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張佩瑋睜開了疲憊的雙眼,全身酸痛,她忍不住申吟了聲。
「你還好吧?」莊仲豪關心地問道,在發現懷中的人兒發出了細微的嘆息之時,莊仲豪便睜開了眼。
其實昨夜一整夜,他可以算是十分淺眠,因為興奮的緣故吧,所以他總是無法入睡,一直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
在听到熟悉的聲音後,張佩瑋連忙轉過頭,一望進眼簾的便是莊仲豪那張放大的容?。「啊……」想也不想的,張佩瑋尖叫出聲,他為什麼在她的房間,還睡在她的床上?
他不會發現什麼了吧?張佩瑋驚懼地想著,若是發現了什麼倒還沒關系,但千萬別吃了她的豆腐,佔了她的便宜才行。
「別叫了,你叫得我的耳膜都快破掉了。」莊仲豪笑道,手指彎了起來,輕輕敲了敲她的頭。「現在身體好了些沒?」
他關心地問道,現在他可以理解為何那日她看到他的「那個」時會叫得像什麼一樣了。
「好多了……對了!你為什麼會在我的床上?」這點倒是張佩瑋最關心的一點了。
「你昨晚發燒了!」
「發燒?」張佩瑋坐起身來低頭思考著。
「有沒有印象?」莊仲豪問道。
听他這麼說,似乎有這一件事沒錯,張佩瑋點了點頭。
而莊仲豪在張佩瑋坐起身後,也跟著坐起身。「昨夜發生什麼事,你都沒什麼印象了嗎?」若是張佩瑋沒什麼印象也好,那他也算是「偷香」成功了。
「難道我們昨晚做了什麼事嗎?」張佩瑋害怕地問道,不會吧?那她的清白不就全都完了嗎?
「昨晚的事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莊仲豪再試探地一問。
「沒有!」張佩瑋苦著臉說道。
右手傳來陣陣酸麻的感覺,莊仲豪的眉頭皺了起來。「你睡得我的手都麻掉了。」昨夜他的右手讓張佩瑋當枕頭,現在會這樣是可想而知的事。
「我睡得你的手都麻掉了?」
「當然,你昨夜發了高燒,我說要去請醫生,你也不讓我去請,後來半夜的時候病情加重,我就想去買藥回來給你,沒想到你硬是抱著我,讓我無法動彈,于是我只有抱著你睡了。」
「就這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沒關系,莊仲豪是出于好意,張佩瑋在心里想道。
「不然呢?難道你會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事嗎?兩個大男人可以做出什麼事來?而且我也沒有那麼不良的癖好。」莊仲豪笑道,眼神直直地盯著窘促不安的張佩瑋,現在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他可得好好整整她!
「這當然不是了。」還好,看他的樣子,他應該還沒有發現才是。
「你現在有沒有比較好了,若還是不舒服的話,我帶你去看醫生吧!」
不知道為何,張佩瑋還是覺得某個地方不太對勁,她偷掀了下棉被,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完好時,才真正放心。
張佩瑋點點頭。
「那就好,不舒服的時候要說。」莊仲豪撫了撫張佩瑋的頭。
「嗯。」
「那你再休息一下吧,我去洗個澡。」
「喔,好!那我去幫你煮早餐好了。」張佩瑋想從床上起身,卻被莊仲豪給阻止了。
「不用了,我去外頭吃就好了。」
「但是……」
「有什麼好但是的,你等下若是病情更嚴重的話,那豈不是更慘?」莊仲豪站起身。「我去上班了,有什麼事情的話,打公司的電話或者是我的手機都可以,知道嗎?」
張佩瑋點點頭。
得到張佩瑋的保證後,莊仲豪才拿出了自己的名片。「將這個收好,知道嗎?有事打電話給我。」
「好。」
「那我先走了!」說完,莊仲豪走出了張佩瑋的房間。
「怎麼一個人在傻笑?」余信陽走入了莊仲豪的辦公室,就看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嘴角還噙著百年難得一見的笑容,忍不住出聲調侃著。
「我的痛苦消失了。」莊仲豪抬起頭看向余信陽,沒頭沒腦的便是這麼一句話,令余信陽不知道莊仲豪在說些什麼。
「什麼意思?」余信陽不解地問道。
