭低頭,他也一定要阿漢那群人付出代價!
他就是吞不下這口氣!
阿漢一腳曲起坐在機車上,冷冷看著地上的女人。
如果溫尚禮以為他只是普通不良少年,那他就錯了。
「敬和,看她醒了沒。」他玩著手中的蝴蝶刀。
被點名的少年走過去推搓躺在地上的女人,听到她申吟了聲,便把她拉起來。
「老師,你好。」阿漢不懷好意的笑著。
模模後腦勺,袁有語動作遲緩的左右張望,發現這里是一塊建築空地,外頭是馬路,有路燈,但車不多。他們雖堆起了兩堆營火,不過感覺還是很冷。
「我哥呢?」覺得頭暈,很隱心,不過她還記得被偷襲的事,連身手敏捷的大哥也吃了虧,被打了好幾棍。
阿漢跳下機車,「我們要的不是他,不過怕他太早去報警,所以先綁了再說。好運一點明天就有人發現他了。」
袁有語梭巡下四周,現場大約有十來個青少年,大多是她不認得的人,不過眼前的這個人除外。她記得看起來明顯是老大的少年,他那種陰險邪惡的眼神她很難忘記。
「溫尚禮呢?」
阿漢看著微光下仍未露出恐懼的臉,「老師,你很勇敢嘛!看你等一下是不是還能這樣睜著眼楮看我。」
一個頭發五顏六色的女孩突然過來抱住阿漢,「阿漢,你跟她說這麼多干麼?該不會你也對這個老女人感興趣吧?」
袁有語頓覺全身發抖,不過是因為天氣太冷的關系。
這群小阿在干麼?
「你想太多了。」阿漢推開她,「還有十分鐘,看溫尚禮趕不趕得過來。」
袁有語閉了閉眼,強壓下惡心的感覺站起身,盯著眼前的大塊頭;塊頭再大,小阿還是小阿。「快點放我回去,我會當這是一場不好玩的游戲,不然等警察來你們就慘了。」
「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啊?」小礙走向前推了她一把,輕而易舉的將她推倒,「你以為我們在玩嗎?還是以為我們什麼本事都沒有?」
阿漢冷眼看著小礙發泄她的怒氣,再看了看手表。不知道溫尚禮現在在哪里,反正不會是在國外。
「瞪什麼?你以為你多高貴?等一下我看你還裝不裝得起來。」
「小礙,夠了。」阿漢開口制止小礙。
「干麼?心疼了?」小礙斜睨著他,「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好心,還幫溫尚禮心疼這老女人。」
「你太吵。」阿漢不悅的凝視著她。
「你……」小礙面子掛不住,正想撒潑時,袁有語搶先一步發問——
「你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阿漢看了她一眼,「因為我要看溫尚禮那張總是沒表情的臉充滿害怕恐懼,被打得鼻青臉腫貼在地板上求饒大哭。」
他說話時帶著一種執著,臉上的輪廓因而扭曲。
袁有語望著他,實在不懂為什麼,「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就是爽!」阿漢靠近她,「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他以為他是誰?說給就結,我又不是乞丐。我就是看他那張臉不爽,他說話的聲音、走路的樣子,什麼地方都不爽。他看不起我,我就讓他看看我可以做什麼。」
他憤恨的表情扭曲著,讓袁有語清楚知道他有多恨溫尚禮。只是,這種小事有這麼大的仇恨嗎?
依照他的邏輯,那她不早該把溫尚禮槍斃了?
