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得有理,你就走吧!」
「可是……」
「不要可是個不停,」她已經沒了耐性,「算我求你可以嗎?」
小屈在她嚴厲的目光下很勉強的點頭離去,事實上,他還有一大堆事要忙,也不是很願意跟在她的身後。
包何況,他听到了流傳在下人間的一些話,知道王爺對這位姑娘有著十分濃厚的興趣,難保哪天她不會成為王爺的侍妾,到時他還要去巴結她哩!
昭容一直看到小屈離開了她的視線,眼光立刻四下張望了下──沒人!
她飛快的蹲,捉了把泥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泥土丟進雞湯里。
「吃吧、吃吧,不給你點教訓,你還當真你是天啊!」她不悅的喃喃自語。
是他先對不起她,可別怪她。看著泥土與雞湯混在一起,她精神不由得一振,繼續往李君霖的寢房前進。
不過走沒幾步,她的腳步遲疑了下來。
她開始後悔自己方才的沖動,她看了眼摻了泥土的雞湯,若讓他喝了,萬一真有個什麼,那她肯定完蛋了;但是若把雞湯給倒了,她可能便得擔心自己的小命,這下可怎麼是好?
她端著托盤在寢房門口走來走去,最後靈光一閃,雞湯有泥土被發現,頂多說是福嬸弄的,不關她的事,一這麼想,她的心情立刻又變得踏實多了。
「喂!」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著點心走進李君霖的房里,昭容放下托盤後,對著內室嚷道︰「你的點心來了,起來吃吧!」
里頭沒有人吭聲,令原本打算離去的她硬生生的停下腳步。
既然都做了,說什麼她也要看看他吃下摻了泥土的雞湯時的表情,這樣才能稍稍宣泄她的不平之氣。
一打定主意,她又朝著內室嚷道︰「喂!你听到我說的話沒?」
依然沒有回應,她踩著好奇的腳步進入內室。
床上確實躺了個人,不過此刻卻一動也不動。
「喂──」她又喚了一聲,站在床畔伸出手想推他,但一思及男女授受不親,手硬是僵在半空中。
雖然她這個人隨性慣了,可是男女有別這種事,卻牢牢的被她記在腦海里。
她朝左右看了看,發現一旁的案上有支玉如意,她想也不想便拿起玉如意,用力的捅了捅他。
「喂!起來了!」她一邊戳他一邊說。
然而,他像是睡死似的一動也不動,她不由得加重了手勁。
「你信不信我會把你的頭扭下來?」
一聲驚呼,她還搞不清楚狀況,整個人便跌坐在床上,手中的玉如意摔在地上,而她的脖子也多了雙有力的手。
「我……」他惡狠狠的目光使她嚇了一跳,「要扭就扭吧!反正你是有那個能耐把我的頭給扭下來。」
她一雙美眸恨恨的看著他,若她年紀輕輕便去見閻羅王,她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我從未看過一個丫頭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李君霖有些意外的看著她的眼眸,他試圖從里頭找出恐懼,卻發現沒有,有的只是氣憤。
「我不是什麼丫頭。」他們幾個兄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一個個都丫頭、丫頭的叫她。「我叫耿昭容,若我說出我的身分可會嚇死你,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
李君霖挑高一邊的眉毛看著她。「我不知道你爹是誰,也沒興趣知道他是誰。」
「可是……」
「倒是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他冷冷的反問,「你又知不知道我同胞兄長是誰?」
「你……」她瞪著他。她當然知道他爹是誰,他爹是先皇,他兄長更是當今皇上,要比家世顯赫,她明顯的矮他一大截。
她的嘴一撇,「他們是誰關我什麼事。」
「好極了,那你爹是誰我更看不在眼里。」他警告似的瞪著她,「你是我的丫頭,就得乖乖听我的。現在去把雞湯端過來,我餓了!」
拖著不甘願的步伐,她將雞湯給送上,心中打定主意,若他打算要她喂他,她肯定將湯灑在他身上。
憊好,他殘廢的是腳不是手,他可以自己動手。昭容松了一口氣。
他才要就口時,原本寧靜的房內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三哥!」
李君霖停下手邊的動作,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的李君佾。
「你幾時來的?」他對他的神出鬼沒感到不悅。
若不是這個丫頭使他分心,他不會連子安進了門都沒有發覺。
「來了一會兒。」李君佾對他使了個眼色。
李君霖會意的將雞湯放下。
昭容見狀,不禁轉頭看著出聲制止的李君佾。
「姑娘,失禮了。」李君佾對她一個頷首。
失禮了?她一時不能會意他的話。
突然,李君霖用力的將她一扯,害她差點跌坐在地,她驚訝的看著他,對他突如其來的暴力感到恐懼。
「你喝!」李君霖沉著一張臉,將雞湯拿到她的面前。
昭容聞言臉色大變,忙不迭的搖頭,「我不要。」
「容不得你說不要。」李君霖大手一拉,強迫她坐下,「喝!」他口氣嚴厲的命令。
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這算不算是害人害己?!
