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想來這里!」被唐亞均拖來參加這個什麼晚會,丁沛詩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才來,她便想走了。
「就當陪陪我。」他打氣似的摟了摟她,「我需要個女伴,維青又不在台灣,所以你就舍命陪君子,好不好?」
無奈之余,她點了點頭。
唐亞均看著她,老實說,他覺得她過得並不好!原本以為,她放下柏均會令她的生活更海闊天空,誰知道,她反倒變得憔悴而又不快樂。
今天,他是受柏均所托,帶著她出來走走。看來他大哥真的很關心她,知道她不開心,還會要他來陪陪她,算他還有一丁點良心。
「我不知道他也會來。」看著門口走進來的一對男女,唐亞均的聲音透露著驚訝。
「誰?」微微轉過身,丁沛詩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凍結。
她飛快的轉回來,低下頭,掩去自己眼底的傷害。她已經決定不再讓柏均的一舉一動影響到她,但她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只要看著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就痛一次。
「那個女人不是張思雯嗎?」唐亞均覺得不解,「我還以為他聰明得已與她畫清界線了!」
「為什麼要畫清界線?論外貌與家世,他們都很匹配不是嗎?」丁沛詩的頭從唐柏均進門開始就沒有抬起過。
唐亞均心直口快的表示,「家世是一回事,適合又是另一回事。我倒認為,柏均該挑一個與他心靈契合的伴侶,而不是家世相當的對象。所以他若真的聰明,他就不該跟張思雯扯上關系,她顯然巴不得立刻嫁給柏均。」
「那不是很好嗎?」丁沛詩要自己的口氣顯得漠不關心,「反正柏均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
「這可不像你會說的話。」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口是心非。
她笑了笑,笑容里有著勉強。
「我不知道你今天也會來!」一看到人群中出現的熟悉人影,拉著唐亞均,丁沛詩朝著廖牧凡走去。
廖牧凡也有些驚訝,「沒辦法,今天的主辦單位跟我有點私交,我本來想來一會兒就走,沒想到遇到你!」他注意到了一旁的唐亞均,「好久不見!听說你今天下午有上公司去?」
「對啊!」唐亞均點點頭,覺得沛詩緊拉著廖牧凡的手的舉止有些不妥。
可丁沛詩渾然不覺唐亞均心中的想法,還是緊拉著廖牧凡,不願放手。
「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待會兒再聊。」唐亞均說。
「但是我不想吃東西。」
「我堅持你得吃點東西。」半推半就的,他拉著她離開廖牧凡的身邊。
「你是怎麼回事?」丁沛詩的口氣有著不解。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唐亞均的眼光閃著不認同的亮光,「牧凡該不會就是那個你不愛,但可以試著交往看看的對象吧?」
她聞言,無言的眼神一黯。
「被我說中了?」拿了塊蛋糕,他放在她的盤子里。
「是又怎麼樣?」她不馴的抬高下顎,「我想我已經夠大到能處理自己的感情了。」
「我可不認為!」他皺起了眉頭,「牧凡是個不錯的男人,但如果你不愛他,你就別去招惹他。」
她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不快的開口,「我愛柏均,但你要我放棄,現在我這麼做了,你又說,我得放棄牧凡,因為我不愛他。愛或不愛,我都不能去追求,那我索性孤獨一生好了。」
「沛詩,你該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將手中的盤子放到他手上,「對不起!我吃不下,我先失陪了。」
唐亞均拿著盤子,愣愣的看著她走到廖牧凡的身邊,他不由得詛咒了一聲。
「你為什麼讓她離開你的身邊?」帶著張思雯,唐柏均走過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腿長在她身上!」唐亞均沒好氣的回答,「我管不動她。好久不見,張小姐!」他有禮的打了個招呼。
「怎麼跟我這麼見外,叫我思雯就好。」張思雯風情萬種的輕撩了下長發,散發一股濃郁的香水味。
唐亞均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他真覺得柏均是個大笨蛋。
「你應該跟她好好談談!」他給了哥哥一個良心的建議。
唐柏均神情陰郁的看了顯然交談甚歡的丁沛詩和廖牧凡一眼,「有必要嗎?」
「你認為呢?」他冷哼了一聲,「這不就是你帶著身旁女伴的原因嗎?逼她主動跟你談一談,但顯然她沒有這個打算。」
亞均看穿了他的想法,這令他覺得不舒服,以往沛詩只要看到女人出現在他身邊,就會像只母老虎似的來質問他,他以為這次也不例外,但顯然他錯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你在胡說人道。」
「如果你這麼以為的話,那就隨你的便!」唐亞均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反正現在是她在離你越來越遠。」
唐柏均因為他的話而拳頭緊握。
「我不在乎!」他冷淡的回答。
「是嗎?」唐亞均看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你這麼說,我當然就愛莫能助了。」
「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張思雯的目光來回的巡視兩兄弟。
「你不需要懂!」唐柏均冷淡的說。「跟我來!」
唐亞均一點也不意外的看著他帶著張思要雯向丁沛詩他們,他似乎該做點什麼阻止柏均做蠢事,但他只是冷淡的轉過身,吃東西——或許在沛詩費盡多年心思在柏均身上之後,他該嘗點苦頭了。***
「我不知道你們會來!」唐柏均走近兩人劈頭便說。
「我也不知道你會來。」廖牧凡可以明顯察覺丁沛詩放在他手臂上的手一緊,他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張小姐!」
「你好。」相較于丁沛詩,張思雯表現得倒是落落大方。「你是沛詩吧?我常听柏均提起你。」
丁沛詩硬是擠出一個笑容,她忍不住臆測起他會跟她說自己什麼?像對蕭雯心說的話一般嗎……
「听說你倒追他很多年。」
她聞言一愣,有些譴責的看了唐柏均一眼,氣他非要帶著他的女人來踐踏她的感情與自尊不可嗎?