「我說——我的痛苦——消——失——了。」莊仲豪笑著重復了一次他剛才說的話。
「我知道啊,但是我不懂你為何會說這句話,而且臉上還掛著那種笑容,實在令人覺得奇怪。」
「是嗎?」
「何不為小弟解開謎團?」
「小張是個女的。」
「你是說……小張是個女的?」余信陽忍不住笑著搖了頭。「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原來就是這麼一件事。」
莊仲豪的目光瞬間變得-厲。「為什麼你一點都不驚訝?難道你早就知道她是個女的嗎?」余信陽敢點一下頭的話,他會讓余信陽嘗嘗他的拳頭到底有多?硬。
「這當然,我第一次見到她就知道了。」余信陽聳聳肩。
「該死的,你耍我!」莊仲豪怒極地站起身,手揪著余信陽的領子,將他往前拉。
「兄弟,斯文一點好嗎?」余信陽拍拍莊仲豪的手。「我這件西裝是剛買的。」看來莊仲豪是真的生氣了,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些。
「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免得我克制不住想扁你的沖動。」莊仲豪放了狠話,若是余信陽的理由令他不滿意的話,他可是會真的出手狠扁余信陽一頓的。
「我只是好玩而已,放手吧!兄弟!」
「好玩?在我向你吐露自己對佩瑋的感情之時,你還在一旁說風涼話,什麼愛上男的不是我的錯,一堆有的沒的!」
「你也不必這麼生氣,玩玩而已。」
「玩玩?」莊仲豪放開了手。
「本來就是了,我只是一直在想你要多久的時間才會知道小張是個女的呢,而且我和小張保證過絕對不會把她的秘密告訴別人的,只是令我沒想到的一點是,你竟然會愛上男裝妝扮的她,令我十分訝異。」余信陽說出心里的話。
「是她自己告訴你,她是女的?」余信陽的話令莊仲豪有些不悅。
「怎麼了?吃醋了?還是打翻了醋壇子?」余信陽不怕死地繼續說道。
「是又如何?」
「好,看你這樣我也沒打算要耍你了,那日晚上我不是去你家吃飯嗎?原先我就一直在懷疑了,直到你上了樓,我跟著她走到廚房稍微試探了下,結果她就承認了,而我也承諾過,不告訴別人她是女的。」
「為什麼?」
「你不是有‘厭女癥’?而且廣告傳單上頭要求一定要是男的,若你是她的話,那你會說嗎?而且看她的樣子又很缺錢。」
「說得也是。」
「這樣我可以將功抵過了吧?」
「放了你。」
「謝謝兄弟的不殺之恩。」余信陽像是唱大戲一般,表情夸張得可以。「不過有一點我倒十分好奇。」
「什麼事?」
「你是如何知道她是女兒身的?因為以你這種遲鈍的個性來看,若是小張不說的話,你是根本不會知道的,而小張這樣,我也不相信她會自己坦白地告訴你,畢竟看得出來她十分需要這份工作。」
「昨天晚上她發了高燒……」莊仲豪將昨夜的事大約地說了遍,他明白余信陽不是那種多嘴的人,不會四處去喳呼的。
「你佔了她便宜?」余信陽露出了興味十足的笑臉。
「算是。」
「這還算是?明明就是有。」
「那就算有好了。」
「她知道嗎?」
「你認為她有可能會知道嗎?」
「你會不會讓她知道這件事?」
「當然不可能。」莊仲豪回到辦公桌前坐下。
「你不會想一些惡劣的點子要欺負小張吧?兄弟,別讓我看不起你!」他用著鄙夷的目光看著莊仲豪。
「別把我想得那麼低級,」莊仲豪不悅地給了余信陽一個白眼。「我不會那樣對佩瑋的。」
「那就好。」余信陽這才點了頭。「你想怎麼做?」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
「好吧!我這個人也不是那麼不識相的人,你不說的話,我也不問了。」
「嗯!」看著余信陽走出了辦公室,莊仲豪的嘴角又揚起了笑容,沒想到張佩璋帶給他的震撼力是這麼大,甚至可以左右到他的喜怒哀樂。
也許,她會是他未來的另一半也說不定。
「小張!」莊仲豪一顆心全系在張佩瑋的身上,才一下班,莊仲豪就馬上開著車回到家里,走進了客廳,沒見到張佩瑋,他立即開口喚道。
「先生,我在廚房。」張佩瑋從廚房走了出來。「先生,你今天比平常早到家。」
「你在干什麼?」莊仲豪臉色有些不悅地說道,這個小女人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就叫她好好休息了,還進到廚房去,分明想氣死他不成!