「溫尚禮他……或許沒那個意思。」
「我管他有沒有。」阿漢怒吼,「沒有我更不爽,他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
小礙不屑的踢過去一腳,「跟她說這麼多廢話干麼?她跟溫尚禮是一掛的,比他更看不起我們啦!」
刺耳的煞車聲響起,兩道車燈猛然刺進眾人限中。
本來零零落落坐著的少年,立刻拿著棍子或其他武器站起來,圍成一圈,並有兩台機車發動堵住人口。
「哼,以為開車來就能逃得掉嗎?」阿漢不屑的哼道。
綁車門打開,溫尚禮走下車,出乎阿漢意料之外的冷靜。
「我來了,放人。」他眯起眼看清楚阿漢身後站的人。
阿漢往前走了幾步,「你當我白痴?開車的人也一起下來。」幾個青少年手拿棍棒走近車子,前車門忽然打開,李魁下車掃視了四周一圈,人高馬大又表情嚴肅的他給人很大的威脅感。
袁有語覺得正對著她的車燈刺眼極了,緩緩站起身。
溫尚禮看到她還能動,松了一口氣。「老師,你怎麼樣?」
懊問怎麼樣的是她吧!這笨蛋來干麼?
「你快點回去,你們也是,不要鬧了。」袁有語緊皺著眉頭,「不要為了這種小事……吁!」
「閉嘴!」阿漢轉身一個巴拿過去,看得溫尚禮膛目怒瞪。
「你住手!」
「哼哼……」阿漢回頭看他,「舍不得啊?」
溫尚禮瞪著他,雙手緊握,「你這個膽小表。」
「你說什麼?!」
他一字一句清晰且緩慢的說︰「你這膽小表,單挑輸我,所以就誘拐人質,又帶這麼多人,孬種。」
「溫尚禮——」
袁有語揚著臉頰搶著開口,「溫尚禮你少說幾句……」
「你閉嘴!」阿漢又一巴掌過去,「我最討厭女人不听話。」
「阿漢!」溫尚禮瞪著阿漢摑人的手,「不準再對她動手。」
「不準?」阿漢陰側側的笑著,「溫尚禮你還搞不清楚狀況啊!現在你不是老大而且這個女人在我手里。」
「你……可惡!」溫尚禮一聲怒吼沖了過去,狠勁招倒最靠近他的兩個人。
不知誰叫了起來,一群人全沖了上去,變成一場大混戰。
小礙站在一邊看著沒人注意的袁有語,阿漢則是注意場中變化,沒留意到溫尚禮帶來的司機。
連續挨了兩個火辣辣鍋貼的袁有語淚眼迷蒙,看著一片混亂才想起自己上衣內袋里的手機,掏出來想報警卻又不知道這是哪里。
眼前的情況哪叫打架?根本是圍毆了!
「袁小姐,過來這里。」一道聲音忽然傳進她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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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看你哪里最不順眼嗎?」阿漢站在戰圈外大叫,「就是你的眼神,你根本看不起我們對吧!」
溫尚禮閃過一根棍子,順手奪了過來挑開另一支西瓜刀。
「那些都是你自己胡思亂想。」一分心,溫尚禮後頸不小心挨了一棍。
「哼!」阿漢看著體力逐漸不支的溫尚禮,「不用多說,今天讓你知道惹火我的下場。」
溫尚禮抹去嘴邊濕粘的液體,已經不想對站在安全範圍外放話的人再多說什麼。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老是在發呆看天花板也會被解讀成「看不起他」。阿漢想像力真豐富,當街頭小膘混太浪費了。
「喝吁!」一根棍子從背後揮來。
溫尚禮及時開過,卻躲不開另一邊砍來的開山刀……
「砰!」李魁及時加入為溫尚禮擋開一刀,凌厲的眼神讓持刀少年嚇得倒退了一步,差點被絆倒。
因為李魁的加人,十來個青少年本就被溫尚禮撙倒了幾個,現下戰局更是一面倒,畢竟李魁是有經過訓練的專業人士,三兩下便把一群只知逞凶斗狠的烏合之眾清潔溜溜,但溫尚禮身上已經多了不少鮮艷的紅色。