昭容有些恐懼的看著他,在他的目光下,她硬著頭皮喝了一口,這下當真後悔自己的壞心眼。
泥土的味道一入口,她立刻將雞湯給吐出來,而且準確無誤的吐到李君霖的臉上,為了避免再被逼迫喝下雞湯,她趕緊將雞湯灑了一地。
他鐵青著一張臉,目光從自己被她弄濕的衣襟移到她的臉上後,神色更加陰沉。
「你下毒害我。」
昭容苦著臉,但听到他的話,她不忘替自己辯解,「我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哪有勇氣下毒害你。」
「那為何把雞湯吐掉?」
看他的臉陰沉不定,可能考慮要殺了她,她可不認為他會平心靜氣的接受事實的真相。
「說話。」他輕靠著床沿,嚴厲的命令,拉著她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幾分力道。
「三哥……」
「這是我與她的恩怨,若要憐香惜玉就省省吧!」看都不看李君佾一眼,李君霖逕自說。
「喂!敗痛的。」昭容忍不住哇哇大叫。這個男人還真是個野蠻人,她的雙眼指控似的看著他。
「怕痛就老實說。」
「泥土。」她大聲的嚷道。
「泥土?!」他皺起了眉,「什麼泥土?」
「你怎麼那麼笨啊!」她不由得咕噥。
「你活得不耐煩了嗎?」
「好嘛!我道歉就是了。雞湯沒有毒,只有泥土。」她一古腦的老實說。「現在你知道了,可以把我放開了嗎?你這個野蠻人。」
李君霖放松力道,但沒有放開她,他以試探的目光看向李君佾。
李君佾對他點點頭。方才在三哥的寢房外,他看到她的所作所為。
「為什麼這麼做?」李君霖的口氣不若之前嚴厲,但依然不悅。
「為什麼不這麼做?」昭容反問,「我是大家閨秀,卻被你強搶了來,我只是想給你一點教訓。」
「大家閨秀?!」他露出懷疑的神色。
她爹是御史大夫,她當然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她勇敢的迎向他的目光。
李君霖看了一眼被她灑了一地的雞湯,試問有哪個大家閨秀會有這種壞心眼?
「對啊!」她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指指自己的鼻子,不可一世的說︰「我的確是個大家閨秀。」
「你?!」李君霖搖了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一時之間忘了他可能會殺了她,她火大的問。
他沒有回答。
「喂──」
「看來你們之間有些誤會必須解釋清楚。」李君佾打斷他們的對話,看著兩人「打情罵俏」實在是受不了,「我想,我還是先走一步好了。姑娘,告辭了。」
「等一等。」昭容甩開李君霖的鉗制,擋在李君佾的面前,「求你幫我去知會我爹一聲,要他快來救我。」
「令尊是?」
「耿桓。」她迫不及待的說,仿佛已看到自由在她的眼前露出一絲光亮。
「耿……耿桓?!那你不就是……」他思索了一會兒,「你是耿昭容?」
「你知道我?」
他當然知道她是誰。李君佾仔細的打量著她,嚴格上來說,他跟她的關系還匪淺。
不過他懷疑眼前這個小泵娘並不知道,而三哥與二哥長年駐守在邊關,想必也還不知道他與她之間的關系。
「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他看著她的目光好像要把她看透似的,她不禁皺起了眉。
「沒有!」他連忙收回自己的視線,「三哥,她是……」他欲言又止的看著李君霖。
「有什麼事直說就是。」
「不!」李君佾露出一個心虛的笑容,「我……我能有什麼事。耿姑娘,幸會了,」他低頭看著昭容,「你就好好伺候我三哥,少不了你好處的。」
「好處、好處,每個人都跟我說好處,可我偏偏不要什麼好處,」他的話幾乎使她跳腳,說到底,他還是不願對她伸出援手。「我只要離開這里。」
「何必那麼想不開?你乖乖待在這里就是。」李君佾像是腳底抹油似的溜了。
看來三哥在無意間替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李君佾一邊走一邊想。
既然如此,聰明如他,當然不會呆得在此時把事情拆穿,就算要拆穿,也要再等一陣子,等事情成定局之後再說,或許該等生米煮成熟飯吧!
