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那麼嚴重吧!」看著維琳氣沖沖的收拾著辦公桌上的私人物品,盧雅婷關切的走到她的辦公桌前問。
維琳深吸了口氣,很想罵髒話,但理智還是沒有離她而去,所以她閉上了嘴,選擇沉默以對。
「為了一個Project開除-,她難以服眾。」維琳的動作已經引起不少人的測日。盧雅婷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道。
「不是她開除我,而是我自己要辭職。」
听到維琳的話,盧雅婷驚訝得不知該用何言以對。
「為什麼?」久久,她才問。
「一開始我便做錯了一件事!」停下自己手上收拾的工作,維琳站直自己的身體說道,「我不應該在一畢業就進鐘杰的公司工作。」
盧雅婷的雙眼寫著疑惑,她並不認為維琳的選擇有錯,畢竟不要說現在,在三年多前,鐘杰的廣告公司可是這行中最TOP的,很多大傳、美術畢業的,都想往里頭佔個位了,而現在維琳卻說自己做錯了。
維琳煩躁的點了根煙,這是最後一根,她已經打算要戒了,至少在孩子出生前,她是這麼決定。
「我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廣告這個東西。」她顯得有些語無論次的說道,「認識鐘梁的時候,他前任女朋友是個很有才華的女人,于公于私都可以幫他,我一直以為我也可以,反正我念的是大傳,進廣告公司也算是名正言順。可是天知道,我真的不喜歡這種時刻都處在壓力中的日子。」
「-現在該不會是在告訴我,-忍受了那麼多年-不喜歡的工作是為了跟一個不存在的女人較量吧?」盧帷婷小心翼翼的問。
「有一點,」維琳回答得理所當然,「不過最重要的是,我是因為自尊心而繼續做下去的。」
盧雅婷當真是愈听愈是胡涂。
「我也想成為跟阿杰一樣頂尖的人物。」
「小姐,-野心太大了。」她拍了拍維琳的背。
「或許吧!」在這個時候,她似乎不得不認同。
二十七歲了,她還對未來感到茫然。現在肚子還帶一個小的,或許她該學習一些懂得自己排解的女人,結婚一了百了算了!
「喂!傍-一個良心的建議好不好?」
維琳看了她一眼,等著她開口。
「讓自己冷靜一下,」盧雅婷說道,「別那麼快下決定要辭職,若後悔了,要再回來,我看-那麼愛面子,臉上絕對掛不住。」
「就算要回來,也不會是短時間之內的事。」維琳忍不住喃喃自語。
盧雅婷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總有一天,」維琳看著何瑋珍的辦公室,像是發誓似的說道,「我會消消她的氣焰的。」
盧雅婷聞言,眼楮一亮,「看在我們好朋友一場,當-削大白鯊的時候,可不可以讓我在場?」
維琳雖然心情惡劣,但看到盧雅婷的舉動也忍不住失笑,「有沒有人說過-這人其實挺惡毒的。」
「偶爾會有幾個人這麼說,」她不以為意的聳聳肩,「不過,只要我認為無傷大雅的,惡毒點其實也無所謂。」
維琳丟給她佩服的一眼。
「希望我離開之後,-能一切順利。」最後將裝著自己相片的相框給放進紙箱子里之後,維琳說道。
「少了個人嬉嬉鬧鬧,要順利也順利不起來。」盧雅婷惋惜的說道。
維琳淡淡的一笑,確實,在這個辦公室里,稱得上知己的也只有盧雅婷一個人,出了社會之後,才發現要交一個知心的朋友,其實不是簡單的一件事,平時工作就算辛苦,有個人在旁邊閑扯淡,也覺得日子過得挺快,她可以理解盧雅婷現在的心態。
「會有人接替我的位子。」維琳安慰道,「不一定,這個人會是一個很好的人。」
「好人也沒用啊!」盧雅婷皺了下眉,「我還是得花時間去熟悉他。」
「別那麼懶惰,除了家庭、丈夫和小阿,-該多去看看這世界的其它人。」
「我當然知道,不過當-當了人家的老婆、人家的媽之後,-會發現,還得當個職業婦女是件多苦的差事。」
