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言!你在發什麼呆!」一聲叱喝拉回了言可卿的思緒,她不慌不忙地抬頭望去,是羅醫師。
他最近特愛找她碴,八成是惱羞成怒,但是听說他勾搭上了一樓的櫃台小女生不是嗎?何必又來找她麻煩?
「羅醫師,有事嗎?」言可卿問道。
「真要有事早就出事了!」羅醫師不客氣地道,「一個發呆,病人的生命就可能送掉,身為一個醫護人員,你顯然不夠專業,萬一具有病人出事你能負責嗎?!」
「對不起。」值夜發呆確實是她的錯,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等出了事一句「對不起」能挽回什麼?!不要以為犯了錯都能用「對不起」打混過去,你這種態度……」
真倒霉,竟然會是他輪今天的急診室…言可卿低著頭,看似誠心懺悔,其實心思根本不在眼前男人身上,不斷地想著她跟莫允捷之間的差異!
她是否該跟他坦白,她就是他最討厭的那種「懶惰隨性」、「不會整理東西」的女人?
現在說清楚,總比以後被認為是騙子好——雖然是莫允捷找上她,但是他一定會把過錯推到她頭上,自覺被騙;再說,這種個性上的差異很難克服吧?若真是勉強在一起,以後一定每天吵架。
可是……她猶疑著;雖然莫允捷生梧得不挺好看、個性有些龜毛…到他家煮飯的那個晚上看得夠清楚了;吃完飯竟然馬上洗碗?而且看來他有些固定的習慣,剛口吃完飯一定要泡壺茶喝,即使在外頭用餐也找那種可以點熱茶的餐館——譬如雞肋,禽之無味,棄之可惜——不分手可以預見兩人爭吵不休的未來,分手也……有些感情了。
難道要她現在開始學習洗衣掃地、整理家務嗎?!
唉!要找到一個像周易書這樣任勞任怨的男人真的很難了……「……樣?」伴著一個模糊的話尾,一只手搭上了言可卿的肩。
她蹙眉瞪著肩膀上那只毛手;平常讓些惡質病人毛手毛腳就算了,竟還要忍受醫師的騷擾——她正想一攀住他肘關節湊上去時,前來接班的同事及時喚回了她的理智。
「可卿,你可以下班嘍!」
羅醫師見到有人出現便悻悻然收回手哈拉兩句離開。
「他在騷擾你啊?」Miss李不以為然地問道,「怡萱呢?」
「巡房。」言可卿草草回答,沒心情多聊。
奇怪,為什麼是她在煩惱這些事情?
始作俑者是莫允捷,她干嗎替他操這個心?
成千上萬的女人做了十幾、二十幾個世圮的奴隸,莫允捷才做了二十幾年,計較什麼啊!唉她如今來煩惱。
當言可卿走出清寂的醫院門口時,一輛車子停在醫院前的馬路邊,車燈亮著,一個人影站在車燈的亮光里,讓她一瞬之間發了怔。
「可卿。」那張在深夜里會被以為是歹徒的胡子臉出現,沒有戴墨鏡,露出他那雙右綠左黑的眼眸;她知道那是虹膜異色癥,但還是覺得很奇特——若沒有一定的因果,為何人家都說兩只眼楮不一樣顏色是能觀陰陽的陰陽服?
她回神,「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她走上前去。
「我知道你今天值夜班,所以……」他的笑容總是會露出一口白牙,與黑胡子形成對比;不認識的人會覺得猙獰嚇人,但認識了卻覺得若沒有那臉胡子一定是個帶些傻氣的笑容。
言可卿忍不住想戲弄他,「咦?我以前值夜班你也沒來接過我啊?難道我以前都沒跟你說過?不對哪,我記得我都有告訴你……」
藉著車燈的光線,莫允捷望見她臉上帶些捉弄的笑容,他伸手拉住她的手,「不喜歡我來接你嗎?」
「喜歡。」免費接送專車,她當然喜歡。「但我的機車?」
「明天我再送你上班。」把她推上車,莫允捷隨後發動車子。
他並非臨時起意,思前想後總覺得她似乎有心事——從那天到他家之後。
把那天的對話從頭想到尾,就是想不出什麼會讓她心情低落的話語;難道是他說莫允柔壞話讓可卿覺得不舒服?唉,那只是一種親密的表現,並無惡意。
雖然莫允柔女人該會的沒一項精通,但他並不會因為她奴役他二十幾年而懷恨在心,她依舊是他惟一的姐蛆啊!