他的態度令李君霖感到不解,看來有機會他要好好的問清楚,子安怎會改變主意讓這丫頭留在王府里。
「現在,你最好再去幫我盛盅雞湯過來,這次你若再使壞心眼,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去就去,那麼凶干麼?」她憤怒的跺腳,「野蠻人一個,而且還是個殘廢的野蠻人。」
「你說什麼?」李君霖吼道。
她不敢回嘴,飛也似的溜了。
李君霖深吸了口氣平息自己的怒氣。這輩子還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惹他如此不快,這個耿昭容──他記住了。
然而他的心中,卻有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正滋長著……
才踏出恭王府的李君佾,在門口撞上去而復返的李君淮和宗文華。
「子安,我就猜到你會來。」一見到李君佾,李君淮便開朗的開口,「你該佩服為兄的神機妙算才是。」
「干麼?」李君佾直覺的不喜歡四哥臉上的表情,他似乎是知道什麼似的,而他肯定不會喜歡他所知道的事。
「你剛剛看清楚那個女人了吧?」李君淮賊兮兮的看著他。
李君佾一愣,「什麼女人?」他裝傻的問。
「耿昭容啊!」李君淮看著他的臉取笑道。
李君佾聳了聳肩,沒有理會他,逕自看向宗文華,「宗兄,久違了。」
「子安。」宗文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常听人說宗王爺行事作風古怪,果不其然。
他硬是拖著自己離開恭王府,還說要去新開的一間名為醉香樓的青樓喝酒,活月兌月兌如同一個頑童似的。
憊未到目的地,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立刻一言不發的拖著他回恭王府,叨念著說要找子安,還說要恥笑他一番。
可他偏偏想不通,既然要找子安,理應去安王府才對,他卻堅持要到恭王府,而更令人驚訝的是,子安還當真在這里。
「子安,你別岔開話題。」李君淮一手拉著宗文華,另一手硬扯著李君佾,逼得他不得不正眼看他,「依你看,那個耿昭容如何?」
「長相不錯,但不是我喜愛的類型。」李君佾沒好氣的拉回自己的手,「四哥,你到底想說什麼就直說吧!別拐彎抹角、拉拉扯扯的有失身分。」
「你是當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李君淮取笑似的看著自己的弟弟。「三哥他長年在邊關,不知此事情有可原,但我可不一樣。」
「你想怎麼樣?」李君佾皺起了眉。他就知道四哥開口絕對沒什麼好事。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是。」李君淮忍不住開懷大笑,「耿昭容可是你未過門的妃子,咱們大皇兄御賜給你的女人,你當真要大方的把她留給三哥?」
李君佾嘆了口氣,「我本來就不願意娶耿昭容,要不是母後和大皇兄堅持,我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現在好了,把耿昭容許配給三哥吧,我不在乎。」
「怎麼?將麻煩丟給他人?」
「別這麼說,一個美貌的女人怎麼稱得上是麻煩?」李君佾不認同的看著自己的兄長。
「美貌的女人就稱不上麻煩?」李君淮愣了一下,「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听你這麼說,咱們的紅袖妹妹長得傾國傾城,她更不可能是個麻煩了,不是嗎?」
「紅袖?!她當然不是麻煩,」李君佾的嘴一撇,「她是瘟疫。」
一旁的宗文華聞言,連忙開口制止,「兩位,請別將話題扯上我娘子。」
「我說宗兄,」李君淮無奈的搖搖頭,「我發現你的膽子當真被紅袖給吃了。」
「我……」听到他的話,宗文華一時啞口無言,最後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迎娶了皇上的義妹──常寧公主紅袖,而他的懼內自然也是眾所皆知。
「別逗他了!」李君佾在一旁說,「你小心自己以後淪為同一下場。」
「關于這點你大可放心,對于我未來的妃子,我自然會有我的選擇標準。」李君淮將手中的扇子一收,「我現在倒是比較好奇你打算如何?」
看了他一眼,李君佾思索了一會兒,也開始使起壞心眼。他看得出四哥並不打算拆穿他,他不過是想看戲罷了,既然如此,那大家一起來看戲好了。沒道理讓他一人沉淪苦海。
「我是你唯一的弟弟。」李君佾說。
「似乎是如此。」李君淮點點頭。
「二哥、三哥和你都還未成親。」
「沒錯,但我有很多紅粉知己,事實上,我還有兩個侍妾。」他的口氣有著驕傲。
