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個香港富豪搭機返港!」
程亦彤悶悶不樂的做著起飛前的準備,不過依然耳尖的听到兩位學妹在身後低語。
「听說叫什麼霍閻君的,他爸爸好像叫霍遠山,來頭不小,是個香港船王還是上市公司的主席,他是標準的白馬王子,英俊又多金……」
「真的嗎?」另一個學妹發出嘆息,「真不知道今天是誰負責頭等艙?」
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程亦彤從兩個學妹面前走過,然後丟下一個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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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現在機上有條「大魚」等著她的.但她竟然勾不起一點的興趣。
她是怎麼了?程亦彤苦惱的在心中嘀咕了起來.難不成霍爾對她的影響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大?
一個窮酸小子,她在心中提醒自己,再怎麼樣也構不上她的擇偶條件。一大早霍爾開著March送她到機場,她下車時,他還說要把那輛March送給她。
真是可愛的男人,想起他,她不由得露出一個微笑,不過那輛March她當然拒絕了,畢竟她一個人有兩輛車已經太多了,毋需再加一輛。
露水姻緣過了就算,至少她也有過那麼一丁點的愉快,她還有她的人生要過,不能讓他影響她。
不過她還真是瘋了,她嘆了口氣,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不把他給的支票拿去兌現,她這個樣子好像是想要保有什麼紀念品之類的東西,真是莫名其妙……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不小心撞上了個上機的旅客,她忙不迭的道歉——
「你自己小心點。」對方的手扶住了她。
她听到這個聲音,有些意外的抬起頭,「霍爾?!」
「又見面了。」他對她眨了眨眼楮。
「哎!大姊姊美女!怎麼在這里遇到你?」
程亦彤更吃驚的看著從霍爾身後冒出來的小白。
「你是空中小姐啊?」小白的臉不客氣的湊到她的胸前,伸手拿起她的名牌,「程亦彤,好名字。」
「小白!」霍爾不悅的將他的手給拉開。
「老大——」小白不解的望著他,「我只是模她的名牌,又不是模她的胸部。」
「閉嘴。」霍爾的聲音低沉而冷酷。
程亦彤有些意外的看著霍爾.她還是第一次听到他用這麼威嚴的口氣說話。
「滾回你的座位去。」霍爾警告。
小白聳了聳肩,不敢多說,立刻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怎麼沒听你說要回香港?」
「臨時決定。」事實上,是因為她今天要飛香港,所以他才提早回去,不過他並不打算告訴她這個原因。
「你位子在哪里?」她接過他的手提行李,「我帶你過去!」
「我自己拿就可以。」他輕拍了拍她的手,拒絕了她的好意,「我的位子就在這里。」
他大剌剌的坐在頭等艙的位子上.座位還剛好是在她的對面。
「你確定你坐在這里嗎?」她懷疑的看著他,「你不是應該跟小白坐在一起?」
她的目光順著小白的背影,發現他的座位竟然在頭等艙最後一排……最靠近廁所的地方。
「他總是在我耳邊嘰嘰喳喳,所以我叫他去坐離我最遠的地方.這小子彈性很大,只要有得玩,他什麼都好。」
「霍先生。」座艙長余芳琳走到霍爾的身旁,「我想跟你確定一下,你的餐不要牛肉是嗎?」
「是的。」霍爾點頭。
座艙長直起身,臉上的微笑在面對程亦彤時微微一變,但語調還是一派輕松,「飛機要起飛了,你該去做你的事。」
「是!」毋需更多的暗示,她立刻離開回到工作崗位。
她手忙腳亂的開始檢查置物艙以及旅客的安全帶是否系上,然後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正好面對著霍爾。
「很忙!」霍爾對她眨了眨眼。
她微微一笑,「我的錢可不好賺。」
「跟我在一起就不同了。」他的腳踫了踫她的。
程亦彤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我以為我們已經談過這個問題了。」
「當然!」霍爾點頭,「只要我有錢,一切就沒問題,不是嗎?」
「沒錯!」飛機起飛之後,她站起身得去開始張羅旅客的飲料。「我要去忙了。」