愈想愈覺得有可能,所以他迫不及恃想來與她澄清誤會,但一見到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望著前方路況,莫允捷瞥一眼旁邊睡歪了頭的女人。
他不知該怎麼跟她開口的事可多了,比如莎妮雅。
他不知道可卿能理解多少,也不知道她能接受多少︰她可能認為是他招蜂引蝶,也可能無條件站在他身邊,但他相信她該會是堅持與他同一陣線,共同抵抗莎妮雅,而不是逃跑,遠離一個瘋女人與瘋女人覬覦的獵物。
交往愈久,愈能看出言可卿外柔內剛的一面,並不是只是個等人呵護的精靈,她有自己的意志,會思考也懂得擇善固執,井非旁人三言兩語可以打動。
某一方面,可卿其實與老姐很像——但他希望只有這一點像,至于莫允柔的惡形惡狀還是讓奠允柔「獨一無二」即可。
唉!不過這個世界上要找出一個能與莫允柔匹敵的女人應該很難。
靈巧地將車子滑進公寓底下小小的停車位,莫允捷望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女友,決定不吵她,自行抱地上樓好了,她的鑰匙應該在皮包里……可惜莫允捷的好意落空,在他的手剛踫到言可卿時,她便醒了。
「允捷?」她有片刻的失神,晃晃頭。
「噓,我抱你上去。」他將她的腳先拉出車外,而後彎身攔腰抱起她,「你的鑰匙?」她很輕,比外表看來還輕了一些;身上有淡淡的藥水與藥粉味道,其實聞來有些-心,但習慣了卻覺得那是她獨特的味道,「鑰匙?」她覺得自己腦袋里都是滿滿的漿糊。
「對,房間的鑰匙,我好開門。」
「房間的鑰匙…」嚇!不行!周易書在里頭!
言可卿猛然清醒,反射性推開近在眼前的男性胸膛,卻忘了自己此刻在人家懷里,差點摔著自己。
「小心。」莫允捷好不容易穩住身體,不解地望著她,「怎麼了?」
「放我下來,我自己上去就好。」言可卿覺得自己心跳得好像有點急這是一種正常的生理現象,因為她剛剛讓自己魯莽的行為嚇著了,不是心虛。
不過她要怎麼解釋深夜里,一個男人出現在她一個單身女于的閨房里?
所以……能夠避免誤會就盡量避免,免得還要浪費口水去做不必要的解釋。
「沒關系,你睡。」
「不用了,反正我都醒了……值夜班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言可卿柔聲但堅定地說道,同時間雙腳也落了地。
莫允捷沒有懷疑,只考慮一下便放開她,「我陪你上去。」
「不用了!」話一說完才發現自己拒絕得太快,忙補救,「現在巳經很晚了,你快回去睡吧!我也要上去睡了。」
「這樣……」莫允捷望著她,忽然露出一抹笑容傾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晚安。」
「呃……晚安。」言可卿笑著朝他揮揮手,轉身很快地跑上去,根本把自己睡著之前考慮的事情忘得一干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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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那個女人!莫允柔這幾天真是傷透了腦筋、擔足了心。
她不想讓莫允捷知道她調查過他,但是又不能放著那女惡魔在台灣亂晃,萬一某天真的好死不死瞎貓踫上死耗子,就讓她在這個地窄人稠的台灣遇上莫允捷,那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左思右想,還是叫小捷趕緊跟可卿結婚,到國外去渡蜜月,最好去個兩三個月,環-世界也沒關系,等他們回來,女惡魔大概也死心回國了吧!
說做就做!
行動力驚人的莫允柔立刻掛了電話過去問」進度」——「小捷,什麼時候要上小卿卿家提親?」
莫允捷惺忪著一雙睡眼瞥向一邊床頭櫃的鬧鐘若他沒看惜,清晨五點半。
莫允柔何時變成早起的鳥他怎麼不知道?
「奠允柔,現在幾點?」
「小捷你睡糊涂啦?」奠允柔的話裹不無憐憫,「數位式電子表看久了,看不懂時鐘嗎?」
莫允捷翻個身,趴在枕頭上,一手拿著手機很想丟下床去,但他深知莫允柔殘暴性格的可怕,不敢付諸行動。「我是請你看看時間,有什麼要緊的事現在找我?」
任何一個四點才躺下,五點半便又被挖起來的人都有資格小小抱怨一下。
「上小卿卿家提親的事不重要嗎?」莫允柔挺無辜地反問。
莫允捷閉了閉眼,提醒自己忍耐,他現在會覺得很火的原因是睡眠不足,絕對跟莫允柔的話沒半丁點關系!