「不過看來你已經開竅了,其實一個女人本來就應該把目光放在自己有把握的男人身上才是。」她如同八爪魚似的黏上了唐柏均。
丁沛詩深吸了口氣,「是啊!雖然晚了點,但至少我開竅了!」聳了聳肩,她很感激廖牧凡拉住她,不然她肯定會掉頭就走。
「我有點事要跟你談談。」唐柏均暗示廖牧凡將他環在丁沛詩腰際的手放開。
「有什麼事不能等明天上班再談嗎?」
「不能!」他將張思雯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撥開,用眼神示意,率先走到角落里。
「這就是當老板可以霸道的地方。」廖牧凡的口氣里有著無奈,他拍了拍了沛詩的手,「好好照顧自己。」
他不認為放這兩個女人在一起會是個好主意,張思雯是個被寵壞的千金小姐,她會將沛詩給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我會的。」她對他點點頭,對他的體貼感到窩心。但她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越過他,看著緩步走遠的唐柏均。
就連走路,他的姿態也是一派的優雅從容,她想,她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男人。雖然他的心根本不在她的身上。
「他是個好男人不是嗎?」
張思雯的贊嘆慢半拍的傳進她的耳里,丁沛詩眨了眨眼楮,「什麼?對不起!我沒注意听。」
「你當然沒有。」她的手指無意識的撥弄著掛在脖子上的昂貴鑽石項鏈,「因為你都在注意我的男人。」
她的形容詞令丁沛詩覺得不舒服,「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懂才怪!」她冷哼了一聲,「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听了夠多有關你的故事,包括你在小小的年紀就口口聲聲說要嫁給柏均,然後從美國回來,自願上柏均的床,這些事我都知道。」
了沛詩听到她的話,臉色有些蒼白,但她沒有反駁,只是靜靜的听著。
「柏均被你不成熟的舉動煩透了,」張思雯故做無奈的嘆了口氣,「今天他來接我的時候,還在跟我抱怨,不知道你會不會又冒出來,沒想到真的在這里遇到你,害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吵架了。」
這不公平,她想反駁,但發不出聲音,今天不是她想要來的,是亞均硬是要她陪他來的。
「我們最近可能要結婚了!」
丁沛詩的腦袋轟的一聲。
「這條項鏈漂亮嗎?」她炫耀似的展示著,「柏均送我的定情之物,你賺一輩子都買不起的東西。」
她的目光一冷,沒有回答。
張思雯嘆了口氣,打量著自己的手,「你媽媽是個妓女,專門出賣自己的為生,連你爸爸是誰她都搞不清楚,這是真的嗎?你的身世真是令人覺得不可思議,也很令人同情。」
丁沛詩聞言,臉上更是毫無血色,在進入唐家之前的歲月,是她最不想回憶的日子。這些事是誰告訴她的?她看著她,希望她給她答案。
張思雯冷冷一笑,看出了她眼底的疑問,「你以為你已經擺月兌了過去嗎?你以為柏均會不在乎嗎?但事實就是事實,出身不好就是出身不好,這些都是柏均跟我說的,你應該不會意外才是。」
「我很意外!因為他從沒跟我談過。」終于,丁沛詩咬牙切齒的發出了聲音。
她再也受不了跟這個惡毒的女人面對面,更甚者,她一古腦的沖到唐柏均面前給他一巴掌。
從小到大,是他要她忘了她有一個不像樣的母親,但他竟然去跟外人提及她不堪的家世!她得到了一個結論,便是他真的不愛她,甚至是厭惡她。
「你做什麼?」唐柏均意外的撫著自己的臉頰,瞪著她。
張思雯驚呼了一聲,連忙沖上前,也回敬她一巴掌,「下次你若再敢動手打柏均,我要你好看。」
丁沛詩可以嘗到嘴巴里有鮮血的味道,終于,她知道什麼才叫真的心碎,一瞬之間,最愛成了最恨,她沖向大門。
幾乎在同時,唐亞均和廖牧凡也跟在她的身後出去。
唐柏均也想跟出去,但張思雯緊拉著他,當他推開她沖出去時,就見丁沛詩已上了廖牧凡的車,頭也不回的離去。