瀕爾對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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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只顧著跟霍先生談話。」程亦彤一進備餐室,座艙長就出現在她的身旁。
「霍先生?!你說霍爾?」
「霍爾?」這下座艙長一臉疑惑,「什麼霍爾?我說的是霍閻君——霍先生。」
「霍閻君!」
「香港船王霍遠山的公子。」座艙長拍了拍程亦彤的背,「他是英俊多金沒錯,但你已經干這行干了這麼久,可別學人家當什麼第三者,知道嗎?」
座艙長的忠告听在她的耳里只覺得青天霹靂——
「什麼第三者?」她不解的問。
「霍先生已經有未婚妻了。」座艙長善意的說道,「柳紫婷,中義混血兒,你應該听過這個名字吧!」
程亦形微微點頭,這個柳紫婷最近拍了部電影,台灣有上映。
「她跟霍先生是門當戶對!最近柳家出資替柳紫婷拍了電影,听說賣得還不錯。要不是這個柳小姐對演藝圈有著莫名其妙的狂熱執著,他們早在去年就結婚了,現在霍柳兩家都有默契讓柳紫婷在演藝圈玩個幾年。」
「你怎麼知道這個?」
「你忘了嗎?我老公是記者。」座艙長笑道。
「我是忘了!」她有些失神的說道。
她想到了他與她之間的承諾——
如果他很有錢,就算是有未婚妻,她也願意跟著他一輩子,即使是當他情婦。她真是白痴,她怎麼會答應他這種事?
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當人家情婦,搶人家老公,沒想到現在竟然發生在她的身上,不知道反海還來不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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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飛機順利的降落在香港赤鱸角國際機場,程亦彤的眼光都不敢直視霍爾。
「你怎麼回事?」正常程亦彤幫忙拿行李的時候,霍爾在她的耳際問道。
「別離我那麼近,」她感覺到他吹向她耳際的熱氣,不由得一驚,退了一步,「給別人看到不好。」
他好笑的看著她,「你以前挺豪放的,現在怎麼變成這樣?」
「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她沒好氣的看著他,若早知道他有未婚妻、她肯定躲他躲得遠遠的。
她瞪了他一眼,然後在心中詛咒他,現在看來,好像是他挖了個洞,然後她白痴的自動跳下去。
「你該下飛機了。」程亦彤的聲會沒有什麼起伏的提醒。
「我怎麼覺得你在趕我?」霍爾的手模了模她氣鼓鼓的臉。
「隨便你怎麼說。」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將他往機門的方向推了一把,然後到後頭去幫忙。
瀕爾聳了聳肩,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才緩緩的下了飛機。
「大美女姊姊,」小白蹦蹦跳跳的到了程亦彤的身旁,「有空到我家玩玩,我家住在淺水灣……」
「知道了。」沒听他說完,程亦彤便轉身不看他。
小白疑惑的看著她,覺得她怪怪的,但是後頭的客人等著下機,為了不擔誤別人,所以他只好轉動腳步下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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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飛了一個半小時,她竟然覺得自己累得快癱了。
程亦彤快速的通過海關,原本要搭公司的交通車回飯店,但是她想先逛逛,于是跟座艙長說了一聲後自己月兌了隊。
她後天要飛英因,這一天半是她自由活動的時間。
她先跑到機場的書店買了本雜志才出了機場。
她買了票,打算搭機場巴士回市區,站在路旁的站牌下,她一邊翻著書,一邊分心的看車子是否來了——
突然,一輛勞斯萊斯停在她的面前,她微吃了一驚,退了一步。
司機下了車,打開另一旁的車門示意她上車,見狀,她一楞微彎下腰.就見坐在後座的霍爾帶笑的看著她。
她下意識的退了幾步,然後轉身離去。
瀕爾意外的看著她的動作,想也不想的立刻下了車,跟在她的身後。
「霍少?!」Robert很意外的看著霍爾的動作,但霍爾根本沒空理會他。
「你要去哪里?」他大步的趕上她,好奇的問。
「你不要跟著我。」用書微微遮住自己的臉,程亦彤有些氣急敗壞的說。
「你是什麼意思?」他的長手一伸,拉住她。
程亦彤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放開你的手,從今而後,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瀕爾這才注意到她手中的雜志.他露出一個笑容,「你知道我是誰了?」