「我知道。」李君佾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四哥多情得令母後和大皇兄傷透腦筋,但又拿遠在蘭州的他沒轍,不過這次回京,他硬是被母後訓了一頓,「但你還未娶妃這是不爭的事實。」
李君淮點了點頭。
「所以沒道理我要先娶不是嗎?」李君佾說出重點。
「此言差矣!」他搖搖頭,「二哥和三哥長年駐守邊關,皇上賜我屬地在蘭州,我們皆不在京中,正所謂天高皇帝遠,他先操心你的婚事也是有理。」
「該死的!這有什麼理可言!」瞪了他一眼,李君佾不悅的道,「我壓根沒道理趕在你們之前成親。我雖不用帶兵,總是待在京理,但畢竟比你們年幼,正所謂長幼有序,比你們早成親于理不通,不是嗎?」
身為當今皇上最年幼的弟弟,他似乎總把自己當成孩子一般,他指了婚,也是希望自己能因此而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所以便作主替他挑了門親事。
李君佾不以為然的將嘴一撇,指婚一事,他也是在事後才知曉,他幾乎氣得跳腳,卻又莫可奈何,誰叫下旨的人雖然是當今皇上,這樁婚事實則是他們那個自以為是的母後所決定的。
「好吧,算你有理。」李君淮點了點頭。反正有戲好看,他沒道理不看。「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你現在要不要和我去醉香樓喝個幾杯?」
「這……」
「那里的姑娘可是一等一的好。」
「好,去就去!」只要四哥不說出耿昭容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一切好談。「宗兄,咱們一起去吧!」
「我……」
宗文華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就被兩人一左一右的架著離去。
他們都知道宗文華的娘子是個個性火爆的邊疆姑娘,逼著他去,當然也是想看另一場懊戲。
彬許是覺得目前的日子過得太平靜了,兩兄弟已經開始唯恐天下不亂。
「子旭終會知道的。」宗文華苦惱的表示。
「因為他腿受傷了,所以皇上已下令,他若無事就毋需上朝,因此他絕不會知道,畢竟他現在連子安要娶妃之事都沒听說,更別說知道子安的對象,除非……」李君淮眯著眼看他,「有人去告訴他。」
「這……」宗文華皺起了眉。
「宗兄,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李君佾說。
「兩位,」宗文華嘆了口氣,「這事可大可小啊!」
「我們是皇上的親弟弟,上頭還有個什麼都難不倒的母後,所以天塌下來都不用怕。」李君淮很有把握的表示。
太醫說,李君霖的腿至少要三個月才會慢慢復元,而這也代表了他的腿一天沒好,她就得一天受制于他。
三個月……昭容一翻白眼,別說三個月,三天她就已經快瘋了,她從被人服侍的千金大小姐變成一個供人使喚的僕人,這轉變可真大。
這下,她真有點懷念那個總是被她批評為鳥籠的耿府了,她終于可以理解小桃紅說的──沒人侍奉的日子是很難挨的。
但矛盾的是,她似乎逐漸習慣了天天見到這個傲慢的家伙,又覺得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想像中痛苦。
「你過來。」
必過神,昭容來到李君霖的床前。
「倒杯茶來。」看都不看她一眼,李君霖命令道。
這會她又想詛咒他了!瞪了他一眼,她倒了杯茶拿到他的面前。
他喝了一口,再把杯子交到她的手上。
「叫小屈進來。」
她不置一詞的拉開房門,叫等在門外的小屈進門。
「王爺!」
「扶我起來。」從眼前的書本中抬起頭,李君霖對他說。
「是!」不敢有片刻的遲疑,小屈隨即將他扶坐在一旁的輪椅上。
這張輪椅是宗文華特地命木匠做的,讓李君霖縱使右腿受傷也能自由于行。
「推我到詔齋去。」
昭容只是看著李君霖的雙眼,遲遲沒有動作。
「你在想什麼?」他有些陰沉的問。
「沒有啊!」她聳了聳肩的回答。
「那還不推我走。」
這下她終于明白了,不禁皺起眉頭,「我以為你叫小屈呢!」
「我叫的是你,丫頭!」他沒好氣的說。
他的口氣似乎當她是個笨蛋!
「推就推!」他的眼神嚴重的侮辱了她,她咕噥的表示,「我不是丫頭!」
「我說你是你就是!」
「若我是丫頭,那你就是個野蠻人。」
「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野蠻人。」她不耐煩的說。
「你……」
「閉上你的嘴,我說你是野蠻人你就是野蠻人。」
「你……」
「逼個大家閨秀當丫頭,難道不是野蠻人的行徑嗎?」
「你……」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你的所作所為,我發誓我一定會,我耿昭容一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