溫尚禮氣喘吁吁,拿著搶來的棍子走向阿漢。
「來啊!我們來打一場,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阿漢眯起眼,知道抓來的女老師已經被那個司機救走,身邊唯一的人只有他後面沒用的小礙。
他月兌掉外套,「你一直覺得我是街頭小膘混,沒用,輕視我對不對?」
「我說過,你胡思亂想。」溫尚檢喘著氣道。
「不用狡辯了。」阿漢細長的眼楮閃著戾光,像是在打什麼陰險的主意。
李魁心生危險預感,大叫道︰「少爺,不要再過去了。」
來不及了!溫尚禮驚訝的睜大眼。
「你一定很意外。」阿漢從背後拿出一把槍指著他,「我一個小膘混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很像你會用的東西。」驚訝過後,溫尚禮平靜的說。
小礙張大了嘴,瞪著那支黑抹抹的武器。「阿漢……」
「像你這個膽小表會用的武器,只要站在安全距離外動一下指頭,不用近距離挨拳頭。」溫尚禮繼續說,無視阿漢鐵青的臉色。
「你……有種。」
「至少比你有。」
「溫尚禮,你要氣死我嗎?叫你少說幾句听不懂國語?」
一道身影倏地擋在溫尚禮身前,李魁反射性的回頭看向車內——空無一人。
溫尚禮與阿漢同時一愣。
「老師,你做什麼?」溫尚禮完全失了繼續冷嘲熱諷的興致。
「沖著你這一聲老師,我能躲在你背後嗎?」袁有語盯著阿漢,「那是會死人的,給我,我會跟警察說是檢到的。」
「你神經病!」小礙尖銳的聲音劃破沉寂,她驚訝又歡喜的走到阿漢旁邊,「酷斃了!阿漢,你怎麼會有這東西?真是太酷了!」
「滾開!」阿漢一揮手,把小礙推倒在地,「賤女人,不要靠近我。」
「你……」袁有語警覺的望著他,發覺他精神正處于亢奮中,情緒極不穩定。
不管是由于溫尚禮的冷嘲熱諷,或是因為槍枝在手的優越感,總之他很興奮就是了,而這代表只要受到一點點小刺激,他就會扣下手中的扳機,然後……或許就有一個人得進醫院了。
「你看到沒?溫尚禮。」阿漢臉上掛著陰冷的笑容,「只要有這個,我就不是個小膘混了。」「是啊,十年後可能會上十大通緝犯榜單。」溫尚禮皺了下眉,伸手推開擋在身前的袁有語,「很出名,但最後可能在追捕過程中被槍殺,或是在搶地盤時被某個小弟殺死,也有可能被槍斃——醒醒吧!這是你要的嗎?」
「你住口!這樣有什麼不好?會被通緝的都是混不好的笨蛋。」阿漢有些激動的道,「我不會那麼笨。」
「每個通緝要犯可能死前都這麼想……該死,你做什麼!」溫尚禮低吼。
袁有語擋在他身前,瞪著他,腳正好踩在他腳上,「叫你不要說話。」
「我一一你以為這是在干麼?」溫尚禮眯起眼。
「絕對比你清楚。」袁有語轉頭對阿漢說︰「你們的事,我大概都清楚了,總之溫尚禮已經退出幫派,隨便你要怎麼搞他都沒意見。我們可以走了嗎?」
「老師,你以為這在玩家家酒?」阿漢沉下臉。
「我知道你是玩真的,但我們不想玩。」
她只想快點帶溫尚禮還有那位保鏢先生離開這里。離開這個瘋子。有些人說再多好話也听不進去,但只要一句無心的話卻可以記到地老天荒,她惹不起這種人。
「你以為你可以選擇?」阿漢瞪著她。
「不然你想怎樣?」
「你走開,這是我的問題。」溫尚禮推開她。
袁有語不放棄的擠回原位,「交給我處理,我是大人。再說,給你處理你只會讓他氣到開槍打你。」
阿漢的臉越來越陰沉,「你們夠了……」他語音忽然消失。
袁有語望見他的異樣,跟著側耳傾听,霎時松了一口氣。
「警察來了,你快……」
「砰」的一聲,阿漢開了槍,還好他技術不佳,射偏了。
李魁第一反應的躲到車後,「少爺,過來這里。」
「老師,快點。」溫尚禮拉著她趕緊逃跑。
「你們叫警察?」阿漢咬牙對著溫尚禮開槍。「溫尚禮,你孬種!」