「對!」程亦彤表情極冷的說道,「而我打算不再跟你有任何的關系,我們就當作從來沒認識過。」
「關于這點,我們的認知可能有很大的出入。」他半強迫的抱著她,拖著她回到他車子旁,然後一鼓作氣的把掙扎個不停的她給塞了進去。
「該死的.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火大的踢了他一腳,「你這樣算是綁架吧?」
「你是我的女人,我只不過是帶我的女人回家罷了。」他按住她踢個不停的腳,分心的回答。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她轉頭看向窗外.車子已經離開機場,往市區開去,「放我下車。」
「不行!」他又捉住她的手,然後不顧她的掙扎,便是吻著她。
「你不可以這樣!」她瞄了瞄司機,她可是很在乎開車的那個陌生人。
「Robert是自己人。」霍爾笑了笑,一點也沒有羞愧的樣子。
「他對你是自己人.對我可不是。」程亦彤沒好氣的瞪著他。
瀕爾見她真的動氣,立刻坐好,不過手依然緊拉著她不放,「你到底在氣些什麼?」他還以為她知道他的來頭之後,會開心的抱著他又叫又跳。
「氣你有了未婚妻還在外頭胡亂搞。」她火大的啐道。
「容我提醒你,是你跟著我不放,而我是正常的男人,對于送上門的女人當然是來者不拒。」
「色鬼。」她趁他不注意又踢了他一腳。
他皺起了眉頭,「你怎麼那麼喜歡踢人?」
「我只喜歡踢你。」她指正他的話。「你現在最好在可以停車的地方放我下車。」
「到家之後,我自然會放你下車。」他的口氣很強硬。
「你……」
「別這麼生氣,愛生氣的女人很容易老的。」霍爾帶笑的提醒。
她又想踢他,但被他閃過。
「我告訴你,」程亦彤自覺有義務先告知,「當初是你強暴我,不是我自動送上門。」
听她這麼說.他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干麼這麼看著我?難道我說錯了嗎?」她瞪著他問。
瀕爾楞了一會兒,「你的意思是不是我該給你一些遮羞費?」
「照常理判斷是沒錯,」她大言不慚的說道,「不過,今天難得我心情好,所以你只要讓我下車,我們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說到底,她就是要跟他劃清界線,霍爾好笑的看著她。
「不要笑,快放我下車!」
「待會兒,我自然就會讓你下車。」霍爾輕松的回答,「既然你堅持我強暴了你,那我就有義務照顧你一輩子,所以你乖乖的跟著我吧!」
「我不要。」程亦彤火大的嚷道,「你有未婚妻,就不要招惹我。」
他冷眼旁觀的看著她發飄.完全把她的話當成耳邊風,車子依然照著霍爾交代的路線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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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這里嗎?」霍爾再次用強迫的手段將她帶進位在半山的豪宅。
「不喜歡。」程亦彤看也不看就回答。
「為什麼?」霍爾不解。
「我要回去。」說著,她又轉身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我就說你不是個拜金主義者。」他先她一步,將身于擋在門口。
程亦彤硬生生的停下腳步,不悅的抬頭看著他,「什麼東西啊?」
「如果你真是個拜金主義者,現在你該有的反應是抱著我又親又叫。」
「為什麼?」
「因為我送了你一棟大房子。」
她因為他的話而楞住,「什麼?」
「這棟房子是你的了。」他對她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程亦彤有一瞬間的狂喜,想抱住他興奮的大叫,但一想起他有未婚妻這件事,又迅速的澆熄心中的熱情。
「我也有房子——在台灣。」她冷冷的表示,「我只有一個人,不需要太多的房子,而且我雖然愛錢,但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義之財我是不會要的。」
「到底怎麼回事?」霍爾不解的模著她的臉頰,「我的金錢來源可是正正當當的。」
「我的意思不是你的錢來源不明不白,而是……」她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只是什麼?」他皺眉看著她。
「你有未婚妻就不要來招惹我。」她將手中的雜志丟向他,「我可不想當第三者。」
他的眼神有著困惑,「你說只要我有錢,就算當我情婦,你也願意跟我一輩子。」