「姐,我跟可卿才認識多久?現在說到結婚的事未免太早,何況我們對彼此都還認識不深…」
「結婚憑的就是一股沖動,等你想清楚、看透徹了還有什麼婚好結?!」莫允柔很不客氣地打斷老弟的話,「你可以憑沖動去追小卿卿,為什麼現在不能憑這一股沖動一鼓作氣把小卿卿娶回家?你知道爸媽等著抱孫子已經等多久了嗎?偏偏你和老大都是一個樣…唉!都是姐姐肚子不爭氣,不然爸媽會很高興多個外孫的;現在好不容易你有喜歡的人了,長姐如母,媽不在我當然要替你打算…」
莫允捷直接閉上眼楮昏死過去。
不管是故作妖艷的莫允柔,還是這個自稱「長姐如母」的莫允柔,對他來說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麻煩。
陳棋笙,你這個夫綱不振的-伙,竟讓老姐有體力早起來荼毒別人——「莫、允、捷!你有沒有在听啊!」莫允柔怒叫。
「有……」莫允捷發出垂死掙扎的回聲。
「反正你們認識也算久了,去跟小卿卿的母親提親,至于言明達就不用理他了,反正他也不屑要你這個女婿——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把胡子刮干淨?!等等,還是不要好了,等你們去渡蜜月再說……」
天……莫允捷真是無語問蒼天,莫允柔對「久」這個時間概念到底是幾個日子就算「久」?
他爬起來,瞄了一眼時鐘——六點,真是太好了。
莫允捷爬出去把門鈴線拔掉,順便把防盜鏈拉上,然後回臥宣把冷氣開到最強,拿出冬天的被子把自己包得緊緊的,將那支手機丟到房門外去。他現在惟一後悔的是當初沒把隔間作成隔音。
太好了,準備工作完成,他再也不想听到任何擾人清夢的聲音!
所以他錯過了莫允柔的報復行動——醫院今天讓花海淹沒,所有人除了花粉過敏病奔之外——都收到一束花,各式各樣,萬紫千紅,讓人以為七夕情人節提早到來,為蒼白的病院多添活力。
商家受雇在醫院門口現場打氣球、扎花束,讓來來往往的人都有花可拿,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人「可卿,孫嘉文邊次好大手筆喔!」小兒科的護士-慕地道。
「真是浪漫…他打算跟你求婚嗎?」
「哇,你一定要答應,這麼有錢——不對不對,這麼浪漫的男人不多見了。嫁給孫嘉文之後你就是老板娘了耶!再也不用來這里當受氣包了。」
這麼豪華的手避,沒人會把它跟總是輕便服裝的胡子男劃上等號,他的印象就是牛肉面、路邊攤吧!斑級一點就牛排館……言可卿忍住糾正的沖動。「當護士是我從小的理想......,,,「但是理想蚌宄矗理想。」皮膚科的護士說道,「當我真的變成︰白衣天使」之後才知道,這不矗人干的1如暴你想當一個好護士就更不矗人了。」
言可,P不置可否;地當然知遭理想與現實的肇距,不過也只能勉力尋求其中的平衡點丁。
「平心而論,孫嘉文是一個比較好的對牽。」護土長也來擂一腳。
盲可,P笑了笑。她知道孫嘉文是個好對盤,但只能說第一眼的主觀印象主導一切吧!她對孫嘉文就矗沒感覺,清楚地知道他們遺一輩于都不可能來電。
「護士都跑哪里去了!」葺然一聲平地霄起,驚褥護土們四處逃躥。
是那個喜歡到處騙羹眉的羅醫師,眶虹塏看著那些所費不-的花朵。
「你們把醫院當成什麼地方了?!要玩戀愛-戲下班之後再去!不要造成別人的困擾——」
堡士長忍不住開口,「羅醫師,病奔們也都很高興啊!」
「哼!那是因為主流意識壓例非主流意識的病奔,讓他們敢怒不敢言。」羅醫師怒道,瞪著那些大朵綻放的生命,「制造垃圾!」他邊罵邊走了,直到人了電梯,其他遠處觀望的護土才敢靠近。
「听說櫃台小女生勾上了王醫生,所以羅醫師脾氣才這麼暴躁。」一人說出八卦內幕。
「是喔……我猜他是眼紅……」大家開始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言可卿很無奈地看著醫院里四處可見的怒放花朵,不懂莫允捷何時變得這麼……不切實際了;那人,不可能做出這種不利于醫院清潔的舉動,光要清理這些花束及花束包裝便不知要費多少工夫,那個很有「原則」的男人不太像會做這種事,但——言可卿拿出一張小卡片,電腦打字的小卡,只簡單用行書打上「允撞」兩宇。
電腦打字啊……誰會做這種事!
「可愛的小姐,我有這榮幸請你嫁到我家嗎?」
言可腳愣了愣,不確定要不要抬頭,倒是身旁的人尖叫了。
「小卿卿,你這麼討厭我啊?」
小卿卿…只有一個人這麼叫過她!