「我在煮晚飯啊。」現在這個時間她都是在煮晚飯啊,而且她穿這樣,白痴也知道她正在煮飯。
「我知道。」
「那不就行了嗎?先生你先坐一下,晚飯馬上就好了,你今天回來得比較早,所以還沒有煮好。」
「我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嗎?你為什麼還下了床?」莊仲豪問道。
「沒有啦,我是想將工作做一做。」
「我說叫你休息就休息。」
突然,洗衣機傳來嘩嘩的聲音,告訴兩人衣服洗好了,霎時莊仲豪的臉色又更難看了一點。
「你為什麼還洗衣服?」
張佩瑋不明白莊仲豪的怒氣由何而來的,只能萬般無辜地看著莊仲豪。「先生,你說若我將衣服送去洗的話,要我自己出錢的,你忘了嗎?」
經張佩瑋這麼一說,莊仲豪這才想起他是真的說過這句話沒錯。「從今以後衣服就叫洗衣店來收就行了。」
「不行、不行!」張佩瑋用力地搖搖頭。
「為什麼?」
手指不停絞著衣服下擺,張佩瑋小心地看著莊仲豪的臉色。「我沒多少薪水可以扣,這些衣服我自己洗就行了。」
「不用了,薪水照付。」原來他在她的心中是這麼苛刻、小氣、凍霜的老板!他到今天才知道這個事實。
「真的嗎?」張佩瑋露出懷疑的臉色。
「當然。」
「謝謝先生!」張佩瑋高興地說道,轉身就要走入廚房,卻被莊仲豪給喚住。
「等等……小張!」
「什麼事?」
「你飯做好了嗎?」
「還沒。」
「那就不用煮了,我們等會兒出去吃。」
「先生,你要出去吃嗎?」張佩瑋可不敢奢望在她心中小氣到底的莊仲豪會帶她出去吃飯,于是自動將「我們」換成「先生」。
「我說——我們一起去!」
「一起去?」奇怪,他今天怎麼會對她這麼好,平常的時候莊仲豪根本不會做出這種舉動。
「當然,你有什麼疑問嗎?」
「沒有、沒有!」
「那你去換件衣服,我在樓下等你。」
「喔!」張佩瑋點點頭,一蹦一跳地跑上樓去。
真的是太反常了,今天竟然是莊仲豪開車載她的,平常的時候,晚上若要出去她還得兼司機,但今天真的太反常了!而且他不僅帶她去吃飯,還帶了她去看電影,甚至還幫她買了東西,雖然有一長串的疑問,但是她的心里竄過一陣陣甜蜜的感覺。
他今天真的對她很好,她感覺自己好幸福!
「好玩嗎?」莊仲豪微笑地對端茶過來的張佩瑋問道。
張佩瑋點點頭,莊仲豪的笑容令她有些迷惑,彎身將熱茶放在桌上的同時,便被莊仲豪的大手一拉,將她摟進了懷里。
「你——」張佩瑋驚訝地看著莊仲豪,他怎麼會這麼對她?
「我怎麼樣?」莊仲豪戲謔地說道,張佩瑋眼中的驚慌令他感到十分滿意,他會好好逗弄她,讓她知道欺騙他有什麼後果。
「‘男男’授受不親!」難道不只是劉俊明而已,連莊仲豪都有這種「特殊」的傾向?張佩瑋雖然是如此想,但是心髒還是因為這種過于親密的舉動而狂跳了起來,深吸了口氣,她企圖平穩自己狂跳的心。
他還以為她會說出什麼話呢!沒想到她一出口竟然是——「男男授受不親」?
幸虧現在不是用餐的時間,否則她這一句話真的會令他噴飯!
「哦?是嗎?」
張佩瑋用力地點點頭,但她人小力氣小,很輕易地便被莊仲豪給固定在他的腿上動彈不得。
「難道先生像劉先生一樣……有不正常的癖好嗎?」張佩瑋對莊仲豪使出激將法,想要讓莊仲豪放開她,她真的不明白?
拔莊仲豪會這麼奇怪,而且還將她摟在腿上,甚至是用那種邪惡的坐姿——跨坐。
「也許我有,只是以前沒有發現,現在才注意到而已。」
莊仲豪戲謔,摟她在懷里的感覺真好,香香軟軟的,以前他從未注意過女性的嬌軀是如此地柔軟,令人著迷。
「什麼?」張佩瑋驚懼地張大眼,不會吧!
