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已經跟了他三天!
刑于軍忍不住在心中嘆了口氣。他怎麼也猜不透為什麼這個人要跟著他,他已經給了這個人多次逃開的機會,但顯然身後的人並不懂得把握。
他在黑暗中的臉孔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一向是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但-有時卻是事與願違。
斑壯的身影霎時閃近暗巷中。曼谷有許多黑暗的街頭-而在東南亞幾個國家住了十幾年,他熟悉這是常人不輕易踏入的區域。
「不要動!」刑于軍掏出懷中的手槍,冷酷的聲音刮破寧靜。
「你──」
「你到底是誰?」不給對方有任何說話的機會-刑于軍先發制人,「為什麼要跟著我?」
「我……先生,你誤會了。」帶著顫抖的聲音,對方否認,似乎也在驚訝自己竟然會失風被抓,「我沒有跟著你。」
刑于軍冷哼了一聲-「挺有勇氣的。」嘲諷的聲音出自他的口中,手微微用了下力,扳機的聲音在黑暗中更顯清脆。他可以敏感的察覺對方因緊張而僵硬的身軀。等了半晌-對方半聲未吭。他又問︰「不說嗎?」
「我真的沒有跟著你,」對方依然堅持,「先生,真的是你誤會了!」
「是嗎?」刑于軍口氣中有著輕松,玩這種游戲他很熟悉,「難道沒人告訴過你,有勇氣的人通常是身先士卒的嗎?」
「我真的不是在跟蹤你。」
「說實話。」刑于軍覺得自己已經沒什麼耐性,「我已經很多年沒有殺人,但是我想,我不介意練一手。」
「不要──」感到後背的槍桿更用力的壓著他,對方的口氣果然放軟,「我也只不過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刑于軍再次皺起眉頭。「誰?」他問。
「薛雨同。」
「薛雨同?!」刑于軍喃喃重復了一次,他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但他卻與這個名字從沒有過交集。
「就是台灣流通事業……」
「我知道他是誰,」刑于軍不耐的打斷對方進一步要解釋的話,他太清楚薛雨同是干什麼的,「他找我做什麼?」
「我不知道,」像是要證明些什麼,對方重復了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薛先生只是要我找到你。」
「找我……然後呢?!」刑于軍的手熟練的將對方的表給月兌下來。
「這是我的表……」
刑于軍給了他嘲弄的一瞥,「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這種小兒科的相機,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對方緊張的吞咽了口口水,「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了解,」刑于軍放掉扣著扳機的手,玩世不恭的輕聳了下肩,「不過你不該跟我那麼多天;我討厭被人盯著的感覺。」
「我……」
「你走吧!」刑于軍把手一揮,不正經的外表下,眼神閃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不過不要讓我再發現到你跟蹤我,錢很重要,但沒有你的命重要。你懂我的意思嗎?」
對方毋需更多的暗示,轉過頭連看都不敢看刑于軍一眼,在黑暗中急忙的離去。
看著慌張離去的人,刑于軍忍不住棒了口氣。
薛雨同找他──在這麼多年之後,這實在令人費疑猜。
他模了模自己已經需要修一修的落腮胡,他還以為自己與薛家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卻沒想到……似乎得回台灣一趟了。