溫尚禮沒時間也沒心情回嘴,拖著一個人讓他腳程變慢、靈活度變低,兩方距離快速拉近,最後他只得反身擋在袁有語身前。
「溫尚禮!」袁有語第一次發現她眼中的「小阿」力氣竟然大過她。
阿漢斜睨著他們,「你還是這種眼神。」
「哼,改不了。」溫尚禮注視著他。袁有語終于掙月兌,手橫在溫尚禮身前,抬頭瞪視著阿漢大聲道︰「你會一直覺得溫尚禮看不起你,不就是因為你也看不起自己嗎?因為你自卑,所以你才覺得溫尚禮鄙視你。」
她听到警車聲音近了,看到李魁悄悄潛至阿漢身後不遠處。
「你胡說八道什麼!」溫尚禮氣急敗壞的罵道。
阿漢听得怒目圓睜,「你……你也看不起我,我讓你們兩個一起死。」
聞言,袁有語害怕的緊緊閉上眼。
「砰!」
「啊!」阿漢怒吼了聲。
「我們是警察,放下槍。」
袁有語听到了很多腳步聲、開關車門的聲音,但身上沒有疼痛感,阿漢又射偏了嗎?
「少爺!」
「這里是XX路歐洲花園建築空地,趕快派一輛救護車來,這里有槍傷傷患。」
袁有語睜開眼,見一群警察壓制住阿漢,並把地上的其他青少年一個個帶上警車,小礙則呆坐在地上,神情有些茫然。
她也覺得自己的身體有點輕飄,眼前的景象好像是假的。
「你是笨蛋嗎?」溫尚禮轉頭看她,「才叫我閉嘴,說的卻比我還多。」
「你……只會說話氣他。」袁有語握住他的手,發覺他的手有點冰涼,而且濕濕的。
「你讓他更生氣。」溫尚禮看到她兩頰紅腫,不過大致上安然無恙,他露出安心的微笑,整個人頓時放松,突然覺得很累。「他不是你的學生,這種話你要讓我說幾遍。」
李魁和一個警察拿了三角巾綁住他的傷口,無線電的聲音在夜里顯得特別清晰。
袁有語看到他皺著眉頭,嘴邊卻仍帶著微笑,忍不住掉下眼淚。
「你這笨蛋,我是大人,打一槍也不會死啊!讓學生幫我擋子彈,我還怎麼待在學校啊!」
「那正好……」溫尚禮頓了下,開始覺得傷口很痛。「老師,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對不對?你要……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少爺,你不要說話了,保持力氣。」李魁皺著眉說道。
袁有語這才想起來她怎麼讓個傷患嘰哩呱啦說個不停,連忙擦去眼淚。「溫尚禮,你不要說話了,保持安靜。」
「你答應我一件事。」溫尚禮固執的說。
「好啦!你快閉嘴。」她心急的看向一旁,警車出出入入,就是沒看到救護車。
溫尚禮握緊她的手,「等我長大……你要等我……」
他不要叫她老師,他只想叫她的名字。
尾聲
「袁老師!」
一個化著淡妝,頭發盤起,身穿淡綠色裙裝的女子停下腳步回頭。
「老師,你不到禮堂去听演講啊?」
「听說這個人講得很棒喔!」
袁有語搖搖頭,「題目跟數學沒關系,我听也听不懂吧。」
「沒這回事。」女孩很熱情的說。
她的朋友也跟著點頭,「光看他的臉就值得我們沒蹺課去听演講了。」
「對啊對啊!听說他的演講很棒唷,多少听一點嘛!吸收不同的知識啊!老師。」女孩鼓吹她一同前去。「要不是這是我們商學院的周會,有保留座位,想要位子還沒有呢!听說會有很多外系的來听喔!」
「他很帥喔!老師。」
「而且很有錢。」
袁有語失笑,「你們是去听演講還是去看帥哥?」
「都有啊!」女孩笑道,「帥帥的臉、好听的聲音,更吸引我們專心听講啊!」
「走啦走啦!老師你坐我們班這里,我們打分數給你听。」
「打什麼分數?」袁有語雖沒說好,但腳已經自動跟著走了。
「帥哥分數啊!」女孩扳著手指道︰「談吐修養家世……還有臉。」
人群往大禮堂而去,里頭果真如女孩所說,座無虛席,二樓還有人站著呢!哇,看來演講人的來頭不小。
袁有語坐在女孩身邊,邊听著她們嘰嘰喳喳的,邊低頭整理手邊紙袋里的資料,卻發現禮堂里的雜音在瞬間消失無蹤,奇了,教官都還沒喊安靜呢!