「或許吧!」維琳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畢竟還沒遭遇的事。她也不想將話說得太滿。
盧雅婷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輕彈了下手指,「-要辭職的事,我們的鐘大老板知道嗎?」
維琳搖了搖頭。
「不知道,」盧雅婷大吃一驚,「-不怕他發飆嗎?」
維琳聞言,嘆了口氣,「一個員工辭職,他有什麼好發飆的?」她喃喃自語,「而且最後發飆的人是誰還不知道!」
「-說什麼?」她听不清楚維琳最後的那句話。
「沒什麼!」她一兩撥千金的說道。
「總之,-不是普通的員工,他不會允許-隨便辭職的。」盧雅婷肯定的表「我可不認為自己有什麼特別!」一想起鐘杰就令她一肚子的人。
她今天所有的成就都是靠她自己得來的,而今天——何瑋珍的態度擺明了她是在靠人情作事,這種公司待得令人生氣。
想起自己的身體狀況,維琳請了公司的一位男同事幫她搬私人物品,叫了輛出租車回家。正式告別這個她花了四年的時間,似乎得到許多也似乎根本什麼都沒得到的地方。
***
雖然進家門時已近午夜,但如鐘杰所料,維琳還沒睡。他知道她辭職時,打了通電話回家想跟她談談,誰知道她根本不想跟他談。
他打幾次電話回來,她就掛了他的電話幾次,最後索性不接他的電話,讓錄音機接,偏偏他今天晚上還有事,所以縱使想早點回家跟她談談都沒辦法,不過他已經盡快的趕回來。
「我發覺,不管我做什麼事,都沒有辦法討-歡心。」鐘杰看著斜躺在沙發上看電規的維琳說道。
維琳懶懶的看了他一眼,口氣已經沒有今天下午的激動,「你指的是今天你為了我去找何瑋珍的那件事嗎?」
鐘杰點了下頭。
「我不喜歡你用這種方式幫我。」維琳依然一臉的懶散。
她的反應令鐘杰駕訝,畢竟以他對她的了解,她應該是對他大吼大叫,而不是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他有點遲疑的坐在她身旁的單人沙發上。
「為什麼用這種表情盯著我?」維琳發現鐘杰有些怪異。
鐘杰輕輕將肩一聳,「我等著-來告訴我,我到底哪里做錯?」
維琳重重的嘆了口氣,「你哪裹做錯,還有必要由我來告訴你嗎?」她反問,「以你的聰明才智,你應該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會令我生氣,但你還是照做,我能說什麼嗎?」
她口氣平穩得令人頭皮發麻,但鐘杰笑了,「我知道-會生氣,但我沒料到-會辭職。」
「我一向不按牌理出牌,」她瞄了他一眼,「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的舉動,其實也沒有那麼意外。」
「-該知道,照常理來看,我得要批準-的辭呈。」鐘杰不得不開口提醒她這一點。
「我知道。」她根本不在乎。
「那-需要考慮一下嗎?」他問。
她堅決的搖搖頭。
「-確定嗎?」鐘杰又問了一次,「這是一份-所熱愛的工作,-真能說放棄就放棄。」
她覺得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我說錯什麼了嗎?」他看到她的眼神覺得疑惑。
「沒有?只不過交往這麼多年,我覺得你好像從沒有了解過我。」維琳放下自己平放在沙發上的雙足,坐起身來,雙眼寫著困惑,「還是我們太了解彼此,而對彼此有所誤解啊?」
鐘杰不懂她為何會突然跟他說這種今人覺得費疑猜的話。
「我不懂-的意思。」他老實的說道。
「其實我並不很喜歡待在廣告界,」維琳拉了拉有點下滑的紫色寬大罩袍,上頭還有一只史奴比,是鐘杰在香港買回來給她的禮物,「尤其是你這間要求速度、品質的廣告公司。」