「為什麼不攔著她?」他質問唐亞均。
「她那副樣子,我怎麼攔啊?」唐亞均沒好氣的瞪著他,「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你們到底搞什麼鬼啊?」
看著張思雯也跑了出來,唐亞均受不了的對天一翻白眼。
「我懶得理你們了,我要回去了。」他走到自己停車的地方取車,不想再理會這一團亂。***
「怎麼回事?」廖牧凡問。
丁沛詩只是搖搖頭,看著車窗外,不想多談。
他沉默了一會兒,「要去哪里?」
她考慮了一下,「你家!」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一個聳肩,方向盤一轉,便直直往自己家里的方向而去。
「喝水嗎?」廖牧凡將鑰匙丟在玄關處的鞋櫃上,看著身後進門的丁沛詩問。
她搖搖頭,「有酒嗎?」
「有,不過你心情不好,我不建議你喝酒。」
她淡淡一笑,「但我只想喝酒。」
「你該明白,借酒澆愁愁更愁。」嘴巴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倒了杯酒給她。
「我明白。」透過杯沿,她對著他一笑,「但我現在需要一點酒精麻痹一下自己。」
「那請便吧!」他索性將酒櫃里的一瓶白蘭地拿出來,「反正,我這里酒很多。」
「你真是個好人。」
他坐到她的身旁,看著她消極的喝著問酒。
「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看她靜靜的喝著酒,他打破了沉默。
她聳聳肩,不置可否。
「張思雯跟你說了些什麼?」
叭了口酒,她含糊的說︰「也沒什麼,只是讓我認清自己的身份。」
「什麼身份?」
「水蛭!」
他皺起了眉頭,「她說你是水蛭?」
她露出一抹苦笑,「不是她說的,是我說的。難道你不覺得我像嗎?黏著人不放,讓人覺得煩,自己卻不自知……人家早就想除之而後快,只是不想明講而已。」拍了拍自己的臉,她的口氣有著心酸的自嘲。
「別讓那個女人影響你。」他功道。
她將酒一口飲盡。
「你會因為我出身不好而嫌棄我嗎?」她問。
他搖頭,「如果我真的愛你,我不在乎什麼出身不出身的問題。」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不知不覺中,她自己一個人已喝了半瓶酒,「我媽媽是個妓女,當初拿了唐家六十萬把我給了唐家人。阿姨很漂亮,對我很好,她說我可以在唐家好好過日子,可是她死了。
「柏均說他會娶我,可是那時候他只有十一歲,他根本把誓言當玩笑看,但我沒有!我一直以為他有一天會娶我,但我在作夢,因為我媽媽是個妓女,所以他根本就不會娶我。他要娶的人是張思雯那種千金大小姐。」
「你媽媽是妓女又不是你是妓女。」他看她這麼消極,連忙安慰著,「這又不關你的事,更何況,你們不是好多年沒有聯絡了嗎?」
「但事實就是事實啊!」她撫著發疼的太陽穴,覺得胃很不舒服,很想吐,但她還是大口大口的灌酒。
突然,她倚進他的懷里,然後大膽的拉著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前。
「干嘛?」他有些意外的看著她的舉動。
「跟我上床!」
他懷疑自己听錯了。
「你听到了嗎?」見他沒有動作,她有些苦惱。
「听是听到了,但是我太意外了。」他在心中嘆了口氣。
他承認自己是挺喜歡她的,但是要是他們上了床,他認為自己會被柏均大卸八塊。
自己的命跟一時的歡愉,當然是前者比較重要。
「喝酒吧!」他又替她倒了杯酒。
印象中,她的酒量不佳,運氣好的話,或許他可以把她灌醉,然後叫亞均來把她帶走。
「我不要喝了!我頭好痛。」她拒絕他遞過來的酒,「你不願意跟我上床是不是?」
他有些為難的看著她,「這種事是要憑感覺的,喝完酒或許會有感覺吧!」
他自己也囫圖的吞下了一大口酒,辛辣的液體滑入喉嚨,令他的臉色有一點不自在。
「是嗎?」她也有樣學樣的喝了一大口,就這樣,他倆把一瓶烈酒給喝個精光。
然後,他趁著她沖進廁所抱著馬桶大吐特吐之際,打了通電話到唐家找唐亞均。
不過顯然他的運氣不佳,因為接電話的是唐柏均。