瀕爾的提醒使她有一瞬間啞口無言,然後她的眉頭一皺,「那時我不知道你有未婚妻。」
「我有告訴你。」他提醒她。
「那不算數,我以為那是假設性問題。」她開始強詞奪理了起來。
他有些不悅的看著她,「那你現在打算怎麼樣?」
「很簡單!」程亦彤避開他的視線,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我現在走出去,從此之後,我們就當作沒見過面,好嗎?」
「不好。」他又把走到門口的程亦彤給拖回來,「你答應過我的事,就要做到。」
「拜托,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奇怪?」程亦彤有些生氣,「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去搶別人老公的女人,而現在,你竟然要我去做這種女人。」
「你答應過我,就要做到。」他還是重復著同一句話。
程亦彤大吼著,「你是番仔喔!」
「番仔?」他不解的問。
「沒有開化的意思。」她沒好氣的解釋。
「你比較像是沒有開化的吧!」霍爾指出,「現在是你不講理,你答應過我的事,卻不做到。」
「你……」她真的氣得想跺腳。
「我警告你,不要踢我。」看出她下一刻想要做出的動作,霍爾先發制人。
他將她給壓進沙發里。
「你做什麼?」她奮力掙扎著。
瀕爾一手拉著她的手,一手解著她的衣服。
「你到底想干麼?」她惱怒的問,「你別以為在我知道你有了未婚妻之後,你還能跟我上床。」
「我就是這麼以為。」他霸道的說。
「你王八蛋。」她要踢他,他的手卻順勢的爬上了她的大腿。
「別鬧脾氣了,」他在她的耳際溫柔的低喃,「你該明白跟著我,我可以給你一切你所要的。」
「才怪——」她怨對的看著他。
早知道,她就不該招惹他,現在可好,看看自己淪落到什麼地步.真是應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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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得要回家吃飯。」他一邊將衣服穿上,一邊看著躺在床上的程亦彤。
她有些迷糊的听著他說話,老實說,她累得快要癱了。
他坐到她的身旁,模著她的臉頰。「你先睡會兒,等我回來,我再帶你出去吃飯,好不好?」
「隨便你。」她打了個哈欠。
「不可以跑掉。」他不放心的囑咐。
程亦彤對天一翻白眼,拉著被單遮住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我可以留下來,但我也有個條件。」
她擺明了要跟他談條件,他微微一笑,「什麼?」
「你結婚,我就離開。」
「不可以。」他想也不想的回絕。
「喂……」
他突然吻住了她的嘴,使她怒氣沖沖的話給吞了回去。
「如果,我答應,你是不是會開心點?」久久,他松開她的唇,柔情的問。
她點頭。
「那好吧!」他爽快的點頭,「我暫時答應。」
「什麼叫暫時答應?」她不是很滿意他的答案。
「就是暫時答應,然後我也有個條件。」霍爾神色自若的說道。
「什麼?」她不快的直視他。
「如果在我結婚前,你懷孕了,你就得跟在我身邊一輩子。」
他的話令她有些錯愣,「我當然不會懷孕。」
身為一個時代新女性,她當然知道得要避孕來保護自己。
「是嗎?」他拍了拍她的臉,「考慮清楚,如果你很愛錢的話,就該懷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可以成為將來霍家的繼承人。」
「拜托,你別把我當呆子.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如果是我生的,那就是私生子。」
「我的孩子不可能是私生子。」他語帶肯定的表示,「他會入霍家的戶籍。」
她看著他,哼了一聲,「反正我知道你們有錢人外頭有孩子是天經地義,但我死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成為其中一個。」
「是嗎?」對于她說的話,他不以為意,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臉頰,然後站起身,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程亦彤重重的把自己摔回床上。
她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留下來只會使自己的處境變得很可笑,偏偏她還留了下來。
丙然,自己是個白痴。她得到了這麼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