鐘杰很驚訝,但他一臉的平靜,沒有打斷她的話。
「待在你們公司,除了薪水不錯,年終也領得不少之外,我得到很多文明病,」維琳撐著自己的下巴說道,「動不動就頭痛、胃痛,失眠更是常有的事,你總叫我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但我沒有辦法。我不像你,你好像天生要吃這一行飯,工作的競爭可以令你活力充沛,而這些對于我而言,除了無奈還是無奈,若可以選擇,我情願不要做算了。」
「-還記不記得-剛進公司時所寫的一篇自傳?」鐘杰听完她一長串話,最後才淡淡的問道。
「那是騙人的,」維琳似乎覺得十分可笑似的用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你別傻了,什麼熱忱、什麼抱負,被磨一磨之後,早就什麼都不是了。而我是為了得到工作,才拚命的寫,寫得我不進你公司明天就會上吊自殺一樣,我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這麼多年之後,才知道枕邊人根本不是如他所想的樣子,這點實在今人有一瞬間的難以接受。
「我會批準-的辭呈,不過若-想回來的話,我隨時歡迎。」
「你真的以為我現在是一時的神經錯亂對不對?」維琳對他皺了皺鼻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待她的,「我現在正常得很,我是真的不喜歡在廣告界工作,我只喜歡書畫,在一個沒有壓力的環境底下書書。」
鐘杰看了她許久,最後無奈的伸出手模了模她的頭,「我想,我們可能太少時間溝通了,我竟然不知道-的想法。」
「何必講得那麼可憐的樣了。」維琳不解,「有人夫妻結婚八十年,天天睡在同一張床上,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我們算不錯了,交往五年,就能把話談開,你該慶幸。」
鐘杰沒想到她竟然能把話講得如此爽快,不過維琳做人一向便是如此的快人快語。
「有的時候,真不知道-到底想干什麼?」鐘杰坐到她的身旁,壓著她的頭,讓她靠在他的頸項。
維琳柔順的靠著他,雖然強悍、不講理,但她也有柔情的一面,而她也很懂得擅用自己女人獨特的魅力,讓鐘杰對她如痴如狂。
「這幾天,-好好的休息一陣子,」鐘杰輕撫著她的頭說道,「等過一陣子之後,-再看看-想做什麼,反正,我從來就管不住。」
听到他的話,維琳但笑不語。
確實,兩個人都很好勝,不過鐘杰卻是兩人惟一懂得讓步的一個,所以這幾年交往下來,才會顯得她很霸道,而鐘杰就顯得柔情似水。
休息一陣子……或許她真的需要休息一陣子,不過她現在要解決的問題只有一現在是個好時機說出來,她伸出手環著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感覺他的氣味環繞著她。
她還有點事情想不通,遂硬是壓下月兌口而出的沖動,過幾天吧!她在心中對自己說道,過幾天之後,她有把握可以想出一個好辦法。
***
「我們結婚吧!」
鐘杰愣了一下,有點難以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話。
他緩緩的抬起自己的頭,看著站在面前的維琳,今天的驚喜還真的是一個接著一個。
一大早叫醒他的不是熟悉的鬧鐘聲,而是維琳的叫喚聲。向來只有他比她早起的份,沒想到今天卻全變了樣。平時兩人的早餐都是匆匆在去上班的路上隨意買點東西吃了算,卻沒想到他一盥洗好出房門,等著他的竟然是維琳親自下廚做的早點,對一個幾乎沒有下過廚房的人而言,她做出的早餐其實也不過就是現成的吐司涂果醬,配上牛女乃,不過這都無所謂,重點是她有這麼一點心,就足以令他感動了,不過現在維琳竟然提議——結婚!