唐柏均只問了幾句話,便氣急敗壞的掛了他的電話。廖牧凡無奈的放下話筒,想也知道,他以後的日子難過了。
他搖搖蔽晃的走進廁所里,就見她已癱在地板上。
「老實說,就算再漂亮的女人,吐成這副德行也吸引不了人了。」他將她橫抱起,她的晚禮服滿是臭酒味,于是他自認體貼的幫她換了件衣服。
反正不看白不看,廖牧凡心想,他可也算是當今的柳下惠,美女當前坐懷不亂,只是幫她換衣服而已。
才幫她穿好自己的大襯衫,他家門鈴在同一時刻就如同催命符似的響個不停。
「來了、來了!」他不耐煩的從房間走出來,將大門打開,「按別人家的門鈴只要一聲就好,有人在,自然會來應門的。」
唐柏均才沒空理會他,他沖進門,目光在客廳理轉了一圈,「人呢?」
「房間里。」他指了指房間的方向。
唐柏均想也不想的沖了進去,然後一臉鐵青的又走了出來。
「干嘛?」廖牧凡看著他的表情,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你做了什麼?」
「你管我做了什麼。」他的口氣有著不以為然,「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就算做了什麼,你好像也管不著。」
「你——」
唐柏均的表情像是要殺了他,他不自覺的又退了一步。其實他什麼都沒做,但看到他的態度,他就是忍不住的想逗逗他。
「而且是你自己不要她的,我也不過是撿你不要的,這樣說,你會不會好過一點?」他不怕死的提醒著,「你不要她真是可惜,她的身材真是好得沒話說。」
唐柏均聞言,臉色一黯。
「別打人。」廖牧凡退了一步,「男歡女愛你該明白的,我沒有逼她,是她要求的。」
他停下腳步,轉身進房,月兌下西裝包住丁沛詩近乎赤果的身軀,打橫抱起,將她帶離廖牧凡的住處。***
憊沒睜開眼,丁沛詩便覺得頭痛欲裂,她申吟了一聲,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宿醉,那她情願這輩子都不再踫酒。
她翻了個身,強迫自己將眼楮給睜開……可映入眼簾的人影卻令她大感意外。
她忙不迭的坐起身,「你怎麼會在我房間?」
唐柏均一夜未眠,現在正一臉陰郁的看著她。
她在他的逼人目光下,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意外的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件過大的男性襯衫。
「我為什麼穿這個?」
「你難道忘了你做了什麼事嗎?」
她露出困惑的神情,「做了什麼事?我記得我跟牧凡喝酒,然後……」之後的事她都忘了,不過她可沒忘自己有對牧凡提過什麼要求。
她要他跟她上床……她尖叫了一聲,可現在她怎麼會想不起來,他們到底上床了沒有?
「想起來了嗎?」唐柏均看到她的表情,心冷了一半。
單單想到她跟別的男人在床上的一幕,就令他幾乎要抓狂。但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可是我怎麼會回來?」
「我帶你回來的。」
她一愣,黑眸緩緩對上他的,「這麼說,你都知道了?」
他點頭,「不過我原本預期你會跟我解釋。」
他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他的態度把她給弄糊涂了,她以為,他會開心她的轉變。
她爬下床,沖到他的面前。「你要我解釋什麼?」她抓著他問。
他瞄了她一眼,「或許是跟我說,你跟牧凡之間沒什麼。」
「這對你重要嗎?」
「重要與不重要,都不算什麼了。」他仔細的打量著她。
女人的身體對他而言並不神秘,但此刻的她卻似乎有股讓人抗拒不了的吸引力,令他的目光只能留在她的身上,看著她露在襯衫外的修長雙腿。
「我以為你討厭我!」她近似著迷的伸出手,模著他的臉頰。
「我是巴不得不認識你!」他甩開了她的手,跨步離去。
他在生氣,或許在生氣她跟他的好友有了關系。
丁沛詩沮喪的將臉埋在手掌之中,她做了件愚蠢的事。但她已經沒有後悔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