言可卿一抬頭,一張艷麗的臉孔笑嘻嘻地出現眼前。
「莫…」本來直覺便要跟著莫允捷喊她名字,還好及時想起她究竟是男友的長輩︰雖然不知道這個頭餃可以維持多久。「大姐。」
「小卿卿還記得我,好感動喲…」
她還是那副嬌貴絕艷的姿容與高雅的舉止,勾去不少經過的男人的目光,連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言可卿覺得有些尷尬,「大姐找我有事嗎」她微笑地問。
「就我剛才的事啊……」她說得不夠清楚嗎?「要不要嫁到我家?你一點家事都不必做,掃地、洗衣,煮飯……等等什麼都不用管,人帶來就好。」
「呃……」言可卿有些傻眼。「是允捷的意思嗎?」
「是我們全家的意思」莫允柔嬌媚地笑了,聲音更嗲更軟,「來,這是蜜月旅行的地點…環球如何?」
她不知從哪變出一袋子的旅-簡介,全部放到言可卿面前。
扒呵,敢不接她電話?想必連小卿卿也打不進去吧?
鱉該!她可是給過機會喔,從早上九點一直到小卿卿快下班,機會夠多了吧?賴床的小阿活該被整。
一個平時與她交好的護士湊到地耳邊,「可卿,她是誰啊?」
「她……呃,允捷的姐姐上言可卿一愣一愣;現在是什麼情形?莫允捷要跟她結婚嗎?
分享到這個消息的人一致用不可思議的目光射向美艷不可方物的莫允柔——她生得像媽、莫允捷生得像爸爸嗎?
「小卿卿來……」莫允柔低低的笑了,緩緩地靠近她低語,有若惡魔的低喃,「點個頭,一個清潔樣樣行的老公就是你的了,附送半年環-世界蜜月旅程呢!」
「我…」
「莫允柔!」莫允捷氣急敗壞地趕來,「你用我的名字做帔什麼好事?!
嘖!差一點!莫允柔感到可惜地回過頭去面對從小欺壓道大的弟弟。
「唷,睡王子——不,睡野獸醒啦?」
「莫允柔,我和可卿之間的事你少瞎攪和。」給這破壞王一搞,十有九糟。
「棋笙通知你的?」莫允柔紅唇微噘,「可惡!小捷,今天開始我——」
「想都別想!」莫允捷一口回絕,轉而望向言可卿,「可卿,一起吃飯吧!」
言可人不明白他為何舍選擇言可卿,就像他也不明自言可人為何一定要與言可卿相比一樣,她們明明是不同的個體,要如何分出優劣?
孫嘉文批示文件告一段落,起身站在辦公桌後的玻璃椎幕之前望著樓下。
如他所願,言可人在被狠狠的拒絕多次以後,似乎死心不再糾纏他,卻轉而與他的弟弟孫彰行來往密切——彰行不從商,他愛好文學,目前在大學擔任講師。
他不以為處處想與言可卿互別苗頭的言可人會看上彰行;不是彰行不好,是言可人不懂彰行的好。
雖然他與彰行不親,但不代表能夠容忍外人把彰行當作一顆用完即丟、沒有感情的棋子…「總經理。」秘書敲門後進入。曾經她也是育可人心中的假想敵,但不久這份敵意使宣告解除;她並非總經理心中所愛,這很明顯不是嗎?「令弟偕同言小姐來訪。」
不論是示威還是威脅,秘書為言可人往後可預知的下場哀憐。
孫嘉文沒有回頭,澹然的語氣中摻雜一絲不耐煩,「以後彰行若是跟言可人一起過來都不見。」
彰行不笨,坊間八卦周刊也很賣力,他遲早會自己察覺真相。
「是!」秘書應答後遲疑了一下,「總經理,莫先生似乎已經向言可卿小姐求婚。」
聞言,孫嘉文的瞳孔迅速縮了下,「知道了。」
「總經理,您不緊張嗎?」不合理啊!秘書很驚奇。
苞他在一起的時間夠久,久到讓她明了他其實很簿情,但對于自己看上的獵物卻是從不吝惜關愛,誓在必得。
這項認知徒增她心傷罷了!
這只代表,她從來不習在他心中停留,連過客都不是啊!
「她不會答應。」孫嘉文轉過身來,背後的陽光熾烈,使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我知道她不會答應。」
他勾起一個役有笑意的弧度,「你是不是該出去了?」
「是。」
他又轉回身去看著外面的森羅萬物。言可卿最看重的人不是言明達,更不可能是莫允捷,而是她的母親——只要她的母親沒說聲好,她絕不會答應求婚。
雖然言可卿軟硬都不吃,但他還有機會,只是孫嘉文低頭想了想,回身走到辦公桌前按下通話鍵,「下午的會議取消,我出去走走。」
若他對言可人的-纏感到不耐,是否言可卿對他的感覺亦同?
他雖不認為使用卑鄙手段令莫允捷出糗,言可卿便會轉而投入他的懷抱,但何嘗不是一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