「你好歹給個反應吧!」維琳穿著圍裙只手撐腰站在鐘杰的面前問。她這輩子第一次求婚,她可不想得到拒絕。
「-到底怎麼回事?」沒給她回答,鐘杰反而露出擔憂的神情。
「我好得很!」維琳的雙手一攤,反而不解他的反應,「我的睡眠充足。腦袋也很清醒,重點是,我現在想通了,所以我提議我們結婚。不過當然,你有權Sayno!不過你最好不要,不然我會馬上收拾行李回土城。」
鐘杰沉默了好一會兒,久久才道︰「其實,-的辭呈我還沒有批,-可以再回去工作。」
「我現在不是在跟你玩雞同鴨講,」維琳已經漸漸失去了耐性,「我不想再回你那個鬼廣告公司上班,我不想再看大白鯊的臉色,我現在只想到一件事,就是跟你結婚。你到底答不答應?」
從認識她開始,他便知道她的任性與不按牌理出牌,可沒想到她竟然有將他搞得如墜五里煙霧的能耐。
「結婚?」他有點懷疑的重復一次。
她肯定的點點頭。
「我當然願意跟-結婚,」鐘杰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可是-讓我感覺-是在跟我開玩笑。」
「我吃飽撐著跟你開這種玩笑,」維琳表明自己覺得招受侮辱,「你挑個時間,我們去公證!」
「什麼?!」他的思緒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挑個時間,我們去公證!」維琳又再重復一次。她這方知道原來剛起床的鐘杰腦袋不怎麼靈光。
「-的意思是要跟我公證結婚?!而且是最近?!」這簡直是上天突然去了個驚喜給他。
「當然!」維琳點了下頭,一點也不覺有何不妥。
「好啊!」鐘杰爽快的一個點頭,滿口答應,他站起身將她摟進懷里,「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令-想通的,不過重要的是-願意跟我結婚就好。」
看到他如此沾沾自喜,維琳也跟著笑了開來,得意的說道︰「公證結婚簡簡單單,我連要找誰當證人都想好了。我才懶得大宴賓客,去見一大堆我根本就不認識也可以,除了結婚當天曾遇到,從此之後根本就老死不相往來的人踫頭。我真的驚訝你會答應跟我公證結婚!」
鐘杰愣了一會兒,慢慢消化她的話,最後小心翼翼的說道︰「我不太懂-的意思。」
「為什麼?」維琳覺得不可思議,她已經講得如此白話,他竟然會說不懂她的意思,「總之你只要印章、身分證帶著,跟我去公證大樓結婚就好了,其它你不用管了。」
鐘杰感到太陽穴隱隱作痛,最後他緩緩的放開她,坐回椅子上,強迫自己在心中從一數到十,等到心情平復之後,才開口說道︰「-的意思是說,恨我公證結婚,我不能告訴全世界的人說-是我老婆。」
維琳狀似嚴肅的想了好一會兒,最後搖搖頭,「也不能這麼說,我只說我們可以省去一大堆繁文褥節。」
「這似乎不合規矩!」鐘杰打從心底反對,不過他知道維琳不易被說服的個性,于是婉轉的說道。
「為什麼?」維琳不解的反問,「公證之後,我們可是合法夫妻,誰敢說我們不合規矩。」
「-將一切都想好了,但是可有想過我的想法?」鐘杰伸手拍著她的臉頰,「-有沒有想過,我可能不能接受這樣隨便挑個日子,帶著身分證、印章跟-跑去公證結婚?」
「我當然想過!」維琳理所當然的說道,「我之前就說了,你有權sayno,我無法強迫你,不過你剛才已經說好了。」
這下當真一個頭兩個大了!說得好似自己很寬容,事實上,她就像是小阿子在玩辦家家酒,這一點都不像一個正常的成年人所應該做的舉動。
「維琳!」他輕拉著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藉由身體的接觸,他希望可以使她軟化,「我想跟-結婚,但我堅持,不能公證結婚。」
「為什麼?」
「因為——」他絕對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跟人解釋這個,「結婚本來就是要結給別人看的,如果-就簡單的恨我去公證,那不就顯得太偷偷模模了嗎?」
「我不認為我們這樣太偷偷模模了啊!」一句話,維琳自我的推翻了鐘杰的講法。