「畢竟像你這麼漂亮的男孩子,很少會有男人不心動的。」
莊仲豪故意不點出他早已知道她是女性的事,一再捉弄她。
發覺到她刻意隱瞞性別,坦白說,莊仲豪並沒有任何怒氣,而且他也知道張佩璋是逼不得已才這麼做的,因為她十分需要這份工作,但是他就是想捉弄她,來補償她欺騙他的事。
「先生,你這是不正常的。」張佩瑋義正詞嚴地說道,企圖以這句話來逼退莊仲豪,令他自己好好反省一番。
「不正常?」莊仲豪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很得意地用余信陽前幾個星期說過的話來堵張佩瑋。「怎麼會呢?信陽說喜歡上同性並不是表示自己不正常,只是性傾向天生就與常人不一樣,難不成你因此而歧視我嗎?」瞬間,莊仲豪的肩膀垂了下來,裝成了十分可憐的樣子,他今天才知道他這麼有演戲的天分,也許他公司哪天經營不善了,他還可以去當演員。
「我沒有!」一看到莊仲豪這樣,張佩瑋整顆心都痛了起來,沒想到他竟然有這種癖好,會對自己這麼好是因為他有這種癖好,真是太令她傷心了。突然地,張佩瑋有想哭的沖動。
張佩瑋微紅的眼眶令莊仲豪不忍,但是他還是強迫自己繼續演這部自導自演的世紀大爛片。
「你不喜歡我嗎?」她的表情可以很明顯地讓他知道她是在乎他的,所以才會有這種舉動,這一點令莊仲豪有些高興。
「沒有。」張佩瑋搖著頭。
「真的嗎?也許你是安慰我的。」
「怎麼會呢?」張佩瑋連忙說道。「不過先生,這是不對的啊……」
「難道你怕我有病嗎?單一性伴侶是不會得病的,而且我也沒病。」莊仲豪對張佩瑋說道。
「但這是不對的。」張佩瑋仍是搖著頭,她好想告訴莊仲豪其實她是個女人,但是又怕他知道她為了這份工作而隱瞞真實的性別,一怒之下甚至解雇她!
「愛是可以超越性別的,我喜歡你無關你的性別,縱使你是男的我仍舊是喜歡你!」
莊仲豪這句話令張佩瑋感動極了,但是她仍然有一點沮喪。
「只要你喜歡我就行了,又何必在意外界的眼光呢?」
「這……」
張佩瑋想說的話,全被莊仲豪的唇給堵住了,莊仲豪輾轉地親吻她,伸出了舌頭與她的互相交纏、嬉戲……她給他的感覺一如他的想像一樣,十分甜美、迷人!
張佩瑋沉浸這份令人迷眩的混沌當中,心里仍有些抗拒,她拚命地告訴自己︰這樣是不行的!
「唔……」張佩瑋逸出了一聲嚶嚀。
而莊仲豪在听到張佩瑋的嚶嚀聲後,結束了這一吻,他輕撫著張佩瑋柔軟的臉龐輕笑了下。
「佩瑋……」莊仲豪輕喚道。
「我……」在莊仲豪中止這個長吻之時,張佩瑋迷茫的神智逐漸清醒過來,淚水立即滾落了下來。
「佩瑋!」看到張佩瑋的淚水,莊仲豪的心頓時一揪。
「我——」張佩瑋眼眶紅了,淚水沿著她的嬌?掉落了下來,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你喜歡男人不是你的錯……但是我……我很難接受你……你喜歡男人的事實……」
莊仲豪心疼她臉上的淚水,他擁緊了張佩瑋。
「我真的……真的無法接受……你會喜歡男人!」張佩瑋顧不得自己現在的身分,抱緊了莊仲豪便是一陣痛哭。
「別哭了!」莊仲豪拿起了一旁的面紙幫她拭淚。
張佩瑋用力搖著頭。
「我只是喜歡你,並不是代表喜歡男人。」他語帶玄機地說道。
「真的嗎?」張佩瑋的手揪緊了莊仲豪的衣服。
莊仲豪點點頭。
「你不會去喜歡別的男人以及別的女人?」張佩瑋拿起了一旁的面紙,用力地擤鼻涕。
「不會!」也夠了吧!騙了她這麼多眼淚,而且他也知道張佩瑋對他的心意及感覺了。
「你以前有沒有喜歡過男人?」張佩瑋問道。
「從來沒有!」莊仲豪親吻了張佩瑋的額頭。「而且以後也不會有!」
「真的?」
莊仲豪點點頭。
「那你有沒有什麼事要告訴我的?」是時候了,不然就怕她一顆小腦袋會亂想,莊仲豪在心里想道。
「什麼事?」張佩瑋問道。
「你喜歡我嗎?」
張佩瑋點點頭。
「那你不覺得有事應該告訴我嗎?」莊仲豪提醒道。
「什麼事?」張佩瑋不解地看著莊仲豪。
「也許應該是我問你什麼事。」莊仲豪笑著伸手撫著張佩瑋的頭發。
「我真的不知道什麼事,不然你提醒我好了。」算了,若是他喜歡的是扮男人的她,她也認了!張佩瑋十分消極地想著。
「例如你的身份……」
「身份?」她身份從來不會有錯啊,她除了性別外,也沒有瞞過他什麼啊……「還是不懂?」
「不懂!」張佩瑋端起了桌上的茶,啜了口。
「好吧,我直截了當地說了,我說的是你的性別——你是女人,這件事你想瞞我多久?」
「啊?」張佩瑋震驚,手中的茶杯掉落到地上。
怎麼可能?他什麼時候知道的!張佩瑋的嘴巴張得大大的,足以塞下兩粒鹵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