她抬起頭,見商學院院長在介紹今天的演講人……
袁有語睜大了眼,有些驚訝,同時也了解為何這些女孩們會對平時深以為苦的周會興致勃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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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吃早餐?」溫尚禮不太高興的拿起早已涼掉的飯團。
想起以前,是他不吃。現在則是她常常忘記吃早餐。
「你怎麼沒說今天要來我們學校演講?」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謝絕商學院院長的午餐邀約,溫尚禮識途老馬的溜到了袁有語的研究室,迫不及待的給她一個擁抱。
「七天沒見到你,我好想你。’他抱緊她,聞著她的發香。
袁有語有些心虛的提推他,「這里是學校。」
「我已經不是你的學生了。」他說道。
當年雖然不是他的錯,但鬧出那麼大騷動,他仍是被送出國去,只靠著電子郵件與電話確認她的心意。他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男人出現在她身邊把她拐走,而他只能在地球另一端的美國猛踩地板干著急。
他甚至不能確定她的心意!
結果,他提早修到了學位回國,死命盯著她,把她追到手。
「我是說……」
袁有語嘆口氣,「這里隨時會有其他學生進來。」
「那就鎖門。」
說著,溫尚禮空出一只手把門鎮按下,回頭給她一個想念的熱吻。
出差期間,只要離開她超過三天,他就會一直擔心是不是有男人趁虛而入,而那個男人剛好跟他差不多帥、差不多有錢、差不多瀟灑幽默,並又跟她差不多年齡只有在這種肌膚相親的時候,他才能真切的感覺到她的心意。
袁有語伸手環上他的頸項回應他。
「我也想你。」
熱吻方歇,溫尚禮舌忝了舌忝她的唇,「換了新口紅?」
她臉微紅了紅,「比較不容易掉。」
她的化妝品都是廉價貨,除了口紅。讓美國人教壞的他動不動就吃她的口紅,常讓她在公共場跋非常丟臉。
溫尚禮開心的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我很喜歡。」
他低頭想再偷一個吻,卻听到一聲驚叫。
「對對不起……」
袁有語倏地推開他,差點把他推倒。
「Shit!不是鎖了門?」溫尚禮低咒著穩住身體,不悅的故意從後方抱住她的腰。
「是後門……」
她的研究室有兩個門。
「啊……是你!」女孩看清楚跟老師擁吻的男人後不禁尖叫,這個事實比發現數學系保守出名的助教也會跟男人接吻更令人震驚。「你是老師的男朋友?!」
「不……那個……」袁有語慌得語無倫次了。「放開我。」
被學生抓包了,老天!
「對。」溫尚禮不依的摟緊她,露出一個非常優雅的笑容。「我是袁老師的男朋友。」
他等了多少年,才把這個頭餃弄到手。
接下來,他要朝「老公」這個頭餃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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