「維琳,難道-要忍受以後踫到一個朋友就解釋一次,-的已婚身分嗎?」鐘杰試圖跟她講理。
她愣了一下,沒想過這個問題。
「這是個麻煩,-為什麼不干脆結婚時,熱鬧一下,把-的朋友、-媽媽的朋友都請來,以後-就不用時刻得向人解釋,-已經結過婚,而老公是我,這無形也避免了很多尷尬,不是嗎?」
「可是我並不介意跟人家解釋啊!」維琳覺得好笑,「而且我不認為會很尷尬啊!」
這下真的是……鐘杰搖了搖頭,忍不住月兌口而出一句詛咒。
「不要說髒話!」維琳不悅的看著他。雖說鐘杰是個好好先生,但他煩躁時還是會忍不住月兌口而出一些難以人耳的髒話。
「維琳,」他嘆了口氣,「我拜托-實在……」
「總之-不要多說了,我再問你一次,」她的雙手環繞著他的頸項,雙眼直視他的,「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這豈不是擺明了要他為難嗎?鐘杰看著她,露出一個苦笑。他是想娶她,但是公證……「-媽媽不會同意-亂來的。」鐘杰祭出了王牌。
「我媽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她有把握的看了他一眼,「我自然有辦法說服她!」
「那我爸、媽呢?」鐘杰問。
必于這點,維琳早想過了。「他們在美國,一向不管你的事,」她說,「上次他們回來台灣不是就說了嗎?如果我們要結婚,簡簡單單的就好。」
「他們是說簡簡單單的就好,但絕對不會是-現在所說的那麼簡單。」鐘杰無奈的解釋。
維琳緩緩的將擱在鐘杰頸項後的手放下,一臉的嚴肅,「你現在的意思是你不想娶我嘍!」
「當然不是!」鐘杰深感為難,「而是我娶個太太,我不希望好像是偷偷模模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維琳從懂事以來,她便很排斥那種大宴賓客的婚禮,只要一想到自己成為主角,就令她感到雙腿發軟。
結婚的人很有勇氣,對她而言。有勇氣的除了他們敢投身婚姻之中外,還有就是他們可以忍受婚禮前的一切。前一陣子,她看著自己的表姊出嫁的「盛況」,她更是打定主意自己的婚禮能簡單就簡單。她壓根不向往穿白紗的浪漫情懷,說穿了,她這個人現實到了極點。
「你怎麼會認為公證是偷偷模模的呢?」維琳不解,「公證也得要證人,也要經過法律程序,我可不認為這是偷偷模模。」
鐘杰覺得頭疼的搖搖頭,「我覺得-可能還沒從辭職的陰影中恢復過來,-不知道-在講些什麼。」
「不過把我講得好像瘋子一樣,」她皺起了眉頭,完全無法接受他的話,「我已經說了,我不喜歡我現在的工作,辭掉它,對我並沒不會造成太大的沖擊,我只覺得自己浪費了很多的時光罷了,如果有遺憾,只有這個而已,我今天說要跟你公證結婚是再認真不過。」
鐘杰沉默了好一會兒,「-可以讓我考慮一下嗎?」最後,他不得不看著她提出要求。
「OK!」她爽快的點了下頭,從他的腿上站起身,「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她寬大的說。
「三天?!」听到她的話,他差點岔氣。
「嗯!」她又點了下頭,「夠了吧!三天很久。」
「是對-而言吧!」鐘杰看著她說。
「我的三天是七十二小時,你的三天是多久?」維琳問。
「當然也是七十二小時!」鐘杰無奈的回答。
「那就對啦!」維琳一臉的得意,「我的三天等于你的三天,我覺得三天的時間考慮很長,你當然也會這麼覺得,不是嗎?」
「維琳……」
想也知道他要反駁她,維琳根本不想听他繼續說下去,「你快點吃吧!你快遲到了。」語畢,她便走回廚房。
瞄了眼手上的表,鐘杰放棄的低下頭吃早點,听著維琳在廚房輕快的哼著歌,他感到無奈。
明明一件需要從長計議的事,為什麼到她手上,卻變成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不過認為簡單的,只有她簡維琳一人而已。
他一定得挑個時間帶維琳回家,讓她自己跟她的母親談清楚,他將希望全寄托在李美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